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求川一拳以闪电之势落在季南左腮, 季南瞬间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 踉跄往后退到墙边。
“哥们?”江求川挑眉,话音中冷芒毕露。
“你他’妈是神经病吗?”季南见人逐渐朝自己走来, 有些慌, 沿墙往旁边躲。
季南身形单薄,抵不过武力爆棚的江求川。江求川几乎是像拎小鸡似的提着他的领子,嗓音中透着危险:“你是想自己滚出去,还是被我打出去?”
“你他’妈……”
季南话还没说话,下半身传来的痛感几近爆裂,他龇牙, 太阳穴边青筋虬起。
江求川单手按着他头往左边怼墙:“看到标语了?做个文明人。”
“放、放开我。”下身痛感还在持续,季南艰难的说。
“自己走出清吧?”江求川好整以暇。
“啊!”季南痛苦得难以自抑,他仰着头,猜测是自己刚刚的话触怒了这个正义感爆棚的傻逼。他迟了几秒开口, 下身的压力加重几倍,敏感的神经纤维将剧烈的痛感传至全身, 季南几乎是求饶:“我自己走, 放开我,我自己走。”
江求川松开季南,在他锋利地目光下, 季南几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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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的圆桌, 虞亭没等到去洗手间未归的季南,而是等到了江求川。
她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江求川端起她面前的杯子喝了口,勾唇笑:“你发给我地址, 我以为你是这个意思。”
虞亭没忍住笑,从他手中夺回杯子的控制权,转头碎碎念:“我朋友去洗手间大半天了还没回来。”
江求川语气平淡:“我刚刚在洗手间遇到他,他接了个电话,好像有急事,跑出去了。”
虞亭皱眉:“那为什么不通知我一下?”
她拿出手机想给季南打电话,这才恍然发现,她没有蒋珂和季南的任何联系方式,一直是通过张姐在联系他们。
虞亭又给张姐打了两个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她奇怪:“感觉像一下都失联了似的。”
江求川握着她手机,尝试抽了下,她似乎没有反对,他将手机抽出来放到桌上:“这是天意,别辜负了良辰美景。”
今晚天上连颗星星都没有,虞亭呐呐:“哪来的美景?”
江求川托着下巴的手指向自己,淡定说:“这来的。”
虞亭咬唇笑:“臭不要脸。”
她不动声色地往江求川所在方向歪了歪,笑问:“我们今天在前边一个广场上,遇到一个帅哥在吹萨克斯,我还发你照片了,看到了吗?”
“看到了。”
“你没什么想说的?”虞亭笑说。
江求川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漫不经心:“没我帅。”
“吹,可劲儿吹。”虞亭瞥他一眼。
江求川笑,起身:“等着。”
虞亭调整椅子方向对着门,她倒要好好看看江求川要玩什么把戏。
江求川和调酒师说了些什么,调酒师会意,很快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吉他包递给江求川,拍了把他的肩,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你会吉他?”虞亭瞠目。
江求川拖腔带掉地哼了声,他没有坐回椅子,而是坐在旁边的竹藤吊椅中,打开包试了试音。
“拿着。”江求川将西装外套丢向虞亭,虞亭还没反应过来,被一块黑兜头罩住,带着点薄荷的清冽。
她心跳的有些快,这种感觉像读书时,男孩上球场前将一干衣物都丢在女孩手中,霸道地甩下两个字:“拿着。”
晚风吹过,他松开一颗扣子的衬衫领微抖:“你想听什么?”
虞亭一手托腮笑:“都行。”
他一只手按弦,一只手勾弦,看着她,看着这方天地间他唯一的听众,嗓音微哑。
……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whatever it takes
or how my heart breaks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
包裹在他嗓音中,虞亭仰头,光影下,他投身于明灭。
广场上的萨克斯,是一群人热闹;小花园中的他,是她独自狂欢。
屋檐昏黄的灯是他舞台的聚光灯,他坐在舞台最中央处,也坐在她心间最柔软深陷处。
她扬着唇,笑得比蜜糖甜,弯着的眼眸仿若本就该属于无星无月的天空。晚风、虫鸣、小草微弯的腰,天地万物都向这场盛宴奔来。
“Or how my heart breaks. (无论我多悲伤。)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我都将会在这里等你!)
Waiting for you! (等待你!)”
他轻轻落下最后一句。
停息的晚风骤起,吹得树影摇曳。“吱呀”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风中找到了永恒的方向,一声柔软而无声的钝响,一片花瓣飘飘漾漾,停在圆桌上。
虞亭伸手,拾起这片花瓣,如献礼般,目不转睛:“My singer .”
江求川俯身,轻柔的吻一半盖在她的指尖,一半盖在花瓣:“My pleasure .”
走出清吧时,虞亭恍然想起什么,她一拍脑袋,无不遗憾,她刚刚应该录下来才对!
“怎么了?”江求川问。
虞亭轻咳两声:“没什么。”
“呀!”她掏出手机看时间:“我同事让我在这等她们回来。”
江求川从容看她:“你打电话问问,她们到哪了?”
虞亭打开通讯录,手机提示电量不足百分之十。
她给张姐打了五个电话,提示一直无法接通。
虞亭有些为难地咬唇,她抬头看江求川,又低头看手机,最终发了几条消息给张姐,告诉张姐她先回去的事。
发完消息,虞亭握着手机没开口,难得的含蓄上了。江求川耸肩笑,拉着她往马路边的车走去:“我们先回去。”
车上,江求川放了首音调平缓的轻音乐。
清吧离酒店已经不远,回去的车程只花了十多分钟。地下停车场,两人站着等电梯,虞亭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江求川住几楼,她偏头问:“你住几楼?”
江求川垂下眼睑看她,散漫说:“607。”
虞亭马上反应过来,她嗫嚅:“你去美依查的?”
江求川供认不讳,他懒洋洋地笑:“我问你们公司前台,我老婆在哪,她就全说了。”
虞亭瞪他一眼,没有说话。
电梯很快到了,虞亭按下数字“6”,电梯门缓缓关上。
走到606门前要开门时,虞亭恍然想起,她的房卡放在帆布包里!
见她脸皱着,江求川上下扫一眼:“没带房卡?”
“房卡在包里,我把包借给同事了。”虞亭沮丧。
她走到605门前敲门,没有任何回应,张姐应该还没回来。低头拿手机想给张姐打电话,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虞亭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
江求川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觉得好笑,他伸手拉着她往607走:“去我房间慢慢等。”
607的门从里面关上,江求川随手将外套丢在沙发上,他转头看虞亭:“要喝水吗?”
虞亭摇头:“不用,我不咳。”
她在沙发边坐下,双手交叉,眼珠四处瞟。江求川被她逗笑,他走到她旁边坐下,单手沿着她的背阔在沙发上,低声笑:“又不是没睡’过,这么拘束?”
“我拘束?”虞亭心跳了下,嘴上却不肯认,她凑过去在他脸上飞快落下一个轻吻,随即坐直身子,一板一眼:“我不拘束。”
“单你自己说了不算,”江求川话里带着笑,他转头,阔在沙发上的手将她揽到胸前,虞亭还没反应过来,来势汹汹地吻已经占据她全部思绪。
她被迫仰头承受这个吻,他大口攫取,动作带着点暴戾。
唇齿分开时,一根银丝从她的唇角,牵到他的唇角。江求川伸舌舔,电流从唇角起,在虞亭全身炸开。
他感受到她的变化,舔了舔自己嘴角,一叹:“才三四天就生疏了,要是我没来,等你回去还得了?”
虞亭怔楞,半晌,她才说:“我没想到,你会来海城。”
“你没想到的,多了。”江求川浅吮她的唇瓣,不带任何情’欲。
虞亭一直放在裙上的手,沿着他的胸前,缓缓往上,像是在内心做了什么决定般,穿过他的脖颈,扣住后脑勺,天旋地转间将他扑在沙发上亲。
江求川反应过来,唇角的笑慢慢划开,他积极回应着她热切的吻,双手叉过她的腰往上,钝钝的摩擦声,是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你来我往的唇舌交战中,附着在身上的遮拦件件剥落,两人紧紧抱着,炽热得烫手,只有最真实、最深入地触碰才能让人感到安心。
她盘在他腰上被抱上床。
剑拔弩张,江求川没有马上行动,而是耐心地、细致地吻过属于她的每一处。
虞亭今天戴了条锁骨链,一颗红色小爱心贴在肌肤上,他爱不释口,舔舐吮吸,恨不得将那颗小爱心连带贴着的肉一起入腹。
兵临城下时,虞亭拦着眼睛没敢看,她咬牙,感受炙热寸寸碾压,仿佛要万事万物都熔化。
江求川脸上是掠夺者的笑,他附在她耳边,不停呢喃着她曾经开玩笑给自己取的名字,虞找亭、虞找亭……
一遍又一遍,像入魔了般。
虞亭不堪重负,伸手推他,声音断断续续:“别、别叫了。”
那颗侥幸的小爱心没有被放过,在这场战争中,被迫起起伏伏、颠簸流离。
但它又是幸运的,它见过凌晨三点绝美的风景。
雨打玫瑰,花更娇。
作者有话要说: 江豆豆看了爆哭:爸爸!你别打妈妈了!!快停下!!
谢谢大家的支持!
我!来!了!!!!!!!
BTW,我不知道会不会被锁,我已经尽量含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