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检查了下尸体,又望了眼死掉的黑猫,推测应该是那家伙搞的鬼。
《茅山鬼志》记载,狐狸、猫、鼬一类生物,身体携带阴电,人死之后二十四小时之内,体内残留阳电。
一但携带阴电的生物靠近尸体,阴阳电流一交汇,就容易形成诈尸。
“你是说,一只成了精的黑猫,大半夜溜进解剖室,跳到三号女尸身上发生诈尸。然后尸体又自己跑到隔壁的四号冷藏柜。那她到底在图什么?”
我怔怔的看着这具女尸,皱着眉头问道。
马叔白了我一眼:
“我哪知道!有本事自己去问她?”
我不由得撇了撇嘴,看来还得自己亲自出马。
我将四号冷藏柜全部拉出,看清了女尸的全貌。
她年纪不大,面容靓丽,唯一缺失的部位是她的右腿。
然而,这就有些尴尬了。
由于死亡时间不长,女尸还保持着生前的模样,栩栩如生。
再加上断肢部位靠近隐私处,我不想看也没办法。
都怪我还是个小处男,平时没接触过这些东西,因此难免充满好奇。
只是望望没想到的是,第一次接触竟然是通过尸体。
而且还是如此诡异的情况。
一旁的马佳倩心思活络,大约也看出我的小心思了。
她冷笑一声,嘴唇动了动。
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我通过她夸张的唇语,看出了三个字:
大色狼!
好吧,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激烈的变化,我也只好承认这个大色狼的称号。
但我坚决否认自己是死变态,也绝不会对一句冰冷的尸体有任何非分之想。
哪怕这具尸体的主人容貌有多么姣好,身材有多么火爆。
我狠狠的咬了咬舌尖,连忙清空思绪,开始认真检查三号女尸的伤口。
和前两具女尸一样,三号女尸的大腿是被某种利器齐根砍断。
甚至,就连大腿骨上的切痕都异常平整。
马叔说的没错,这伤痕绝非人力所能完成。
看来,答案只剩下一个!
突然,我眼皮一跳,眼前的景象微微扭曲,隐约看到从尸体伤痕处冒出一丝黑气。
黑气细弱游丝,不凑上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咦,这是什么?”
我伸手想要触碰,黑气却自动散开。
我手一离开,黑气又从新凝聚。
我将我发现的情况告诉并未发现异常的马叔。
他想了想,随即从背包里取出一块白色石头。
“凶手是鬼无疑!”马叔一锤定音,“那黑气应该是鬼行凶后残留在尸体上的鬼气。因为你是活人,身体携带阳气,你一触碰就如同火接触冰,融化了鬼气。我手里这块石头是玄阴石,来自阴间,专门吸附鬼气,你拿它靠近尸体试试,应该会有反应。”
我接过玄阴石,感觉触手冰凉,直透骨髓,比刚从冰箱里取出的冰块还要印呢。
我深吸口气,稍稍定了定心神,这才小心翼翼的拿着玄阴石靠近尸体。
接触女尸的一瞬间,尸体伤痕中的鬼气,犹如铁遇到磁铁,被缓缓抽离。
随着我手的拉伸,鬼气如同拉面一般被越拉越长。
我大概测量了一下,至少有四十厘米,细如发丝。
这……
难道是鬼的头发?!
我搞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情况,赶紧将结果告诉一边的马叔。
马佳倩由于没有接触过这类东西,一脸懵圈,眼神之中仍然带着一丝狐疑。
而马叔倒是挺认同我的推测,点点头说道:
“原来是女鬼作案,难怪各地监控都没有发现凶手踪迹。因为,监控根本拍不到。”
“等一下!”马佳倩突然问道,“倘若真如你们所言,这是女鬼杀人,那么凶器呢?凶器是什么?!”
“是头发,女鬼的头发!”
我语出惊人。
而且,我非常笃定自己的判断。
一二号女尸由于案发时间较早,身上残留的鬼气已经消散。
而三号女尸刚死不久,我在她伤口处发现了女鬼行凶后留下的头发。
因为是鬼,所以看似普通的头发,却可以发挥出超越钢丝的强度与锋利。
关于这点,我在《茅山鬼志》之中曾经看到过相关的内容。
结合眼下的情况,我对于这个判断深信不疑。
马佳倩一脸不可置信。
听我分析完,他立即冲着马叔问道:
“老爸,你说这有可能吗?”
我去!
分析了半天,这小辣椒还是不肯相信我。
好在马叔终于还是站在我这边的。
他冲马佳倩点点头,一脸严肃的说道:
“少辉分析的没错,我也认为凶器是女鬼头发。你没接触过这类东西,不了解倒也正常。一但鬼起了杀心,哪怕一缕头发,一根手指,甚至一个眼神都能致人于死地。”
“但与此同时,它们也破坏了阴阳两界的秩序,必将会受到极为严酷的惩罚。只是不知道,这个女鬼明明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为什么要这么冒险……”
马苏说到最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命案的行凶者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是女鬼所为。
可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冒着遭受惩罚的危险,疯狂的四处作案,究竟为了什么。
“就算是鬼,我也要调查个水落石出,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马佳倩紧握着粉拳,义愤填膺的说道。
随即,她就准备将调查结果一五一十的上报给有关部门。
不过听她的口气,显然是有相关部门负责这类灵异事件的。
分别前,马佳倩向马叔郑重其事的鞠了个躬,感谢道:
“今天多亏有你协助,辛苦了老爸。”
可是等了半天,她居然对我毫无表示。
我忍不住腆着脸问道:
“那我呢?我可是发现重要线索的大功臣,你咋不感谢我?”
马佳倩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挤兑一句:
“你?少自作多情了!要不是老爸杀死黑猫,又指导你找出鬼头发,你以为你能这么顺利?”
我苦笑一声,又被这小辣椒呛得无言以对。
看来还是孔老夫子说的不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回家的路上,马叔见我心情不佳,问我怎么了。
我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
“还不是你那宝贝闺女闹的!语言犀利,说话处处带刺,就好像我欠她似的。”
马叔叹了口气,难得流露出一丝伤感。
沉默了一阵,他才又解释道:
“这不怨她。你要是知道佳倩的身世,也许就不会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