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北明府码头停船上岸,北明府这个新建的城池因为白仙子的原因得以保存,没人敢尝试激怒神通广大的白仙子是不是真的有陨石天降。
北明府的城门口竟然树立起了两尊高大的石像,石像高大十米左右,比城墙还要高出一截。明川郡如此混乱的占据,两座石像竟然完好无损,进出城的百姓都向石像鞠躬行礼。
一尊是戴着斗笠的白衣女子,她腰间挎着莲花宝剑,足下踏着巨大的白色莲台,整个人好似一个莲花仙子飘然欲仙。
一尊是一身青衣儒服的英俊男子,他英俊潇洒,嘴角上翘,眼神不羁。腰间挎着酒葫芦,手中拿着一柄寸尺深情专注,脚下踏着北明府新城的模型,昂然挺立。
王易和王真真神情古怪的学着众人的样子,给两个石像行礼,然后免费进城。
北明府新城完全是他设计的样子,他恍惚间感觉自己来到了前世的文明城市,宽敞的街道,自觉有序的行人车辆,繁忙的商铺,绿色的环保,流淌的湖水
这一切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易哥儿?”
“嗯!”
王易收敛情绪,他不知为何突然子内心深处、自脑海身处甚至于灵魂深处突然喷涌出一股剧烈的乡愁,他想家了。
非常非常想,他想回到那个让他厌恶的世界,想回到那个充满危急的世界!
他想回到那个自己为之奋斗一生的国家,他想踏在那片土地上,就像以前完成任务一样,跪在那片古老而厚重的大地上,深情的亲吻她。
他几乎压抑不住这股情绪,它来的如此猛烈,来的如此迅速,来的如此强烈。
王易的理智瞬间被这浓浓的情绪冲垮,他双眼不自觉的流出滚烫的泪水,他深埋在脑海深处的一切切,一种种在眼前划过。
他的童年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当时正赶上改革开放包产到户,他家承包了二十亩地,父母没日没夜的长在田地里。
年仅六岁的他踩着板凳烧水做饭,然后背着食物和水走上四五里地上坡地里送饭,这是他最早的记忆,也成为他自强自立的初始。
随着时间推移,父母的血汗没有白白浪费,他们家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成为了村里的万元户,并且置办了养鸡场,他记得上小学生心理底气特别足。
他从小喜欢聪明伶俐,学习成绩很好,小学跳一级,中学跳一级,高中三年。因为高中期间参加过奥数比赛,记忆力大赛等等引起国家某些部门的注意。
高中毕业被有关部门特招,时年他年仅16岁,然后经过严格又残酷的训练,一年后在国内某企业上班,两年后进入香江某公司实习。
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世界各国都有他的身影,他还利用身份搭建了一个暗网的情报买卖平台网络,经过几年发展一跃成为情报世界的大佬级人物。
不过十多年的情报工作让他感到麻木,他厌倦了那种生活,没有自己,没有其他,每天面对的永远都是潜伏与追杀。
父母在他执行任务期间前往西南游玩,葬身某次震惊世界的大地震之中。
但,他厌倦的只是生活,他对祖国的热爱深入骨髓。
那是他奋斗一生的祖国,那是他爱入骨髓的文明,那是他用生命守护的人民。
他哭了,哭的撕心裂肺,他这一刻就是一个孤独的孩童,永远的失去了家的方向。
家,是他深埋内心的挚爱,是他温软的港湾。
他从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那么的孤独,就像是被抛在无边枯寂的太空,冰冷黑暗,空旷孤寂,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
这个世界人过亿万,却未有一个能说知心话的人,他的秘密,他的痛苦,他的孤独,一切的一切只能他自己承受。
王易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他能够适应这个世界,能够适应任何环境,不会有巨大的情绪波动,不会让自己情绪失控。
他错了,他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也低估了情绪对人的冲击,他奔溃了。
对父母亲人的怀恋,对战友同事的思恋,对国家人民的眷恋。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直接击溃严密防守的情绪防线。
他来到这个世界将近三年时间,他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水火不侵的钢铁之躯,他把最柔软的情绪压在心底,每天潇洒快活,每天纵横睥睨。
三年了,他以为他会忘记前世的身份,他会放下之前的一切,他会开始全新的生活。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个王译,无论他如何变换身份,他的内核、他的灵魂始终是那个王译。
他压抑了三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他封锁了三年的思乡之情在这一刻喷涌!
“易哥儿,你怎么了?”
王真真从来没见过王易流泪,更没有见过他哭的这么伤心,哭的这么狼狈,哭的这么悲伤,可得那么凄凉。
“易哥儿,你不要吓我啊!”
王真真吓得抱住他也留下眼泪,刚才好好地怎么就突然这么伤心?
王易抬起头,一边流泪一边笑,他根本控制不住那股情绪,甚至连自己的泪腺也控制不住。
他僵硬的笑了笑,王真真心疼的拿出手帕给他擦擦眼泪鼻涕,痛惜的抱着他的头放在自己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安慰。
“易哥儿不怕,真真永远在你身边,君生妾存,君亡妾随!”
王易倒在她的怀里双臂死死抱住她的腰肢,心中感到一丝温暖,他在这个世家也不是那么孤独,起码他拥有她。
“真真”
“嗯?”
“有你真好!”
“嗯!”
“唉,快看啊,一个大男人,哭了!”
“哈哈,哭就哭吧,他还趴在女人怀里哭,是个小白脸!”
“就是,兵荒马乱的谁家没点事?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这么哭吧?”
大街上的行人们驻步观看,有几个地痞流氓不断嬉笑,好似看到了天大的玩笑。
王易放开王真真,擦擦眼泪鼻涕,然后揉揉僵硬的脸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对周围的人咧嘴一笑。
“在下离家三载,太过思念家乡,悲从心来泪洒衣襟,让大家见笑了。”
经过刚才的情绪爆发,他的心境更加平和温润,就连他丹田的真气也不知不觉的发生改变。
他的心境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