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凤清歌进去,锦芝真是嘴里发苦,心里发慌,遇上这么一个主子都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每次遇到事,她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凤清歌听她急的呼吸都乱了,不由失笑,回过头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这里花草树木那么多,区区一个园门,还能拦得住宫中私卫?
锦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耳根一红,在凤家后宅待了短短十来日,她大概是被二小姐院子里的那些丫鬟给熏染傻了,连自己的看加本领险些忘了。
她松了口气,目送凤清歌进去。
蔷薇园,顾名思义,就是专门养殖蔷薇的园子。
踏入园中,可见数间花屋,各色蔷薇枝叶交映,芬芳袭人。
蔷薇习性喜湿喜温,所以园子里有一股温润的水汽,扑在身上,十分舒适。
凤清歌站在廊下,环视一周,很快就发现靠近墙边的其中一株蔷薇后,露出了一抹锦蓝色的衣角,她装作没有察觉,一边提步走进最中间的花屋,一边小声叫着长公主。
蔷薇后面的人似乎故意在看她的戏,她找遍了所有花屋,都没有出来。
四下寂静,蜂蝶俱无。
若换做寻常女子,恐怕已经被吓到了。
凤清歌暗道一声无聊,遂平静道:“长公主殿下,您还在吗?不在的话,臣女就告退了?”
下一刻,蔷薇丛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宇文埸坐在轮椅上,由人推了出来。
他面上带着一抹淡笑,看起来如同一个温润君子一样。
“凤小姐,好久不见。”
“怎么是三皇子殿下您?”凤清歌故作惊讶,随即垂首行礼,“拜见殿下。”
隔着花丛,看不到她的下半身,但那纤细袅娜的身姿与独有的书卷气,再加上几分清冷,称得她整个人似是发光一样。
宇文埸眼神一深,抬手虚扶,“凤小姐不必多礼。”
他轻咳一声,让人推着轮椅走近凤清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道,“凤小姐骗本殿骗的好苦啊!”
嗯?什么情况?
凤清歌预想的场面是,宇文埸因为惊马之事迁怒来报复自己,不曾想见面后他会说出这样奇奇怪怪的一句话。
摸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凤清歌眼睑低垂,面色透出些许惶恐,手足无措地道,“臣女不知殿下何意。”
宇文埸眼神忧郁,手轻抚着蔷薇花,郁郁道,“清歌,不知本殿哪里得罪了你,让你对我产生了不好的印象。竟惹得你为了拒绝本殿的求亲,编造出另有心上人这种借口……”
自他成为尊贵的皇子殿下后,京中对他自荐枕席的贵女如过江之卿,就连高傲的谢婉柔也一改态度,巴附在他左右,成天惦记着三皇子妃的位置。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像凤清歌这样不知好歹的女子了。
如果说这是她的欲擒故纵,那么,他承认自己有被吸引到。
尤其是听说她在国子监里名声渐起,甚至刚刚的文比上更是才压众学子、出尽了风头后,他如今对她的兴致已经从三分增到了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