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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她脚步一顿, 愣在了门外,脸色忽的一变, 手指攥紧手帕,制止了丫鬟欲说的话,站在那里听了起来。

一众丫鬟皆担忧的看着傅婉瑶,静默在了那里。

而明心居的几个丫鬟, 先是嫉妒, 而后嘲笑的看着傅婉瑶。

屋里。

摄宗明直直的看着秀云,双眸里满是火热。

秀云亦是脸颊滚烫, 满含喜悦,双眼含羞带怯的看着摄宗明。

荣郡王妃一愣,这秀云自己早就想指给自家长子了,可他当初坚定的拒绝了, 今天怎的

说道这里,深谙后宅阴司的她敏锐的发现了自家长子的不对。

遂沉吟了片刻, 微微一笑, 说起了旁的。

见此, 摄宗明不免有些失望, 可也没有再多说, 只一直看着秀云。

屋外。

仔细观察了许久的傅婉瑶, 终是发现了端倪。

她修炼蛊术这么多年, 又岂会发现不了,摄宗明和秀云分明是中了情蛊。

至于是谁所为,傅婉瑶惨笑了笑。

除了陶灼, 还能是谁

好,好啊,原来她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自己对她所做的事,她一一报复了回来,不多不少,只是原样照搬,再挑一个好时机。

想到这里,傅婉瑶笑的越发凄惨,更添了许多苦涩和悔意。

笑罢,傅婉瑶却是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佯装无事的走进了屋内。

再想那么多,也无济于事,还不如看看,还有没有可能补救。

而后的事,对傅婉瑶无比煎熬。

情蛊,不愧是情蛊。

摄宗明这一整日都待在明心堂,指了那秀云,来侍候自己。

若非荣郡王妃不允,他怕是马上就会将秀云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与此同时,荣郡王妃终于肯定了自家长子的不对。

虽然她不明白为何出手的人要让他痴迷于一个婢女,还是立即找了身旁的嬷嬷,前去请了京中最负盛名的一个老大夫来。

其实,她本想找太医过来,可还是一顿之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自家,已经被皇帝厌弃了,就算请来了太医,太医又岂会尽心呢。

而后,更是请来了荣郡王,向他说明了此事。

与她的茫然不解不同。荣郡王一眼看去,就有了一个猜测。

而后看了傅婉瑶一眼,傅婉瑶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点头表明这的确是情蛊,摇头表明她不知是何人所为。

傅婉瑶自是撒了谎的,可要她怎么说呢。

说因为自己得罪了陶灼,摄宗明才有此难。

此话一出口,不用自己多说什么,荣郡王怕是就能推敲出更多。

届时,自己哪里还有容身之地。

而后,老大夫的到来,更是肯定了此事。

摄宗明,中了情蛊。

而他知晓此事,却并不懂如何解蛊,苗疆遗民,又在前朝就被屠戮的差不多了。

荣郡王府一众人皆大惊失色,摄宗明虽被情蛊所控,可意识还在,自是明白他们再说什么。

他心中自是十分清楚,自己现在这样是不正常的。

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不自觉的看向秀云,想靠近她,想与她在一起。

只这样想想,他就十分的开心,和满足了。

秀云则满是惶恐,她一听大夫说完,就蒙了。

而后更是看见了荣郡王妃看来的,冷酷中满是杀意的眼神。

秀云满是惶恐,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口中连道,“郡王妃明察,不是我,不是我,奴婢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情蛊啊。”

见此,摄宗明心中立即升起了一阵怜惜,上前拥住了秀云,更是不满的问荣郡王妃这是在干什么。

荣郡王妃一颤,向后倒去,简直可谓是急怒攻心。

对她而言,看着自家长子护住秀云,再向她顶嘴,简直比上次护住傅婉瑶更让他不能接受。

傅婉瑶好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这秀云算什么,不过是一个贱婢。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怒气再也控制不住,挥手就欲唤人处死秀云。

秀云对她何等了解,见此更是怕的厉害,直往摄宗明怀里钻去,口中无助的唤着,“世子爷救我。”

摄宗明亦是心里一紧,开搂住了秀云,浓眉皱起,准备阻拦。

这时,老大夫的一句话阻止了荣郡王妃。

他道,“情蛊此蛊,子蛊死了于母蛊无事,可若母蛊死了,子蛊,必死无疑。世子中的,正是子蛊。”

听闻此言,荣郡王妃一顿,手无力的垂下,身子无力的后退两步,坐在了靠背椅上。

一直无言的荣郡王手也抖了抖,而后看了一眼傅婉瑶,便开口让人将摄宗明送了出去。

随后开口,让傅婉瑶跟他去书房,仔细问她可知该如何解

傅婉瑶摇了摇头,若她未被陶灼下禁制是还好,小小的情蛊自是挥手可破。

可现在,她连想都不敢细想,又如何去破呢。

荣郡王一时沉默下去,挥退了傅婉瑶,招来暗卫,命其去找解蛊之法。

是夜。

令一众人没有想到的是,戌时刚过,摄宗明就恢复了一副清明的模样,言道要见傅婉瑶。

此前,荣郡王妃命人将摄宗明单独看起来。

那秀云,亦是不知道被她命人送到了哪里。

若是自家儿子真心想要纳一个侍妾,她给了也就罢了。

可现在是被情蛊所控,荣郡王妃却是丝毫都不想自家儿子在这种情况下和秀云在一起。

想到这里,她还难得的给了傅婉瑶一个好脸色。

听说他要见傅婉瑶,下人不敢耽搁,急忙回禀了郡王妃。

荣郡王妃一惊,和荣郡王一并赶来。

就发现自家爱子今日一天,脸上带着的焦躁痴迷都退了下去,竟是神色清明的模样。

两人立即大喜,随后赶来的傅婉瑶亦是大喜,可心中难免有些惊疑不定,不解为何。

见了傅婉瑶,摄宗明没有多言,立即上前拥住傅婉瑶,口中低声抱歉。

傅婉瑶心中一酸,回拥住摄宗明,不欲再多想。

荣郡王和荣郡王妃满是喜悦,只以为摄宗明这是好了。

谁知,第二日。

白日里,摄宗明依旧是之前的模样。

戌时一过,就又恢复了清明。

见此,荣郡王夫妇心中更急。

而傅婉瑶更是在这一喜一痛的折磨下,心中痛苦不止。

这般手段,除了陶灼,还能有谁。

原来,这才是她最终的手段吗

傅婉瑶心中又痛又恨,最后却化作了无力,懊悔不已。

这般三日过去,无论是荣郡王夫妇,还是傅婉瑶摄宗明,俱是憔悴不止。

摄宗明更是按捺不住焦躁,要找秀云。

是夜,怀谦候府。

依旧是上次的贵妃榻,依旧是那个姿势。

陶灼悠闲的躺在那里,安静的听着赵亦安的转述。

随后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傅婉瑶的苦日子,还在后面呢。”

如是说道,陶灼心中更无丝毫波动,具都是平静。

这般下场,是傅婉瑶该得的。

这,就是她几次三番算计自己的下场。

心里这般想到,陶灼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也没有兴趣再关注傅婉瑶和摄宗明两人。

遂轻声向赵亦安说道,“行了,就这样吧,你和你妹妹回来吧。”

赵亦安一愣,自家主子不想继续看傅婉瑶的下场了吗

虽然疑惑,可他还是俯首称是,前往荣郡王府带回了赵亦柔,两人进入养魂佩中,歇着去了。

而后,荣郡王府无奈之下,广招天下奇人异事,却都拿那情蛊无奈。

至于这事,却是被荣郡王妃牢牢捂住,没有传到府外。

陶灼也如同她自己所言,再也不去管傅婉瑶之事。

时间荏苒,转瞬即逝,就已经是腊月里了。

随着今冬第一场雪的到来,年味,亦是越来越弄。

与此同时,华云芝看向陶灼的目光,亦是愈加不舍。

更是加紧了陶灼嫁妆的准备。

腊月二十三。

正是小年,因之前的一场雪,沉寂了半个月的京都,忽的热闹起来。

用过了一顿热热闹闹的午膳,寻思这已经许久未曾出府的陶灼,却是坐不住了。

便去找了华云芝,说自己要出府逛逛。

华云芝自是知道她坐不住的性子,遂欣然应允,只说让陶灼去禀报一番怀谦候夫人。

陶灼自是不会拉下,转身就去了宜安居,对着安澜真好一番撒娇弄痴。

安澜真最是疼她,又哪里会拒绝,还给她包了一个大红包,又嘱咐了几句路上小心,就放她出门了。

半刻钟后。

马车缓缓驶出怀谦候府,陶灼掀开帘子看了一下府外,顺带着扫了一眼对面的墙角,就放下了帘子。

眼见马车渐行渐远,那个墙角两个人闪身而出,一个人追上马车,另一个人转身就向南而去。

那里,是荣郡王府的方向。

平康大街,这条大街长约有十几里。

胭脂水粉铺子,绸缎铺子,成衣铺子,茶肆酒肆食肆俱全,乃是京都最为热闹的一条大街。

陶灼大红色绣牡丹花的裙角微动,踩着脚蹬下了马车。

领着几个丫鬟,就悠闲的逛了起来。

身后更跟着几个一看就不好惹的侍卫,这是怀谦候遣来的,以免有人冲撞了陶灼。

前行不过两步,陶灼桃花眼不由轻眨,面上漾出一抹愉悦的笑意。

前方,一身白衣的摄雍正静立在那里,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陶灼嘴角上扬,就向摄雍走去。</p>

摄雍亦是走了过来,不过几步,两人就走在了一处。

他大手微动,正欲牵起陶灼,可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便又放下,只和陶灼肩并肩的前行。

只偶尔看陶灼一眼,满是温柔宠溺。

两个人,恰是郎才女貌。

摄雍俊俏,陶灼美貌,一举一动,眉眼的一个流转,嘴角的一个笑意,皆是情意流转。

不知羡煞了多少街上怀春的少男少女。

陶灼笑看了这样几眼,就按着自己原来的想法。

逛着铺子去了。

这样亦是轻笑一声,没有丝毫不耐烦的陪着她一间间逛了下去。

随着陶灼逛下去,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身后跟着的那几个侍卫,手上更是都提的满满当当。

最后,陶灼却在一个首饰铺子,停下了脚步。

唤来掌柜的,将柜上的那块墨翡玉佩拿来看看。

小心的看了看陶灼和摄雍,掌柜的立即就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遂丝毫不敢耽搁,立即转身,亲手取来,递给陶灼。

陶灼伸手接过,就见这墨翡玉佩样式平平无奇。

可墨色的佩身之上,却天然的就带了一只展翅而非的鹏鸟。

陶灼一见之下,就感觉心中一动,莫名觉得和摄雍很是相配。

这样想着,她转身看了一眼摄雍,将玉佩在摄雍腰间微一比划,顿时无比满意。

而后,没有迟疑,就笑吟吟的买了下来,唤月见来结账。

月见立即上前,拉着掌柜行至一旁。

小声询问了价格后,直接的付了银子。

这厢,陶灼就抬头笑看了摄雍一眼,低声道,“阿雍,你别动,我给你带上。”

摄雍自她刚才拿起墨翡时,心中就是一动。

而后更是在她一连串的动作中,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此时又哪里会拒绝,就直接点了点头,温柔无比的道,“好,那就多谢阿灼了。”

陶灼就上前两步,伸出拿着墨翡的手。

墨色的翡翠,愈发显得小手玉白。

而后,另一只手拿起墨色的绳结,在摄雍腰间上下翻飞间,就已经灵巧的的绑好了一个结。

停下动作,陶灼后退一步,打量了一番,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口中轻声赞道,“唔,这个很配阿雍,阿雍,你觉得呢”

摄雍一直温柔无比的注视着陶灼,听陶灼说后,方才低头看了一眼。

而后嘴角愈发上扬,沉声道,“嗯,我也觉得很好。”

陶灼这才灿烂的一笑,上前拉住摄雍的手,离开了这个铺子。

摄雍一笑,反手一拉,将陶灼的小手包裹在掌心。

待出了铺子后,就见陶灼驻足在原地,又左右看了看。

摄雍轻声道,“阿灼,怎的了”

陶灼回首灿烂一笑,拉着摄雍向又走去。

口中道,“唔,也逛得差不多了,我们去找个茶楼坐会儿吧。”

摄雍就点了点头,步子微大两步,和陶灼肩并肩后,又不急不缓起来。

静心茶坊。

陶灼看了一眼这个招牌,感觉这一家飘出的茶香还可以,就拉着陶灼走了进去。

甫一踏进茶坊,小二就立即迎了上来,恭敬的问陶灼二人想坐哪里。

陶灼抬头看了看,选择了三楼雅间。

小二立即应声,转身带路。

三楼,雅间。

陶灼点了一壶茶和几样点心,就挥退了店小二。

坐在那里笑吟吟的和摄雍说着话。

不过片刻,店小二就恭敬的呈了上来,在询问过没有别的吩咐后,就又退了出去。

摄雍伸手,给陶灼倒上茶水,又换成她喜欢的温度,递给了她。

陶灼灿烂笑着接了过去,正欲说话,店小二就又敲了敲房门,言道有客人想要见一见陶五小姐。

陶灼一顿,心中立即就有所猜测,淡淡的说了一声不见。

那店小二一愣,这陶五小姐竟都不问问是何人就说不见吗

不过,既然主人家不愿意见,他也无需多言,正欲回去拒绝。

谁知,一个人就直接越过了他,推开了房门。

雅间内,摄雍正伸手给陶灼添茶,纵使这一声突兀的开门声突然响起,他依然不急不缓的倒完。

而后抬眼一看,心道一声果然。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永安郡主,傅婉瑶。

今日的她,哪里还有陶灼初见时那副温婉静雅的模样。

虽然样貌未变,可脸色苍白,憔悴不已,竟是一副老了十岁般的模样。

陶灼淡淡看去,在怀谦候府外看到那两个探子的时候,她就明白了是何人所为。

所以,此时倒是毫不惊讶,却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淡淡看了傅婉瑶一眼,就又又转过头,拿起摄雍刚刚倒好的那盏茶,细品了起来。

摄雍见陶灼不欲多言的模样,就转头看了一眼冲到门外的几个侍卫。

他们之前候在隔壁包房,冷声道,“把她请出去。”

几个侍卫丝毫没有迟疑,几步上前拦住傅婉瑶,不待几人开口。

傅婉瑶却不管不顾的前行几步,双眼中满是期待和疲倦,哀声道,“陶五小姐,求你,求求你。”

因为陶灼的禁制所故,她不能直接将巫蛊之事说出口,只能这样含糊不清的哀求。

此时的她,之前那种藏在骨子里的傲气以及优越感虽在,却已经没有残留多少。

真正的放下了态度,在这里哀求陶灼。

陶灼却是不耐烦再搭理傅婉瑶,柳眉不由皱起。

自从她种下情蛊后,就已经是对傅婉瑶之前所做种种做下了解。

现在的她,丝毫没有搭理傅婉瑶的欲望。

见陶灼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摄雍眼神倏地变冷,沉声道,“愣着干嘛,请她出去。”

几个侍卫不敢耽搁,顾不上对方是一位郡主,以及男女大防,上前拉着她的胳膊,就直接请了出去。

陶灼丝毫没有管她,见她出去后,柳眉立即舒展开来。

桃花眼轻眨,侧过身和摄雍接着说起了话。

摄雍见她的心情没有被傅婉瑶影响,便就温柔笑了笑,顺着陶灼的话说了起来。

两人便就在这茶楼消磨了半个时辰的光景,方才离开。

而后摄雍将陶灼亲自送回怀谦候府,看着她进了府门,方才离去。

至于傅婉瑶,在被请出了雅间外后,面色阴晴不定的看了一会包间门。

眼中更是满怀恨意,可最后又强自压下,也没有离开静心茶坊,就在二楼雅座候着。

摄宗明现今仍旧是那副白天微情蛊所控,夜间却恢复了意识的情况。

他每日白天身不由己,夜间想起心中自是倍感屈辱。

可摄宗明却是真心喜欢傅婉瑶,心中有多少屈辱,他便对傅婉瑶有多少歉意。

每日夜里恢复意识后,更是加倍对傅婉瑶好。

在这种情况下,纵使傅婉瑶每日白日里,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心心念念着别的女人,心中几度生了放弃的心思。

在夜间对上满是歉疚和痛苦的摄宗明后,就又不由放弃。

爱不得,恨不得,离不得,傅婉瑶心中的痛苦,丝毫不比摄宗明少。

这种情况下,她勉强忍耐了半个月,就忍不住想要找陶灼来求情。

谁知,谁知陶灼根本就不欲搭理她。

想到这里,坐在二楼雅座的傅婉瑶手指攥紧,贝齿用力的咬在一起,口中竟感受到了血气。

随后却又无奈的松开,可即使这般,她也要再试试。

她实在不想,实在不想,再这般了。

所以,即使要求陶灼,她也要来,傅婉瑶满是屈辱的想。

谁知,陶灼出了包间后,傅婉瑶正欲跟上,就又几个黑衣侍卫挡在了她身前,不让她再靠近陶灼和摄雍分毫。

傅婉瑶几次尝试越过去,可直到陶灼的身影消失在了静心茶坊,她依旧被拦在原地。

直到一刻钟后,才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侍卫离开。

傅婉瑶静静坐在原地,手指攥的更紧。

眼神变换,最后只余下满满的无奈和痛苦,起身回了荣郡王府。

继续,去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念着别的女人。

陶灼却没有丝毫想去关注傅婉瑶的想法,只悠悠哉哉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亲人在侧,爱人相伴,长辈宠爱,这种事,她上辈子想都不敢想。

现在,自然让她满足无比。

时间慢慢过去,一转眼,就是年三十了。

正是除旧迎新,阖家团圆的好日子。

也是陶灼来到这个小世界九年来,在怀谦候府过的第一个年。

三十夜里,陶灼吃了这九年来,第一个团圆饭。

这一次,自家美男爹没有叹息,自家美人娘亲,亦是笑容满面。

吃过饭,就是守岁。

一家人齐聚宜安居,搭起了几个牌桌,抹起了牌。

至于老怀谦候陶景黎,到底是上了年纪,不喜欢热闹,吃过团圆饭,就回了长春居,休息去了。

哗哩哗啦声中,时间慢慢过了子时,一众人便就散开,回了各自院落。

陶灼面上笑的愉悦无比,拿着手里鼓鼓囊囊的荷包,这里面装的,都是她今晚打牌赢来的银子,不紧不慢的回了自己的韶光院。

任由这几个丫鬟伺候洗漱,陶灼却是有点出神。

也不知道阿雍这年是怎么过的呢她父皇母后皆已不在,跟两个侄子又不怎么亲近,怕是一个人孤坐府中吧。

这样想着,陶灼却是不禁有些心酸。

陶灼心中正是百转千回,就听见一声鹰唳,而后雕花木窗传来了一阵啄击之声。

陶灼桃花眼轻眨,心里忽的一喜,挥开了正散发的丫鬟,起身过去打开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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