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湖上空的太阳刚刚升起,柔和的光将整个湖面映照得通红,微风轻拂,湖面荡起层层波光。
就要见到叶和芽了,雷怒儿和黑子都非常的兴奋,尤其是黑子,一边马蹄急奔一边摇头晃脑,似乎是醉了一样。
柳湖和上次来时一样安静,但似乎少了一点祥和。
雷怒儿感觉到了一丝杀气。
啵
刚到湖边的雷怒儿不知何故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柳湖像似被一层看不见的帷幕包裹起来了,任凭雷怒儿如何使力,就是进不去。
奇怪的是黑子却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直接就进去了。
正当雷怒儿诧异之际,叶和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黑子正亲呢的在他们脸上蹭来蹭去。
“叶、芽,这是。。。。。。”
雷怒儿看出了叶脸上的冰冷和杀气,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她,于是疑惑的问道。
叶不说话,抽出了自己的红柳鞭,眼神中的杀气更重了。
“雷怒儿,还我父亲命来!”
话音未落,叶的红柳鞭影一闪,朝雷怒儿挥舞过来。
雷怒儿没有防备,只好下意识的用手臂格挡。
啊呀!
一阵剧痛袭来,雷怒儿的手臂已经被鞭子抽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当叶再次扬起鞭子,芽赶忙上去拉住自己的姐姐,黑子也上去不断的用头蹭着叶的身体。
叶冷哼一声后收起手中的鞭子走了。
雷怒儿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叶是因为啥和他有如此深仇大恨,恨不得抽死自己。
“雷怒儿,若是个男人,就去拿呼巴海王的头来见我!”
雷怒儿更加的懵圈了,心里寻思:“莫非是呼巴海王欺负了红柳部落?即便是呼巴海王犯了错,总不能把气撒到我头上吧。。。。。。”
“芽,你去喊你爹爹过来,我想见他!”
芽的眼泪一下就滚落腮边:“爹爹。。。。。。爹爹他死了!”
“什么?!老柳条……”
雷怒儿浑身颤抖,犹如遭遇了晴天霹雳。
芽一边擦拭眼泪,一边将老柳条为营救雷怒儿孤身犯险到呼巴海部落,最后被呼巴海王毒蝎子咬死的经历说了出来。
“啊!”
雷怒儿一声悲叫后双腿跪倒在湖边以头抢地,他万万没想到老柳条是因为自己才丢了性命。
如此一来叶把自己当仇人也就理所当然了。
莫谷农和红柳部落大局未定,三年之约未成,老柳条就先行一步,叫雷怒儿如何不伤心欲绝。
他心口一紧,一口鲜血就涌出了嘴边。
雷怒儿泪流满面的请求:“芽,你爹的坟墓在哪里?带我去,我要在他面前谢罪!”
“大农神,你快走吧,我姐姐不会允许的,呜呜。。。。。。”
看着芽,雷怒儿心里一阵绞痛,他知道不能再为难她,于是踉跄的爬起来。
“芽,去告诉你姐姐,我这就去砍了呼巴海王的头,到时候再请她割了我的头,一并给你们爹谢罪!”
雷怒儿摇晃着爬上黑子的背,黑子一声悲鸣,朝茫茫的大漠疾驰而去。
“怒哥。。。。。。”
芽想要阻止,可是黑子瞬间已经跑出很远。
雷怒儿回到莫谷农部落后,就即刻召集起部落仅有的几十个勇士,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任凭莫谷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
莫谷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父亲莫震。
雷怒儿这一去定然是九死一生,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莫谷农部落从此就完了,伤心的泪水汩汩的流淌。
雷怒儿取下琥珀指环套在莫谷的大拇指上。
“你现在就是莫谷农新首领,告诉孩子,他爹不想当一个狗熊!”
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怒不是真男人!
雷怒儿恨不得立刻就将呼巴海王碎尸万段,方解心头只恨,哪里还管得了什么敌众我寡,鸡蛋碰石头。
雷怒儿号令部落勇士前去找呼巴海王寻仇的同时西鲁多的骆驼大军也翻过了沙漠上皑皑的雪山,将呼巴海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面对即将被包饺子的境地,呼巴海王却没有丝毫的恐惧。
一来他料定西鲁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立刻和他开战;
二来驼嘎以及光明之海宝座还在自己的手里;
于是他趾高气昂的站在城头和西鲁多讲起了条件。
“西鲁多,你大兵压境是想要攻破我城池?你这是要逼我杀了驼嘎、砸了光明之海和你开战吗?”
西鲁多笑着解释道:“呼巴海王,我和你是兄弟,我只是借道而已,所谓兄弟齐心、其力断金,你我一道攻取红柳部落,然后统统归你掌管!”
呼巴海王有前车之鉴,对西鲁多的反复无常早已了解,自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如何信得过你?”
呼巴海王的的脑袋开始飞速的转动,他心里盘算着:
自己所有的兵力不足西鲁多的三分之一,倘若全放进了后西鲁多反悔,自己将毫无还手之力;
西鲁多世劳师远征,粮草是最关键的,只要能控制他的粮草,那么就胜券在握了。
想到这里,呼巴海王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欢呼,他顿了顿说道:
第一,先让你的粮草入城,我再放你三分之一的军队入城借道,我再拨你我三分之一的兵马一并进攻红柳部落;
第二,既然攻下的红柳归我掌管,那么你只能分走红柳部落两份的战利品;
第三,而且叶和芽必须归我。西鲁多强忍住心中的怒气:
“好,我西鲁多说话算话,其它的都没有问题,但是叶和芽是否愿意嫁给你,就看你的本事了,开城门吧!”
随着嘎吱嘎吱的巨响,城门的吊桥被放了下来,西鲁多给自己留在城外的战将略作交代后带着粮草入了城池。
呼巴海王见自己的计策得逞,心中窃喜。
他一边走上前去拉住西鲁多,一边示意左右部队接管呼巴海王的粮草。
西鲁多脸上瞬时浮现出极端憎恶有无可奈何的表情。
高采烈的呼巴海王大手一挥,示意属下再放下吊桥,允许西鲁多的三分之一军队入城。
呼巴海王喝的伶仃大醉,就在他刚要倒头大睡时,城外传来呼天抢地的喊杀声。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赶忙出了内账朝城头奔去。
此时的西鲁多已经在城头上急的直跺脚,见呼巴海王到来,劈头就骂:“你这头不讲信用的肥猪,为何攻击我城下的部队?”
西鲁多举起自己手中的权杖,就要召集自己城内的部队和呼巴海王火拼。
“且慢,那不是我的军队!”
西鲁多心里一惊,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权杖。
探出头观望时,只见一个骑着黑马的人正指挥着几十个挥舞着锤子、铲子、铁锹的野蛮人袭击自己的骆驼军。
“莫谷农首领?雷怒儿!”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雷怒儿竟然敢凭自己区区几十人来攻打自己和呼巴海王的军队。
西鲁多发现自己部队的血蠕虫竟然失去了战斗力,躲在骨头里不出来,西鲁多大吃一惊。
见驼嘎一脸的恐慌,他心里明白了八九分,一定是驼嘎为了活命,把控制血蠕虫的方法泄露给了雷怒儿。
西鲁多现在没有时间抽打驼嘎。
观察了片刻,他发现雷怒儿并没有要和城外部队正面开战一绝高下的意思。
雷怒儿只是利用自己的灵活袭扰而已,自己的部队中军也并没有慌乱迹象,心里稍稍安稳下来。
他转头向呼巴海王说道:
“海王,快放吊桥让我的部队进城吧,照此下去,城外部队若乱,我们就难办了!”
呼巴海王自然明白其中玄机,但碍于面子又不好断然拒绝,况且这是坐山观虎斗然后坐收渔利的好事,呼巴海王自然心里更加高兴。
“您看,现在您中军依然稳如泰山,并无大碍,一旦吊桥放下,万一他们趁机攻入进来,就更不好办了,嘿嘿。。。。。。”
“你。。。。。。”
西鲁多气得直跺脚,手中的权杖把地面敲得噔噔作响。
他岂能不知道呼巴海王的鬼心思。
但碍于自己现在基本上被控制在他手里,只好忍气吞声的说道:
“你说怎么办吧?”
呼巴海王心中暗自高兴,又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在脑海里盘旋:
“我让他西鲁多的城内军队以救援为名放出去,让后关闭城门不让他们在回来,这西鲁多、驼嘎都在我手中为质,到时候逼迫他们退军甚至让他们听从我的命令,同时借他们的手收拾掉红柳部落、莫谷农部落,哈哈。。。。。。”
呼巴海王想到这里,忍不住大笑出声音来,那身上的肥肉跟着笑声有节奏的抖动着。
“我这就放你在城里的军队从后门出去,迂回包抄,两面夹击,定能打得他们花流水,甚至全歼他们!”
西鲁多自然明白呼巴海王耍的计谋,于是说道:“击败莫谷农部落着点儿人马,何须全军出击,只需放我五百人马出城,就可大获全胜了”
呼巴海王见西鲁多看破了自己的计谋,又没有任何推脱的理由,只好同意了西鲁多。
雷怒儿看着正从自己后面冲杀过来的敌人,和前方准备发动猛攻的军队,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被前后夹击的绝境。
他很快稳住了心神。
“卡鲁,你率领部落其它人突围,我断后,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千万不要回头!”
“大农神,呜呜。。。。。。”
卡鲁自然知道雷怒儿这是要以死血战来争取他们突围。
生离死别的痛苦让他不由得伤心欲绝,不想离开。
“快走,这是命令!”
雷怒儿一脚将跪在地上痛哭的卡鲁踢翻在地,挥舞着斧头朝敌方狠命的冲了过去。
随着冲杀惨叫声此起彼伏,雷怒儿已经冲入敌方阵中,战作一团。
雷怒儿被团团包围起来,他紧握手中滴血的斧头,停止了冲杀,用手抹去斧头上的血迹。
虽然只有雷怒儿一个人,但看着他眼中仇恨的火焰,骆驼军队竟然没一人敢上前,只是把他围在了中间。
雷怒儿念动了离火咒和裂斧咒,瞬时自己的身体就燃烧起来,他腾空而起,带着烈焰扑向敌军,七色斧的碎片也发着嘤嘤嗡嗡的声音朝骆驼军飞刺过去。
骆驼军被烈火和斧头碎片烧杀得倒下一大片的同时,雷怒儿身上的火焰也逐渐消失,咚一下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
“大农神,我来救你!”
卡鲁亡命的挥舞着大锤杀到雷怒儿面前,捡起斧头扛着雷怒儿杀出了一条血路。
黑子从万军从中冲了出来,驮着自己的主人逃离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