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簌簌,血腥的味道渐渐散开,腥甜中又夹杂中些许臭味。
谢丞相面冷如铁,继续道:“你纵容侍女伤人,又残杀朝廷命官,如若继续负隅顽抗,本相也只能……”
“谢丞相,五年不见,你愈发聒噪了,”岳云歌淡淡暼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他旁边的楚曜身上,唇角上扬了几分,声音冷漠道:“再多嘴,本宫连你一起杀。”
连你一起杀……
轻飘偶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脊背一寒,门外的官员忍不住缩着头后退了数步。
要知道,谢丞相在大楚朝堂上,向来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只要他认准的事,就算是皇上和太后,也不能说不。
而岳云歌这样一个近乎被放逐的皇后,却胆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说要杀了谢丞相。
她是不是在相国寺待久了,脑子出了毛病,居然当面挑衅谢丞相。
“她这个皇后也算是坐到头了,看着吧,不用等到明天,太后和皇上便会下旨废了她的后位!”
众官员看岳云歌,神色既畏惧,又多了几分同情和得意。
“杀本相?”谢丞相语气一冷,宛如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岳云歌,“那得问过本相的侍卫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落在谢丞相身前。
这人身材瘦小,裹着黑衣劲装,背上负着两把交叉的短刀,平庸的面容上刻着“鹰”字,狭小的眼睛里透着一股诡异的死气。
“主人。”
岳云歌扫了黑衣人一眼,淡淡道:“早就听闻谢丞相手下有十三暗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看来,你就是其中的鹰奴了。”
“不错,”黑衣人面无表情,声音干哑僵硬,似看死尸一样盯着她。
“犯我主人者,死!”
此言一出,在场官员不寒而栗。
自谢丞相上位以来,朝中许多与他政见不合的重臣,大都因各种原因被人暗杀。一直以来,他们都暗暗猜测谢丞相养了死士,却从未得到具体的实证。
“七年前,刘阁老一家四十口,一夜之间屠了满门。凶手手段残忍,连三岁稚子都不放过,杀人后还在其家门上留了一个鹰字,顺天府府尹查了足足三月,都未查到幕后真凶是谁。难道,就是此人?”
“十三暗奴……这么凶残的人物,也就只有谢丞相敢收在门下,还令其心甘情愿为奴。”
“皇后和她这两个侍女虽然会些拳脚功夫,但对上鹰奴,恐怕连十招都扛不住,就要身首异处了。”
官员们小声议论,对岳云歌已经不是同情,而是怜悯了。
鹰奴……楚曜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折扇在手中有一瞬没一瞬地敲了起来。
而作为被怜悯对象的岳云歌,表情平静,眼底甚至有细微的笑意。
“谢丞相,你的狗用来刺杀旁人还行,要正面杀本宫,只来一条,不够!”
谢丞相脸一沉,“鹰奴,宰了她!”
黑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众人眼前一花,连残影都追不到。
岳云歌凤眸微眯,眼底寒光乍现,如宝刀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