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王铭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捂住了鼻子,对着妖怪接连摆手:“当我没说当我没说我自己找。”
“这——”妖怪拿着板斧朝着身边一条石板路一指,发出低沉的声音:“这边——走过去就到了。”
“谢谢”原来这妖怪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让人退避三舍,只是闻上去就不好说了。
“慢着——”
“惨”王铭像绷住了发条一般定在了原地:“请问兵爷还有什么指教的?”
“我问问你”那青面獠牙妖怪取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黄色的眼睛和黑色的长发——其实说鬃毛更合适。妖怪用手指把自己的鬃毛往后一掀,王铭差点想拔腿就跑。
“我把头发弄成这个样子好看些,”说完妖怪把鬃毛往下一抓,在脸上形成了“刘海”:“还是这个样子好看?”
“啊?”王铭就像中了定身咒一般,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等会儿下班以后有个挺重要的约会,我得打扮好看点儿——”
“好看”王铭必须非常努力地才能让自己不吐出来,他想告诉妖怪首先去换个脸再说,然后再把口臭治了——不过眼下不可能这么说。
“我觉得吧”王铭表现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要看你的对象是个什么样类型的妖怪。”“如果是个贤淑文静的呢,我觉得有刘海显得比较沉稳;但要是热情奔放型的呢,我建议弄成背头这样显得精神又新潮。”
王铭都佩服自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本事,可青面獠牙妖怪似乎不买账,揪着个脸嘴巴里还发出“咯咯”的声音。
“决定了!”
妖怪突然大吼一声,吓得王铭差点用灵火去烧它。
“小花是贤淑文静的类型,我就把头发弄下来比较好。”
“这就对了”
“谢谢啊,”妖怪露出了比不笑还要难看的笑容:“刚才我在思考今天晚上带她去哪,所以可能严肃了点。”
“没关系”王铭冲着妖怪笑了笑:“严肃点好,现在的妹子不太喜欢男人太轻浮。”
“慢走,”妖怪对着离开的王铭挥了挥手:“先生真是个好人。”
“这妖怪”回想起刚才的经历,王铭不禁摇了摇头:“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他走到一个类似衙门的大门口,抬头看了看匾额上的字:“冥刑司总算找到了。”看着周围苔藓密布的墙角,杂草从石缝中丛生,王铭不禁感慨这冥刑司和他想象的还真差不多。
“请问”
王铭看到一个大汉的背影,联想到刚才的经历,顿时没有了什么社交压力,他勇敢地走向去拍了拍汉子的肩膀:“我想找个人”
“你找谁”汉子一回头,着实把王铭惊出了一身冷汗——黑面紫髯,怒目圆瞪。王铭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单雄信。
“哈哈哈,好啊!”单雄信声如响雷,肆意地笑着:“还没等我来找你,你倒是先来找我了!”
“不是”王铭摆摆手想要解释。
“你现在倒是给我飞啊!”单雄信指着天空:“防空队员轻轻松松就能把你的火鸡翅膀给灭掉!”
“安静”王铭颇有远见地预感到了自己左手上凤凰的异动,连忙用右手将其按住:“低调小不忍则乱大谋”
“你在跟谁说话呢?”单雄信抄着手,绕着王铭走了一圈:“我给你说,这可是我的地盘,别想耍什么小聪明。”
“大哥,”王铭强装出一副笑脸:“这都是误会啊,你看我不专门来想你负荆请罪,连带将情况一起解释清楚吗?”
“向我负荆请罪?”单雄信大拇指指着自己,又指了指这周围:“这里是冥刑司!”“我是执法队的,我看你连个谎话都编不好,我看你来这里是别有用心吧?”
“都说了是个误会了,我能有什么用心啊?”王铭觉得自己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这里我能干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单雄信的眼中没有一丝的信任:“也许你来这里救出某个你的共犯,要知道这里可是关着冥界最危险的犯人!”
“你的想象力我还是佩服的”
“别给我在这油嘴滑舌!”单雄信怒目一瞪,从身后拔出了他的武器:“要是不说你来是什么目的,休怪我不客气!”
“你这个胸大无脑的!”王铭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骂人,只是他现在也被折腾得气急败坏,左手一挥,早已等待多时的凤凰火焰缠绕了他的臂膀:“我特么算是明白了,你这种人从来不讲理,只喜欢打架。”
“哼,居然公然挑战冥卫队长”
“随便你怎么说吧,”“而且,你只是个分队长”
“混账东西!”单雄信就像引线已经燃烧完毕的炸药,突然爆炸,举起槊照着王铭的头打去:“吃我一槊!”
“怎么”单雄信将槊挥到半空中,本来该顺理成章地从王铭的头上劈下去,轻则伤经断骨,重则脑袋开花。然而手中的槊无法劈下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槊杆与槊头的交界处被黑色的墨痕紧紧绑住。
抬眼望去,原来是王铭手中射出的墨痕缠住了槊,那墨看似轻描淡写,却似乎有千钧之力。历来以力气大著称的单雄信似乎此刻遇到了麻烦,拿这如触须般缠着自己趁手武器的墨毫无办法。
“你怎么会这招”
“千万别小瞧我,”王铭将妖力汇集在左手脉搏处,稳住对墨痕的控制:“没听过当代唐伯虎吗?”
“哼,越来越可疑!”单雄信憋得青筋暴起,似乎仍然想用蛮力挣脱:“我单通今天非把你活捉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