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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第 55 章

却说荣府转过年来竟遇上一件大好事,贾元春入宫已近十载,今年忽降下圣旨封了妃,又说可以省亲等语。

王氏便肉眼可见地矜贵起来,颇有些自傲身份。看得凤姐儿牙疼。

家中商量着要盖省亲园子,只是公账上银钱实在不够。爷们儿们在前头书房商量,一众女眷便聚在贾母这里讨论。

王氏道:“这是咱们合族的大事,自然家家都该出些银子,还有这些姻亲故旧的,自然也要来凑一凑的,以后有了荣光,也是给他们长脸的事。”

贾母真是不想跟她说话。你的姑娘有了荣耀,跟人家有个什么关系,是能给人家加官进爵,还是能让人家发家致富?

凤姐儿低着头,坚决不说话,数着茶杯里的茶叶片子打发时间。

邢氏却沉不住气:“弟妹这个话说得我可不能同意。娘娘来家省亲自然是大好事,只是说叫人家出银子,这是大大的不妥。就比如我家里出了个大官,如今有了要事,来找你要银子,你可愿意给?”

王氏矜傲道:“这如何一样,娘娘是皇家人,自然跟一般人不同。”

邢氏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话说得,只差直言你们邢家是什么东西,如何敢比娘娘?虽说实情如此,但是叫人听了生气。

贾母见她妯娌相争,便道:“行了,很不用我们操这些心,自有外头爷们打算。你们给我安安分分待着,少给娘娘惹祸是正经。”

贾母一说惹祸,王氏一下子便消停了,她心里颇不安,生怕当日放贷之事被人知道,坏了元春的前程。

凤姐儿早从贾琏口中知道事情原委,此时抬眼看了王氏一眼,见她面上有些不自在,手里不住撕扯帕子,便又低下头去。

贾琏找了心腹,又偷着给那家人送了些银子,见他们愿意,又给安排到庄子上做事,总得让这一家子有个活路。

没过几日,贾政贾赦等便将事情定下来了。荣府确实存银不多,宁府虽比荣府好些,可也没有为了堂叔伯一家子把自己家全搭进去的理,最后还是定了得各处筹措些。

好在时人重宗族,贾氏合族凑了一些,另有借了八位国公家、江南甄家一些,王氏又从薛姨妈那里硬借了一些,加上林如海为报谢贾母教女之恩,主动给了一些,总体数目上也够看了。

王氏仍不大满意,又要凤姐儿写信从娘家要钱:“这是咱们家的大事,如何能一点动静都没有,要我说,你父亲也太仔细了些,这些年在外头,还不知攒了多少,如今不过是给娘娘用一些,说得难听些,以后你们也是要指着娘娘的。”

气得凤姐儿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差点没挂住笑脸,命人把她撵出去。

还是贾琏在家,躲在内室听见了,也顾不得许多,走出来道:“实在不是不使力,婶娘也是王家的,又是娘娘的亲娘,您这里还没写信回去要钱,凤儿先往娘家求助,说出去也不好听。再者,就是娘娘知道家里为了省亲一事,债台高驻的,恐怕心里也不安呢。”

王氏的确不曾想着回娘家要钱,一来她是一毛钱也不想自己掏,二来王老太太年纪越长性情越孤拐,连她这个亲生女儿也不大待见了,她也不想去碰钉子,王子腾那里这些年又远了些,就是要,也够呛给。只剩个王子胜,说不得能逼着凤姐儿弄些钱来 。

王氏是一点也不信王子胜一家在江浙一地待了这许多年,一点家底也没攒下的,她以己度人,只觉得那一家子富得流油,偏偏不肯出力。

凤姐儿手里倒是很有些钱,王子胜和张氏疼她,出嫁时仍在海运里给她留了份子,宁荣二府众人加起来可能都没她钱多,只是她却不能让人知道,否则麻烦事一桩接一桩,没完没了。

贾琏打发走了王氏,安慰凤姐儿道:“二太太年纪大了,脑筋有些转不过来,你别理她。”

凤姐儿笑道:“要你教我呢,我要为这个生气,早气死了。”

贾琏叹道:“叫我说,何必要弄省亲这一套呢,非得显出自己能为来就好了?还不知娘娘能在家待几日,倒把一家子后半辈子的银子先欠下了。

就是思念娘娘,不是也有了圣意,每月递牌子进宫便可请见了吗?“

贾琏愁得很,家中还欠朝廷一笔钱,如今不思先还欠款,倒闹得轰轰烈烈要建省亲园子。他担心这是圣人之计,就是要钓些牛鬼蛇神出来,偏偏自己这样迫不及待就上钩。

其实从凤姐儿的角度倒是有些明白,贾府几个当家人怕是也明白自家处境,因此在用这种法子像当今表忠心呢。

只是忠心是这个表法吗?

到底王子胜心疼女儿,听说后也派人送了十万银子,那管事见贾政时说得是:“我们老爷在南边听说了娘娘的事,说这是大事,小孩子家没有经过,不知道轻重,既然二太太已经教训过了,他就不再说她了,只是银子还请一定收下。”

贾政竟不知家中还有此等事,臊得脸色紫胀,又是道谢又是抱歉的,待回房后,对王氏大大的发了一通脾气:“娘娘的事自有我与大哥在外操持,很不用你管!从没见你这样做人姑妈的,竟逼着人回娘家要钱,怎么不见你回娘家去要?

这几日,你也不必出门了,好好反省才是。“说罢,也不听王氏辩解,摔帘子走了。

王氏气得浑身哆嗦:“好啊,好啊,我是为了谁?如今竟来分派我的不是了?”

丫头婆子都低着头,一声不敢出。王氏一把抓起桌上的盖碗,“哐嘡”一声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正有一片碎瓷溅起来,崩到金钏儿脸上,划了老长一道口子。

金钏儿一不留神,“啊”地叫了一声。王氏怒气更盛:“你鬼叫什么!”一抬眼看见金钏儿满脸血,心里厌烦,“滚出去!”

金钏儿又害怕又委屈,当下也不敢吱声,抹着泪出去了。

她妹妹玉钏儿今日不当职,正在家歇着,一看金钏儿的脸,唬了一跳,忙问:“姐姐这是怎么了?”

金钏儿哭着摇头,也不说话,急得玉钏儿直打转:“这可怎么是好,要找大夫给看看,留下疤可就糟了。”

金钏儿一听,哭得更大声些。闹得玉钏儿也心烦气躁的,忙道:“姐姐快别哭,看回头沾了泪,更不好弄。你等着,我这就去街上请大夫。”

金钏儿泣道:“怎么请大夫?我这伤在脸上,难道还能叫大夫看见脸不成?罢了,让我自生自灭吧。”

气得玉钏儿直骂:“什么时候了,还管得了这些,你这脸上要留了疤,那才没人看了呢。”

姊妹两个这里正闹得没个开交,听见晴雯在外头叫:“玉钏儿在家吗?”

玉钏儿忙请进来,求助道:“好姐姐,快帮我们想想法子吧,你看这可怎么弄?”

晴雯也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弄得?”

金钏儿低声道:“我自己不小心划得。”

晴雯性子急,立刻道:“还不去找大夫,在这里磨叽什么?”

玉钏儿气道:“这个人非说不能让大夫看见脸,这让人怎么给她治!”

晴雯跟着急了半天,忽地想到吕先生是宫里出来的,说不得知道些方子,忙道:“要不咱们先去求求二奶奶,请二奶奶帮着问问吕先生有没有法子?”

玉钏儿也是病急乱投医,叫金钏儿在家等着,自己忙跟晴雯去了凤姐儿院里。

凤姐儿夜里睡得不好,这会子趁空正补眠,院子里静悄悄的。平儿见她二人来了,忙摆摆手,指了指厢房,示意二人往厢房去。

进了房,玉钏儿忙将事情一说,央求道:“好歹帮我们通传一声。”

晴雯也道:“好姐姐,你不知道,那么老大一个口子,若留了疤,金钏儿就没法见人了。”

平儿道:“我倒是能去通传一声,只是得先说好,吕先生那里有没有方子,方子能不能治好金钏儿,都是命数,你们却不能因此嫉恨先生。”

玉钏儿忙道:“再不能如此,多谢姐姐。”

平儿进房,轻声唤醒凤姐儿,道:“不知先生哪里有没有这样的方子能帮她一把?年纪轻轻,若毁了脸,怪可怜的。”

凤姐儿道:“胡闹,就是有些祛疤方子,也得先结痂再说,不先看大夫,若是伤口感染了,半张脸都毁了。”

一面又令人先去请个好些的大夫,自己整理衣妆先去见了晴雯两个。

玉钏儿上来便跪下磕头道:“求奶奶救命。“

晴雯忙拉着:“不是说好了,咱们先来问问奶奶,可有没有法子,你这样,叫奶奶怎么说话?”

凤姐儿笑着看了晴雯一眼,这丫头真是个知进退的。又对玉钏儿道:“我已命人去请大夫了,你回去告诉你姐姐,先顾着伤要紧,哪里叫人看一眼就没脸了呢。我这里有一个祛疤的方子,一会子你跟平儿去拿。”说罢,又看了她一眼道,”不要淌眼抹泪儿的。”

玉钏儿又磕了头,跟着平儿去了。

平儿将方子给她,又交代道:“别做出这副样子来。若有人问你怎么来这里,你就说跟晴雯一起,来找我要个花样子,旁的不要多说。”又把几张花样子给她。

玉钏儿还要问,晴雯忙一把拉着,笑道:“是,我们知道了,今日不过是来跟姐姐讨教绣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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