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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

“原来现世入夜以后这么漂亮……”

“那些就是星星啊……”

“可是我们这么晚还没回去,明天肯定会被骂吧……”

“确实只能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了。”

入夜之后的现世繁星闪烁,樱花林中缥缈的薄雾携着阵阵浅淡樱花香,夜风袭过,锦簇的樱花瓣随风簌簌飘落,鬼灯折了柳条和樱花枝坐在樱花树下编织花环,看起来似乎一点不着急着回去,他这副镇定的模样看得乌头和蓬有些着急。

“鬼灯你怎么这么悠哉?有空编花环还不如想想怎么回黄泉!”乌头焦躁地嚷道。

“可是我们已经找了很久了,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鬼灯冷静地安抚他,“安心等吧,大人们发现我们失踪,会来接我们的,你们去市场找神兽搞出那么大动静,肯定有人看见我们和那只神兽在一起过。”

只要找到那只神兽,大人们就会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再来找他们就很容易了。

“可是这么晚了……”蓬焦虑地原地转圈,“大人们真的能找到我们吗?”

“按理来说……不会有问题。”鬼灯编织花环的动作不停,不敢表现出自己同样焦虑的情绪,他在外逗留将近一整夜,他不敢想象贝莉儿是否会担心害怕,他考虑不周,没有和贝莉儿讲一声就跑来现世,而且来之前也不曾考虑过该如何回黄泉。

现在除了等别无他法。

夜更深了,乌头和蓬抵不住睡意靠着樱花树沉沉进入梦乡,鬼灯看着编好的花环发呆,年幼在现世时他常常编织花环给小姑娘,到了黄泉之后,他鲜少再编花环了,为了生计他会编席子、编竹篮,缝制兽皮做保暖的毯子,贝莉儿不擅长精细的手工活,所以家里一向是由他来打理。

如果他回不去的话,贝莉儿能不能照顾到自己呢?

鬼灯靠着树干胡思乱想,身边两个朋友窝成一团呼呼大睡,樱花林里安静地只能听见枝叶摇晃的沙沙声,似摇篮曲一般,惹得鬼灯也熬不住想打盹,这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叫唤声。

“鬼灯——你在哪里——?”

鬼灯:“……!”

·

鬼灯被接回黄泉时,天已经蒙蒙亮,他们甫一回到黄泉,乌头和蓬就被他们的父母拎走。

没有父母的鬼灯则被他家小姑娘拎回家,小姑娘自找到他后就一直绷着脸,紧紧拽着他手生怕他再走丢,回到家后,小姑娘拉着他进了堂屋,端了杯热水放在他面前,鬼灯乖乖捧着热水小口啜饮,大气都不敢出,他自知闯了祸,惹她担心,小姑娘这样体贴对他,分明是要兴师问罪。

“鬼灯,你应该知道你不能离开黄泉的吧。”

小姑娘严肃地在他对面坐下,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可鬼灯心底却有点发憷,他放下杯子,一点不敢怠慢地回道:“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擅自去现世?!”贝莉儿一巴掌拍向地板,陡然拔高了声音,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鬼灯吓得缩起了脖子,贝莉儿生起气来……超凶的。

“这次……是意外。”鬼灯努力端住架子不露怯,就算被吓到,他也不能表现出来。

“什么叫意外?难道你是迷路到现世的?!”贝莉儿怒目而视,都这种时候了还在找借口,她今天绝对不能再忍了!她一定要好好教育他!

“关于这个……我承认我们是故意去现世的。”鬼灯一边观察着小姑娘的表情,一边解释,“我们一开始只是想看一眼木花咲耶姬,从离开的时间算,是可以赶在晚饭前回来的,但是我没有考虑到回黄泉的方法……”

“所以你们在现世呆到这么晚?”贝莉儿皱眉,鬼灯虽然调皮,但是从来不会撒谎,所以他因为回不来才在现世逗留到这么晚?所以……他晚饭都还没吃?不行不行,她想这种事情做什么?就算没吃也是他自作自受!

既然闯了祸,就得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内心纠结的贝莉儿一点没注意到她绷紧的脸色开始缓和,鬼灯最了解她的脾性,见她气劲儿过去,立即端起水杯递给她:“别生气了,贝莉儿,我以后要去现世,会提前告诉你。”

“你还想去现世?”贝莉儿瞪他,她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口气仍然凶巴巴,“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们擅自跑去现世,你明天就等着挨骂吧!”

“如果我明天还要挨骂,那你今晚就别骂我了。”鬼灯讨价还价,他从怀里掏出樱花发环给她戴上,“这个季节现世开满了樱花,我摘了些樱花编了花环给你。”

“就算讨好我,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你的。”贝莉儿撇过脸,不想让自己轻易地心软,“而且这些樱花是有主的吧,你随便摘来会惹神明生气的。”

“我帮了木花咲耶姬一点小忙,这是我向她索取的报酬,她不会生气的。”鬼灯伸手想碰碰小姑娘的脑袋,但是被她躲开了,他收回手,掩饰地说,“木花咲耶姬被她的丈夫怀疑出轨,我帮她说服了她的丈夫琼琼杵尊,令琼琼杵尊相信木花咲耶姬怀得是他的孩子。”

“你怎么做到的?”贝莉儿惊讶地看向男孩。

“我创造了一个神迹,强行说服了琼琼杵尊。”鬼灯想到他今晚的所作所为,还有点儿得意,他慢条斯理地为好奇的小姑娘讲述事情的经过,他和乌头、蓬三人初到天孙住所的庭院,就看到了即将临盆的木花咲耶姬,在得知其丈夫琼琼杵尊怀疑木花咲耶姬所怀的孩子不是他的之后,他就设计建造了一所假木屋,他去引来琼琼杵尊,接着让木花咲耶姬进入木屋,将木屋点燃,木花咲耶姬在燃烧的木屋中平安诞下三个婴孩,她以这个神迹强行说服琼琼杵尊,令琼琼杵尊相信她所怀的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

所谓的神迹其实只是一个障眼法,他让乌头和蓬临时搭建的木屋只有一个门面而已,木花咲耶姬是躺在后方的草地上生下孩子,为了不让琼琼杵尊发现这个漏洞百出的计谋,他特地全程拽着琼琼杵尊,防止他靠近木屋发现问题。

“鬼灯,你太狡猾了。”贝莉儿听完全程,忍不住扑哧笑出声,笑完她却有些唏嘘,“琼琼杵尊为什么不相信木花咲耶姬怀得是他的孩子?”

“大概是源于男性的自卑心理。”鬼灯双手抱胸,头头是道地分析,“毕竟他们只同房了一次,琼琼杵尊不相信一次就能怀孕。”

贝莉儿脸上臊得慌:“……为什么你连他们同房了几次都知道?”

“是天孙自己说的。”鬼灯无辜地回道,“我只是认真倾听他的想法而已。”

“如果因为这种理由就怀疑妻子出轨……”贝莉儿嘟囔道,“就算是天孙……也太过分了。”

“现世的神明关系本来就很混乱。”鬼灯说道,“伊邪那美女王也是被他丈夫看到丑陋的一面而被抛弃的。”

“你说伊邪那美女王啊……小时候看他们的故事时我就有点好奇了,他们不是兄妹吗?”贝莉儿十分不解,“为什么仅仅拥抱了一次,发现身体构造不同就当场结合了呢?那样不是太草率了吗?而且还生下那么多孩子!”

“大概是因为交配就会产生繁衍吧。”鬼灯沉吟道,“虽然暂时还不能体会,不过所有的生物到了年纪,也许都会有那方面的冲动,像伊邪纳岐都冲动到连兄妹关系都不顾了。”

“说着这种的话的鬼灯你……”贝莉儿满头黑线,“有时候让我有种你已经体会到那种冲动的感觉。”

“暂时不必了。”鬼灯一本正经地说,“在贝莉儿你接受我的追求之前,我不希望体会那种冲动。”

贝莉儿:“……”

不知道为什么,鬼灯总是让她产生‘啊,和这个人聊不下去了’的错觉……

“我明明一开始是打算骂你一顿的……”贝莉儿叹了口气,为什么话题莫名其妙地歪到奇怪的地方去了,而且酝酿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怒气,竟然聊着聊着就消失了,这简直太打击人了啊……

“不要骂我了,我一夜没睡了,晚饭也还没吃。”鬼灯装可怜,虽然表情不到位,但他确实又困又饿又疲惫,他知道自己不该耍赖讨巧躲过这姑娘的怒火,他一夜未归,整个黄泉都没有人在意,只有这个姑娘会因为担心他而特地去现世找他,他看见她在樱花林中焦急呼喊他的刹那,突然就安心下来,他这时才明白这姑娘从未变过,她一如幼时那般在乎着他。

既然她是在意他的,那他耍赖撒个娇,让她原谅他,也是可以的吧?

鬼灯怀抱恃宠而骄的糟糕心态,拉住小姑娘的袖子求原谅,贝莉儿看着男孩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她硬是从他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几分委屈。

“知道了知道了,不骂你就是了……”贝莉儿败下阵,心软得不行,她起身为他准备食物,“你先去房间睡觉,我给你准备些吃的,好了我叫你。”

“我和你一起。”鬼灯起身跟去,“睡着后被叫醒是很痛苦的事,还不如等吃完了再睡。”

“可我不用你帮忙,你不想睡就坐着休息。”贝莉儿随口说着,抬手摘下头上的花环,放到柜子上,挨着独角的埴轮土偶,鬼灯手特别巧,打小就喜欢折腾一些小玩意儿送她,前些天还捉了蝴蝶装在漂亮的小木盒里给她,鬼灯虽然调皮,但是对他还是很好的,为了不辜负他的好,他送他的东西,她都会好好保存。

“在樱花枯萎之前,你就戴着它吧。”鬼灯取下柜子上的花环,重新戴到贝莉儿头上,他在现世编织花环时就一直想着她戴着花环时的音容笑貌。

“那好吧。”贝莉儿摸摸头上的花环,歪头露出可爱的笑容,“好看吗?”

“……好看。”

“那我先去打点水来,给你煮饭。”贝莉儿蹦蹦跳跳地跑出门,鬼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静默半晌还是跟了出去,虽然有点困倦,但他就是想看着她。

鬼灯撒了谎,他对她才不是没有冲动,在她笑着问他好不好看时,他仿佛看见她身后千树万树次第开放的樱花,她的身后霞光溢彩、落蕊缤纷,沾着晨露的娇嫩樱花瓣映着她红润的脸庞,那一瞬间,他觉得她比绚烂的樱花还要好看,他会想碰碰她的脸,想牵她的手,想给她一个拥抱,还特别想如幼时偷偷对她示爱那样,小心地亲吻她。

这些贝莉儿是不会懂的,他也不想告诉她。

反正……反正这姑娘还和他一起生活着,她待他又那么好,总有一天,他会成功追求到她,然后付诸行动的。

·

擅自离开黄泉的鬼灯和乌头他们第二天果然被严厉地教育了,不止学堂的老师,连管理黄泉居民的检非违使都派了人来对他们进行思想教育,乌头和蓬为此好些天都精神不振,鬼灯虽然看似平静,但贝莉儿发现他自此之后,行事收敛了很多,即使他仍爱捉弄老师,却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

学堂初春的第一次考核过后,黄泉闻名的造型艺术家来学堂里为他们进行教学,并挑选了班里的几个的孩子,以他们为原型进行雕塑,贝莉儿和鬼灯有幸被选上,这位年迈的造型艺术家用粘土为他们雕塑了全身像,抽象的工艺品看起来充满神秘感,贝莉儿也学着用粘土来制作神兽白泽的全身像,贝莉儿被白泽送去天孙的住所时,看见过他的原形,为了感谢白泽,她想为他做个神兽雕像。

贝莉儿身为新手,制作的雕像形象不大美观,她特地去拜托来讲学的艺术家进行修改,修改过后,白泽造型的雕像变得十分的……嗯,抽象。

不过艺术就是要看不懂才称之为艺术,贝莉儿课后避开鬼灯,兴冲冲地将雕像送去桃源乡。

白泽不想暴露他带三个幼鬼离开黄泉的事,所以贝莉儿应他的要求帮忙隐瞒,并没有告诉鬼灯,那天带他们回来黄泉的神兽叫白泽。

白泽收到雕像后十分高兴,礼尚往来地帮贝莉儿画了肖像画,贝莉儿看着自己的肖像画,一点没认出画上的人是她自己,不过看不懂才是艺术嘛,白泽先生肯定也是个充满艺术感的神兽。

那天,贝莉儿开心地将画抱回了家,放在堂屋的柜子上,和鬼灯送她的礼物摆在一块儿。

时间如白驹过隙,自从黄泉出现历法,贝莉儿会特地留意时间,赛亚人幼年期生长缓慢,但进入青春期后却会迅速成长,贝莉儿十五岁那年个子开始猛窜,到十六岁时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与之相对的,鬼灯的生长速度依旧不紧不慢,时间似乎十分偏爱鬼灯,在他身上流逝得特别缓慢,贝莉儿在十三岁时个子就超过了鬼灯,等到十六岁,他们的身高差已经十分悬殊,如果按贝吉塔行星的长度计量单位来度量,贝莉儿十六岁时身高大概166公分,而这时十八岁的鬼灯却仅仅只有155公分。

因为这悬殊的身高差,以及他们同样的黑发黑眼睛,有一阵子他俩走在街上都会被误认为姐弟。

鬼灯为此不爽了好一阵,贝莉儿安抚了鬼灯之后也曾担心地去调查鬼的生长周期,结果发现鬼的种类十分多样,并且每个鬼的种族生长周期都不尽相同,但有一种是共同的,那就是鬼的寿命十分漫长。

寿命长也意味着生长周期的延长,鬼灯长得慢也就不奇怪了,毕竟和鬼灯年龄相差不大的乌头和蓬比鬼灯还要矮呢。

成长伴随着烦恼,贝莉儿在十六岁那年重新长出了尾巴,同时跟来的还有代表着身体发育成熟的月事,这意味着她也可以繁衍后代了,记忆里赛亚人没有明确的家庭观,身体发育成熟的男女双方看对了眼便可以共度春宵,事后各自生活互不侵扰,除了少数赛亚人以及皇室成员会组建家庭。

贝莉儿也曾憧憬着遇见她心仪的异性,但遗憾得是,她似乎并不受异性的欢迎,她在黄泉生活那么多年,不曾有异性对她展露过好感。

夏季的到来令妖怪们心浮气躁,但学堂里的浮躁却是另外一种氛围,如果说十三四岁时姑娘们对异性是懵懂好奇的羞怯心态,此时十八九岁的年纪,姑娘们已经光明正大地和班里的少年们出双入对了,女子聚会上姑娘们讨论的内容也渐渐以恋情为中心展开,或是抱怨着恋人的不体贴。

每当这时,单身的贝莉儿和阿香就会捧着茶杯无奈地相视而笑,阿香是个温柔漂亮的姑娘,身边不乏年轻俊俏的少年追求,但她接受追求的条件之一便是对方要接受她养蛇的爱好,事实证明,爱情只是生活的附属品,再喜爱也敌不过内心恐惧,喜欢阿香的少年们总是无法接受她身边群蛇环绕。

阿香在经历数次追求者因她养的蛇而弃她而去之后,贝莉儿便安慰阿香,调笑着要与阿香一起凑合着过日子,因为贝莉儿可喜欢阿香养的蛇了。

特别是阿香吹奏着骨笛,幼蛇们扭着细长的身子舞蹈时,她喜欢得还会给幼蛇们伴舞。

这些年贝莉儿与阿香越发亲昵,时常会去她家拜访,阿香家距离他们家其实有些远,所以每次去玩,鬼灯总会和她约好时间来接她回家,贝莉儿曾嫌麻烦,提过自己独自回家的打算,但总被鬼灯拒绝。

一年前伊邪那美女王通过了黄泉改革提案,黄泉准备实施大整改,但整改初期总是会遇见许多阻力,不少不法分子趁机作乱,所以近些日子黄泉比起往年要混乱不少,贝莉儿也默许了鬼灯来接她的体贴行为。

夜深露重,贝莉儿告别阿香从她家里走出,转头便看见少年依靠着墙壁,看起来清冷又沉静,贝莉儿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等了很久?”

“不,刚到。”鬼灯抬眼看她,少女怀抱着黑色的包裹,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唇边浮着笑,模样十分动人。

“我猜也是。”贝莉儿笑眯了眼,她对鬼灯的气息太过熟悉了,他一到就她就能察觉到,她体恤他辛苦来接她,总不想令他久等。

“给我吧。”鬼灯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包裹,一手拎着,一手牵着她离开。

贝莉儿顺从地跟着他走,嬉笑着调侃他:“鬼灯是个体贴的好男人呢,不知道哪位姑娘能入你的眼。”

“你不是知道吗?”鬼灯目露鄙夷。

“我怎么能算数?”贝莉儿连连摆手,“我们顶多算是兄妹关系,而且过了那么多年,才发展恋情,不觉得别扭吗?”

“你也知道我追求你了那么多年?”鬼灯说话的口气充满了怨气,他可从来没有避讳过他追求她的事实,可这姑娘总视而不见。

“真过分呀,那些竟然是追求的手段吗?”贝莉儿不满地拖长了音,“难道不是因为我们感情好?”

“我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

“鬼灯你还真是充满利欲心,不过我觉得这样的鬼灯也很可爱。”贝莉儿看鬼灯总是带着厚重的滤镜,无论他做什么都觉得可爱,尤其是这两年她长成大姑娘,而鬼灯却长成一个稚嫩的小少年,这令她对他口中的追求更加视若无睹,自家弟弟说要追求姐姐,这种事怎么能当真呢?

被夸可爱的鬼灯撇过脸,不愉快地啧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应该不会跳得太快吧= =

我真的很想快点让这两人长大……

因为时间跳太快,所以不少内容不能展开写,人物之间的处理可能也要简化,以后再补上~过阵子再跳个几十年、再跳个几百年……四千年好漫长哟,好想让女主直接穿到四千多年后,然后原始土著在现代的生活……= =

剧情就这样发展了……

女主:哇!这东西跑得好快!哇!铁盒子有人出来!不行,我是高科技星球来的,不能被这些低端科技迷惑!

鬼灯拿出铁链:原始人,不要追着汽车跑,不要乱飞!否则把你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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