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疾驰,奔入京城城门。
锦芝看着痛作一团的小姐,急得冒汗,一边替凤清歌擦汗一边催促:“方公子,麻烦你再快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只是出城在义合村待了不到一个时辰,怎么会这样!
岚风亦是心急如焚,恨不得飞到医馆里,嘴上故作镇定地安慰道:“凤小姐,已经进城了,前面就是医馆,您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他看得心焦似火,属实佩服这凤小姐。人都痛得身子蜷缩成一团了,至今没有叫过,要不是亲眼看见她手握成拳、汗透衣衫,都要误以为她根本没有出事了!
自城外至今,虽快马加鞭,但也足足过了两刻钟,就算军中的儿郎,受了伤也会呼痛,可她一个女子这般能忍,委实罕见。
凤清歌不知岚风心中所想,她曾被人破腹放血生祭,那样的痛都熬过,又岂会屈从于这次的剧痛。
她艰难地直起身子,拒绝道:“不,不用去医馆。”
眼下是什么状况,她心中有数,寻常大夫郎中不能解她之痛。
“您身子出了问题,怎能不去看大夫?”锦芝眼睛睁大反问了一句,复又急道:“小姐,您万不可讳疾忌医啊!”
“我的身体我知道,无妨,”凤清歌提着一口气,缓缓说道,见袁隆夫子和岚风俱是一脸不赞同的样子,她紧了紧满是湿汗的手,道:“没事,我已经好了。”
转而又装作大好的样子,在一侧坐直,对外面的方永安道:“方大哥,送袁老夫子回家。”
“没事就好,”袁隆夫子见她恢复正常,不疑有他。
岚风和锦芝尚有担忧,可见她面色如常,不复刚才的苍白,姿态自若,便放下心来。
等袁隆夫子到家,凤清歌扶着他下了马车,亲自送他进门,而后退出门外,恭恭敬敬行礼:“今日多谢夫子。”
“查索农事,本就是老夫的分内之事,岂有什么谢与不谢的,”袁隆夫子摆了摆手,提醒道:“义合村的事有人接手,你就不要再管了。”
事关钦天监,可不能让这丫头掺和进来。
万一被盯上打击报复,岂是她能扛住的。
这小姑娘生得不差,模样周正一看就不是有坏心眼的,更兼品行端正,能主动为素不相识的义合村村民来求他,又不怕吃苦爱求知,是个研究农事的好料子。
袁隆忍不住生出爱惜之意,心道,改日得去问问院里的司业,看能不能把这好苗子收下。
凤清歌脸上露出淡淡的歉疚,再躬身一拜,道:“学生知晓了,日后遇到了不懂的农事,少不得还要叨扰夫子,届时还请您勿怪。”
“好说好说,”袁隆夫子老脸上漾出笑容,还想叫她进来,想着她之前的强忍疼痛的样子,便道:“小丫头你今日这一遭,险些吓坏老夫。等回家了,千万记得请大夫给你把脉,可别再有下次。”
凤清歌点头称是。
之后又与岚风到顺天府,面见府丞,让将义合村无知犯事的村民责罚过后放了,终于撑不住,在回府的路上彻底昏了过去。
“小姐!”锦芝低呼一声。
马车上只有她一人,外面方永安察觉到不对,忙在街边停下马车。
待掀起帘子一看,方永安神色也变了,手中鞭子一样,架马朝宅子赶去。
等柳向保叫来最近的大夫,大夫摸脉观色,也看不出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