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挂脖的露背睡裙, 背后丝丝线线穿插缠绕, 腰围掐得极好,深v直下, 隐隐约约便能看到臀与腿的线条,裙摆微微蓬起, 本是清新甜美的款式,却被胸前那几道薄薄蕾丝与爽滑的布料交错形成的蝴蝶结暴露出了浓郁地暧昧气息。
简风敲门的时候她正把刚吹干的长发被编成松松散散的辫子, 开了门, 他穿了一件白色t恤, 一条深蓝色短裤,头发还是湿的, 看上去刚刚洗过澡, 洁净的肌肤, 带着一股青草味的沐浴露香气, 简简单单, 却异常性感。他嘴角上扬坏坏一笑,将手中行李随手仍在地上, 大步走来, 将她抱入怀里, 轻轻一句:“有多想我?”
她微张了口正欲说话, 他却吻进去, 舌尖缓缓地缠绕, 手指撩起裙子, 慢慢探索, 一寸一寸,一毫一厘,忽然间,她微微一颤,嗯咛一声,他吻到她耳边,低声呢喃:“荷荷,你好软好软。”
将耳垂含入嘴中吮吸,舌尖忽地抵住又忽地松开,沿着脖颈缠绵着向下,指尖滑过她的背脊,将索饶的丝绳轻轻拉开,如薄云从明月前缓缓移开,光辉柔软又温暖,橘色裙子晃晃悠悠垂落地面,随即,白色t恤与深蓝色裤子也叠落在它之上。
她触手的是紧致、富有弹性的肌肉,瘦瘦的,却力量饱满。身体里溢出极致、强烈的渴望,只想靠近、再近、更近一点。
他却不太着急,似乎更享受这细细撩拨的感觉,将她抵在墙面,慢慢蹲了下去,手指的探索换成舌尖,她□□一声:“我……我快不行了……站不住了……”
他停下来,轻声笑道:“这就不行了?老公还没开始呢……”
她眼色朦胧,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低声恳求道:“快……快一点……”
漫漫长夜,大把时间,这一次先满足了她,下一次再慢慢。他站起身把她紧紧抱入怀里,将她一条腿掰开,虽说他享受过程,可这时候却也有些急不可耐,用力一挺,两人都觉一阵悸动,天上人间、时间空间、宇宙之间,除了彼此,别的都感知不到,可是,此时此刻,彼此却是无比真切的存在。
失去了对时间的基本判断,终于停了下来,喘气之间,四目深深相望,情不自禁又深吻了一遍。
他一手捡起衣服,一手将她抱在沙发上,替她把衣服穿好,下巴抵着她颈窝:“荷荷,你很爱我对不对?我觉得你很爱很爱我。”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亲了几下,笑道:“我也很爱很爱你,我们结婚吧,快一点结婚,快一点生活在一起,你以后就是我老婆,我就是你老公。”
她靠在他怀中,能感觉他的心脏正在跳动;她轻抚他的手掌,能感觉皮肤下的血液正在流淌;这样活生生的简风,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冰凉、疏离、遥远;触不到又摸不着的影子了。
“我们婚后就住在发光体别墅群里,屋前屋后哪边种荷塘好?是你来设计还是我来?或者我们各自分工一部分?由我们自己亲手建造自己的家,一定要好好做,住进去就不搬家了,后半辈子都要住在里面。”
“我们从东京回来,直接去你家?哦,我第一次上门是不是得准备聘礼?你们家那边的风俗是怎么样的?嗯,对了,你得把你家亲戚呀朋友呀各类写个名单,我们照着名单买礼物,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地漏掉了。”
“哈哈,你带着我回老家,你家亲戚一定很羡慕很羡慕你爸妈,一定要说你运气好,像我这样优秀的人真的很难找出第二个了。”
就像困意十足的人懒洋洋沉迷在半梦半醒的边缘,耳边却突然放出急促的音乐,哪怕十分贪恋这舒缓梦境,却不得不醒了过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想象过与简风结婚后是什么样子,在无穷的思维中,她能想到的也不过是日常生活中的平凡场景。而每次出现那些场景,都是被外界原因所激发。一开始是他带叶筱蓁出现在她眼前,后来便是在他的婚礼前夕,它们总是毫无规律地不定时跳出,可现在,当他真的将它们双手捧在了她眼前,她却怀疑自己只是一时的感慨。
毕竟,她从不会满足将整个人生沉寂在日常杂事中,波澜壮阔,才是她想体验的去路。
纪山荷没有接住他关于结婚的话题,而是问道:“之前在南方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说和我不可能?”
“嗯……”简风极轻极慢地哼了一声,温声说道:“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有个朋友,他有段时间特别的容光焕发,干任何事都非常精神、非常有干劲,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他又变得特别的低迷,工作起来也是错漏百出,我就很好奇他怎么了,他很不开心的对我说是因为失恋了。那个时候我就想,为什么爱情可以影响一个人到这种程度?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他笑了笑:“那时候呢,我其实很庆幸。”
“庆幸?”
“嗯,对,很庆幸。我庆幸自己从来都不会被某种情绪干扰很长时间,可以自己完全一手掌握自己的生活,控制自己的节奏。我在学业上有过低迷又奋起的经历,事业上也有过惊心动魄的体验,可是在感情上……”他顿了顿,又说道:“我是追求刺激挑战的人,但却很难遇上真正的未知。直到遇上了你,我以为你会妥协的时候,你给我的是拒绝;我以为你会放弃的时候,你给我的是坚持;我以为你会沉沦的时候,你给我的是突破,每一次、很多次,你都给了我无法预知的刺激。”
心如琥珀,柔黄灯光下,他深夜的低低细语,如暖暖火光,将她往日封存的记忆渐渐消融。
那个夏日,初相见的清逸面孔,在经历如此多的波折与拉扯之后,终于呈现出从未有过的温度。让她如何能够预料?他穿透她表面圆滑世故的伪装,看到的却是她骨子里不惧黑暗、不惧失败的勇气,而这,正是将他俘虏的利器。
房间里突然变得好安静,而彼此的呼吸却变得很清晰,她笑道:“可是你还是没有回答要说和我不可能啊。”
“不,我的意思是,我猜测不到你的行为,也无法感知你的心,这种失控的感觉如果继续下去,就很有可能像我那个朋友一样,为了爱情,影响自己的事业和梦想,影响自己为之奋斗的目标,太不划算了,既然我无法掌控你,但是我能掌控我自己,那时候觉得,一点点喜欢算得什么呢?过一段时间不就不存在了吗?我又何必为了这点微小的感情拿自己一辈子为筹码?”
他温润慵懒的声线如细沙般灌入她耳朵,稠稠密密,千载思绪。
那晚在夏夜中的冰寒战栗正欲在肌肤上重新闪现,却被心中一股暖流冲化了,她抬眼回视于他:“很矛盾是不是?既然是微小的感情,怎么可能影响你一辈子呢?”
简风笑着点点头,抱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口吻:“你说得对,这不是微小的感情,而是能影响我一生的爱情,所以,我要和你共度一生,才能让我这一辈子安稳妥帖,所以,我和你结婚,这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一时感悟,而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而,我好庆幸,庆幸你也如此爱我。”
他精心筹划,一砖一瓦给她构造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爱情堡垒,但,这仅仅是建造在他个人意志之上。
纪山荷缓缓拨开华丽屏障,抓住了最关键的那一点:“你不愿因为任何因素去影响你的事业和梦想,所以,一开始是拒绝我,而现在是希望我和你结婚,都是为了稳定你个人的情绪,那么,我呢?你有没有考虑我也有很多想做的事呢?”
简风眼如漆墨:“你要什么?发光建筑体还是‘文科’?”
她一震,立刻从他怀里起来,正对着他,殷切说道:“我都要。”
简风笑道:“发光体建筑现在就在你手里,至于‘文科’……”他靠过去亲吻她的嘴唇:“过段时间再给你。”
手又开始不安分的上下游走,肩膀、脸颊……洒下一片细细密密的吻:“以后还不止‘文科’……嗯,简丰建筑还是简风建筑事务所,我有的,你都能参与。”低喃声温柔又缠绵:“嗯……这是不是你想要的?呵,那你,嗯,说说,我现在想要的是什么?”
都能参与?那么她将站在简风的肩膀上,去做更多更好更宏伟的建筑?与他一起去攀越人生路上一个又一个高峰?或是,共同跌进深不见底的峡谷?但那时候,两人便能在黑暗中相互取暖,相互激励、相互搀扶着走往未知的前路。
而他与她所有的喜怒哀乐,不仅仅是在日常琐事中牵扯缠绕,还将在各类挑战、各类挫折、各类成果中达到极致、深层次的共鸣?
这是最好的□□。
她回应着他的吻,以最热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