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还略有一些昏暗,万物被一层薄薄的雾拢着,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远处的树林中隐约有个人影,穿过雾色,走近才看清是一个和尚正在快步赶路,只见他三十岁上下,面容沉静,眼神清明,穿了一身青灰色法衣,随身只带着一根禅杖,别无长物。早上的路上显有人迹,树林中非常安静,只听得簌簌的风声和婉转的鸟鸣,突然,几声惨叫打破了树林的祥和,循声望去,只见声音出来的地方群鸟皆惊,匆匆飞走。
和尚眉头一皱,提气便向声音出处赶去,奔向那树林深处。走到跟前,只见地下躺着三个男子,周围散落了三把开山刀,一个青衣女子怒目圆睁,站立跟前,提剑便要向他们刺去。
"施主!手下留情。"
"什么人!"女子看清来人,便对他道"师父,休要多管闲事。"
"这位女施主,何故要伤他们性命。"
"这几个贼人,专做谋财害命的勾当,在这里祸害往来客商,今天打劫到我头上,我定要杀了他们,为民除害"
"哎哟。女侠。。饶命。哎哟。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们这是头一遭。饶。。了。我们吧"三个贼人都已被打趴在地,其中两个只是不住呻吟,只有一个刀疤脸伤势稍轻,还能讨饶。
"哼。"女子一声冷笑,道:"你看你那样子,必是个惯犯,还敢拿谎话搪塞我,当我什么人!今日必要了结你!
和尚见状连忙阻止"施主,他们纵有过错,还望施主慈悲为怀,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勿造杀孽。"
"你这和尚好迂腐,我今日若饶了他们,他门明日又去杀人,岂不造更多的孽"
"再也不敢了,女侠,我们再也不敢了。"
女子怒喝一声"闭嘴,看剑"提剑便向那贼人刺去。
和尚见状,慌忙拿禅杖去挡,只听咣当一声,女子长剑被弹开。
"施主。"
女子看那和尚,怒道"好个无理取闹的和尚,我今天非教训你!"
说罢竟转剑与和尚打了起来,和尚见状,慌忙招架,但他功夫粗浅,招架无力,只有拿那禅杖慌忙抵挡,女子见状,心中暗笑和尚傻气,也并不真要伤他性命,故而剑上总是留情,也并不往要害处刺,十分力道也没有使出三分。
二人正斗时,只听得四处响起一片噪声,四处涌来了几十个山贼,个个提刀拿棒,那刀疤脸见状,慌忙对为首的一个山贼说:"二当家,救命啊!快救我们啊!哎呦!"
原来这伙贼人都是附近一个山寨的山贼,总是个人一伙在附近树林小路打劫往来客商,每每作案时总要留一个人在外通风报信,如果遇到官兵侠客,便可及时通报山寨,山中贼人一呼百应,皆可有所反应。所以今日遇上了这个女子,便有一个望风的小贼速速去报了信,这个二当家听信,便带了人前来。
那二当家皮肤黝黑,身材瘦小,眼神却十分毒辣,他阴笑道:"好大胆子,敢动我家弟兄,来啊!上!"众贼人得令,一拥而上,提刀便劈,女子见状,提起剑来,在众人间厮杀,只见她体态轻盈,动作敏捷,在树林中上下翻飞,使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将那些想要上前的贼众都打翻在地,身旁那和尚也转过身来,只用禅杖胡乱挥舞着,抵抗那些贼人。但是虽然那些贼人武功粗浅不堪,只不过使用些蛮力,拼一些狠劲,然而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不一时功夫,女子体力渐渐不支,显出败势,和尚在旁也帮不上什么忙,二人都被打倒在地,贼人一哄而上,将二人五花大绑起来。
"哈哈,小妞,你可败了,叫你狂"那二当家得意洋洋,抬腿便给那小女子一脚,那女子怒火中烧,一双杏眼瞪的老大,简直能喷出火来。
"嗬,小妞还敢瞪我,且吃我一锤"说罢,举起手中大锤便要砸,那二当家人虽然瘦小,偏偏使一对大锤做武器,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哎哟,施主,饶了她吧"那和尚见状,慌忙求情。
"哈哈,既然和尚你求情,我暂且饶她,二当家眼神一闪,又说道“这么美的小妞杀了也可惜了,待我上山,请示寨主再做计较,走!回去"说罢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向树林西边的一座山走去,一群人,有人推搡二个俘虏,有人提着他们兵器,还有的抬着伤员,一路回山寨去了。
这树林原来就在山脚之下,离树林不远便有一条上山的小路,山上便是百里内都有名的一处贼窝。若想通往山寨,就只有这一条路,从山脚开始便有明暗哨,只有山寨的人才能上去,一路上有些散落的住处,到了半山腰,有一个小小的练武场,几个贼人在那里闲扯,见到掳来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个个都目露色光。再往上,便到了山寨正堂。只见山寨上写着三个大字,白虎堂。
走进厅来,虽是正午时分,里面却阴沉沉的,一阵阵寒气袭来,正对着大门上面放着一张大椅子,上面铺着一整张虎皮。两边摆着一些椅子,便没有什么别的装饰了。二当家对守卫的小贼道"快去请寨主!"不一会儿功夫,几个贼人便簇拥着寨主来了,二人见了,都暗暗吃惊。
原来这个寨主并不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是一个美丽女子,只见她容貌艳丽,身材窈窕,尤其一双眼睛更是婉转流光,身穿一声湖蓝色衣裙,云鬓只简单挽起,斜插了两根银簪,双手提着一对斧子,说不出的干净利落,英气逼人。
这女子正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山贼,人称"毒寡妇"的。虽然是个美貌女子,为人做事最为狠毒,又颇有武艺,平时对待弟兄尚气使义,丝毫不输男人,故而一寨之中个个服她,四周山寨也都惧她威名。
"怎么回事?"寨主走向那虎皮大椅,坐下便问。二当家向那刀疤脸使个眼色,那刀疤脸便从头到尾,如此这般叙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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