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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32-

“你……你……我不勾引你了!”

贝莉儿气呼呼地回房间,没走两步就被少年搂进怀里,贝莉儿回头瞪他:“松手!”

“我错了,贝莉儿,我不该笑话你,你别生气了。”鬼灯挽救地哄道,他的姑娘刚刚说要勾引他呢,难得小姑娘主动引诱,他要把她气跑了,他就以下犯上去揍阎魔大王一顿!

贝莉儿横眉冷对:“哼!”

鬼灯装可怜:“贝莉儿……”

“……”贝莉儿表情松动,她最受不了少年用他刻意压得低沉的嗓音叫她了。

“原谅我吧,贝莉儿……”鬼灯轻咬怀中少女的耳朵,情、色地将环在她腰间的手移向她饱满的胸脯,掌心溢满柔软的触感,怀中的姑娘低低地喘息起来。

“住……住手……别这样……”贝莉儿招架不住这样暧昧的挑逗,红着脸投降,“我……我原谅你就是了……”

“既然原谅我了……那可以继续勾引我吗?”鬼灯无耻地提要求。

“在说这种话之前……”贝莉儿深吸了口气,“可以先把你的手从我胸口拿开吗?”

“啊……抱歉。”鬼灯缓缓收回手,将手搭回小姑娘的腰间。

贝莉儿扭头看他没有表情的脸,格外纠结:“为什么你做着这种羞耻的事情,却还能维持这样一本正经的表情?”

“因为我并不觉得这种事情羞耻。”鬼灯扳过贝莉儿的肩膀,将她转向自己,“这是夫妻之间的正常交流,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亦或是动物植物,只要是雄性,追求异性时都怀抱着相同的目的……”

“什……什么目的?”

“这个嘛……”鬼灯歪着头,斟酌着合适的词汇好让他的答案不显得那么低俗,“大概就是想对你做这样那样的事情……你懂吗?”

贝莉儿:“……”抱歉,她完全不懂……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可以勾引我了吗,贝莉儿?”鬼灯超期待。

“……不要。”贝莉儿面无表情地别开头,因为深刻认识到她家少年的没节操,导致她现在做不出勾引的事情来。

“贝莉儿……”

少年又开始撒娇了,自从他俩在一起,少年就完全抛弃了羞耻心,经常没脸没皮地缠着她干坏事儿,贝莉儿私底下总拗不过他,但该拒绝的时候还是不能心软的,贝莉儿坚定地推他:“别闹了,我还要写报告呢。”

“啧……你就不能早点完成文书类的工作吗?”鬼灯不高兴地松了手,总算不纠缠了。

“你不要强人所难啊,每日的总结报告本来就要放在工作结束之后吧。”贝莉儿好笑地起身去准备笔墨,等抱着笔墨文件回来,就见少年靠着矮桌发呆,贝莉儿在他身旁坐下,低头磨了墨,执笔书写起今日的总结报告,每日审讯过后,要进行记录,把亡者的情况、或是工作中遇见的问题记录下来,以书面形式提交给合众地狱的主任辅佐官,以确认亡者对审讯的承受力,以及服刑期间是否真正忏悔,贝莉儿刚调到合众地狱,白日工作不顺利,为了尽快适应合众地狱的工作节奏,贝莉儿回忆着今日糗状百出的上班情形,总结报告写得格外认真。

鬼灯侧目注视少女沉静的侧颜,想起她片刻前幼稚的勾引,又想起她踏出地狱门时那精致的妆容和不规矩的着装,他的姑娘做事最有毅力,今日她还不擅引诱亡者,但是在合众地狱时间一久,她是不是就真学会如何勾引男人了?

合众地狱的亡者大多作奸犯科,淫、乱不堪,他总以为是工作,在得知她要去合众地狱时,不曾忧虑过,还为此松了口气,因为合众地狱的女狱卒并不需要亲自出手参与残酷的审讯,但现在知道了她工作时的模样,他又有些不是滋味了,他的姑娘要为了亡者梳妆打扮,刻意展露风情……

鬼灯按住了额头,及时压制内心逐渐沸腾的嫉妒心,他挫败地发现,他实在太善妒了,竟然连亡者都要嫉妒。

“鬼灯,你怎么了?”贝莉儿敏感地发现少年的情绪变化,担忧地转头询问。

“……没事。”鬼灯迅速收敛情绪。

“你不会是还在不高兴我拒绝勾引你的事吧?”贝莉儿无奈地搁下笔,“鬼灯你这样可不行,虽说我们是夫妻,但总想着淫、秽之事,也是一种罪孽呀。”

“……我没有想着淫、秽之事。”鬼灯被少女所谓的罪孽差点噎到,他下意识地辩解道,“何况没有犯下罪行,拥有欲望本身不是罪。”

“唔……虽然你说得对,但你刚刚还是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吧。”贝莉儿笃定地说,她歪头想了想,果断指挥少年去干活,“这样吧,鬼灯,你帮我打扫下房间。”

鬼灯:“……”这话题跳得有点快啊……

“因为鬼灯你看起来很空呀。”贝莉儿笑嘻嘻地说,“你就是太闲了,才会莫名其妙想发脾气吧,好啦,快去帮我把房间打扫干净。”

“做事有效率和闲是两回事。”鬼灯不满道,但他还是听话地起身去打扫。

“是,我知道你做事有效率,所以你打扫房间肯定也比我有效率。”贝莉儿笑看着少年撩起了袖子,取走她今日中午就准备在墙角的扫除用具,进卧室打扫,鬼灯在培训期就去了一趟铁镬处学习,在那之后不知怎得被阎魔大王看上眼,鬼灯离开铁镬处后,阎魔大王就开始使唤他干杂活,除了日常要做的工作,鬼灯还得抽空干阎魔大王丢给他的一些乱七八糟的跑腿活,但很奇怪得是,鬼灯分明比其他狱卒忙,但却总能做到在下班之前把所有事情干完。

因为鬼灯做事干练,最近阎魔大王似乎越来越放心,把很多重要的事情都随便丢给鬼灯这个新人去做呢……

虽然她欣慰鬼灯这么能干,但是阎魔大王会不会太草率了?

还是说……

贝莉儿继续书写报告,卧室里响起木具挪动的咯吱声,贝莉儿看着写满了一整页的报告书,她在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撂笔进卧室帮忙,少年正拿着抹布擦拭衣柜,他的头上绑着头巾,额前的角将头巾顶出一个小山丘,袖子撩到上臂,用布条绑好固定,他打扫家务也像在工作一样,眉目认真专注,他注意到她进来,转头看她:“写完了?”

“嗯,来帮忙。”贝莉儿笑着撩袖子,将放在妆台上的衣服和饰品抱到起居室的桌上,取来草绳编织的畚箕,将少年扫到门口的一堆灰尘扫进畚箕里。

“你接下来要住在宿舍?”鬼灯擦完衣柜,将抹布放到水桶里搓洗,贝莉儿倒完垃圾回来,他就仿佛不经意地询问起来。

“没有呀,我申请宿舍是为了午休和晚班需要。”贝莉儿解释道,她取来另一块抹布,也放到水桶里打湿,浸在水中的手指碰触到少年的手背,贝莉儿羞涩地低下头,“其实……我还是想和鬼灯你住在一起。”

“其实我也……”鬼灯停下搓洗抹布的动作,突然心头火热,他捞出水中的抹布拧干,伴着淅沥沥的水声,他说,“贝莉儿,你说得对,我就是太闲了,才总想太多。”

“诶?”

“我以后不会再乱发脾气了。”

“……哦。”

贝莉儿讷讷点头,见少年干劲十足,贝莉儿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也拧干抹布,充满干劲地擦起妆台和地板。在将卧室擦得一尘不染后,贝莉儿又和鬼灯一块打扫起居室,等到忙活完,天都有些暗下来,在这期间,阿枭来敲门找贝莉儿聊天,但见两人正忙活着打扫,她也就留下事先准备好的一袋茶点,体贴地不叨扰他俩。

彼世的夜空如一块漆黑的幕布,严严实实地格挡住日光,连一丝光线都不曾泄露,最近入秋,盛夏的热气消散了些许,贝莉儿捧着阿枭留给她的糯米丸子,欢快地踏出地狱,身后的地狱门渐渐合上,最后一点灯光也被挡住,彼世的夜晚彻底到来了,贝莉儿习惯了彼世入夜之后的黑暗,她摸索着从袋子里取出丸子塞进嘴里,咬开软乎乎的丸子,舌尖尝到裹在丸子中甜津津的芋头馅,她愉快地眯起了眼。

“路上就先别吃了,回去再吃吧。”鬼灯拉住贝莉儿的手,防止她走丢。

“好吧……为什么地狱入夜之后都看不见星星和月亮呢?”贝莉儿收起了丸子塞进怀里,舔着嘴里软软糯糯的丸子,小声感叹。

“没有办法,地狱在地底,无论是太阳还是星星月亮,都会被天国和现世挡住。”鬼灯看着黑漆漆地夜空说,“黄泉时期彼世就一直看不见太阳和星星月亮吧。”

“这样可不公平……”贝莉儿嘟囔,“我偶尔也想看看星星,说不定还能看见来自外星的人类呢。”

鬼灯:“……外星的人类?”

“对呀,我不是和你说过嘛,天上的星星可能都住着人类,我们脚下的土地,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一颗很小的星星。”贝莉儿在半空划出一个圆圈,“我还记得哦,我的飞船降落的时候,我看见这颗星球是漂亮的蓝色,所以我叫它蓝星。”

“蓝色?现世的天空倒是有点蓝。”鬼灯摸着下巴道。

“嗯,除了蓝色,还有点白色,总之很漂亮。”贝莉儿眼神闪烁,“真想再飞到天上去看看,要是我的飞船还在,我就搭飞船去别的星球玩,鬼灯陪我一起的话,就算要飞很多天,也不会无聊的。”

“你不是自己可以飞上去吗?”

“不行啦,飞到宇宙里,我就不能呼吸了。”贝莉儿连忙摇头,“星星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了,我自己飞不上去,还是需要当年载我来的飞船。”

“你的飞船……当初丢在山里没有带回村子。”鬼灯回忆道,“去现世找找,应该还是能找到的吧……”

“鬼灯你还记得在哪里吗?!”贝莉儿惊喜道。

“我不是很……”小姑娘星星眼地望着他,不是很确定的鬼灯立即改了口,“我记得,等休假的时候,我带你去找。”

“鬼灯好棒!”

小姑娘开心地扑到他身上,在他脸上印下一个香香软软的吻,被吻地心都要化掉的鬼灯又补了一句:“我一定把飞船找出来给你。”

男人要为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做下保证的鬼灯开始每晚溜现世两个时辰,去找小姑娘口中的飞船,在未来的一个月里,他不知翻遍了多少座山,以至于上班期间都有些憔悴,阎魔大王注意到他乌黑的黑眼圈,瞧他的眼神都自带猥琐:“鬼灯君,就算是新婚,也要懂得节制啊,嘿嘿。”

鬼灯捏着狼牙棒,忍了忍,又忍了忍,好不容易没把狼牙棒往阎魔大王头上砸,但是他决定了,等他以后晋升,地位足够高了,他一定要抡狼牙棒揍得他满头开花!

寻找飞船的过程艰辛,暂且不提,贝莉儿见鬼灯一日较一日憔悴,以为他工作量太大,简直心疼坏了,回家也不让他做家务了,主动揽了家务活,饭桌上也不再胡吃海喝,把好吃的肉都推给工作忙碌的鬼灯补身体,可少年依旧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贝莉儿百思不得其解,问他是不是太累,他又一直否认,贝莉儿为此愁了好些天,直到某天深夜屋外传来一阵重物坠地的轰隆声,贝莉儿被这声巨响惊醒,扭头发现少年不在房内,贝莉儿急忙跑到屋外查看,就见黑发独角的少年正满身泥泞,蹙眉揉着胳膊,他的身边放着一个巨大的圆球状的物体,这个球状物体布满了青苔和杂草,但贝莉儿还是认出来了,是她幼时乘坐来到这颗星球的飞船。

“吵醒你了?”少年看见她出来,有些不自在地挪了几步,挡在那球状物体的前方。

“你这段时间……都在找这艘飞船?”贝莉儿干涩地问道。

“抱歉……我本来想擦干净,明天给你一个惊喜。”鬼灯懊恼地说道,“但是这飞船实在太沉了……一时手滑掉地上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摔坏,要是坏了,我会想办法……”

“没关系……摔坏了也没关系……”贝莉儿哽咽地跑出门,直直扑进少年怀里。

“可你不是说想坐飞船到星星上去玩吗?”鬼灯闷闷地说,担心自己真摔坏了这艘飞船,这种能飞到星星上的法器,他砸锅卖铁也买不起新的。

“都说了没关系。”贝莉儿踮起脚尖,仰头咬住他的嘴唇,不让他再说了。

“贝莉儿,你……”

鬼灯诧异于贝莉儿的主动,刚欲开口说点什么,就被口中探入的灵巧小舌头堵了回去,香软的气息仿佛要将他的意识融化,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迷醉于交缠的唇齿之间,这一吻持续的格外久,分开的时候,鬼灯目光沉沉,身体自然地起了反应,他屏住呼吸,压制着火热的欲望,低声说:“贝莉儿……推开我……”

“不要。”贝莉儿不听话地抱紧了他,仰头又吻住他,她的舌尖舔过他的唇瓣,媚眼如丝,嗲声嗲气地说,“今晚陪我呀,小哥哥……”

小姑娘勾引人的手段还是那么幼稚,可鬼灯只觉得某根理智的弦刹那崩断了,他一把抱起她进屋,刚踏入卧室,两人就热烈地拥吻在一起,初经人事的少年被醉人的肉、欲征服,失了理智一般横冲直撞,贝莉儿疼得直喘气,可她还是勾着他的肩膀,迎合他的莽撞,意识随着纠缠的肉体浮沉,仿佛深陷业火之间,就此沉沦堕落。

拥有欲望不是罪,可若他的男孩要堕落,她也便跟着堕落吧。贝莉儿迷迷糊糊地想。

她的男孩那么傻,因为她的不适应可以一直忍耐欲望,因为她随口一句想要飞船,就瞒着她漫山遍野地去寻找,他从幼时开始,就一直待她好,好了那么多年也不曾变过,他一定从小就爱她。

真好呀,因为她也是从年幼开始就一直爱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重病人很多,整日在奔波忙碌,但有个病人伤透我的心T_T为那个病人忙了整整三天,前天还折腾了整整一通宵,那个病人是88岁的老人,周五开始便血,周六止住了的,周日那晚便血特别厉害,晚上八点开始到夜里两点拉了九次,后面不是黑便,而是拉鲜血,血色素从九十多几小时掉到五十,血库没血我亲自去联系,血库后来给了1.5个单位的红细胞,夜里给做了胃镜和DSA没查出出血位置,病人心肾功能不好,BNP很高,天天入量正两千,可是出血那么厉害,中风面积颇大脑组织灌注严重不足,不补液也不行,周日便血那天,病人家属说插胃管病人挣扎一用力,又拉血便了,问我可不可以不拍背,我说那今晚先别拍,明早血止住还是要拍,然后家属再也不拍背了,肺部感染两日之内严重起来,体温39.5,我让他们拍背他们不舍得,周一晚上病人被痰堵住窒息,及时发现抢救回来,周二氧饱和又下来抢救,家属拒绝插管拒绝去ICU,说死也要死在我们科,今天病人救不回来,家属说肺部感染这么严重是我害的,我周日说可以不拍背,我第二天明明和他们说了,痰这么多又没出血要拍的,家属当没听见,翻身都不舍得,我为他们奔波了那么多天,一直关注病情进展,有天晚饭都没吃通宵一夜,现在就盯着我一句话说病人死了我有责任,什么鬼啊,会诊没来吗?药没上吗?人没去看病人吗?检查没做吗?病人88岁了,病情又那么重,让他转ICU你们不转,插管不肯插,肺部感染这么严重,脑梗死面积那么大,心功能那么差,消化道出血那么严重,我能怎么办,尽力啊!我只能尽力啊!我已经说过他随时会死,你们家属不相信,觉得还能完全治好,也不肯相信他病情有那么重,也不配合治疗,我每天都在担心他哪天撑不下去,该有的措施我都做了,现在你们说病人死了责任在我,我……好吧,我无话可说,你们骂我吧,骂吧骂吧我习惯了。

抱歉把这里当心灵垃圾桶发泄了,大家可以无视,发泄一下心情好多了。

另外车是这章末尾开到下章开头,希望下章别锁,我已经含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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