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合同？”
为什么要看合同？
小李莫名其妙的重复宋灿灿的话，不明白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叫她看合同。
她稍稍愣怔了下，恍然反应道。
“难道是问题出在合同上，可这合同不是由你和王经理亲自核对过么？就算对方不满意我们开出的条件，也还是能商量的啊？”
小李的反应和当时的宋灿灿一样，都以为是合同上开出的条件让薄靳南不满意。
可压根不是这样的，上面什么都没有，他不满意什么，还能商量什么。
宋灿灿拿着这份合同去摆明是耍人家，她看了一眼小李，并没有解释，只是继续重复道。
“你看了就知道了。”
“嗯，那我看看。”
尽管小李不明白，宋灿灿为什么一直要她看文件，但她刚刚看她怒气冲冲直奔马姐这边来，还将这份合同狠狠的摔在马姐面前，她也想到是合同出了问题。
不止小李好奇合同的事，连同剩下还未做任何表态的新人的注意力也在这合同上。
总觉得这份合同有什么猫腻，否则按照宋灿灿的脾气，她不至于生气成这幅样子。
所以，当小李从马姐桌上拿起这份合同，在场的新人也好奇的统统走到小李的身后，与她一起看这份合同到底有什么问题。
“哼，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作什么妖，真是浪费时间，难不成她们看了合同，还能扭转什么么？”
马姐党的人有人忍不住率先冷哼了一声，只以为她们是在耍什么鬼把戏。
“哎呀，你别这么说嘛，有些人就是喜欢做不自量力的事，她想做难道你还不给她做么，现在没做成，她总要做点什么来缓解一下尴尬。
指不定还想靠着这个继续留下来呢。”
“不是吧，像我就抹不开这张脸，也做不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来。”
马姐党的人仍旧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贬低宋灿灿，还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已经摆明和笃定她没把合同签下来，也以为她现在做什么多事。
不过是还想继续留在公司。
宋灿灿懒得听，也懒得跟她们计较，她现在首要任务是要沉得住气，把她们一网打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部在马姐身上，从小李拿起合同，马姐一直表现的淡漠如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无所畏惧的差点真让宋灿灿觉得这事不是她做的。
“我的天哪，怎么会这样。”
“我去，灿灿，你该不是拿着这份合同去的LC公司吧？”
“我的妈呀。”
没等宋灿灿深思下去，看着小李翻开合同首页的新人无法遏制的爆出惊讶声，视线齐刷刷的纷纷落在她身上，似乎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小李狠狠的皱紧秀眉，拿着合同快速一页一页的翻阅到最后一页，无一列外的全部都是白纸，上面根本一个字也没有，那也根本不存在她刚刚所说的问题。
这都是白纸啊，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小李拿着合同震惊的看了一眼跟她一起看合同的新人，又莫名的看向宋灿灿，她诧异的询问道。
“灿灿，这合同怎么会这样？”
难怪刚刚她一直要她看合同了，原来这合同有这么大的文章。
小李看向宋灿灿，却发现她看着马姐，又联想到她将合同摔在马姐桌子上的举动，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将视线投递在马姐脸上。
“是她？”
被小李这么一说，新人们也纷纷反应过来，齐刷刷的将视线落在一脸坦然自若的马姐脸上，也纷纷脸色大变，也庆幸刚刚她们没有反水，静待事情的发展。
感受到她们的视线，马姐笑了。
“什么是我，你们别血口喷人啊，你们难道不知道舆论也是一把能杀人的刀么。”
小李也是直性子的人，她当即反唇相讥道。
“试问在这里，谁最不希望灿灿把LC的合同签下来，不就是你们么，怎么你们做了这样的事，还敢做不敢当了？”
“对啊，要不是你们灿灿能拿着这份合同去LC么，她又不傻，大家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做这么愚蠢的事。”
“就是说啊，难怪灿灿这么生气，这事要是换做我，我也会生气的。”
新人们纷纷跟着附和，还一脸的愤怒。
马姐党不希望宋灿灿签下这单驳了她们的面子，倘若她们现在不发声，那将来被调换合同的人极有可能是他们了，她们能不替宋灿灿说话么。
这是她们的私心。
听他们这么说，马姐又毫不在意的笑了。
“是，我是不看好宋灿灿，可那又怎么样呢，莫不是我不看好她难道还要经过你们的同意么，换句话说你们有证据能证明这事是我做的么。
如果有你们尽管拿出来，倘若要是没有你们就给我闭嘴，别把办公室搞得乌烟瘴气的，公司是你们家开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马姐一拍桌子，神色凌厉的扫过在场的新人，狐假虎威的气势演练到了极致。
马姐到底是老人，她这么一吼，新人也不敢在做声，但心底里还是不服气的，可现在能怎么办宋灿灿没把合同签下来，他们也硬气不起来啊。
“我来看看这份合同有什么不对。”
跟马姐邻桌最要好的其中一位同事，猛地抽走小李手中的文件，目光触及上面都是白纸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又一脸嘲讽的看向宋灿灿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宋灿灿，该不是你没能力签下合同，故意在背后搞的鬼，还要来栽赃给马姐的吧？现在想想LC打来的电话指不定真的是你为了要面子故意找人打来的。
你在背后搞这样的小动作不就是不想离开公司么，但你是不是太幼稚了点？这样的小伎俩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被她这么讽刺，宋灿灿也不急，她反而学着马姐的话道。
“这位同事，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LC打来的电话，是我故意找人打来的，如果你有证据那就尽管拿出来，要是没有你就给我闭上你这张臭嘴，别把办公室搞得乌烟瘴气的。
老人就了不起了，老人就可以肆无忌惮了，老人就可以在办公室横行霸道了？你们这么讽刺我，不就是笃定我没把合同签下来？”
“你...。”
宋灿灿用马姐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击回去，气势强大，慷慨激昂，没有一些的退怯，怼的堵她的同事半天蹦跶不出一个字来，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咬牙切齿，像是被人踩中了痛脚一般，瞬间脸上无光。
她宋灿灿忍着没说话，她们真以为她好欺负，把她当成病猫和软捏的柿子，任由他们搓圆捏扁了？
这不是开玩笑么。
隔了好久，那人觉得失了面子，气不过道。
“宋灿灿，你别在这里强词夺理了，做人也别太得寸进尺了，但凡还是给自己留点余地为好，免得输得太难堪。”
“哼，宋灿灿，我劝你最好还是给自己留点最后的尊严和脸面，你自己学艺未精签不下来合同，现在还倒打一耙将事情倒扣到我头上来，难道就因为我针对你，就因为我说你签下不来要你辞职。
你就把这么大的罪名按到我的头上来，这是不是太没道理了，我明白，你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想撇清自己，继续留在公司，对吧。”
马姐见自己的人被宋灿灿怼的丢了脸面，她即刻跳出来维护她。
宋灿灿也不急，她反而冷笑的扫过在场看她好戏的同事，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马姐不屑，认定她没签下合同的得意脸上，牛头不对马嘴的询问道。
“马姐，这么说来，你是不承认你换了我的合同了？”
“我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呢，宋灿灿，签不下合同是你的能力有问题，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不能空口白牙的胡乱冤枉我，要我做你的替罪羊不是。”
“马姐，怎么看你的样子，你就这么笃定我没有把合同签下来？你又怎么知道我真的没签下来呢？”
宋灿灿从进来就一直在注意和观察她，她始终一脸的气定神闲和淡漠如斯，像是一早就认定她签不下来的模样，那换合同的事八成是她做的。
可宋灿灿意味深长的话一落，在场的众人纷纷唏嘘不已，纷纷交头接耳的讨论她话里的意思，连同小李也一脸意外的看向宋灿灿。
心里想着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反转么？
不止是在场的众人，始终气定神闲的马姐也脸色微变，心里忽然慌了一下，暗暗的琢磨宋灿灿话里的意思。
莫非，她是把合同签下来了？
可转念想想试问哪个老板看到这样的白纸合同能不生气，还跟她的签约的，不把她丢出去算是便宜她了。
宋灿灿向来诡计多端，人也古灵精怪的，她现在这副样子八成是在诈她也说不准，她可不能被她欺骗主动露出马脚来。
想诈她没门。
“宋灿灿，你又想耍什么把戏？你要是签下来了，那就把合同给大家看看啊，你要是没签下来就别再这撒泼皮，我们可没时间在这里陪你耗，陪着你玩。”
马姐当即冷下脸来，显然没刚刚那般淡定和镇定自若了。
“马姐，还有你们各位，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