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这件事有点玄幻。
虽然说不上来哪里玄幻,但就是感觉这件事不太对头。
萧子翊留意到顾昭禾诧异的神情,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把话说的太暧昧了,当下就改了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清咳了两声,不知怎么就脸红了。
或许站在他对面的人是顾昭禾吧。
他总是怕她多想,自己会习惯性先多想一步。
结果现在真的多想了,顾昭禾反而像看笑话一样,一直逗弄着看他。
萧子翊都已经没有表情了,只是一副希望顾昭禾能绕过他的样子,“你说我和帝尘能有什么啊,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因为有两天的时候,他和我在那边睡了。”
顾昭禾点点头,却笑得越发暧昧,“是啊,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释。”
萧子翊无语了。
他都不知道,顾昭禾也有这么皮的时候。
但是她笑起来那样好看,简直比冬日的向日葵还要耀眼,萧子翊一看到这张笑颜,就任何苛责的话都说不出了。
他愣愣地看着她,有些失神似的。
顾昭禾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像是有电流在自己身上划过。
她瞬间没什么逗他的心思,怕再逗下去,自己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要想多了。
但是萧子翊现在其实非常需要正确的引导。
她绝对不能有任何把他给引导歪的可能。
还是要根据他的心情把他往正路上带。
那就是一条和她划分清楚的路。
她不能让萧子翊搭进去。
所以目前最好的就是,和他划清距离。
俩人谁都别相互牵扯,这样到最后问题就不大。
尤其是这次,送信之后,萧子翊发现这信出了宫门就不属于他之后,到时候肯定会明白,她对他并不是全然信任。
这样一来,到时候肯定就会生她的气。
所以不得不感叹,帝尘就是个老狐狸。
求人办事,还要给人添膈应。
顾昭禾是真的佩服他算计人的能力。
把这信又交代几句之后,顾昭禾就走了。
萧子翊乐呵呵的,“阿禾放心,我保证送到!”
“好。”顾昭禾背对着他,摆摆手。
这样的姿势让她比平时多了份洒脱,怎么看怎么透着一种青春洋溢的感觉,没了之前的那种故作老成的感觉。
她冲他摆摆手,“帝尘短时间内都不会回到你们的家了。”
那男人是她的。
她可不会把他拱手让给萧子翊。
萧子翊:“……”
谁要帝尘了!
他那就是单纯地想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好不好。
可现在顾昭禾是铁定误会了,他也说不出其他什么问题,只能看着她越走越远,但心里却像哑巴吃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
顾昭禾已经走远了。
她这么顺利,帝尘那边也算顺利。
他着实是等了好一阵了,但是从圣女殿到进入乾清宫之后,整个过程都没人阻拦他。
等好不容易到了乾清宫里面,他原本还有些心虚,怕万一有谁站出来,说他面生,要是仔细问起来那可就糟糕了。
到时候他关于昌国皇宫的细节一点都说不出,那可就露馅了。
帝尘是有些担心的。
但是怀着这种忐忑,也让他万分小心地来到了乾清宫里面。
昌裕帝的房间里明显有很多人,想来今天是伤口恢复的头一天,帝尘知道那种感觉,此时麻药尽数散去,那种原本就该在手术过程中出现的疼痛会像蚂蚁一样狠狠啃噬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肉。
等你无法忍受,想要服下止疼片的时候。
又会觉得这根本就是饮鸩止渴。
因为那会儿的疼痛一过,还是会很疼很疼。
甚至因为吃了止疼药之后的舒适,才更显得这一刻残酷。
但那止疼药又不能不停的吃。
不然会对身体有损伤。
这些都是顾昭禾之前吩咐给他的。
帝尘都还记得。
原来顾昭禾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楚。
甚至连她一个摸头发的小动作,在他的记忆里,都比尚洁留给他的更加清晰。
甚至,在他的记忆里,那些和尚洁相爱的瞬间,好像是有人拿了橡皮擦一样,在他脑海中擦来擦去,以至于关于那些过去的回忆越来越浅了。
但是和顾昭禾的一切,却越来越清晰。
在尚洁出现以前,那些记忆是不存在橡皮擦的。
所以帝尘有合理理由觉得,当时他之所以印象深刻,也是因为他以为那个记忆里的人是尚洁。
可是只有尚洁才拥有那些记忆。
而且和他一样,有着配对的情人蛊。
而顾昭禾显然不具备这两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现在就是有些咯噔。
甚至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是不是他又搞错了?
尚洁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并不是说她这个人不存在,而是说……她或许骗了他?
之前和他在一起,甚至邈邈的母亲,还是顾昭禾。
他想到这里,现实鄙夷了自己一番,怎么能为了满足自己的想法,想到这么离谱的事情上去。
另一方吧,又狠狠地揪住这个一闪而逝的想法,万一呢?
他这么问自己。
不然这世界上真的会有那么巧的,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而且相继都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像是一个发现了新大陆的人,狠狠压住自己内心那点鄙视,然后揪着这个念头,决定好好深入一番。
但是到底要怎么才能证明或者推翻自己的猜想。
来证明他就是一个没有脸的人,来证明他就是一个为了给自己的移情别恋找借口而不辞手段,去想自己以前爱过的人的人。
帝尘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如此卑劣。
但是当他不去想的时候,眼前又浮现出了顾昭禾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
她是想要一个清晰的界限的。
关于他和尚洁。
但是要掰扯清楚之前,他起码要弄清楚她的身份。
起码要把一切自己先做到心里门清。
可是现在,他如果什么都没做,就开始退缩,那其实对顾昭禾,对尚洁都不负责。
该说的事情要说清楚,该做的事情更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