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上车的时候,一个人才有可能发现自己晕车;在坐上船的时候,一个人才能发现自己晕船。而在骑上马以后,林苗才发现自己虽然不晕车不晕船,可她居然晕马
换一种方式说,也许她只是恐高了。
这匹飞马的脚力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得多。它只是扇了扇翅膀就已经飞跃了云层,而它的马蹄只是轻巧的跳跃了几下,就已经飞上了高空,俯瞰着下面距离遥远的云堆。
林苗只觉得花身一凉,然后就发现自己忽的一下就已经出现在了苍穹之上。接着她从狄俄尼索斯的肩膀滑到了他的胳膊,又从他的胳膊滑到了他的小臂,在她即将从他的小臂滑到他的大腿上的时候,她终于决定先发制人,弯曲身子,丧心病狂地缠在了狄俄尼索斯的手腕上。
尽管做了相对的应急措施,但她还是被迎面而来的气流吹得东倒西歪,几次险些从狄俄尼索斯手上滑下来。
她在心里拼命暗示自己花是不会恐高的但是在一波又一波的强风之下,她的心里暗示还是被砸了个粉碎,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啊啊啊这匹马究竟还要跑多久,其他书友正在看:
在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她终于得到了答案。
马刚一落地,她就已经支撑不住轻飘飘滑倒在了草地上。
在听到狄俄尼索斯感叹的夸那匹马“珀加索斯还是那么惹人喜爱之后”之后,她终于承受不了悲惨的现实,一蹶不振的趴在了地上。
“克吕蒂还不准备变回来吗”赫尔墨斯看着蔫蔫地花盘在下躺在地上的向日葵,笑容明朗。
还晕头转向的林苗甩了甩花盘,挣扎着变回了人身,感觉自己连左手右手都已经分不清了。
狄俄尼索斯还算关切地拍了拍她,好心地问了一声“还好吧”
林苗晃了晃头,勉强把圈圈眼调整回来,艰难地点了点头。
狄俄尼索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扶着她的头小小的转了个角度“歪了。”
林苗又点了点头。
狄俄尼索斯看着她又把头歪了回去,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还是先在那边待会吧。”他指了指旁边的一条小河,示意她现在那休息一下,“我和赫尔墨斯还有点事没办,等会再过来找你。”
“什么事”听到自己要被抛下,林苗一下子也顾不上头晕,赶快就问了出来。
狄俄尼索斯看着她一双蚊香眼,忍不住又把她的头掰正了回来“除了金羊毛我还差一件东西,现在我就去取那个,你乖乖在这边等着,可以不”
听见他一副哄小孩的口气,林苗感觉自己除了头晕之外又添上了一项胃疼,不过看赫尔墨斯还在旁边看戏,她终究还是没好意思说什么反驳的话,只是很正常地问了一句“要多久”
狄俄尼索斯略一思索,给出了个大概时间“用不了多久。”
用不了多久是多久林苗忍了半天,终于把这句话憋了回去,她脑子还不是很清楚,暂时没有精力在这种问题上纠结,只能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故作镇定地道“那好,我在那边等你。”
狄俄尼索斯听到她答应了,露出了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然后就拉着赫尔墨斯走了。
还等着他交代两句的林苗有点发懵,正迷迷糊糊要往过走的时候,才隐约听到狄俄尼索斯冲着她喊了一句“在河边守着,千万别碰到河水”
林苗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就茫茫然往河边走去。
这条河在远处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等到林苗挨到近处,才看出了它的不同。
这条河,似乎过于平静了。
一动也不动,如同死水一般。
但是在河水之下,似乎又沸腾着什么,让它时不时地冒出一两个小小的水泡。
就连这河水的颜色,也是透着诡异的暗沉,莫名地令人不快。
林苗直觉这条河有些古怪,远远地离开它坐了下来。
为了避免蚊虫袭扰,她还专门在地上垫了块布,虽然没看出来有什么效果,不过她觉得比席地而坐明显要舒服许多。
风轻轻吹着,坐在河边,她感觉连头晕都减轻了不少。蜷起身子趴在膝盖上小小的眯了一会儿,等再起来时,林苗就已经神清气爽,一点后遗症也没有了,好看的小说:。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狄俄尼索斯和赫尔墨斯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什么将要回来的迹象。
尽管这样,林苗的好心情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她埋在胳膊里蹭了两下,晒在暖暖的阳光下,感觉懒洋洋的,温和而又舒服。
这让她不自觉想起了自己以前一个同学曾经说过的理想“下辈子我愿意做一条被子,不是躺在床上,就是趴着晒太阳。”
现在的她简直不能更赞同这种观点。跟之前的风餐露宿相比,像这样轻轻松松的坐在太阳底下,是多么的令人心情愉悦啊
她将右半边脸贴在胳膊上,只露出左半边脸,悠闲地看着周边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满足。天是纯净的蔚蓝,草地是清新的翠绿,就连河边站着的那个人,也是
等一下
她突然醒悟过来,一下子站起了身子,她一直盯着那个方向,那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那是一个通身都是黑色的人,一身黑衣把他从头到脚罩了起来,一头黑色的长发更是让他更好的与这一身融为一体,周身都缠绕着与世隔绝的气息。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那个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就看见他一步步要往河边走去,想起先前狄俄尼索斯的提醒,林苗顿时吓了一跳,不觉叫出了声“等一下”
那个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好接触的人,竟然脾气很好地停住了。
林苗没想到他这么听话,一时在原地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焦急地向他解释“那条河不能碰的”
“嗯”她只听到了清清冷冷一个轻哼,仿佛七弦琴波动一般,划开了平静的空气。
她意识到说话的是那个黑衣人,一时有些无措了。这话中虽然没什么情绪,但是她莫名把别人叫住,却又拿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也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可是狄俄尼索斯在跟她交代的时候根本没说为什么这条河不能碰啊
林苗苦着脸揉了揉脸颊,皱着眉想着理由,等到她想出个眉目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人竟然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似乎在等着她说话。
她一下子心中盈满了愧疚,有些不安地绞起了手指,连声音都因为不安而有些不自然“抱歉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渡过这条河,但是我有个朋友告诉过我这条河是不能碰的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但是它似乎真的很危险,如果你不着急的话,可不可以在这等一会他应该马上就过来了。”
她小心翼翼看着那个黑衣人,生怕他拒绝自己的建议,可等了好久也没等到那个人的应答,就在她有些失望地以为那个人不会理她的时候,却又听到了他的声音“谁告诉你的”
林苗眼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个黑衣人,然后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到了他同时转过来的侧脸。
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脸红得恨不得变成向日葵埋在地上装死了。
随着他的动作,藏在黑衣中的黑色长发滑落在肩上,映出他尖削的侧脸。与平常的希腊人不同,他的肤色并不是健康的小麦色,而是清透的瓷白,如同上好的白玉一般美得出奇,这种白并不显得病态,反而在绸缎一般的黑发下衬得像是另一种贵气,昭示着主人的华美雍容。林苗从来没想过竟然有人会有这样惊艳的容色,一时自惭形秽起来,而也就是这时,正对上了他转过来的眼。
眼前的这个人,在出众的容貌之外,有一双最最静默的眼。
这双眼黑得好像漩涡一般,几乎能将所有的情绪吞噬湮灭,只留下最最安详的静默,。这种沉默的,内敛的,仿佛容纳一切的静默,与她在这里所见过的任何人或神都截然不同,仿佛风中飘散的笛声或箫声,虽然清淡,却是萦绕不散。
“抱抱抱抱歉”她忽然意识到人家还等着自己回话,才猛然发现自己这样的行为实在很不礼貌,想要赶快回答他的问题,她心里着急,一不小心咬了舌头,好一会儿才痛的眼泪汪汪地开口,“似似我的一锅朋友。”
听到自己话都说不清楚,林苗尴尬的用手抵住了嘴,比之前更加难为情了。
好在黑衣人没有露出什么异常的神色,只是默然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被他盯得心跳加速脸色通红的林苗心怦怦乱跳,顿时感觉又恢复了刚刚坐在马上的状态,脑子里粘成了一团浆糊,她晕晕乎乎地在黑衣人的目光下脱口而出“那个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意识到自己说了莫名其妙的话,林苗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在黑衣人平淡的眼光下,她的尴尬指数呈次方的形势飞快地上升着。
“对对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只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羞愤欲死地几乎要咬舌自尽,“因为觉得你和这里的人都很不一样,所以”
她想要解释一下,可是话刚一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变相的说人家奇葩吗
林苗心里也更难堪了,见自己说得越多错得越多,讪讪低下了头。可她刚刚垂下脸,就听到了那人的声音“你不是去冥府的吧”
虽然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冷澈,但林苗却莫名地从里面听出了一丝丝的鄙视。
瞅了一眼好像高岭之花一般立在水边的黑衣人,她讪讪地揉了揉耳朵,果然是和狄俄尼索斯呆久了出现错觉了吧从一出现到现在,人家好像一直都是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啊。
所以她很老实地就交代了自己的行程“我就是要去冥府啊。”
黑衣人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然后他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就带上了袍子背后的兜帽。
林苗就看着他,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被无视了的林苗少女凌乱在风中,望着那块空地,顿时觉得心情十分凄凉到最后你也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嘤嘤嘤
作者有话要说 嗯大家都懂的╭3╰╮
哈迪斯的武器是可以隐身的头盔,但是头盔神马的,装戴起来略不符合男神的气质啊,所以阿清很无耻地偷换了设定,黑袍兜帽神马的,带上就隐身,稍微脑补一下,貌似还蛮带感的onno
话说本来想找一张歪头的向日葵图片,但是找了好久都木有找到,略忧桑╮╰╭
关于冥王大人和林喵喵的交流互动,其实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你不是去冥府的吧”居然连我都不认识╭╰╮
“我就是去冥府的啊”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o
“”去冥府你居然不认识我▔▔ 你这个鱼唇的草本动物嗯,貌似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皮格斯为了不让可爱而纯洁的妹纸们产生误解,我决定把这个加上,表示哈迪斯酱内心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