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了现实中, 喻言墨抬头看了眼天,墨色的天空中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景象, 这让他有些惬意地甩了甩尾巴。
喻言墨心中计算了一下时间, 心说系统应该马上就能上线了,虽说即使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完全弄清楚秦楠要做什么,
但有了系统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慌。
只是在看到系统给出的倒计时之后, 喻言墨的动作僵住了。
只见那个倒计时的数字竟然一点没变, 他进入回溯时多少,现在就还是多少,连一秒钟都没有缩短,这无疑意味着回溯中倒计时是暂停的。
喻言墨:笑容突然消失jg
他的计划顿时都被打破了, 眼看恐怕今天夜里系统都无法上线,
喻言墨就有气无力地躺平,锦鲤肚皮朝天地漂在水面上,无奈地接受了自己依旧是个咸鱼的事实。
秦楠看着喻言墨在小鱼缸里扑腾, 眼神中有些迷惑,但最终他没有按照一贯的习惯想出答案, 而是放任疑惑存在,然后伸出了自己罪恶的手指。
戳~
喻言墨被秦楠戳了一下肚皮, 他扭了扭, 在心中叹了口气, 心说自己好像越来越像宠物鱼了。
沉稳可靠的师尊形象不保啊!
没等他在心里吐槽完, 秦楠却突然将小鱼缸抱起来,沉声道:“在回溯中多谢师尊指路了。”
虽然没有完全弄明白喻言墨扑腾的原因,但是秦楠依旧很敏锐地解决了问题。
喻言墨听见他的话,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虽然只是条鱼,但也是条能带来好运的有用的鱼,和一般的咸鱼依旧有本质区别,心情一下子又恢复了,他愉快地甩着尾巴,溅起来的水花把秦楠的衣袖都沾湿了。
秦楠对此混不在意,甚至没有挽衣袖,而是对着重新变活泼的锦鲤又戳了一下。
在秦楠和喻言墨抽空放松的时候,另外几批人的情况显然不像他们般轻松。
在回溯接触之后,除秦楠一行外,其余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进入回溯前的位置,有效地避免了因时空错乱一不小心和敌方抱在一起的尴尬情况发生,而这样也就让几方势力能清楚地看到,己方在之前的回溯中遭受了怎样的损失。
虽然回溯最终接触了,但是死在回溯中的人却就此消失,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而山庄剩余的几方势力之中,损失作为惨重的当然是杨柳絮带领的苍山派内门弟子。
这些内门弟子虽然自诩是天才,一个个年轻气盛谁也不服,但他们的修为大多仍旧在筑基或元婴期,又因为苍山派的保护,基本没有下山历练过毫无实战经验,因此不少人都死在了回溯的几次动荡里。
等回溯解除后众人视线相对,不少人的眼眶都红了一圈,来时他们一行三十余人浩浩荡荡,但连妖物和秦楠都没有见到,甚至没找到任何一位外门弟子,就已经折损了近半人手。
杨柳絮看到这般损失,神情同样不好看,他倒不是为死去的底子们而心痛,而是突然意识到,当初为了排挤外门弟子,他将所有下山除妖的任务全部划给外门,本意是想让外门弟子因此而疲于奔命,没有修行时间,也好让内门弟子不受打扰地进行修炼。
但现在他却意识到,自己的选择或许错了,外门弟子从战斗中获得了无数宝贵的经验,反而是他带领的这群天才们,空有修为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在作战中使用。
此时回想起他每次下达任务时,秦楠那平静无波的神情,杨柳絮突然觉得,恐怕自己一直以来都被秦楠欺骗了。
听见弟子们的叹息甚至抽泣声,杨柳絮的心情更差,但他控制了表情,没有表现出暴躁,而是对着众人低声道:“治疗伤势,继续出发。”
他的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低沉,让内门弟子们只
觉得他也为大家的死失落,而在听见他的话后众弟子一愣,意识到了悲伤并无用处,于是士气一振,将难过化为对妖物与对秦楠的仇恨。
这群可怜的内门弟子,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暗算他们的究竟是谁。
另一边,回溯法阵处。
那位眉眼细长,诡诈如狐的男人脸色同样有些难看,他自认为自己算到了一切,却偏偏没料到本该被虞星河压制的松鼠妖竟然恢复了意识,在最后时刻将虞星河也拖入阵中。
这样一来,竟阴差阳错地浪费了大量时间,用于回溯几个女人的爱恨情仇,男人想到修者们恐怕正在向这里赶来,面上愈发阴晴不定。
他带来的人同样折损了几个,此时还有一个在回溯中受了重伤,正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男人蹙着眉看了重伤那人一眼,冷酷的神情自他眼眸中闪过,他抬手,修为自他指尖涌出,直接抬起重伤的人扔进了回溯阵中。
男人知道回溯阵已经用过一次,但他只能再赌一把,以这个人的命再一次开启法阵,来完成他原本计划看到的回溯。
被扔进法阵中的人哀嚎惨叫着,却还是渐渐失去了声音,男人身旁的人都向后退了几步,男人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中,却只是冷笑。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了之前虞星河交给他的那样东西。
那是一个灵牌,而灵位上刻着的字彰示了,这竟然是怀仁山庄初代庄主的灵位。
男人扬手,将这个虞星河千辛万苦,终于从祠堂中偷出来的灵牌丢进回溯阵中,回溯法阵光芒一闪,灵牌上初代庄主的名字黯淡下来。
事实上宁长风最初想的没有错,祠堂是怀仁山庄中最安全的地方,历代庄主在去世前都会留下一分修为,附在灵牌上守护着山庄。
但怀仁山庄中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庄主们留下的这分修为,却正是入侵的妖族真正的目标,他们就是要通过初代庄主的修为作为媒介,回溯两百年前那位老庄主的生平。
看着灵牌上林笑两个字彻底失去了光泽,站在法阵旁的男人眯起眼睛,笑意阴森。
山庄的另一边,喻言墨突然抬起了头。
不需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周围的环境再一次发生了剧变,这一次的变化不如之前凌乱诡异,置身的场景甚至让他有些熟悉。
喻言墨抬眼看向秦楠,在心中问了一声,是正确的回溯开始了吗。
秦楠像是觉察到他的视线一般,低头对他笑了一下,答道:“这是初代庄主林笑的回溯。”
喻言墨收回视线,向周围看去,这一次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场景让他熟悉又陌生,因为他竟然在苍山派中,只是这是二百年前的苍山派,与今时今日自然有几分不同。
在喻言墨头顶处,秦楠又道:“苍山最大的秘密的答案,就藏在这个回溯之中。”
喻言墨心中一惊,苍山最大的秘密自然就是传闻中的藏宝地,怀仁山庄怀璧其罪,而它怀的璧正是相传通过山庄,就可以进入藏宝地中!
而杨柳絮一直都对藏宝地执着不已,喻言墨想起他刚到苍山时,尊主曾在暗中做下的布置,一切终于在他脑中串联了起来。
然后他就不免惊叹,这个剧实在是过于复杂又一石多鸟,让人忍不住感到心惊。
而布下这个局的人却抱紧了手中鱼缸,语气平静道:“接下来,就是尊主的事了。”
同一时刻,被秦楠提到的尊主正狭着一双纯黑眼眸,看向不远处一群人。
在他身后,河伯雨卓与小桃虽然有些狼狈,却没受什么大伤,没有喻言墨的锦鲤指路,尊主一行人自然无法无伤走出上一个回溯,但因为他们每一个都实力过硬,因此损伤是除了秦楠与喻言墨外最小的。
而此时,他们在经过短暂的休整后,盯上了不远处的那一群人。
在他们的视线中,刚开启了回溯的男人正抬头看向天幕,回溯即将开始,他努力多年终于能有收获,即使是他这般心机深沉的人,双颊都因兴奋而发红,眼眸中更是充满得意。
在他身后,他的追随者们同样满脸兴奋,他们全然没有意识到埋伏者的存在。
在天幕中出现第一个画面的时候,前方的人群中甚至发出了欢呼,与此同时,尊主右手竖起两指,以坚定的力道前挥,指向了不远处喜笑颜开的一群人。
在他身后,河伯雨卓与小桃得到信号悄无声息地散开,以三个人便包围了对面众人。
尊主隐藏在鬼面之下的面孔露出一个冷笑,他轻声低语道:“该杀。”
伴随着这句审判,河伯小桃和雨卓同时从三个方向冲出,围剿了前方一群人,那些人猝不及防地遭到了偷袭,只能手忙脚乱地应对,却在看清来者是谁后发出绝望的叫声。
苍山群妖,在两年前是没有统领的。
后来那个眉眼如狐的男人突然出现,事实上他本就是狐妖,而他出现后就以统治者的身份整合群妖,他告诉这群妖,从此以后只要听他的话,他们就可以肆意妄为地尽情屠戮修者。
不少妖族本就与人族有仇,对那些修者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当下就有不少归顺了他,却也有不少大妖不愿意屈居人下,一直在同他抗争。
可是狐妖统领了不少妖族,而剩下的大妖们却只能之身作战,很快就纷纷受了重伤,而狐妖却全然不顾同族情谊,准备直接杀了那些大妖。
那时,河伯、雨卓与小桃都一度濒死,后来是所有大妖齐心协力冲破了禁锢,才得以逃生,之后这群大妖也结成同盟,只是形单影只,实力终究还是比不上狐妖。
直到他们遇到了尊主。
一年多以前,秦楠在苍山派崭露头角,杨柳絮意识到他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又知道苍山派的妖族中刚发生动荡,于是刻意让秦楠带领外门弟子下山除妖,根本的目标就是借刀杀人。
狐妖带领的众妖仇视修者,甚至会以杀死修者为乐,杨柳絮是希望能够借狐妖之手,除去秦楠这个隐患,至于妖狐率领的群妖,杨柳絮自信自己面对他们可以手到擒来。
面对杨柳絮的算计,秦楠不得不想办法自救,恰好在此时他发现了苍山的秘密,于是施展分魂独魄,创造出了尊主。
而对于苍山的妖物而言,没有妖知道尊主究竟从何而来,他们甚至不敢去探究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所有妖都清楚尊主实力强大,还掌控着雄浑深厚的魔力。
尊主没有费多少功夫,就整合了之前节节败退的河伯等妖,而在他的统领之下,狐妖率领的众妖族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于是在短短几个月的辉煌过后,狐妖等众妖就不得不龟缩一隅,再之后,苍山形成了苍山派在明,尊主在暗的局面,而尊主就在暗中配合着秦楠培养苍山派的外门弟子们。
苍山弟子无数次除妖时情形看似凶险,其实却只是秦楠的练兵,局势自始至终就在他的把握之中,而在他的控制之下,无论是妖族还是外门弟子都对他的算无遗策崇拜不已。
在这一年多以来,秦楠自然也没有放过狐妖等群妖,甚至有几次除妖任务中,他刻意使外门弟子与妖族围攻狐妖,只可惜狡兔三窟,至今依旧没能斩草除根。
此事秦楠觉得可惜,狐妖统领的群妖却是心惊胆战日渐绝望,他们就算再狡兔三窟,在一次次围攻中依旧大伤元气,如今来到这里的已经是仅存的全部妖了。
他们来到怀仁山庄,就是希望能通过初代庄主的回溯找到进入藏宝地的线索,若是能获得宝藏,那他们今后或许就再也不必担惊受怕,生怕哪
天尊主又看到自己的行踪。
他们不会知道的是,这件事中他们获得的全部情报,其实都是尊主刻意放给他们的,他们根本是在尊主的指引下走到了这一步,却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的计划就要成功。
如今回溯终于开启,他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并且尊主也不准备留下这群作恶多端的妖,自然就让河伯等人上前报仇。
就在短短的两年之前,狐妖率领的群妖面对河伯还可以仗势欺人,如今却已经只剩小猫三两只,这些妖在看到攻向自己的河伯雨卓与小桃后,心中都是绝望。
愚笨一些的还准备拼死一搏,却很快就被河伯他们夺去了姓名,聪明些的早就意识到自己不可能逃走,期期艾艾地请求能放自己一命,或是想通过暗器逃生,却依旧被三位大妖尽数斩杀。
妖族的血染红了回溯中的地面,而最终,三位大妖一齐围住了狐妖。
尊主悠然地从暗处站了出来,苍山的所有妖都知道,尊主虽然实力强大,却很少自己动手,颇有几分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的洁癖。
尊主迈步向狐妖走去,他的步伐很稳,却巧妙地绕开了地上的血,满地的鲜血没有一滴沾染了他的靴底,他站在狐妖面前,阴森的鬼面直面着男人细长的眼眸。
狐妖的脸颊在方才的战斗中受伤,嘴角是一缕鲜红的血迹,看上去狼狈不堪,尊主却一尘不染,面对这过于鲜明的对比,狐妖冷笑一声,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心机远不如对面这人。
他最后只是问道:“这都是你算好的?”
狐妖看着尊主的鬼面,竟然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在那张鬼面上看到了笑意,那笑意如同神祇在俯视众生,冰冷淡漠,高高在上。
尊主道:“是。”
狐妖闭上了眼睛,道:“我输了。”
他自以为自己找到了翻盘的机会,自己为自己计谋无双,但他算得了虞星河算得了怀仁山庄,却根本无法与尊主想抗衡,他就像是对方的一颗棋子,一举一动都遵照了对方的意愿,却还狂妄自大地觉得自己才是下棋的人。
尊主没有回答,他转身,走向一旁没有鲜血沾染的地方,抬头看天。
狐妖所做的一切大多在他掌控中,唯一的意外或许还是狐妖召唤了虞星河,而被虞星河附身的松鼠妖,为这场局带来了唯一的变数。
不过现在变数也终于消失,他知道松鼠妖与宁长风等人已经离去,对于剩下的这些棋子们,他并没有多少兴趣,所以还不如剩下同狐妖交流的时间,仔细看看林笑的回溯。
一旁,河伯雨卓与小桃一齐,处决了曾让他们苦恼不已甚至险些丢了命的狐妖,他们心中满是报仇的快意,却在看到尊主的平静后,颇有些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尊主并没有扭头看他们,却命令道:“等林笑的回溯结束后,你们就回去。”
河伯一愣,能手刃仇人虽然让他满足,但他原本以为尊主还会有更大的目标,因此在听到这个命令后他一时没回神。
很快他却注意到,尊主在下令时让他们回去,却没有说自己也会离开山庄,所以他最初的感觉没有错,尊主确实有更多的目的,只是那些目的并不需要他们参与。
河伯当然不会怀疑尊主要做什么,他对尊主的信服是无条件的,他只在短短的一瞬担心了尊主的安全,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想起了尊主的实力远比他高,而且哪怕不依靠武力,尊主也能保障自己的安全。
于是河伯在心中下了结论,尊主之后要做的事恐怕带着他们碍事,他一边在心中懊恼自己实力还是太低,一边应下了尊主的命令。
最为心直口快的河伯都没有说什么,更乖巧听话的雨卓和小桃自然没有异议,他们一齐应下了尊主的话,却都想着自己还需要增强实力。
尊主听见三个人踌躇满志的语气,想了想自己支走他们,其实只是因为之后要同主魂合体,嘴角又一次不可避免地一抽。
嘴角抽过之后,尊主心中却默默地思索着,等到这次回溯结束之后,怀仁山庄中的五处势力就如他预料的,只剩下最后两处。
他自己,以及杨柳絮。
到那时,就到了算总账的时候,而为了能让自己到时候不落下风,还是要看完眼前的回溯,并将其中的要点牢记下来。
心中有了计划之后,尊主再次看向天空。
喻言墨同样在看天幕,在方才尊主同三位大妖清楚群妖时,他已经看完了一部青春励志搞基电影,电影主演一共三位,一位不认识,一位是书童林笑,还有一位是他家少爷,林长泉。
是的,怀仁山庄的老庄主,在二百年前也曾叱咤风云的一方人物,在年轻时曾经是个书童,不过考虑到他家少爷的身份更加特殊,林笑这个书童当得不怨。
林长泉,正是那位两百年前让苍山派的实力达到顶峰,甚至成为同穹华都有一战之力的修真界第二大派的掌门。
即使是在足足两百年后,林长泉的名字依旧被无数人提起,修真界总是崇拜强者的,因此哪怕从不曾见过这位老掌门,苍山派中依旧有无数他的粉丝拥趸。
即使是杨觞说林长泉天性吝啬,把所有宝物都藏在藏宝地,以至于他死后苍山派实力一落千丈,但在更多的人眼中,这也只为林长泉与传闻中的藏宝地添加了几分神秘色彩。
然而方才的回溯却告诉喻言墨,这位传奇掌门的少年时期实在是……凄凄惨惨戚戚。
林笑作为林长泉的书童,少年时生活的重点就是围着自家少爷打转,于是回溯中的所有人,全都看到了林长泉的黑历史。
两百年前,苍山派并不分内外门,却更残酷地把弟子分为甲乙丙丁四等。
而林长泉正是排名最末的丁等,丁等两个字换句话来表达,就是天赋不佳根骨奇差,今生不适合修行,建议投胎后再来。
当年苍山派共有弟子八百余人,甲等三十七,乙等二百余人,丙等五百余人,最后剩下可怜兮兮的十三个丁等,是整个门派耻笑的对象。
剩余十二个丁等弟子陆陆续续承认了自己不适合修行的事实,接连卷包袱下山,只剩下林长泉一个人死活不信邪,顶着所有人的耻笑,依旧留在了苍山派。
某日林长泉又有一个法诀学不会,愁眉不展下拉着林笑下山饮酒,巧遇了个一身黑的小帅哥,林长泉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生平第一次开启了抱抱狂魔模式,一把抱着小帅哥不撒手,旁边的林笑想把他撕下来都做不到。
于是那次下山饮酒的后果就是夜不归宿,三个人顶着老板娘惊恐的眼神开了个房。
整整一夜,小帅哥负责当林长泉的抱枕,林笑负责为林长泉的小命提心吊胆,他总觉得小帅哥看林长泉的眼神目露凶光,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小帅哥就能把林长泉当场打死,至于林长泉,他负责像八爪鱼一样扒在小帅哥身上睡觉。
清晨的时候,林长泉醒了,他一睁眼,正对上彻夜未眠的林笑的和善的眼神,林长泉一哆嗦,然后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人家怀里,又一哆嗦。
两哆嗦过后,林长泉从清晨刚睡着的小帅哥怀里爬出来,携书童潜逃。
结果刚回山就被抓了个正着,甲等弟子林笑自然没受惩罚,丁等弟子林长泉则不幸被罚面壁三天,面壁期间林笑每天有空就陪他,最后在第三天的傍晚,林笑用便秘一样的表情给林长泉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苍山派有第二个丁等弟子了。
林长泉精神一振,满心都是倒数第一找到了倒数第二那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于是忽略了林笑明显不对劲的脸色 。
于是等第二天面壁结束的时候,林长泉看到了新来的那位吊车尾。
某个与他曾有一面之缘的小帅哥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良久,小帅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墨色深沉的眼眸中泛起些许笑意。
小帅哥勾了勾嘴角,抱拳道:“还没自我介绍过,我叫景仁。”
林长泉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满脑子只有四个字。
哦豁,完蛋。
喻言墨觉得如果是在现代,林长泉这般经历完全可以在某乎上开个帖子,名字就叫一夜情后始乱终弃的对象找上门是什么感觉,或者直接改编真实案例在某江发表一篇小说。
或许是林长泉少年时期的经历实在过于欢脱,让喻言墨的吐槽之魂直接爆发,而且他毕竟是新时代的好青年,又纵横网文届多少年,思维当即向着不太正常的方向发展起来。
然后他惊讶地发现,他原本以为的不太正常的方向,似乎、好像、就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发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