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容清秀的王铁,崇祯赶快说了声:“起来吧!不错,挺年轻的。”
王铁不求官,不求财,只是想见上他一面,崇祯很高兴自己很值钱,也不妨多说一句。
见崇祯态度温和,他赶紧站起了,一拱手:“皇上辛苦了!”
崇祯一楞,这是什么套路,不说点感谢的话,倒说自己辛苦了,自己是很辛苦,可这就自己知道啊。
崇祯只有把这话当成了客气,也不再纠结,想起了前一段时间他帮了卢象升,就开口说道:“卢大人那里你费心了,上次就说要赏赐你点什么,可你好像也不缺什么,说吧,你想要点什么赏赐。“
王铁一听,心里大喜,赶紧说:“小民不缺什么,只是想借几个锦衣卫帮帮忙,您放心,绝不违法。”
崇祯脸马上一冷:“你让国家机器为你服务?为你站队?要不要把东厂也给你几个?“
王铁眼睛看到崇祯不高兴了,连忙说:“不白借,一个小旗一年十万两!”
崇祯态度有点琢磨不定了,把手一背,在花园了走了几趟,李国帧连忙递个眼色给王承恩,意思是要他帮说几句话,王承恩看见李国帧的眼色,把头一低,看样子也是不敢。崇祯走了几趟,好像是下了决心:“东厂给你个铛头,这事由王承恩选一精干人员,数目不得超过百人,锦衣卫给你个百户,由骆养性负责,京营也给你个百户,这事就由李国帧挑选,三十万两一年,不许讨价。“
王铁赶快说:“谢谢,谢谢皇上!”
王铁心里高兴,也对大明财政有了个清晰的认识,三十万两,买个全方位保护,这个钱太值了,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再伸手了。
不过也不由得崇祯动心,几百人派出去就挣回相当一年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崇祯肯定一万个愿意,他快要被银子逼疯了。
李国帧不愿意了,小嘴撅起多高,人家一送就是三十万两,自己费了大力气只得到一万两,还不知道王铁把这一万两算没算到这三十万两里面。
崇祯眉头舒展开了,王承恩赶紧过来打劫了:“王东家,上次的小饼干还有没有?宫里的几个孩子都喜欢。”
崇祯也很喜欢那种小饼干,只是他不好意思要一个商人的小东西,王承恩这一说,他脸上多少有一点期盼,下朝后嚼上几块或晚了垫吧垫吧真是好东西。
王铁想了一下,宫里的饼干一定要送好的,崇祯也不容易,看样子他是不准备给钱了,反正也没有几个钱,多的都出去了,也不在乎这几个了,就说道:“有,有,王叔你统计一下,宫里有多少人,每人两斤,一小包卤豆干,都尝尝,喜欢每月都有。”
“王叔?”王承恩摸了摸脑袋,别人喊他一般都叫公公之类的,叫叔的很罕见,加上这每人都有份的礼品,顿时对王铁有了好感。
见王铁对每件事都答应得很痛快,崇祯觉得王铁也十分顺眼了,有一点不好意思就对王承恩说:“吩咐下去,王铁的事要精心办!”
出了宫门,王铁笑着拍了一下李国帧:“小李子,一万两回头自己找郭大明拿,不错,帮了我一个大忙。”
李国帧一脸不高兴,连忙推开王铁:“王大东家,我帮你够多了,就给一万两是不是少了一点?“
王铁知道有点亏欠他了,就说:“小李子,钱肯定就是那么多了,其它你有什么需要?“
“我也要饼干!”
“好,给你两斤!”
“滚!”
李国帧真的生气了,商人啊,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把他抛弃了。
王铁高兴的回到了鼓楼炭厂,事情发展得出乎意料的顺利,他现在可以说独占了整个京师煤炭市场,上下游产业链全部打通,可以任意调整煤炭价格,再加上有最强大的后台,想不发财都难。
不过王铁不敢松懈,后面的事还很麻烦,凭空多出三十一万两银子债务,加上晋商惠通河炭厂给付的四十万两,他现在负债七十一万两。
王铁两个工坊和最近煤炭赚的银子总共也不到二十万两,还有五十余万两的缺口。
快入冬了,十月底到十一月中旬是关键,也是煤炭销售高峰,王铁不敢回王家庄了,他要坐镇京城,争取把这笔银子套出来。
既然独占了京师煤炭市场,价格就是王铁说的算了,他算了一下,去年冬天的煤炭价格是粉煤四百二十文一担,今年他不准备涨价,保持这个价格,这已经是良心炭了,要知道全大明今年就没有不涨价的东西。
晋商留下的煤炭他准备也按这个价格售卖,不过也有六十七万两,加上大窑口的出炭,他今年应该会是个丰收年。
价格平稳适中,两家炭厂又是的统一的,渐渐京城居民开始大规模购炭了,大车小车开始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流动起来。
樊雪的鼓楼炭厂由于每天只有两万担的炭可售卖,她倒轻松一些,郭大明的惠通河炭厂可就是人山人海了,不得已王铁又把鼓楼炭厂的售卖人员调了大部分到惠通河炭厂,这才解决售卖人员不足的问题。
十天,王铁就凑够了晋商的钱,晋商从此退出了京师煤炭市场。
看着红火的煤炭生意,不少人眼红了,不仅有朝中大臣,贵勋,还包括了皇亲国戚。
这些眼馋的人都是有能量的,觉得能在京师搅起风云的肯定不会没有后台,倒是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可有一个人却被利益蒙住了双眼,这个人就是李国帧的父亲,襄城伯李守錡。
李国帧和他的父亲两人是不对付的,很不对付,相互看不顺眼。李守錡看不惯他蛮横,李国帧则从内心看不起这个守财奴。
一边是想方设法搂钱,一边是胡乱用钱,两人一碰面就大吵,甚至还动手互殴,恨得李守錡经常到崇祯面前苦求,要求废了李国帧的承续资格,可惜人家李国帧是家里唯一的嫡子,剩下的六个儿子全是庶子,他有没有反叛的大罪,崇祯也不敢答应。
李国帧知道了,两人的仇恨可就大了,一个襄城府被两人闹得乌烟瘴气,索性一分为二,连面都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