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呆呆地看着山下,耳边回响着张飞和关羽刚才的话,他的手在颤抖,嘴唇颤抖得更加厉害,然而,那个杀字却始终没能说出口!
山坡下的战斗结束了,曹操大获全胜,开始打扫战场。
刘玄的心里斗争也结束了,他带头站起,一手一个拉住关羽和张飞的手。
“是大哥心急了,大事不是一朝一夕干出来的,更不是杀个把人能完成的,更何况,如果现在杀了那曹操,恐怕以后也没人敢跟着我们了,要不是你们俩拦着,大哥今天险些铸成大错!”
听到刘玄这么说,关羽和张飞终于松了口气,相视大笑,齐齐站起来跟刘玄抱在了一起!
“曹操啊曹操,看来以后咱俩还是要正面较量才行啊,不过有了这么可靠的兄弟,难道我还会怕神一样的对手吗?”
山下的曹操不知道是否感应到了什么,他突然嗯了一声,抬头看向山坡。
那里有一队旗帜不明的人马,好像从战斗开始就已经停在那里,既没有帮忙,也没有离开。
“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士兵已到强弩之末,定该把他们捉来审问一番!”
曹操哼了一声,和刘玄的目光在半空中无声碰撞,接着两个人同时向自己人下令。
“我们走!”
曹操带人凯旋而归,刘玄也带人向另外一个方向下了山坡,枭雄和奸雄之间的第一次碰面,就在这几个小时的紧张,纠结,释然中变成了擦肩而过。
但是无论历史是否改写,两个人之间的较量都才刚刚开始!
“大哥不但爽快,而且能够忍住冲动权衡利弊,更能顾及兄弟们的感受,云长真的没有看错人!”关羽的表态无疑代表着,刚才的事非但没有破坏兄弟感情,还让原本尚未深入了解的三个人感情更加深厚了。
刘玄也放下心理负担,让大家扎营休息,张飞用鞭子遥指曹操退去的方向大喊:“俺不管那奸贼以后如何壮大,就算他拥兵百万又如何?只要有俺张飞在,也休想伤我大哥一根毫毛!”
“唉,三弟又在吹牛逼了!”刘玄说完跟关羽相视而笑,但是笑着笑着刘玄就笑不出来了。
他突然想起了长板桥这货好像还真的不是吹牛逼啊!
能喝退百万曹兵,这黑大汉恐怕才是有史以来口活儿最好的男人吧?
一伙人有说有笑,刘玄也在盘算按照顺序接下来该去干什么了,这时探子紧急回报!
“前有汉军与贼交战,不分胜负!”
“是哪个部分的汉军?”刘玄不慌不忙地问。
“看旗帜应该是中郎将董卓!”探子确定地说。
“哦,是董卓啊!”刘玄呵呵一笑,其实按照演义里的历史来说,现在的确是应该到董卓出场了!
而且正常来说刘备还应该带人救了董卓,但是董卓却因为刘备没有正式官职而看不起刘备,气得张飞差点儿杀了董卓呢。
可刘玄并不打算让这段历史发生!
“谁他妈要去救董卓啊,就让他被黄巾贼弄死不好吗?那样貂蝉也就不用牺牲自己去用美人计了,我也算是给我那短暂的红颜帮个忙了!这关羽可以不让我去杀人,但他可不能逼我一定去救人对不对?大不了我跟他说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等等,不对!”
刘玄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探子!
“你确定,那董卓的汉军和贼兵不分胜负?”
“千真万确!”探子单膝跪地,以为主将不信任自己。
“这怎么可能,董卓的人应该不堪一击,被贼兵大败才对啊!不然也不用刘备救他了!”
刘玄一激动,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报告将军,将军神机妙算,那董卓的人初始的确一触即溃,可是听说他为了一名昨天抓住的歌女,下令死战,还身先士卒冲上去伤了天公将军张角!”
刘玄彻底呆住了。
歌女?昨天抓住的?为了在歌女面前显示自己的气概,还把本来应该打输的一场仗给稳住了局势?
“你可知道那名歌女是在什么地方被董卓抓住的吗?”
刘玄大声问。
探子摇摇头:“属下不知,但昨日董卓曾率领人马朝长安而去,在豫州又掉头来此,想来就是在那附近!”
“豫州,长安!”刘玄脑海中一下冒出来个人。
王允,王司徒,那个把貂蝉献给吕布和董卓的人!
他就是发迹于豫州,又在长安当官,而貂蝉他们连夜出发就是要去到王司徒府上,这么说——很有可能!
“大哥,出发吧,咱们去帮官兵打败张角,肯定扬名立万!”张飞一下窜上了战马。
关羽也点头上马,看向刘玄。
“罢了罢了,看来这些坏蛋还都命不该绝呢,为了貂蝉,我刘备就再当一回好人!”
想到这里刘玄也上马扬鞭,带人出发。
打败张角也是为民除害,顺便了却一个心愿,或者说还一个刘玄自己觉得欠了貂蝉的人情!
狼烟四起,兵器交接,董卓虽然为了貂蝉的一句话激发了凶性,一时间跟张角拼了个难解难分,但是张角却突然开始做起了法术,顿时风雷大作,一股黑气从天而降,其中似有无限人马杀来,董卓士兵吓得丢盔弃甲,眼看就要不支!
那黑气不但将汉军包围,产生幻觉,还让外面来支援的刘玄等人无从进入,更别说看清里面的战况了。
“妈的,书里不是张宝施展妖法吗,这张角怎么也喜欢这招?这下麻烦了!”
刘玄记得张宝第二次做法的时候,刘备是准备了猪羊狗血等污秽之物方才破解,可是这仓促之间哪来得及弄那种东西啊?
张飞大喝一声,已经提枪冲了过去,可是到了黑气里面转了一圈却懵逼地又冲了出来。
“奇怪啊,里面没人啊!”
“三弟,你是看不见人,不是没人!”关羽侧耳,示意张飞听里面的喊杀声。
“嘿,俺就不信这个邪了!”张飞哇呀呀大叫,又骑着马进去溜了一圈。
“这法术着实厉害啊!俺明明是直着走的,居然就出来了!”张飞再想拍马,那战马却无论如何不想走了,原地打转嘶鸣,要么是觉得那黑气不舒服,要么觉得这种明知道没用的事还要做第三遍,自己拉不下这个脸。
“对了,童子尿!那东西也能破除邪法!”刘玄一拍脑门,大叫道。
没人应声,刘玄心想,总不能让主将亲自临阵撒尿吧?
他把目光转向了关羽。
兄弟嘛,不就是用来“出卖”的?
“啊嗯”
关羽的脸又红了一个色号,支吾了半天才说:“非兄弟不愿献身,实是力有未逮啊!”
噗嗤,身后一个士兵没忍住,乐了。
刘玄赶紧看向张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