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了?”姜墨温柔道。
“嗯。我听父皇与母后说的,说叔奶奶这些天心情不好,主要是舍不得您的那位小弟弟去从军。”赵旭奶声奶气的。
“呵呵……是舍不得啊,那孩子是打小长在我身边的,跟我养大的没差别,突然就说要去从军,还要去最艰难的地方,我这心里啊……唉……”姜墨失笑。
“二爷,您也别太担心了,难得咱们家小公子有这个志气,您看看这京中多少世家公子有几个人有咱们小公子的魄力与勇气,说去从军就去从军了,这是值得骄傲的啊。”凌朝南笑着劝道。
“唉……是,他能有这个心,有这个志气我是该高兴的,毕竟他也是将门之后,能从军也不辱了他们蒋家三代世袭,但……这从军难免就要上战场,唉……你以为那战场真是儿戏啊,我这不是……唉……”虽然是同意了蒋星凡南去,可直到这会姜墨的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的。
“呵呵……二爷,您这可就两个标准了,您当初上战场可才十一二的年纪吧,那会……不跟儿戏一样的?小公子到底十六七了,而且练得一身本事,你舍得让他拘谨在家里成了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朝南笑着揶揄姜墨。
“啧!你这什么话,那会,那会我不也是箭在弦上,赶鸭子上架嘛,再说了,我很认真的,我怎么儿戏了?我好歹是一箭灭了匈奴两个大将,击溃了匈奴百万大军,哪里儿戏了?”姜墨佯装不满。
“呵呵呵……好好好,是卑职说错了,二爷在战场上从不儿戏。
二爷,虎父无犬子,虎姐无犬弟,您都这般厉害了,小公子不能怂的,他才不舍得给您丢脸呢。
再说了,我听说皇后娘娘的弟弟也在西南,皇后还专门写了信给司将军,就是专门让他多加照料小公子的,您就放心吧。”凌朝南安慰着。
“那小子,我倒不是怕他吃苦,我是怕他性子让我宠坏了,到了军队不服管教再给我惹出事来,这个人我可丢不起。”姜墨这话倒是半真半假。
“哈哈哈哈……惹事……”
“啧你笑什么啊?”
“二爷,惹事您才是这个,就小公子再怎么责折腾胡闹也折腾不过您去啊。”朝南这话倒是不假,姜墨一脸无奈。
“哎哎,当孩子面呢,就不能维护一下我做叔奶奶的面儿啊!”姜墨哼道。
“呵呵……是,是二爷……”朝南笑了起来。
“叔奶奶,您再给我讲讲您跟阴家斗智斗勇的故事呗,那些凌师傅都不大清楚,讲得不精彩,我想听您说。”赵旭特别喜欢听姜墨将过去的事情,只觉得酣畅淋漓,痛快的不行,心里也是既敬佩又羡慕。
“好好好,我们旭儿想听,那叔奶奶就跟你继续讲……说呢,我你与父皇……”
“小叔叔,朕不同意,怎么着了,你这就又不想管我了!皇爷爷您能帮,父皇你也帮,为什么到了我偏就不行了,还说你最疼我,哼!”上将府里姜墨跟大皇子讲着儿时的事情,养心殿里赵朝宣正跟赵宗佻这较劲呢,一脸寸步不让的样子。
“皇上……”
“不听,不听,反正我不同意!这虎符我不接!”原来,赵宗佻今日是特来送还虎符,准备跟赵朝宣这辞去一身官职的,这一下赵朝宣哪里抗得住,直接耍起了无赖,也不管他这皇帝身份有多高高在上了。
“啧,皇上,这是正经事,你就别任性了。”赵宗佻无奈。
“反正我不会同意的,就是说朕任性强权,我也不会同意!”赵朝宣哼道,真是一脸的傲娇。
“朝宣……”
“小叔叔,怎么着了嘛,是我得罪你了,还是得罪姜二了,干什么嘛,好不容易才回来,你就要辞官,说不管就不管我了,我,我还是那个被你从小疼到大的侄儿嘛,呼……”赵朝宣委屈得不行,对着赵宗佻就是一通嚷嚷,都把养心殿外的奴才吓着了。
“朝宣,你也知道小叔叔年纪大了嘛,如今朝中也是人才辈出,也得给年轻人一些机会啊。”赵宗佻能够理解赵朝宣的情绪,毕竟这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这件事赵宗佻早就想说了,当初他皇兄在位时候他也提出过一次。
那会还没有遇见高句丽与匈奴联手造反之事,他皇兄也确实把大夏治理得井井有条,那会赵宗佻是想放下一切的,可惜他皇兄也跟赵朝宣今天一般发了脾气。
再后来出了那档子事,赵宗佻也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再未提过此事。
如今赵朝宣已经登记快六年了,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他是时候卸甲归田陪着墨丫头过些闲云野鹤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年轻人是给机会,可小叔叔你不能走!本来这位置就是你的,是你怎么都不肯才给了我父皇,然后又传到我手里,说认真一点,这些累活都是我帮小叔叔您抗的,您不能这么不仗义吧!坑自己侄儿您心里过意得去嘛!”赵朝宣一肚子委屈。
“啧,你这小子又浑说!”赵宗佻无奈。
“本来就是,皇爷爷心里最属意的便是小叔叔你了,是你觉得不能让我父皇失望,所以才一再推辞,甚至不惜远走,小叔叔,这个位置……我本来就不喜欢。
若不是父皇出事,我……我真不想接这活,唉……小叔叔,不瞒着你说,皇帝真不是人当的,我这些年累得要死,可,可为了你们我不还坚持嘛。
小叔叔,你就不能再心疼我一回嘛……”赵朝宣过来拉着赵宗佻的袖子一脸撒娇。
快三十的人了,这个样子倒是让赵宗佻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唉,你……你啊……”
“小叔叔,讲良心话,我也舍不得累着你,更不敢累着你,你当姜二是吃素的啊!累着您,我还不得让姜二给揍死啊,小叔叔,别辞了呗,反正不到大事我定不烦您,有您在我心才安……小叔叔……”赵朝宣这倒是实话,他可不敢累着小叔叔,毕竟姜二那护犊子的性格是真敢动手,更何况没有小叔叔在他背后靠着,他总是觉得心突突的不稳当,就当是他偷懒,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放人的。
“唉……”得,赵宗佻又被赵朝宣把话堵死了……
夜里,赵宗佻跟姜墨说起这事,姜墨倒是笑了半天。
“丫头,你还笑,我脱不了身你也闲不了,咱们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仗剑走天涯了。”赵宗佻无奈。
“小叔叔,我说过了就朝宣那个性子他才舍不得放手呢,再说了,只要能在你身边,在哪都是好的。
虽然一时半会儿没办法仗剑走天涯,但是……只要还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姜墨窝在赵宗佻的怀里温柔道。
“傻丫头……”这般的表白让赵宗佻心里一暖笑得温柔……
“给母后请安……”
“皇帝怎么这会过来了?”宫里,赵朝宣一下了早朝就急急忙忙到太后这边来了,太后也是才起身没多久,正用膳呢。
“母后,那个……”
“有事啊,行了,你们下去吧,你刚从朝上下来吧,来一块用点吧。”太后一看赵朝宣眉宇间的急色便知道他是遇见事了,抬手挥退了殿内的奴才,就留着吴公公一人在边上伺候。
“哎,是。”赵朝宣乖乖地坐了下来,吴公公连忙奉上碗筷,然后安安静静地退到了一旁。
“怎么了?是朝前今日有什么事?”太后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不是朝前,是……小叔叔……”
“宗佻,他怎么了?”太后挑眉。
“昨儿小叔叔不是进宫来了嘛。”
“是啊,他昨儿也向我请安了,没瞧出来有什么事啊。”太后不解。
“唉……小叔叔他想辞官……”
“什么?”赵朝宣这话一出,太后连手里的筷子都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