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老实点。”这个顺风而倒的小喽喽脑袋半搭不搭在腔子上,这三个见了也吓得拔不出枪。
“问什么答什么,不许有半个‘不’字儿。”
一对儿闪着的寒眸异常发亮,那三个缩了缩脖子,不敢不答应。
“你们是老刀把子的人,可知道胡家窝棚的事儿?”
“知道知道,我们血洗了胡家窝棚。”
“马大炮的弟弟马彪和当地的地主胡大少在哪儿关着?”
“这我们哪个也不知道。我们都是刚被派下山的,压根没去过胡家窝棚。”
他们也不敢说瞎话,朱愣再逼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当即斩草除根,结果了他们。
“回酒楼,尸体扔在这不用动,说不定你我还能看一看狗咬狗的闹剧。”
两人原路返回,走进酒楼那一刹那总觉得不自在,但也说不出所以然。收拾收拾到头睡觉,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也没出什么动静。
“话说杀了那几个,黄五龙那边没人来找?按理说应该不会。”
朱愣自顾自琢磨着也想不通,突然听得楼下一声枪响,瞬间打破了死寂。
二人快步出门往楼下看,只见着一具死尸倒在地上,脑门上嵌着一颗子弹,血还不断往外涌着。
旁边那桌上坐着一男两女,其中一个瘦高个,腰里别着枪,一袭黑衣留着分头,那两个女人一个艳丽无双另一个亭亭玉立,含苞待放。
“怎么……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朱愣似是想起来哪个,心中的直觉告诉他,这底下坐的就是燕双鹰,他已经到了临河集。
这边死了一个,老丁赶紧出台收拾残局,说了几句旁的喊了一句“散了”其余人也就各奔东西了。
“是燕双鹰。”
“真是他?自从抗战结束,在关东山上他可是威风大了,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步鹰不知死活,他倒是成了一代大侠,半人半鬼,神枪第一。”
“没错,就是燕双鹰。他果然来到临河集了。不过现在不能找他,他乍一看咱们,说不定会有些缓不过神。”
朱愣可算是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找到了燕双鹰,可就一切都好办了。
“他可真是杀人如麻啊,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杀人就杀人。”
高进第一次见他,也是唏嘘不已,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胆大冷酷的。
“这也就是土匪都怕他的原因,这酒楼之中有多少土匪,多少想杀他的土匪,可你见哪个敢站出来的。”
朱愣他们一直等到三人吃完,那两个女的上了二楼进了一个房间,燕双鹰独自一人出了酒楼。
“我去找他,你在这盯着点儿,一旦任何不测,立马撤离。”
“你也小心。”
朱愣快步下楼,跟在燕双鹰的身后,燕双鹰正站在门口。突然侧了侧脑袋,闪身就走。
朱愣也不敢慢了脚步,一步并做三步跟在后面,拐弯抹角的进了个死胡同。
“你们可真是穷追不舍。一个个都这么有自信要了我的命。”
“我的确是穷追不舍,但我没那个自信要了你的命,老伙计。”
朱愣一拍燕双鹰的肩,燕双鹰颤了一下,猛然一转身,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已经整整一年没在他耳边回荡了。
“真的是你……你没死?”
燕双鹰少有的震惊与诧异摆在脸上,尽管如今尚未褪去他青涩的稚嫩。
“我没死。自从那年打散后,你我各自逃亡。你爹他……我也没能救回来,葬在老伙计墓碑下了。”
朱愣不禁一阵汗颜,燕彪的死他至今也怀愧在心。
“这我知道……我在那里发现了这个。”
燕双鹰拿出一把短刀,那正是燕彪的随身佩刀,当时朱愣仓促了事,也不记得这把短刀。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当时三给水站步鹰将你骗到那里,可是九死一生。”
“步鹰他们正欲动手,八路的大部队就赶到了。步鹰趁乱逃了,我便大开杀戒,杀死了小渊以及三零一一大部分人。等到八路军的大部队打进给水站,我也趁乱走了。”
朱愣听了燕双鹰说的倒也和自己所想的不差,若是如此说来,步鹰和沈七七都不知道去向。
“跟着你的那两个女的,其中有一个是理惠的妹妹小玲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理惠在我这。”
“怪不得,她自此三零一逃走,我就再也没有寻到过她的下落。真没想到她居然投奔了你。”
燕双鹰不由得也松了口气,总算是得着了理惠的下落。
“你现在做什么?难不成当了土匪?”
“土匪?没有我三零一你可脱不了身。”
燕双鹰泯然一笑,道:“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想你这样的去当了土匪才怪。不过你怎么在临河集?”
“奉行组织命令,打入土匪内部。现在我在马大炮手下,白罗山的二当家的。”
“好啊,你也是有组织的人了。”
“你不打算加入八路军,一起打土匪,解放百姓?你这样一个人要到什么时候,岂不是要亡命天涯?”
燕双鹰迟疑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你知道,我独自一人管了,不愿意受人拘束。再者而言,我也不是太过了解八路军与共产党,还是再说的好。能不能对我说说,你们来临河集做什么?”
“老刀把子的队伍血洗了胡家窝棚,马大炮的弟弟马彪失踪。我们怀疑他被关在临河集。”
朱愣对燕双鹰毫无保留,全说了此行的来意。
“那你们一定要加紧行动,从小玲的口中不难听出国军要收编三山的土匪,如果老刀把子提前下了狠手,再被收编后你们可就哑巴吃黄连。”
“我谨记在心。话说你和小玲是怎么在一块儿的?能不能给我这个爱八卦的讲讲?”
燕双鹰先是一怔,随之笑道:“最开始认识她是在三零一给水站,步鹰让她替代了理惠,骗我到了三零一。
那时候她就像一个傀儡或是魔鬼,被步鹰所控制着。三零一我并没有救她,再一次见她却是在几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