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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辛辛苦苦两亿年

时间,是人类虚构出来的东西,不断欺骗着人们的大脑。但对于灵力者来说它却并没有什么意义,也许只能当做记忆的标签。

就像亿万年后,当江小鱼他们逃出宇宙,面对更广阔的世界时。记忆开始搜寻那些标签上贴有欢笑与血泪的时光片段,同时他们心中也荡起了难以言表的惆怅。

喜悦、哀伤、憧憬、缅怀交织在一起,往事历历在目,记忆犹新。他们不由得回想起那些为了自由而罹难的同伴们。

江小鱼记忆中第一个标签贴在了给他人生带来巨大动荡的事件上。

那一天,夕阳的余辉依旧透过了致密的云层,给小渔村和附近的海神庙披上一层金红色的薄衣。大海与天空一片红彤彤、金灿灿,让沙滩上苍老的旧船,斑驳的渔网显得更加凄楚而苍凉。

一只海鸥从大海深处归来,映着霞光落在一块礁石上,宣示了一天的结束。海滩上成群的寄居蟹被出海打渔的江小鱼几人惊得四处逃窜。幽幽浅浅、大大小小,人与蟹的脚印一排排留在了沙滩上。

夜晚打渔,已成为江小鱼一家的特殊使命。

海面上浪头翻涌,细碎如锦的金红色波光映着他们荡起的双桨,将苍老的旧船,斑驳的渔网缓缓送向大海深处。

在这个华夏国桂省西南沿海的小渔村,他们一家五个灵力者几乎养活了大半个渔村的渔民。渔民打不到鱼,并不是因为他们疏懒愚笨,而是现在的大海已变得极不友好。

地球上的灵力者逐渐增多,他们所需要的灵力节节攀升,对自然界的破坏也日趋严重,才使得海中生物明显减少,暴风巨浪频繁。

“嘶……好疼!大川你能不能轻点!”

渔船上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8岁小男孩正龇牙咧嘴地忍受着擦拭伤口的疼痛。

小男孩毛茸茸的黑色小平头,衬着一张鼓鼓的小圆脸儿,活像一株蒲公英。洁白整齐的牙齿旁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一对大眼睛乌黑发亮,此刻正幽怨地看着他身前的青年。

“哈哈哈,小鱼儿啊。谁让你又被欺负了呢,明明是灵力者,还被普通人教训的那么惨。啧啧啧……要是我都不好意思喊疼。”

一名英挺青年边用纱布抹去小男孩脸上的血迹边开口道。他那张国字脸本是看起来敦朴憨厚,但此刻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把小男孩气成了高低眉大小眼。

“好了大川,别开玩笑了。小鱼儿是因为怕伤到那些普通人才没有还手。”

渔船上划桨的健硕中年渔夫心疼地看了眼小男孩,而后又将目光移到漆黑的航线上,并关心地补充道:

“小鱼儿,你以后不要在普通人面前变成鲤鱼形态了,他们会把你当成怪物,所以才会追打你。”

“哦,我只是和那些孩子玩着玩着就不自觉地想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所以就……。”

小男孩低声答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小女孩“咯咯咯”的笑声掩盖了。

“没事小鱼儿哥哥,下次我帮你教训他们,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呵呵。”

小女孩清脆地笑声给沉寂的黑夜带来些许跳脱。

渔夫旁边有些丰腴的中年女人也笑道:

“依依,你可不要真的动手啊,咱们灵力者的力量要比普通人强大太多了,你会让他们受伤的。”

小女孩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一蹦一跳地走向船头,两根黑色的羊角辫也跟着跳动。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注视着前方的黑夜,并闪耀着慧巧、活泼、刚毅、聪敏的光芒,微微上翘的小鼻子下是两片红红的小嘴唇。

小嘴唇微微动起,对中年女人说道:

“那就要看本小姐的心情喽,敢伤害小鱼儿哥哥的人,不能轻饶!”

中年男女无可奈何地摇头笑了笑……。

渔船上五名灵力者轻松地交谈着。中年男女是一对灵力者夫妻,分别叫江楚汉和洛红焰。他们为人谦和,心地善良,已经守护了小渔村近百年。

这对渔公渔婆每天傍晚出海打渔,夜半而归,把打到的鱼悄悄放到白天毫无收获的渔民家里。当然,那些想着不劳而获、坐享其成的渔民不会得到渔公渔婆的眷顾。

淳朴的渔民并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即使偶尔有人看到渔公渔婆赐给他们食物,很快他们就会把所看到的一切都忘记,就像选择性失忆一样。

他们把功劳归到了海神身上,于是在附近修建了海神庙以感激这恩赐,那海神庙也成了这一家子灵力者的住所。

渔公渔婆的孩子是青年江大川,今年已有20岁。他继承了父亲江楚汉的水能力和母亲洛红焰的火能力,以及他们善良的心性。

他与8年前父母收养的两个孩子极为亲密,就像亲兄弟、亲兄妹一样。他们每天切磋灵力,互相比试,彼此的实力也在打闹中快速进步。

江小鱼与洛依依是渔公江楚汉的一个朋友送来的孤儿,两个小孩子到了这里分别随了江楚汉与洛红焰的姓氏,又被随便起了个名字。江楚汉让他们不要叫自己爸爸,而是叫江伯伯,称呼洛红焰为洛伯母。

他们一天天长大,也渐渐明白江楚汉与洛红焰并非他们的亲生父母。但不是亲情却胜似亲情,他们已经把这一家三口看作了自己的家人。

一天天增长的还有他们的实力,这两个小鬼别看年纪小,却是一身本事,8岁的他们实力已经赶上了20岁的江大川。

渔公渔婆一直清楚地记得他们被送来时的样子。两个婴儿被暗红色的气焰包裹着,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戾气。那暗红色气焰来自于江小鱼体内,有些强大,也有些危险,像是在守护着他们。

江楚汉的朋友告诉他,这男孩如果教育得好,将来会成为地球上实力顶尖的灵力者,并且将会是他们这一方势力的依仗。

渔公渔婆看到两个婴儿后,并没有去想将来的有所回报。善良的心性趋势他们无条件地把爱献给孩子,呵护他们,教导他们,让他们像自己一样爱着这片土地,爱着这里的生灵。

他们绝不会想到,正是这份爱的传递,在不远的未来将会拯救整个地球。但眼前,正有一场危机逐渐向他们靠近,给他们宁静而悠闲的生活画上了休止符。

渔船在灵力者灵力的催动下就像一艘快艇,飞速向公海驶去,来到一处鱼群众多的海域。

“小鱼儿,我们再来比试比试怎么样?还是老规矩,看谁先把自己的鱼篓填满。”

江大川指了指渔船上那两个直径近一米的大鱼篓说道。

“好啊,上次是你运气好,这次我一定会赢的。”

江小鱼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很有把握地说道。

他此时心中暗喜,昨天在潜水打渔时偶然发现了一大群海蛇的巢穴,因为时间原因没有去捕获它们。

“今天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嘿嘿,估计可以填满半个鱼篓。”

江小鱼和江大川在洛依依的“开始”号令下,同时跃入了水中,分别向着各自理想的海域游去。

江楚汉也操作着自己的大号渔网,撒网捕鱼。

洛红焰则释放灵力,控制住小船,避免被巨大的风浪吹翻。

洛依依最为轻松,没有被安排任何事情,女孩子本该就要受到照顾的。

她轻跳到空中,与渔船拉开一段水平距离。小小的身体立于海面之上,无所事事地伸了个小懒腰,露出瘦瘦的小腹。

面对狂风巨浪,洛依依慢慢认真起来,开始了她风与水能力的练习。

她将灵力释放出来,同时意识渗入其中,找到灵力中的最小原子。她用意识控制原子核与核外电子之间的距离,使电子产生能级跃迁,放出能量,搅动原子核周围的空间,在微观世界中产生量子风。

量子风随着量变产生了质变,最后在女孩周围形成了宏观世界的狂风。洛依依又以自己为中心不断旋转,影响周围的气旋。很快,她就成功地制造出一个小型龙卷风。

随后,她开始尝试着用灵力与海水相沟通,欲将海水与龙卷风相结合,形成威力更大一些的水龙卷。只是她对水能力的把控还很欠缺,没能成功将海水引上来。

“果然,还是不行……我不擅长的能力用起来真是费劲。不!不能放弃,为了让小鱼儿哥哥能在陆地上变得更强,我一定要加倍努力才行。”

洛依依心中暗下决心,继续练习,那瘦小的身影依然在风浪中摇曳。

她不断回想着江楚汉教导她的方法:

用灵力控制2个氢原子与1个氧原子相结合,使希格斯粒子赋予它们质量,先结合出少量的水分子,一点一点积少成多,保持线性增长。当感觉熟练时再多释放些灵力,让水分子成指数增长,最后便可以凭空制造出一滴水,一片湖,一汪海。

在洛依依顽强训练的同时,另一个8岁孩子江小鱼已经潜到了海底,他朝着昨天发现的海蛇巢穴急速游去。

就在他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不远处有一些异动,一阵灵力波动从一片漆黑的海水中散发而出。

“这灵力,是大川,他在做什么?”

江小鱼稍作思索,好奇地来到了那片黑色海水附近,离近了才看清楚,原来江大川正在追捕一只巨大号的乌贼。

那乌贼时不时喷出一片墨汁一样的液体,将海水染得漆黑一片,里面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在黑色海水中的江大川不仅视线受阻,他的身体也被乌贼放出的黑色液体稍有麻痹,行动上明显迟缓了一些。

江小鱼默默地为乌贼加油,希望它不要被江大川抓住。因为这只乌贼真的很大,足可以填满他们的鱼篓。

他已经连续9天输给了江大川,这次要是再输了就创下了连败的记录。

“快跑,乌贼。你不是很会潜水吗?千万不要被大川捉住。”

天真的江小鱼一副着急的样子很是可爱,心中反为他的大哥喝倒彩。

但江大川身为一名灵力者,地球上最顶尖的高等生物,怎么可能让那乌贼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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