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倒在地上,却听到里面又有两个女的哭声,似乎其中有个女童。边上有人低声议论道:
“造孽啊,老张的婆娘和儿子去年害了病,一病死了,只剩下儿媳和孙女,没想到船又翻了,结果又耽误了给丐帮的平安钱,真是……”
“老张,格老子看你也是可怜,大爷我给你条路走吧,你儿媳妇和孙女都还算水灵。去城北的杨柳胡同做上一年的工。莫说这平安钱,没准这店面前再置办下来一间了,怎么样。这是条路吧!!”
话说完,内圈的人中已经有人哄笑起来,有一个女的哭喊声骤然大起来,接着就是“碰碰”的声音。那老张嗓音沙哑带着哭腔祈求道:
“江大爷,银子你拿去吧,这生意我不做了”
又是一下重击的声音和痛叫。大小两个女人齐齐的尖叫起来,那江大爷怒声骂道:
“给你指出条路来,你却不要。怎么还想拿这生意来威胁,这两个女人今日就要带到杨柳胡同去。真是不识好人心。”
里外都是安静下来,这意图太明显了。这位叫花子的江家人似乎就是打着张家儿媳妇和孙女的主意来的。
“江松,你要真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今天就撞死在这里!”
里面猛然激烈起来,那老张的声音凄厉的很,弱者的无奈就是这般。也只能以死相逼了,那江松哈哈大笑,开口说道:
“你要死就死,格老子要是不敢,爷爷我帮你动手,省的这两个水灵女子心里还有个牵挂!”
叶柯一把抓住刚才和他聊天的那闲汉,开口问道:
“这种事叫花子常干吗?”
那闲汉本想喝骂,可看到叶柯森然的目光却软了下来,低声都囔着说道:
“又不是一条两条人命,官府不管。他们当然愿意常干。”
叶柯随手把人丢在一边,身形一动,便已经消失在闲汉眼前。
那闲汉一惊,刚想张口,就听见里面一声惨叫:
“哎呀!”
江松此时吃惊的看着自己的胳膊,眼里露出骇然的神色,他本来一拳将那老张头打一边去,谁知刚一出手,便觉得右臂被重重一击,顿时疼痛难耐,定睛看去,一条胳膊竟然断成两截,鲜血喷涌而出。他只是愣了片刻,便觉得一股无法忍受的痛苦传来,一声惨叫,便栽倒在地。
院子里有七八个叫花子,见状都是一呆。见来着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虽然身体矫健,却也只是孤身一人,几个乞丐都是亡命之徒,虽然见叶柯武功高强,但也浑然不惧,抽出长棒短棍,更有几个使着短刀尖刺冲向叶柯。
叶柯冷哼一声,一个箭步上前,一拳击在正对着他的一个叫花子的脸上鼻梁正中,那叫花子根本来不及惨叫,便倒飞出数丈之远,有人匆忙中瞥了一眼,之间那叫花子脸面凹陷,那鼻梁骨估计都陷入脑子里面了,已经毙命。
叶柯毫不停手,飞起一脚,将一个叫花子的脑袋踢飞,胸腔中喷出一丈多长的血液,丝毫没有溅到叶柯身上。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此时另外两个叫花子方才赶到叶柯身边,对付这群王八蛋,叶柯压根就不用武器,它一挥拳,直接将一个叫花子的骨头抽断,另外一个叫花子运气好,叶柯只是掐住他的脖颈,倒是没有杀他。
那乞丐想着挣扎,竟然没有半点力气,叶柯冷笑一声,一挥手往他砸在地上,将他摔了一个七荤八素,不过叶柯控制住了力气,到时没有让他受伤,只是让他生生受痛。
叶柯道:“我不杀你,带我去你们的窝点,否则,你会死的比他们还难看!”
那乞丐定定神,不敢说话,走出了院子,可是刚入人群,突然健步如飞,发狂奔跑,边跑边喊:“龟儿子,你敢动我丐帮子弟,格老子管教你出不了锦城!”
叶柯冷哼一声,看了一一眼人群,众闲汉这时候方才回神,哪里敢和他对视,一窝蜂全跑散了。
遥远的回忆中,叶柯记得自己被那个组织关注过,向他系统教授过那位德意志圣哲的理论,圣哲对这群叫花子有个很贴切的描述:
“流氓无产阶级是旧社会最下层中消极的腐化的部分,他们有时也被无产阶级革命卷到运动里来,但是,由于他们的整个生活状况,他们更甘心于被人收买,去干反动的勾当。”
“流氓无产者无信仰、无操守;并且摆脱了各种世俗的文化规范、道德秩序的约束,具有强烈的报复心理。流氓无产者群体对社会具有腐蚀性和破坏性其突出表现为反叛性和反民主性。”
那叫花子虽然发狂奔跑,可是叶柯身负玄功,远远落在他后面,却不怕跟丢了他,再说就算那乞丐仗着地利跑了,叶柯也不在意,锦城虽大,可是叫花子们的窝点未必打探不出。
还好不用那么麻烦,很快叶柯跟着这个叫花子到了一个偏僻之地,一群乞丐密密麻麻的站在前方,手持兵器恶狠狠的向叶柯看来。
为首的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走上前来:“敢问哪位朋友来丐帮闹事?我丐帮子弟向来与人为善,不知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朋友,以至于有这等误会。”
他既然已经出手,便不会留情,冷笑一声:“聒噪!”手臂一展,右手利剑,左手长戟。也不答话,踏步前冲,长戟便向当前乞丐刺去!
锦城之中,这乞丐头的武功,也算数一数二,这是他能当上丐帮锦城分舵舵主的资本,寻常武人,他也不放在眼里。
可是叶柯这一戟刺来,势若奔雷,凶猛霸气,这乞丐头只感觉浑身冰凉,竟然毫无动弹之能,被叶柯一戟刺穿身体,做了个糖葫芦。
叶柯手中长戟一抖,只听霹雳咔嚓一声响,便将这个乞丐头子震成两半!
其实只是一个瞬间而已,叶柯脚步不停,从尸体身边飞步而过,那血方才洒了一地,竟然半点也没有溅到他的身上。
叶柯继续上前,众乞丐居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叶柯左手挥戟,右手持剑,赶到他们身边,那冲天般的杀气,方才让他们清醒过来。
能在锦城这样的商业城中收取保护费,还逼良为娼的家伙,都是无恶不作的彪悍之辈,有人杀猪般嚎叫道:“高舵主被这龟儿子杀死啦!别让他跑了,杀了他!格老子的,为高舵主报仇!”
他们各个眼睛都红了,挥舞刀剑棍棒一起冲向叶柯。更有人叫道:“摆阵!摆阵!困死他龟儿子的!”
叶柯此时也没有留手,利剑如龙,长戟如虎,已经斩杀了十几名乞丐,那其他乞丐却没有退缩,忽然棍棒柱地,不住敲击地面,嘴里吆喝不停,身子左右跑动,向叶柯围拢而来。
叶柯见他们快速走动,各个手中兵器那在手中,围着自己一人一马转动不休,渐渐的形成了一个阵势,发一声喊,一起攻了过来,无数兵器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这些人都是有功夫在身,人数又多,想来仿效的便是群殴为上的道理。
若说这是丐帮的打狗大战,叶柯压根就不信,就锦城的这帮叫花子,一没有纪律性,二又好吃懒做,不事生产,在临清城内做黑社会,不过是因为人多势众罢了,哪里会操练什么阵法,不过是乱战围殴取胜罢了。
是以,叶柯挥动长戟,脚步也不停,飞身纵奔,往来杀戮,当真是一步杀一人,阳光下利剑白光点点,长戟灿若梨花。但凡被这两柄武器扫到之人,无不骨断筋折,连人带兵器都是一分两半。
他杀进杀出,连续冲了三个通透,也就是一盏茶时间,乞丐们已经死的七七八八,现场已经没有几个站立之人。
他扫了一眼,剩下的那几个乞丐都是目光呆滞,浑身颤抖,显然遇到这么一个杀神,都被吓得不轻。
说到底,他们平时耀武扬威的本钱,便是人多势众,一旦这个被揭开,他们就是一群叫花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