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生活,平淡的快乐,明尘很满足。
很快就到了周末,明尘今天有新活动,今天是时候去继承的那套老房子收拾一番了。
周六一大早,明尘骑上他心爱的共享小黄车出发了。
这是一栋年代有些久远的老房子,虽说是样式老久的两层小楼房,可占地面积还真不小,花园小院是一样都不缺。
明尘原本准备直接卖掉的,不过当他继承遗产第一次踏进这栋老房子的时候,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房子好像已经有租户入住了,看样子也不像是会与人和平相处的性格。
后来明尘每个月都会抽出一个周末来这里暂住,算是散散心,也顺便收一下这家特殊租客的房租。
放好小黄车,明尘右脚刚踏进小院,一只常人不可见的惨白色手掌从地底瞬间伸出,一把抓住了明尘的脚踝。
他丝毫没有意外,脚下的那只手只不过是租户家熊孩子而已,唯一的特殊可能是脑子发育不太好,比较轴。
五年来,这只手的主人,租户家的那个熊孩子已经无数次被明尘暴打。
来一次,它抓一次,抓一次,明尘打他一次。
这孩子仿佛真的脑子有坑一样,当时打,当时怕,过段时间就忘了,仿佛鱼的记忆。
呃啊啊!
看吧,这就是熊孩子,你说你抓就抓吧,还叽叽歪歪个不停,这明尘怎么忍得住帮它老娘教育一下。
瞬间左脚一个高抬腿,直接把隐藏在地面之下的熊孩子拔了出来,然后右腿极其不科学的腾空一个蓄力强踢。
熊孩子像皮球一样飞向二楼,直直的穿过窗户飞了进去。
这一脚的力道和精准明显是让熊孩子记起了某些明尘准备刻进它dna中的回忆,俊雄惨白的小脸瞬间扭曲,血泪从眼角滑轮,张大的嘴巴发出无声的咆哮。
明尘好整以暇的拍了拍裤腿,带着笑意看向二楼窗户,期待着什么。
饥望炊烟眼欲穿,可人最是一青帘。
伽椰子太太并没有辜负明尘的期待,怀中抱着自家熊孩子一脸幽怨的在二楼盯着明尘。
这幽怨貌似是明尘个人的感受,毕竟上一个路过不小心看到伽椰子小姐现形在二楼凝望的人,已经送进精神病院了。
忽视了伽椰子太太幽怨眼神,明尘笑的更加灿烂阳光,对着二楼挥了挥手。
“好久不见啊太太!”
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来做客的,怎么都是房东哎,租客欢迎与否重要么,愿不愿意都阻挡不了收租。
明尘掏出钥匙开门,走进玄关却发现自己的拖鞋不见了。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俊雄那个执拗的熊孩子干的,他也不准备怪罪,毕竟还是个孩子嘛。
“吒!”
无声的波纹扩散,横扫整栋小楼,十分准确的停在小院墙壁。
无声,无波,那一声真言似乎并没有在小楼中激起丝毫波澜。
然而一楼天花板落下了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伽椰子太太衣衫褴褛,七孔流血,浑身黑气环绕,似乎伤的不轻,怀中抱的小哔崽子更是凄惨,身形都开始虚幻了,半透明状态忽明忽暗。
明尘站在玄关似笑非笑的看着伽椰子太太和熊孩子,没有说话。
伽椰子太太似乎更加幽怨了,身上的黑气仿佛不要钱一般扩散,可就是没有丝毫动手的欲望。
眼前这个男人,不,男孩,已经整整欺负她们母子五年了。
从五年前那个小屁孩到如今的翩翩少年,伽椰子太太和明尘的小姨甚至可以说是一样看着他长大。
可明尘小姨是当他视如己出,当做唯二的家人去疼爱,温馨和谐。
伽椰子太太就惨了一点,每次明尘的到来都像是恶房东要债,可怜的太太付不起房租,又为了保护儿子,只能被欺负。
明尘似笑非笑的就这么看着伽椰子太太,太太也恶狠狠的瞪着明尘。
僵持了许久,明尘右手轻抬,张嘴欲言,伽椰子太太如遭雷击,十分迅速的扔掉怀中的熊孩子俊雄,呲溜一下钻进天花板,又迅速的出现,手中多了一双拖鞋。
那黄色海绵宝宝的卡通版拖鞋,明尘眼熟无比,正是他放在这栋房子里常穿的那双。
“嘿!何必呢,我又没有正义除魔的意思,大家和平相处不好么,何必搞得这么不开心呢,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
明尘抬起的右手撩了一下刘海,伸手接过伽椰子太太递过来的拖鞋。
这栋小楼虽然并不常住,可基本设施是应有尽有,有伽椰子太太这个租户,房屋倒是十分整洁。
明尘自顾自的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眼神这又看向了伽椰子太太。
伽椰子太太散乱头发下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明尘,明尘看过来的第一瞬间就明白了意图,这是他这些年来多次调教的成果。
冰箱无风自开,一罐快乐水平稳的飘到了明尘手中,还十分贴心的帮他拉开了易拉罐。
明尘喝了一口,随手掏出华子,这次不等眼光示意,伽椰子太太十分自觉的帮他点火,拿烟灰缸,一气呵成,十分到位。
看着明尘惬意的坐在沙发上抽烟喝快乐水看综艺,伽椰子眼中怨毒更甚,眼神死死的盯着那个可恶的男人,身形逐渐透明。
明尘毫不在意,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眼神余光都懒得落在身后,享受着难得的周末时光,无比惬意。
日光渐盛,转眼间到了中午,伽椰子的身影再次出现,丝毫没有被阳光困扰,可见实力恐怖。
行走在日光之下,这是寻常鬼怪梦寐以求的能力,早上出现在小院中的俊雄也是因为天色尚早。
即使是那样,俊雄被明尘从地下拽出来踹飞回二楼的路上也是受伤不轻,被清晨的阳光照射的黑烟环绕。
如此强大的伽椰子太太此时却没有因为实力强大而带来底气,此时出现的太太手中端着一个餐盘。
餐盘之中有一份香喷喷的螺蛳粉和一杯冰镇快乐水,甚至还十分贴心的备着餐巾纸和牙签。
委屈屈的伽椰子太太用刘海遮住眼睛,看不出丝毫怨毒的神情,仿佛生前一样是个贤惠的大和抚子,端着餐盘乖巧的放在了明尘身前的茶几上,然后慢慢透明,消失在原地。
伽椰子古宅,这是东京修行界的禁区,哪怕是十几年前就开始修行的大能也没有必胜伽椰子太太的把握。
于是乎,这里便成为了一栋常年空旷,人鬼莫进的禁区。
可自从五年前开始,恐怖如斯的禁区每月总有一个周末会出现如此违和的情景,怨毒无比,杀人如麻的伽椰子太太仿佛生前一样弱气贤惠。
没人知道这五年里,伽椰子太太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若不是还残留着一丝母性,怨毒集合体的伽椰子太太怎么会如此委曲求全。
可每当伽椰子太太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那个恶人都会掐住她唯一血脉和牵挂的俊雄,这就相当于扼住了伽椰子太太命运的咽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只能任其摆布,好好的恶灵被欺负的仿佛弱气太太一般,不当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