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峥整日酗酒度日,他让楚时默彻查乔沐婉的行踪,三日后总算有了消息。
“阿峥,乔小姐有消息了。不过不是好消息,我怕你会承受不住。”手机那头楚时默声音明显不对劲。
傅寒峥情绪异常暴躁,“楚时默,你说话再弯弯绕绕,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楚时默欲言又止,“这些年我命人在到处打听乔小姐的行踪,西雅图当地的土著有人见过乔小姐。可当我们赶到的时候,乔小姐已经……”
傅寒峥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最受不了别人说话拐弯抹角的样子。
“你少他妈跟我废话!你再给我绕弯子,信不信老子现在过去一枪崩了你?”
楚时默话里透着哀伤,“阿峥,乔小姐已经走了,你节哀。”
傅寒峥指尖一哆嗦,“节哀?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时默叹了口气,“你赶紧来一趟,具体情况我跟你详谈!”
傅寒峥已经颤抖得厉害,手机都险些拿不稳。他片刻都不敢耽搁,马不停蹄驱车赶往楚时默的住处。
楚时默正想着怎么安慰傅寒峥,就看到了傅寒峥来势汹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姓楚的,你刚刚胡说八道什么,什么节哀?”
楚时默试图安抚傅寒峥激动的情绪,“阿峥,你能不能坐下来好好听我说?”
傅寒峥紧握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楚时默,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否则兄弟都没得做。”
楚时默整了整衣服上被傅寒峥弄出来的褶皱,这才慢条斯理从抽屉里取出一沓照片,“乔小姐确实是被穆尘野带走的,他们辗转到了西雅图,在那里落脚。乔小姐当时伤得很重,从高楼坠下机会要了她半条命。为了掩人耳目,穆尘野帮乔沐婉换了新的名字,改名乔心,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为什么查无踪迹的原因。”
傅寒峥焦急地翻看那些照片,其中有一张照片的内容抢夺了他的视线。照片里是一座墓碑,墓碑上清楚地刻着乔沐婉的名字。
他手一抖,整个人摔坐在地上,脑袋一片浑噩。
“这些不过是穆尘野搞出来糊弄人的把戏,我才不信那些鬼把戏!”男人笃定地说道。
楚时默见傅寒峥欲走,怕他冲动出意外,赶紧拦住他,“你去哪?”
傅寒峥眼睛红得可怕,“当然是去刨坟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楚时默赶紧拉住傅寒峥,见他一副目欲剜人的的模样,赶紧松了手,“阿峥,你冷静点!”
傅寒峥想赶紧飞去那座城市,他要亲自确定乔沐婉的生死,他一刻都不想等!
楚时默见阻止不了他,只好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傅寒峥此时心头除了刺痛,还有压制不住的恐惧。他佯装镇定,努力藏起那脆弱的一面。
恰逢三月,骤雨初歇的西雅图被潮湿的雨雾笼罩,寒意带着些许的颓意扑面而来,让人的心情不不由染上几分阴郁的气息。
坐在迈巴赫后座上的男人抬眸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眉眼间流淌着一丝不耐。他推开车门,英伦款的皮鞋踩在湿漉漉的公路上。
楚时默挑眉,“离墓地还有一段距离,你打算徒步走过去?”
傅寒峥瞥了一眼排起长龙的车流,蹙眉,随即迈开修长的双腿,往山顶墓地的方向走去。
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细雨拂过肩头,打湿路人的衣裳。漫山遍野的野菊花,仿佛在诉说逝者的悲凉。
傅寒峥指尖抚摸着女人的墓碑,照片上的女人笑靥如花。他的瞳孔骤然紧缩,乔沐婉手术台上悲痛欲绝的画面再次蒙上他的心头。
他亲手杀死了她的孩子!对她而言,他只是个杀人凶手。
大概他跪倒在她的面前,都没有资格请求她的原谅吧?
“乔沐婉,你想躲着我,用不着装死!”傅寒峥突然魔怔了,“时默,把铲子给我!”
楚时默迟迟没有把兵工铲递过去,“她都走了,你就让她安息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傅寒峥目眦欲裂,“穆尘野完全可以伪造她的死讯,以此来骗过我的眼睛!可我没那么蠢,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楚时默沉默须臾,开口,“生前你就没善待过她,死后你还要挖坟取棺。你究竟是在虐待她,还是虐待你自己?”
倘若他执意要取棺,他也拦不住他。只是人在做,天在看,傅寒峥怕是想下地狱吧?
傅寒峥一把抢过楚时默手中的兵工铲,执拗的样子俨然像疯子。除非他亲眼见到乔沐婉的尸体,否则他是不会死心的。
楚时默见他情绪难以自控,双眸腥红如焰,歇斯底里的模样就好比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原地爆炸。
傅寒峥挖红了眼睛,一脚把棺材盖踹开。棺材里空荡荡的,鬼影都没见着。
穆尘野大概想不到,他会挖坟取棺吧?
楚时默惊掉下巴,“阿峥,真被你猜对了。乔小姐果然没有死!”
傅寒峥扔掉手中的兵工铲,“穆尘野制造假死的现象,想带着乔沐婉苟且偷安,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他狠狠抽了一根烟,命随行的两名保镖把墓碑砸了,这才愤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