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当然也看过白洛洛的字,从接到卡片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但是白雨霏这着急指认的模样,让她心里起了疑心。
“这确实是洛洛的字,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白雨霏表情顿了一下,解释道:“我就是很惊讶,洛洛已经来白家好几天了,怎么还不知道小天怕水,不会游泳的事情,还约他在游泳馆见面。”
白父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听着她这明显挑拨离间的话,没忍住开口:“洛洛回白家这些天,游泳馆从来没有启用过,她不知道这也很正常。我只是有一件事觉得很奇怪。”
白雨霏闻言看过来,对上白父冷锐的眼睛,下意识心虚了一瞬。
一般家里的事情,白父都是全权交给白母解决的,但是这次事态严重,自己的一双儿女差点都出了事,他根本坐不住,也忍不了。
“为什么这些天没启用的游泳馆,今天突然整个池子都放满了水?”
这也是白母觉得奇怪的,她已经让人去将负责游泳馆的佣人找过来了,今天这事必须要差个水落石出。
白雨霏心里紧张,但是面上努力做出镇静的模样:“爸,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我这些天也没有去游过泳,今天进去的时候,看见满池子的水,我也很惊讶。”
正好,管理游泳馆的佣人被叫来了。
他神情紧张地走进来,看到白父白母脸上严肃的表情,不等他们开口发问,连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爷,夫人,我记得很清楚,从洛洛小姐回到白家之后,家里的游泳馆就没有启用过,但是我们一直都有打扫泳池,昨天刚打扫完,然而我们并没有放水。平时游泳馆的门都没有上锁,谁都可以进去。昨天傍晚之后绝对有人进去过了。”
他说完,眼睛一亮:“可以查一下这两天的监控,只要找到在这期间偷偷溜进去的人,就知道谁在使坏了。”
“不用你说,我们已经派人去调监控了。”
白父神情有些烦躁,看了一眼白雨霏,他心里已经在怀疑这个人了,但是现在还没有证据。
整个家里对小天怀有恶意的人,别的不敢说,白雨霏绝对算一个。这人还出现在了事故现场,更加有嫌疑。
白雨霏能感觉到白父白母怀疑的眼神,但是她都全部忽视掉了,努力不让自己露出马脚来。
去调查监控的人回来了,他表情有些古怪,看着白父白母道:“老爷夫人,游泳馆从昨天傍晚到今天的监控全部都没有了,我们刚刚去检查了一下,发现那里的监控设备被人给砸坏了。”
白父白母神情一惊,随即目光沉了下来,瞥了白雨霏一眼。
怪不得她有恃无恐的模样,原来是有备而来啊,所有证据都销毁了。
这时候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爸爸,妈妈!”
白皓天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白父白母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朝楼梯口走过去。
白父表情尚能自控,白母就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一把将白皓天搂进怀里。
“我们家小天,差点,差点就出事了。”
她声音里满是后怕,微微有些哽咽,一想到差点就再也见不到白皓天,身体都在发颤。
白皓天被白母抱着,心里的委屈和不安也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他努力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是眼圈还是控制不住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抱了一会,白皓天才从白母怀里钻出来,眼睛狠狠瞪着白雨霏。
“妈妈,我有话要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早上,我起床后,在房门缝隙那里捡到这张卡片。上面是洛洛姐的字,还有她的落款,我以为她有什么小秘密要告诉我,吃完晚饭就开开心心赴约了。”
“结果到了游泳馆,就看见泳池里放满了水,我以为洛洛姐想游泳,还想着怎么告诉她我不会游泳的事情,突然有人推了我后背,直接把我推进了泳池里。”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我当时眼睛都糊上了水,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谁,但是能看见有一个人站在岸边。在我快淹死的时候,是洛洛姐救了我,而当时白雨霏就在岸边站着。”
白皓天声音十分激动,指着白雨霏道:“就是你,就是你推我下水,你想害我!”
弹幕里原本都在猜测刚刚的事情,已经猜地七七八八,这会听见白皓天口齿清晰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评论都要爆炸了。
“卧槽,这是谋杀吧!”
“如果是白雨霏的话,那她也太狠毒了,这个弟弟可以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吧。”
“最毒妇人心啊,还在拍摄节目呢,竟然敢做这种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当然也有不死心的粉丝,一直为白雨霏开脱。
“应该不是她吧,这综艺可有不少人看着呢,在众目睽睽下犯罪,她不敢冒这么大险吧。”
“这个小孩不是也说自己没看清楚推他的人是谁嘛!”
“对啊,没看清怎么能这么确定指着霏霏说是她推的呢。”
“呵呵,就因为是养女,就这么诬陷我们霏霏吗?”
白雨霏不知道弹幕正在议论纷纷,她心里咯噔了一声,看着满屋子的镜头,想着不能让这件事坐实,不然全天下都该说她是杀人犯了。
思及此,她瘪了瘪嘴,神情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小天,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也不能冤枉我啊。我是知道你不会游泳,怎么可能推你下水。我们之前虽然闹了一些小矛盾,但是我不可能因为这个就害死你啊,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下不了手的。”
她说着,瞥向那张卡片:“更何况,是白洛洛约你去游泳馆的,我事先可不知道你会去,我还是看见你过去,不放心你才跟着过去的。你要怀疑,也不应该怀疑我啊。”
话音一落,就听见二楼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谁说这卡片是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