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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06

25

良久的沉默之后, 贺彰率先开口了。

“不是让你在地下车库等我”贺彰率先走了过来, 站到顾长霁身边, 看向肖胥荣,“这是谁”

肖胥荣“”

他这么一副明摆着不想认识肖胥荣的样子,顾长霁也不至于傻到再给他做一次介绍。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顾长霁对肖胥荣说, “你回去自己也好好想想吧。”

贺彰拉了他胳膊一把“走了。”

顾长霁就这么跟着他走了。

他没有回头, 因为怕看见肖胥荣伤心的眼神。

但正是因为他没有回头,所以也错过了肖胥荣的气急败坏。

等贺彰他们走远了, 他不甘地往长椅上踹了一脚。

“哎呦,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两面派呀。”

肖胥荣警觉地回头,看见另外一个烫了小卷发的男人,正靠在墙壁上, 狐狸似的眯着眼睛看他。

肖胥荣心里正不痛快着,这会儿看他就觉得流里流气的,不像什么好人, 不客气地问“你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 ”漂亮的男人轻佻地笑了, 带着一身柔媚的香水味凑近他, “重要的是小哥哥你啊, 不应该看上我姐夫。”

肖胥荣绷直了后背,刷刷刷向后退“你姐夫如果真的要算账, 你也应该算在贺彰身上吧他才是和长霁哥有一腿的人。”

“你这是真傻呢, 还是在装傻”唐徵羽半掩着嘴, 老妖婆似的笑出声, 伸出手指在他胸膛上戳了戳,“被甩的滋味不好受吧,姐姐带你去喝一杯”

“我和他是偶然碰到的,”顾长霁首先把自己摘了出去,“票也是你今天才给我的,就不存在我事先跟他约好。”

贺彰仍然不说话。如果不是身边有贺彰的脚步声,顾长霁都要以为自己身旁是一团空气。

“你说话啊,生的什么气,不要像个死人一样。”

“我需要生什么气,”贺彰冷笑一声,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被骗的人又不是我。”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顾长霁跟着坐了进去,“难道你之前认识肖胥荣不然你怎么知道他是在骗我。”

“不认识。”

“那你就说他是骗我说不定人家真的只是”顾长霁说到这儿,心里居然产生了一种小得意,“看上了我的英俊潇洒”

贺彰低头系安全带,完全不想理他。

“反正,”顾长霁发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看身后的情况,“话我都说到那个份上了,是个人都懂我意思了就是,他好像对我们两个的关系有点误会。”

这时贺彰才又抬起了头“什么误会”

“啊,也不算什么大事,”顾少爷露出了一颗小虎牙,“他可能以为你是我包养的小白脸吧。”

贺彰“”

顾长霁看见他表情,心里一阵爆爽,笑着问“怎么”

“所以他也想当你的小白脸”

顾长霁笑不出来了。他其实不想仔细去回想肖胥荣接近他的过程,害怕发现不够单纯的目的,多多少少会伤心。

别人的元旦过了,顾少爷的元旦才刚刚开始。

为了筹备外公的大寿,他得跟着吴英秀,提前几天回舟山。

为了这事儿,他亲爹亲妈难得发生了一次争执。

顾朔觉得顾长霁好不容易进入正轨,不应该做别的让他分心。而吴英秀的理由是“你没空给我老爹做寿,你的儿子总得有空”。

毫无悬念,吴英秀选手胜出。

顾长霁白得了一周的假,却开心不起来。

他不喜欢回老家,地方偏,规矩多,亲戚也多。小时候他还在家里被戒尺打过,因为贪玩没有练字,被外公拉着打了一次手心。

只一下就把吴英秀心疼坏了,不让再打第二下。

光那么一次就让顾长霁很不高兴,总觉得那儿不是什么自由的地方,越长大就越不想过去。

细细算来,他上回去那儿长住,已经是快八年前的事了。

贺彰对于这件事的反应有点平静过头。顾长霁问他会不会紧张,得来的只是一句反问“紧张什么”

顾长霁觉得很不科学。

“你的这个头发,肯定会被说的。”顾长霁伸手去揪他的小髻,被躲过去了。贺彰扶着后脑勺,不满地看着他。

“男人结婚这件事本身已经匪夷所思,”贺彰说,“他真像你说的那么守旧,恐怕不会多看我一眼。”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我是他亲外孙,他都没看过我几眼。”说到这里,顾长霁竟然有些心酸。

吴英秀倒是很在乎贺彰的想法,一路上给他说了不少老家那边的习俗和讲究,顺便给他说了自己娘家的家底和排面。

“我们家呀,从前是书香世家,从祖上一直传下来,到我曾祖父那辈,还是个举人。后来光靠旧社会的功名没法撑住了,就开始经商,也起起伏伏过一阵,等情况稳定了,就办了个大学堂。

到了我这儿,就真的只剩下了一个不爱读书的疯丫头。玩了二十来年,就结了婚。当初我和你岳父相亲的时候,他还是个穷小子,什么都没有。

后来他赚了第一桶金,才敢跟我说结婚。因为我是家里的独苗苗,父母对我都是手心里捧着怀里揣着,没一个敢和我说重话的”

顾长霁一边玩单机游戏,一边适时插嘴“谁敢跟你说重话啊说你一句你要骂十句”

吴英秀狠狠一个手刀劈在他头上。

“敲傻了”顾长霁捂着头。

“本来就不聪明。”吴英秀毫不留情地说。

贺彰听了,偏过头没再看他们母子俩,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就这么个小动作被顾长霁看见了,心情也忽然转好。

两个人明明没有交谈,却仿佛已经悄悄传递了某种信息。

小小的石子掷进古朴的深潭中,飞快地没入进去,只来得及激起一层淡淡的涟漪,一圈圈地扩散。

他们在晚饭时分到了老家。

老爷子大半辈子都喜欢清静,老了也不爱在车水马龙的大都市里待着,守着家里的老宅过日子。

这是一幢占地面积极大的走马楼。砖雕斗拱,青瓦白墙,门口两只威严的石狮子。

从又大又高的门框进去,是个巨大而对称的院子,两边分别摆放着几个盛了碗莲的石缸,可惜这会儿已经看不到莲花了,只有水面上浮着的几片莲叶。

前屋的结构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在之前的基础上翻新了,高高的房梁上藏着一只空闲下来的燕子窝。

老爷子带着几个人,就站在前屋的大门口接他们。

这儿比上海还要冷些,顾长霁摘了口罩,鼻尖冻红了,猛地打了个喷嚏。

吴英秀让他赶紧进家里去,顾长霁带着贺彰从老爷子身边过,喊了声“嘎公好”。老爷子全不像个八十岁的人,精神奕奕,丝毫不见龙钟老态。

他扫了眼顾长霁,稍微应了声,目光又放到了贺彰身上。

贺彰礼貌地问了句好,递上了自己的礼物,老爷子不着急接,笑着问顾长霁,这就是他找的男娃娃

顾长霁摸了摸鼻子,被他这么一说,仿佛真有这么回事一样,竟然有点羞涩。

他问了贺彰的年龄和工作,还有两个人怎么认识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顾长霁最鄙视的就是老一辈的装蒜,明明早就已经摸得一清二楚,非要装模作样地盘问几句,显示自己的长辈威严。

“倒是个靠得住的囝囝。”

老爷子给出了这么个评价,就让家里的表嫂带他们去了房间。

这栋房子共有五间大屋,前屋用作招待,正屋是老爷子住的,后屋常年闲置着,基本上用来给客人住。左边厢房住的是姑奶奶一家,右边通常就是顾长霁他们一家回来的时候住一住。

顾长霁听说从前外公外婆吵架,外婆就要分家,自个儿搬来右厢房。吴英秀也偏爱这里,因为往后能看到一片不错的河景。

他们这回就在右厢房住下。

从正屋绕过来,要过一条回廊,越过影壁,这才到东边的小院子。

真的是很大的空间,如果要从头到尾全逛一遍,恐怕也要花上半个下午。

贺彰走进厢房,迎面是个小厅,摆了桌凳长几,中间一幅横展的仕女图。图下面摆了个花瓶,里头简单地插了一束花。

右手边一扇半开的花格窗门,里头就是顾长霁的房间。

偌大的房里一张古朴的漆画雕床,别的就剩柜子摆设,连一张多余的睡榻都没有。

虽然没来住过多少次,格局倒是没有变过。

顾长霁问表嫂“我们两个住这一间啊”

从前他一个人睡的地方,现在要和贺彰一块儿睡,总让他觉得哪儿不对,怪怪的,好像有一部分记忆要拿出来跟贺彰分享似的。

“那可不是么,”表嫂吃吃笑了,“难道你们刚结婚的小两口,还要分房睡”

顾长霁百口莫辩,不好再说什么,蔫了下去。

贺彰把箱子放在柜子后面,打量了一眼。卧室里的装潢也非常讲究,房梁上也漆了画,只是他认不出来画的什么。

顾长霁第一件事就是趴在床上,试了试褥子够不够软。

“这里的床真是十年都不换一张,”顾长霁干脆把鞋也踹了,把铺盖一卷,整个人裹了进去,“还是躺着舒服。”

“你现在睡觉”

“不睡,”顾长霁说,“我冷。”

贺彰不管他了,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把目光投向了耳房。这个偏于一隅的十来平的空间,被用来做了书房。

窗户开了半扇,仍然有一点微光透进来,足以看清里面的布局。

黑沉沉的桌木,白瓷笔架上悬着两管素净的毛笔,旁边还摆着镇纸石。

桌旁搪瓷的卷缸里装满了一卷卷的墨宝。这都是顾长霁曾经用过的东西,青花瓷的墨缸上镶了“长霁”两个字。

贺彰几乎能想象出顾长霁被逼着在这里写字的样子。

靠着墙的书柜上有不少镂空的隔口,里面或是装着些小玩意儿小摆件,或是装焚香的小炉子。

从窗户往外看,是天井下的小花园,一条小石子路铺过来,断在走廊的阶梯下。

这儿倒是个让人心情平静的好地方,顾长霁那样不正经的人,很难相信他能在这儿呆得住。

顾长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打着哈欠挪开椅子,懒洋洋地坐下“你在看什么”

“我能看这些书吗”贺彰站在书柜前,手指摸上了一本书的脊背。

那是朱湘的海外寄霓君,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印刷版,书皮已经旧得褪了色,有种磨砂般的触感。

顾长霁应了声“可以啊。”

但随即他想起了什么,猛地起身,从贺彰手里把书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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