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到底是怎么看出来这种事情的?】
浑厚之音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我不觉得一个连说错话都要读档的人,会有勇气去赌自己能不能在飞剑穿心之前握紧拳头使用能力。”
陈鱼耸耸肩。
在不清楚飞剑威力和速度的情况下。
只有死亡触发这一个条件,才能让苏云踏入这个禁制。
当然,这个信息并没有什么卵用。
只能让击杀目标完成任务,这个优先级本就最低的选择再低一点。
哪怕是背后偷袭也不可能成功。
别看在浑厚之音口中,这个禁制垃圾到不能再垃圾。
能在偌大的城中护住秘宝这么多年,直到被拥有金手指的苏云取走,已经说明了这个禁制的威力。
“行了,进去吧。”
陈鱼舒展着身躯,轻飘飘的跨入了屋内。
只需要扫一眼他就能发现,自己在曾经到过这屋子的访客里,恐怕得排到三位数开外了。
墙壁已经到处都是破洞,只能勉强支撑着整间屋子不倒。
地皮和外面一样,至少被翻了十遍有余。
前方的石质高台也是被钝物砸了个粉碎,碎石渣里依稀还能检出几根木头,稍微拼凑两下,倒是能看出一个箱子的雏形。
“这个台子上放了一个箱子,应该就是放置秘宝所用。”
“但是被人砸碎了。”
陈鱼盯着这堆木头渣,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缓缓抬头朝上方看去:
“我之前说错了一件事……苏云的话里其实还有一句是真的。”
“他真的每年都会来祭拜。”
“至于目的……大概是因为这个。”
说着,陈鱼抬头指了指天花板。
整个屋子破损成这样,但天花板却是完好无损的。
这很不讲道理。
就像这个已经烂透的箱子,盖子绝不该是崭新的,甚至上面还绑着一朵蝴蝶结。
苏云先前说他每年都会来祭拜的时候,陈鱼心中是半点也不相信的。
一个小小年纪就亲手屠戮了齐家满门的孩子,大概率不会因为愧疚这种情绪,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再次回到齐府,从而导致他被别人与秘宝的事情联系起来。
除非……
秘宝是一件很难带走的东西,所以仍旧留在齐府内。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解释了当初武圣学院为什么会轻易放过两个“幸存”的孩子。
按照正常思路而言,如果秘宝在苏云身上的话,当时还是个小屁孩儿的他,即便能用读档能力躲过学院的搜查,也不可能像如今这般大摇大摆的就读于武圣学院。
甚至还表现的如此优秀。
一点也不怕别人认为他的成长是因为秘宝的缘故。
想到这里,陈鱼开始仔细观察起整个天花板。
跟他猜测的差不多。
天花板如此完整,并不是因为那些前来寻宝的家伙没有考虑到屋顶藏宝的可能,而是有人在负责修补。
认真看去,几乎到处都是修补过的细微痕迹。
“所以……这上面到底藏着什么?”
陈鱼集合已知的所有信息,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很明显,苏云在乎的只是天花板本身,绝不是因为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那么……
陈鱼的视线缓缓停留在天花板上那些漂亮的图案上。
齐家是大户人家,哪怕是屋顶也要雕刻的美轮美奂,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和苏云的诡异行为联系起来,这些花纹便有了另一股味道。
陈天使脑洞大开:“这会不会是某种阵法?”
如果换做自己独自一人前来,他肯定会将花纹的模样记录下来,另想办法破译。
但是现在旁边正好有个工具神。
浑厚之音的主人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语气中总算有了些许自信。
【颜料用的是吞灵花汁液。】
【至于形状,很像是对升仙法阵的一种拙劣模仿……】
【不太确定……不过效力虽差得多……用途应该是相仿的……只是说不好会有什么副作用……】
【看样子应该是已经用过一次了。】
浑厚之音说完,突然想到陈鱼这个天上天的使者或许会听不懂那些长空位面独有的东西,赶忙又解释道:
【吞灵花汁液很难被抹除,并且有吸纳灵力的效用,是刻画阵法的一种不错材料。】
【升仙阵法的作用则是强行让修士突破到新的境界。】
【至于这个拙劣的阵法,对灵力的利用效率应该很低,如果没有大量灵石补充,单凭吸纳天地灵气,至少也得一二十年才能发动。】
听到这里,陈鱼自顾自的点点头。
现在的情况似乎已经很明朗了。
齐家的秘宝其实就是这个低配版的法阵,至于箱子什么的,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的玩意儿。
而被齐家收养的苏云,不知从哪里得来了升仙法阵即将充能完毕的消息,借着读档能力铤而走险,终究是在齐家人之前夺走了果实。
可惜他并不了解这个低配法阵。
或许发动的时候会伴随有强悍的声势,从而导致被齐家人抓了个现行。
然而,齐家人并非是获得了新力量的苏云对手,被其恼羞成怒之下屠戮殆尽。
也只有拥有这般力量的少年,才能顺理成章的捕获一头纳气境巅峰的妖狼。
“可惜……”
陈鱼又摇摇头,脸上依旧没有喜色:“这还是不能解释……他为什么会留着那个小女孩儿。”
【天使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浑厚之音略带兴奋的问道。
它是位面主宰,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需要动脑子,此刻跟着陈鱼到处转悠,居然从这些蝼蚁般的弱小生灵上找到了些许乐趣。
“下一步?”
陈鱼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此刻已经接近下午。
他露出一抹古怪笑意:“当然是去喝花酒!”
【……】
浑厚之音楞了楞,发出苦笑。
天使看似每一步都有自己的考虑,但却又总是做出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比如扮成纨绔子弟,比如喝花酒。
莫非只是他个人的爱好而已?
【还是请苏云?】
闻言,陈鱼理了理袖口,拍去手上的尘土,自顾自的朝门外走去:“我请他?不,这次轮到他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