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烛在桌上静静地燃烧,烛光柔和,映衬得依云上城的脸格外的温柔。
牡孤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心砰砰直跳,似是要跳出胸腔,她的小手紧紧地抓着依云上城的手臂上的红衣。
她禁不住脸红耳赤,将自己的头埋进他的胸怀中,就连他俊美的下颌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依云上城觉察到她的羞态,他低眸,温柔地看着她,今夜终于只属于他和她,所有人都不能打扰他们。
“怕了?”他轻声问,人已经抱着她到了床榻边,他轻轻地将牡孤白放到床榻上,在她面前稍稍蹲下,与她平视。
牡孤白羞得低头不答,知道接下来自己会与他更亲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悔,她也做好了很多心理准备,但是,始终还是有些羞而已。
依云上城微笑不语,他侧身,拿过一边的秤杆,然后坐在牡孤白的身旁。
西域倒是没有这样繁琐的规矩,女子出嫁也不必披上红盖头,只需要拜堂之后,一样可以围在篝火周围,与其他前来道贺的亲朋好友跳舞欢笑。
然后夜深的时候,新郎就会抱着新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而这里,还需要有一个秤杆挑起这红盖头,还有喝交杯酒,然后才在那撒了红枣白米的床榻上洞房。
依云上城拿着秤杆挑起牡孤白的红盖头,当看到她那樱红小嘴,那明眸那倾国倾城的容颜的时候,他惊了惊。
先前打斗那时,她颇有几分泼辣地一把将自己的红盖头给掀起,然后就要投入战斗当中,而今含羞不敢抬头,娇羞之下又有着几分温柔。
依云上城血液仿佛飙升温度,似是要沸腾起来,他看着牡孤白,忍不住凑前去要吻她。
当他凑过来的时候,牡孤白才明白他要干什么,而且他以为这就要开始洞房,忙羞了推了他一下,“都,都还没喝交杯酒,急什么!”急什么那三个字宛若蚊子展翅那般细小,但,依云上城还是听得的。
“那,那好。”依云上城怕她一个不开心打退堂鼓,因此,她说一,他猛点头是一。
他速度将桌上的两杯酒端过来,左手的递给牡孤白,右手的给自己。
牡孤白慢慢抬眸看他,心中羞得要死,但她还是端着手中的酒看他。
依云上城执起酒杯,他看着牡孤白,神色坚定,“今日娶你为妻,我依云上城一生一世只对你好,若有违背此言,我依云上城愿意万劫不复、五马分……”
牡孤白抬起的右手已经轻轻地抵在他的唇边,她看着他,“我不需要你发这些毒誓。”
“孤白。”依云上城皱紧了眉头,“但是,我想你发誓,永生相随,不离不弃。”
牡孤白怔愣一下,这家伙,到底是多害怕她离开?
“好,我牡孤白愿意永远跟随依云上城,不离不弃,若有违背,愿意万劫……”
“好了,我信。”依云上城打断了她的话,他那神色稍稍有所舒缓,他端着酒杯看着她,“良宵苦短,何况已经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来。”
牡孤白脸上一红,知道他所言的良宵苦短是什么意思,她微抿红唇,还是抬手,与他一同喝那交杯酒。
酒入肚,有几分烈,但是烈过之后又感觉到暖。
牡孤白还未细细品味那酒的味道,手中的酒杯就已经被依云上城给拿走了,紧接着,整个人被他抱进怀中,胡乱的吻就已经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见他如此猴急,牡孤白心中不禁后怕,她紧张地抓着他的袖子,“依云上城,温,温柔些。”
“……好。”他停下来,迟疑了一下。
他盯着她的眸,看着她的脸,牡孤白脸上羞红无比,见他盯着自己,不禁抬手要挡住自己的脸,谁知道依云上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真美,牡孤白,你真美。”依云上城眼神深沉又深情地盯着她,他握着她的玉手,放到了他的唇边吻了一吻。
牡孤白被他的柔情弄得招架不住,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胸腔。
他重新吻上她的红唇,大手也轻柔地抚着她的墨发……
牡孤白当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能够与他成为眷属,而且被他拥抱得如此亲密。
“依云上城……”她忍不住呼唤他的名字。
但是,他的感情需要宣泄,他有太多太多的感情要诉说,他想急切地让她知道,他有多爱她,有多宠她。
明月昭昭,照我床帏,云影轻移,罗裙慢解,蕙香体兰,婉转席上。
可怜那娇女,樱樱红唇噫吁不成语。
反观那郎君,眼神如墨情烈似火灼!
芙蓉碧玉,秋容尚好,回身郎君抱,相为情颠倒。
那郎君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金如锡,如圭如璧,郎兮,狼咿!
娇女嗔,郎也饶奴罢!那郎答,月未落怎敢!
鸡鸣时,那屋内才停了声响。
辰时,牡孤白从床榻上爬起来,见得身旁睡下且一脸满足的依云上城,脸羞红彻底,但,她脸上却又有着诸多不舍。
她伸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她轻声唤,“依云上城。”
依云上城未曾回应一分,许是累了。
但更因为的是,她在交杯酒中下的药总算发作了。
这家伙,原以为到半宿的时候他就会倒下,谁知道竟然折腾了一宿。
牡孤白微叹一口气,才从床榻上坐起,就已经感觉身子不适。
这家伙,真是狼得很。
她起身穿衣,然后脚颤颤地走出这房间。
推开屋门,千面狐早已背对着这屋、站在外面。
他听到声响,转身,看着牡孤白。
牡孤白脸上有些发烫,初为人妇的感觉……她是羞的。
未料到千面狐扔出一瓶药给她,“沐浴之后抹上,可去淤血可治外伤。”
“谢……谢谢。”牡孤白脸上更红。
“妹妹,你当真要这样做?”千面狐倒是认真地看着她,问道。
牡孤白一怔,他是指扔下依云上城,然后独自一人、不,是和千面狐一同下山找赫舍天裕算账。
“是。”她点头,“让他随风去吧!他爱的不是我,他还需要找到他所爱的那个人。”
“那你为何昨晚……”
“因为我爱他。”牡孤白低头,“值得的,我知道值得。不给他,我若是死了,便是遗憾一生。”
“我跟你说过他不是普通人,你也看了那关于他的卷轴,他不会死,让他跟着你杀掉赫舍天裕又如何?他还会研制西域蛊毒,让他对付赫舍天裕……”
“我曾经也这样想的。”牡孤白打断了他的话,“你难道没有发现,新来刺杀我们的人也有他口中所说的黑尸,说明什么?已经有西域人站在敌人那边,他们或者是瞄准我们,但也可能要对付依云上城。”
“你不了解他,可我了解。”牡孤白微笑,“让他做自由自在的王吧!让他忘记这一切吧!我不想将他牵扯进来了。”
“那你认为少了他,我们还有多少胜算?以卵击石懂么?!”千面狐紧皱眉头,“若是如此,还不如各自散去,这天下不夺也罢!”
“你!”牡孤白咬牙,“我就是不想他搀和进来!他身上受过多少伤你知道吗?你也说过,他已经是行尸走肉,驱赶一具尸体好玩么?”
“你也可以继续做你这雪山之巅的王,但是我,绝对不会停下我的脚步。”牡孤白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如果他爱的是我而不是别人,我还可能会让他与我一同承担。”
“但他不是!让他去找他心中的那个女人。”牡孤白慢慢地恢复神色,看着千面狐,“消去他对我的记忆,让他看清楚他心中所爱。”
“我不要迷茫的他,乱认人的他,我也不做那个女人的替身。懂么?”
风轻轻地吹起她的墨发,轻轻地飘起。
千面狐看着一身傲骨的她,倔强的她,固执的她,他轻叹。
“妹妹啊,为何要如此执着?为何要如此较真?迷糊一些,将就一些,不成么?他待你其实挺好,你又何必在意他心中装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你?”千面狐叹息。
牡孤白一脸坚定,她朝着千面狐伸手,“给我清神药,你如果不动手,我自己动手。到时候你将他送到无忧镇上去,就让他在那崔大夫的医馆做事也好,怎么都好。”
千面狐无奈,将一个小药瓶递给她。
牡孤白捏着这小瓶子,重新走进屋里。
依云上城还在睡着,当时喝的交杯酒就有令人嗜睡的药性,他现在睡得死沉也是自然。
牡孤白坐在床边,她盯着他,眼眶中慢慢地有了眼泪,脑子里想起与他经历过的一幕幕……
她上前,张开双臂再次抱住他,“依云上城,我好爱你呢!”
若是你刚好也爱我深刻,那多好。
她收敛了自己的心绪,放开他,然后将手中的药瓶打开,倒出仅有的一粒红色药丸。
清神药,能够让人忘记一段时间的事和人。
当时遇见他的时候是在两个多月前,那吃了这药之后,足以能够忘记这两三个月所发生的事情。
牡孤白轻轻地扳开他的嘴,然后将药丸放进他的嘴里,让他吞了下去。
从此之后,就要放下这个男人了。
牡孤白眼泪禁不住地掉下来,她再次抱住了他的脖颈,然后吻了吻他的薄唇。
“对不起,未曾问你意愿我就替我们做了决定。对不起。”牡孤白低声道。
……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阳光从窗口投射进来,照射在依云上城的眼睛上。
他皱了皱眉头,抬手挡了一下,意识也慢慢醒来。
他看着这周围,陌生的屋子,陌生的一切。
“这是?”依云上城眉头紧拧,他从床榻上坐起来,但随即感觉到头痛欲裂,似是被人狠狠重击了一把。
“嘶!”他皱紧了眉头,怎么回事?他不是倒在雪地里吗?他腹中饥饿,寻找着孟婆当时跟他说的纪无殇的眼泪转世,再想见一面。
可是,雪下得太大了,他栽进了那雪地中,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没想到,他这是被人救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
“公子,你醒了?”崔大夫在门旁边轻轻地敲了敲,手中还端着一碗药。
依云上城抬眸看过去,他皱了皱眉头,起身拱手,“多谢相救。”
崔大夫怔了一下,但随即笑了笑,“不必客气,这药喝了。”
依云上城点头,端过来喝了那药。
“请问,这里是?”他将药碗放下。
“这里是无忧镇……老朽见公子倒在路边,便救下你了。倒是公子,可想起了什么?”崔大夫早已经被千面狐交代了那般那般,而今自然是试探依云上城失忆到何种程度。
依云上城轻摇头,“多谢,但,我还有要事在身,我先告辞。”他说着拱手行礼,转身就去收拾放在一边的自己的衣物等东西。
但是当看到那叠放的衣服,紫色深衣、长袍,还有黑靴的时候,他眸色一沉,他可记得自己穿的衣服可没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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