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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琐事(下)

其实我很不愿意回忆当日的情形,那日我躲在罗衣月季里面。岭南的中秋也是热的,一袭袭的热气往人身上蒸,所以并不冷,只是我觉得羞怯,缩在花墙后,也忍不住抱住腿,更是借散下来的长发略做遮挡。

不知道林重檀什么时候找到这边来,我不敢随意动,呼吸都很轻。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我等久了,忍不住偷偷用手指扒开些枝叶,外面似乎没人。

看样子林重檀要输了。

我将手指收回,默默吐了一口气,再忍一会,应该就到时间了,到时候我再出去,就是光明正大地赢了。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有脚步声传来。

“小笛?”是林重檀在唤我。

他找到这里了。

我立刻捂住唇,怕自己的呼吸声太大,引来林重檀注意。我听着脚步声接近,又离去,林重檀似乎真的没发现我,匆匆在这里转了一圈就离开了。

看来林重檀也没那么聪明,如果我是他,我肯定会搜查得再仔细些。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我觉得我笑的声音很小,可不知为什么,本离去的脚步声又回来了。我立时不敢动弹,屏住呼吸,等着脚步声离开,偏偏我发现那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好似就停在罗衣月季花墙的前面。

应该不会发现我吧?

我心里惴惴不安,想探出头看看,可又不看,只能继续缩在那里,直到我清晰地听到林重檀的声音。

“小笛在这里吗?”

不在!

我在心里回他,并且希望他赶紧离开。

只是天不随人愿,我看着外面的光透过拨开的花瓣枝叶照进来,林重檀的金属手指还顺手摘了一朵罗衣月季。

“找到了。”他弯下腰,将罗衣月季别入我发间。

我心里涌现出挫败感,想就着他拨开的空隙钻出去,可没想到林重檀挡着我的路。

我愣了愣,抬头望着他,“檀生?”

林重檀这几日不许我穿衣束发,自己却整日衣冠济楚,我早就知道他有这破习惯,以前在太学的时候也是,每每亲密的时候,他总是连一块布料都不给我留,连叫他将烛火吹灭几盏,都要同他商量好一会。

虽然我已经朝夕相处对着林重檀这张脸好几年,可当他站在花墙侧边,对我轻轻一笑的时候,我还是愣了下。

在我愣神之际,他也钻进了花墙里。

“你、你做什么?”我莫名有些慌,我想站起来出去,可在这里面窝久了,我腿麻了,一站起来就往地上摔,幸好林重檀接住了我。

他单手贴在我背上,“好不容易找到了,小笛应该给我些奖励,对不对?你看,我都有些出汗了。”林重檀抓着我的手往他身上放。

我心里更慌,想将手抽回来,“那我们现在回去沐浴,就好了。”

林重檀唔了一声,慢慢说:“此时外面日光正烈,等天黑了再回去罢。”

“啊?”我才来得及发出一个音,就被他含住嘴唇。

罗衣月季的花香很浓郁,我本以为我窝在这里好长一段时间,应该能习惯了,可事实上我还是觉得很香。

林重檀也说香,在他亲吻我脸颊的时候。

后来,回去的时候是林重檀抱我回去的,我窝在他肩头,没出息地擦了擦面颊上的泪水。大概是气不过,我狠狠地咬住林重檀的肩膀,只是咬完后,我又怕他太疼,小小地舔了一口。

小腿上沾上了罗衣月季的花汁,沐浴的时候,洗了好久才洗掉,我经历白日的事情已经困得不行,用膳时全程窝在林重檀怀里,我不想用膳了,只想早点去休息。

“再吃一口就睡。”林重檀哄我。

我勉强睁开眼,将递到唇边的饭菜吃了,咀嚼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只小飞蛾,那只飞蛾不知道是从哪个窗户缝隙飞进来的,正往烛火上扑。

我本是随意瞥一眼,霍然想起另外一只虫,在我体内的雌虫。我顾不得身体还酸软着,立即坐直身体瞪向林重檀,“你愚弄我!”

林重檀眼瞳看上去极其清澈,像是很无辜,“我怎么愚弄你了?”

我咬了下唇,但因为唇瓣稍稍肿了,我刚咬就火速松开牙齿,“我们身体里都有蛊虫,无论我躲哪你都能找到我的,你故意的。”

林重檀却说冤枉,他说他能感应我所在,但只能感应到大概范围。这处宅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知道我在这里,却不能精准地知道我躲在哪。

“如果我真能完全感知你躲在哪,我怎么还会找了那么久?”

我听着林重檀的话,觉得他说的是有些道理。

可能真的是我躲的地方不好吧,但明年我再也不随便答应林重檀什么愿望了,也不跟他玩什么躲猫猫游戏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抬手擦了擦耳垂,和跟耳垂挨着很近的一块皮肤,总觉得这一处沾上的花汁还没有洗干净,黏糊糊的,一股子甜腻味道。

“我要穿衣服,你转过去。”我一边说,一边去拿林重檀手里的纱衣。林重檀眉心微拧,似乎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听话地背过去。

我尽可能快地穿好衣服,因为彻底醒了,我索性自己下榻,往浴池那边去。我现在和林重檀住的院落是大改过的,比如房中屏风后的活水浴池,其的构建图是林重檀亲笔画过的,他怕我溺水,比我自己还怕。

我自从那日跳入湖中将林重檀救出来,就发现自己没有那么怕水了,我只是还有一点点怕雷雨夜。

泡在浴池里的时候,林重檀就坐在池边,他只要稍微有空,都一定会守着我沐浴,哪怕他需要处理政事。

浴池旁特意摆了张小几,给他用的。

“檀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往身上泼水,“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我母妃生辰了,我想这次早点入京,顺带着我们一起在京城里过年,你觉得如何?”

林重檀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我,并将冰镇好的奶茶递给我。我饮了一口,听到林重檀说:“此时这边没什么急事要处理,早日入京也可,只是随行人员要精简些,毕竟我们才刚到封地六个月,不能太落人口实。”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哪有刚到封地的藩王就急哄哄地入京呢,自然是越低调越好,不能搞什么大阵仗。

说完这件事,我又提起旁的一件事。

我搬到岭南住之后,在府邸养了一池鱼,又在池边种了一圈花。一开始并没什么,后来林重檀的蛇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整日宿在花下,守着那池子。

我有时候过去喂鱼,时常会被它吓一跳。

它似乎通人性,能察觉到我被它吓到,所以一看到我,就将自己藏得深深的。

后来,我渐渐也习惯它了,尤其在知道它的用处后。

林重檀跟我讲了他在北国的经历,讲他是怎么成为北国巫命的。他被上一任北国巫命救了一命,从此成为对方的蛊人,后来老巫命离世,这个位置就传给了他,因为他是唯一活下来的蛊人,其他人都死了,没撑过去。

这条蛇是林重檀养的。

养蛊虫,不一定就能养出成功的蛊虫,还有数不清的失败蛊虫,有些蛊虫毒性很大,没办法简单地处理掉,于是那些失败的毒性蛊虫原先都送进了死囚的肚子里,尔后死囚就会因蛊虫的毒性而毙命。叁㈢YQχδ.còΜ

有时候死囚都死光了,老巫命就会对普通人下手,北国王清楚地知道这一切,但允许了。

这条蛇能吞下蛊虫而没事,所以林重檀就一直养着它。

知道林重檀的故事后,我那日抱着林重檀抱了许久,他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他在北国的经历,可我却明白其中的不易,林重檀一定是很难很难才活下来的。

同时我也开始同情那条蛇,它没有名字,总是要吃蛊虫。它很怕人,几乎只在我和林重檀面前出现,其余时间都是躲着的,我有时候会拿东西喂它,在鱼池旁。

通常要等很久,才会看到一条黑尾巴从花叶下游出来,快速地将食物卷起,再拖入黑暗。

它知道我怕它,所以不会出来。

它也怕林重檀训它。

“我睡了一下午,还没给玄水送吃的,你去送一下。其他人送的,它都不敢吃。”玄水是我给蛇取的名字。

林重檀听见我的话,脸色沉了沉,我没理他这样子,只催促他快去。这小气鬼又吃醋了,连一条蛇的醋都吃,真是不讲道理。

玄水只是那一次卷了我的小腿,哪值得他这般提防?上次居然还摆出兄长架子,正襟危坐长篇大论教育我,说不要离玄水太近,说了一大段离蛇太近的弊端,听得我耳朵痒痒,最后没办法只能堵住他的唇,让他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上京出行前夕,我将随行人员精简到六个人,但我没想到路上会有意外。此次出现正好撞上雨季,一路连绵不断的雨让人叫苦不迭,我衣裳刚烘干了,转瞬被雨丝润湿。

这也罢了,大半夜入住的客栈漏水漏成筛子,我顶着一头雨和林重檀转移到另外一间上房,但这间上房也没好到哪里去,四周都有雨水滴下来。

钮喜他们分头行动,有的去找附近不漏水的客栈,有的烘衣服去了,有的跟客栈掌柜商量,有没有办法将漏水洞堵上。

六个人都有事要忙,现下只有我和林重檀在一块。

我看了一眼快接满雨水的木桶,情不自禁说:“早知道就不止带这些人出来了,应该坐船。”

“下雨下成这样,坐船更危险。”相比我的愁绪,林重檀看上去很恬淡,他正在用布巾帮我擦有些湿润的发尾。

我扭头看向林重檀,不明白他怎么那么平静。他对上我的目光,很温柔地勾了下唇。

忽然地,我明白了。

因为他正跟我待在一起。

我也平静下来,觉得这烦人的雨也没那么烦了,因为我和林重檀在一起。天地浩大,只要我们在一起,又有什么可烦的呢。

我往林重檀那边靠了靠,他也顺势将我搂在怀里。

在雨声的掩盖下,我和林重檀偷偷交换了个吻。

亲完后,我窝在他怀里,手指不知何时变成十指紧扣。其实手心里有雨水,腻在一块并不舒服,可我不想松开,我想林重檀也是一样,所以他才会抱我抱得那么紧。

我想上天真的待我不薄,我还有很漫长的一生跟林重檀过下去,去弥补以前丢掉的时光。

“檀生。”我低声唤他名字。

他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同我念了一首诗,原先我在太学听过的那首,他写给我的——

“春悄悄,夜迢迢。碧云天共楚宫遥。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林重檀念出这首诗后,一个有些凉、如羽毛一般的吻落在我额头上,“不是梦。”

我压下眼睛的酸涩,将脸埋进他怀里,小声说:“嗯,不是梦,意中人真的在这里。”

林重檀身上的药香味将我包围,我觉得无比的安心,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渐渐睡着了。

我不惧怕在这种环境下入睡,因为我的檀生在我身边,他会一直在我身边,不会离开。

我与檀生同年同月同日生,也愿一同相伴老去,生死相随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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