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歌听着宛如小兽哀鸣的啜泣声,愈发手足无措。
她堂堂西楚名将,让无数匈奴人闻风丧胆,而今却害怕一个小孩子的哭声,传到外面谁人敢信。
“轩儿,是娘,娘亲回来了!”岳云歌脸颊上热泪滚落,半跪于地。
“哇……”得到回应,楚轩的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哭得满脸泪水,始终紧紧抱着岳云歌的脖子不肯松手,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又留下自己一个人。
“将军!”云苓想安慰一句。
岳云歌却已冷静起身,抱着儿子,眼神锐利似寒刃般扫向那群宫人。
“你们过来。”
宫人们脸上气汹汹簇拥着过来,脸上表情不屑,纷纷啐道。
“哪里来的狗,来这里耍威风!”
听到讨厌的人声,楚轩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又往岳云歌怀里钻了钻。
岳云歌轻轻拍打着儿子的背,语气轻柔地安抚道:“别怕,有娘亲在,以后没有人能伤害你!”
楚轩身子一僵,慢慢停住了哭泣,小心翼翼地从她怀里探出头来,瞄了那些宫人一眼。
为首的蓝衣宫人眼神阴狠地盯着楚轩,冷笑一声,“小贱种,别以为有人护着就能逃脱责罚。这位娘子,杂家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免得引火烧身!”
看起来是军营出来的,不知道是给哪位将军暖床的下等货色,还能管到凤阳宫的宠妃娘娘头上不可?
岳云歌面色冰冷。
“你们谁动手了,是哪只手动了他?”
蓝衣宫人再次冷笑,吐了口唾沫:“打他怎么了,站在这里的都动手了,你又能奈我们何?这里是皇宫,你算哪路子的主儿,竟管到我们头上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你有资格管凤阳宫的事吗?”
话音刚落,云苓便抽剑而出,一剑将蓝衣宫人的手砍下。
“啊!我的手!”蓝衣宫人尖叫起来,捂着血淋淋的断腕冲其他宫人大叫:“给我抓住她们!”
“就凭你,也敢在将军面前放肆!”云苓三两下就将其他宫人手筋挑断,踹倒在地,退回岳云歌身后,脸色冷漠。
“敢害小将军,废掉你们的手都是轻的!”
蓝衣宫人痛得直哆嗦,怨恨地盯着她们。
“好哇……好你个贱人,你有种!你敢伤我,今天定要让你们好看!”说完,他声音尖锐地叫了起来:“来人啊,有刺客,刺客在宫里行凶杀人了!”
随着他的叫喊,一队禁卫军手持佩刀,冲了过来。
“怎么回事,刺客在哪里?”
蓝衣宫人抱着断手,盯着岳云歌和云苓大喊道:“就是她们两个,她们在宫里持刀行凶,砍了我的手!我怀疑她们想要刺杀皇上和娘娘们,你们还不赶紧把她们格杀!”
禁卫队长扫了二人一眼,目光落在云苓手中滴血的长剑上,眼神一肃。
“我知道了,你们先退下,这两个刺客交给我们!拿下!”
他一声令下,几十个禁军卫士齐齐抽刀。
引路的太监吓得脸都白了,鹌鹑一样缩在旁边,不敢出声。
禁卫队长脸色冰冷,死死盯着岳云歌和云苓,视线落在岳云歌腰间的朱红金令时,脸唰地一白,咚得跪倒在地。
“小人该死!小人有眼无珠,没能认出皇后娘娘,娘娘恕罪!”
“拜见皇后娘娘。”其他禁卫先是一愣,跟着齐刷刷跪了下来。
蓝衣宫人脸色一变,皇后不是在相国寺礼佛吗,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不过,就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后,怎比得上淑妃娘娘。
“皇后娘娘又如何,今日杂家倒要看看,凤阳宫的事你怎么管?”
岳云歌白皙的脸冷若冰霜,眼底几近淬出怒火来,盯着蓝衣宫人。
“为什么打他?”
蓝衣宫人冷笑:“他弄坏了淑妃娘娘最喜爱的琉璃盏,没打死他都算万幸了!”
其他宫人纷纷附和。
“就是,这贱种犯下大罪,就该杖毙!”
“你们想替他出头,那就陪他一起去死吧!”
“娘亲,轩儿没有,”楚轩指着蓝衣宫人,小声道:“我看到了,是他故意打碎的。”
“很好,”岳云歌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些宫人眼底闪过杀意,“云苓,一个不留。”
话落,岳云歌抱着儿子,转身离去。
蓝衣宫人瞳孔一缩,旋即又嚣张地扬起鼻孔,仗着有禁军在,叫嚣道:“我就不信,你们敢在凤阳宫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