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大皇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手一挥,亲随都退后在皇子周围围成一圈,有个小太监搬来一把椅子让皇子坐下,然后大皇子开始问老道,“你说的可是事实。”
老道连忙点头称是,“启禀皇子,草民所说句句属实,想必皇子继位之后定会放眼八荒,有我来为皇子筹建这只军队可以帮助皇子一统天下。”
“一统天下,我都不知道临死前能坐上那把龙椅不能,但皇子我十分惜才,见你手段不凡就先跟着我吧,”于是这个老道就攀上了皇子这根高枝,皇子的谋士团里又多了一个整天蒙着脸的怪异老道。
明面上这个老道士皇子请来的护卫,暗中则为大皇子筹建僵尸大军,整个云垂,在那群山峻岭中间,这个老道或是直接派人捉拿或是暗中秘密抓捕,抓来无数百姓祭炼僵尸,后来皇子不满意僵尸的质量,又开始抓捕修士。
这几年的时间里,老道为皇子囤积了三万的僵尸大军,不同于人组成的军队,僵尸大军有很多优点,大皇子看在眼里也十分高兴,把这个老道奉为上宾,只要是自己能办到的都会给老道实现。
本来他们是打算凑够十万,但这样抓捕的人会太多动静太大,于是就开始吧目光转向质量,所以那些修士可就倒霉了,大皇子专门组织了一批高手为自己抓捕修士祭炼僵尸,当然,他也不敢再皇城附近闹,就是把人派往边境地区这些三不管的地方。
这次大皇子从宫里出来就是决定要逼皇帝退位了,因为他觉得再这么熬下去,有可能先死的是自己,他等不及了,还有就是市井盛传陛下不看好当今太子,说是要废储再立太子。
这可把他吓的够呛,其实大皇子知道自己的能力一般,皇子中有好几个对自己都有不小的威胁,但皇帝谁不想当当,他想趁早在自己还是太子时就赶紧把位置给坐上,夜长梦多啊。
云垂皇室争位不会争的惊天动地,天师宫是不参与的,修士也很少正面参与,这是因为害怕把事情闹大,把国家给折腾垮了,要尽量把这件事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其实对于铁鹰秘境的那些老祖们来说,谁做皇帝都一个样,都是一脉传承,只要老祖们在云垂就在,自己死了那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所以大皇子才对僵尸大军这么上心,这能急速扩充自己的力量,是自己在这场斗争中占尽优势,他其实早已秘密的去了铁鹰秘境面见老祖,老祖暗示,只要不伤及平民跟云垂的元气,你们这些皇室里的人爱怎么斗就怎么斗,最后就是谁当上了皇帝来秘境报备一下就行。
对于老祖们来说,这次事件也就是漫长岁月里的一个小小的插曲,他们放眼的那是几千几万年的布局,大皇子这次很有信心,就拿这次偷偷出宫来说,他根本没有怎么掩饰,这就是在告诉自己的父皇,“我要开始了,你退不退。”
月华晟现在很烦,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大儿子想干什么了,但是要他自己灰溜溜的退下去根本不可能,看着暗卫龙七从暗堂拿回的资料,他怒极反笑,“好好好,我的太子啊,多年来别的地方没有什么长进,这狠劲儿倒是越来越像我,那我就来考考你,看你有没有资格替我执掌云垂。”
也没有惊动满朝的文武大臣,只是把消息传给皇城的禁军头领们,让他们开始警戒,另外命人去请天师宫的宫主白心烛,就说是有要事相商。
把事情做了一下部署,月华晟突然觉得浑身使劲儿,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当年夺位之事,那一阵子的刀光血雨让他记忆犹新,有几次就差点死在自己的哥哥们手里,要不是母亲帮助,自己只怕早死多日。
皇室里面从来就是这样,明面儿上一团和气,暗地里你杀我一个心腹我杀你一个同党,好在这次据调查,没有几个皇子跟着大皇子来跟自己作对,这样他就可以少杀几个儿子,毕竟,这些都是他的孩子。
就在他思来想去只是,白心烛到了,还是一袭素色道袍,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白净的脸庞怎么也看不出是一个快九十的老人了,进了皇宫见到月华晟,一个面白无须一个满脸皱纹。
两人对坐在云床上,有宫女沏上香茶,然后月华晟屏退左右,白心烛见状就问,“陛下有什么事情这般谨慎,”“不谨慎不行啊,说不定刚才端茶倒水的宫女就是太子买通的眼线。”
白心烛一听心里大概明白,“怎么,太子坐不住了,”“是啊,不知他哪里来的信心,只怕不日就要向我摊牌啊,”说着把一堆资料推到白心烛面前。
白心烛草草的翻了几页然后合上,端起茶喝了一口,“当年你若跟我一同修行就没有这么多烦心事,这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准备怎么办,”月华晟叹了口气,“我能怎么办,难道洗净脖子等着挨刀。”
“那总不能你去砍你儿子吧,”“倘若他真的不成器,杀了就杀了,省的丢我的脸,”“那你是准备废黜太子了,你心中已经有人选了,”“这个到没有,我那十几个儿子除了太子,别的都很不错,就看缘分了。”
“既然你心中早有定论,还叫我来作甚,我又不能帮你参战,”“我知道,只是心中烦闷叫你来聊聊天,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哪有,这不你一叫我就来了吗,不过,我想你是还有别的事要对我讲吧。”
月华晟这时突然喊宫女进殿,吩咐下去把蓉妃请来,“蓉妃,就是你年前那次出游遇见的女子,怎么这么快就纳为贵妃了,皇后没有干涉,”“快吗,我还就跟你说了,孩子都一个月了,”“什么,都有孩子了,”白心烛上下打量了月华晟一番,“没想到啊,你还有那个能力。”
把月华晟说的老脸通红,“少说俏皮话,礼物准备好了没有,可不能寒碜我啊,”“你那次叫我来都没好事,得,我这次还得自掏腰包,”正说着外面太监进来回禀,“陛下,蓉妃到了,还带着小殿下。”
月华晟这时从云床上起身亲自到门口迎接,白心烛心说,“老都老了,还这么花心,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女子把你迷成这样,”就见月华晟搀着一位身着乌金云袖衫的女子慢慢走了过来,后面一个奶妈怀里抱着一个正在熟睡的婴儿。
白心烛没有下云床,身份在那里摆着的,就是他不介意,整个天师宫还要面子呢,肯定不会为了一个妃子起身,月华晟也知道,只是简单的引荐了一番,给蓉妃赐座,并让奶妈把小殿下抱过来给白心烛看。
“心烛啊,我的小儿子可还没取名呢,不如你给他取一个吧,”“这事我怎么能代劳呢,”“当然可以,你就别谦让了,”同时蓉妃也说话了,“劳烦白先生为麟儿取个名字吧,”白心烛一听心里就在想,“这是皇帝要托孤的节奏啊,难道他这次也不肯定能胜过太子。”
于是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就说道,“名字不过是人的一个代号罢了,叫什么又有何关系,既然陛下这么喜欢小殿下,当然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那不如就叫月华康吧,我观他资质不凡,日后若有机会,不如就让他跟着我修行吧,好过在这纷扰的世界上受困扰。”
“月华康,好名字,那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活下去,既然先生看好他,我做主,等到他三岁时先生就带他回宫吧,希望先生不要反悔,”“陛下说笑了,我的话我自当负责。”
这算是把这个孩子的命保住了,他这么小,蓉妃又没有什么根基,倘若月华晟一走,他母子二人肯定会被针对,流放那是轻的,就怕他的哥哥们会杀人灭口,不到时候,谁人能说那个皇子善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说完白心烛又送给小殿下一块儿黑色木牌,上面刻有平安二字,“这是我小时候娘给我的一块护身符,今天就送给小殿下了,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这下算是白心烛彻底表了态,说这个孩子我保了,你们就是打起来也的给我个面子。
几人又谈论了一会儿,白心烛起身告辞,月华晟起身相送,送走白心烛又回到寝宫,这时蓉妃就走上前来,“陛下,难道真的要送康儿去山里常伴孤灯,”月华晟抱起自己的孩子仔细端详,“修道有什么不好,强过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蓉儿啊,倘若我走了,你就跟着康儿也到天师宫去吧,还能安享一生。”
“陛下说哪里话,蓉儿怎能抛下陛下苟活,”“你这个傻丫头,你越这样我越觉得对不起你,好了,咱们想些高兴的事情,要不今天你陪我到御花园赏花吧,那里的梅花可能会开,”哄了好半天,蓉妃这才收起眼泪。
皇城之中,百姓还是过着或富足或清贫的生活,修士依旧隐藏自己的本来面目在人群中行走,文武大臣该上朝上朝,该办事办事,好像日子就是这么平静,大皇子从山庄回来就立刻进宫给陛下请安,并奉上了些奇珍异宝算作孝敬,期间父子二人相谈甚欢,中午还一起吃了午饭。
然后大皇子起身告辞,月华晟则继续忙自己的事,没有一丝征兆说是谁要对谁动手,其余的皇子也是奇怪,但他们可没有去站队,继续保持观望态度。
十九皇子月华缨此时正在陪母亲慧妃下棋,一旁的白晓天正在翻看搜集起来的情报,边看边皱眉头,嘴里念叨着“大皇子哪里来的自信,”一旁的月华缨放下手中的棋子问道,“先生在说什么。”
“哦,是这样,我看了这些收集上来的情报,这里面都在预示着大皇子准备要动手了,但是,你我都知道,大皇子那里来的自信能胜过陛下,”“这个,我也不知,大哥那些明面儿上的手段我们都知道,父皇也清楚,但那些肯定不能让他这么自信满满啊。”
“说的就是这个,倘若他耍起一些邪魔歪道,说不得百姓又要受苦,”“谁说不是呢,但我们没有力量去阻止他们,”“殿下,其实这时并不需要你去以强力阻止他们,你只需要在合适的时机以合适的身份出现就行,殿下你要早作准备,未必我们就非得亲自动手,常言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摘桃子时就要看说眼疾手快。”
这时慧妃说道,“白先生是说他们会两败俱伤,”“他们就是有人胜出也是惨胜,到那时老底都会被拼光,但陛下毕竟占了先机,那就要看大皇子的了,倘若大皇子惨胜,那殿下的机会可就来了。”
“可我要怎么去准备应对这未知的结果,”“这其实也好办,你最少要拉上几位哥哥来支持你,”“拉他们,你别想了,他们可都是人精,到那时他们不会比我下手慢,”“殿下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别忘了,陛下交到你手里的可是云垂的经济命脉,而你把它管理的井井有条,这就是实力的体现,就是你哥哥们再人精,他们也的好好掂量一番,对付你这个有钱的皇子划不划算。”
“反正我是有些后悔,当时父皇向我递交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就应该推脱掉,弄的现在被人盯得死死的,”“我知道殿下无意争权,但想要活的好好的,那就要有尖牙跟利爪,纵然你是吃素的,你不争别人就争,到那时你这一大块儿肥肉可就显眼的很呐。”
“那我该怎么办,白先生教我,”“活命的机会就把握在殿下手里,不去争就得死,”“非要去争,”“要是你的哥哥们是善良的你可以不去,那么殿下你觉得你的哥哥们那一个善良呢,”“他们,我从小就知道他们可是杀人无算,善良离他们太远了,”“那么殿下可就要快点儿下决断,事关生死不容许有一丝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