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保住胎儿,姜疏月站起来走回她居住的院落——大鹏院。
她刚走到大鹏院院门前,立即几个家奴上前挡住门口:“老夫人有令,小妾不配住正院。”
姜疏月脸色微变,但为了保住肚子里的胎儿,她忍气吞声道:“那我住哪?”
一个中年仆妇上前:“姜姨娘,老夫人已经给你安排了住所,奴婢给您带路。”
听到自己由夫人变成了姨娘,姜疏月心里不是滋味,但是为了保住胎儿,她无悔。
“带路吧。”她轻声道。
小半个时辰后,姜疏月随中年仆妇走到了镇南侯府偏僻的西南角,走到一间四周长了杂草的破旧小木屋前。
“姜姨娘,这就是您今后的住屋。”中年仆妇说完,不管姜疏月什么反应,直接快步离开了。
姜疏月上前几步,伸手推开木门,一阵带着霉味尘埃扑面涌出来,还有飞蛾虫子,呛得她掩鼻咳嗽。
待尘埃落定,她仔细看屋内。
只见屋内潮湿,几束阳光从破损的屋顶射进来,光束中看见无数尘埃漂浮,墙角堆积着几捆半腐朽的木柴,地面不仅生了青苔,还有少许杂草。
这分明是一间废费多年的柴屋,而且是仆人用的柴屋。
面对如此恶劣的居住环境,姜疏月美目不由流下委屈的泪水。
她出身的姜氏家族门第虽不高,可家境富裕,她从小被父兄宠爱,从小锦衣玉食,住的是宽敞明亮的阁楼。
而眼前这样的废旧柴屋,连侯府最下等的奴仆都不住。
强忍委屈,她还是走进了废旧柴屋。
她想过回娘家养胎,可是当初嫁入镇南侯府时,娘家补贴了巨资嫁妆,几乎掏空了姜家,她实在不愿再给娘家里添麻烦。
……
……
时间流逝,姜疏月在小木屋内艰难养胎四个月,没有任何人过问,甚至周围没有人,如被世界遗弃了。
这天,赵平安醒来。
他打开面板,将853点血脉潜能加到荒古圣体血脉上,荒古圣体血脉占比终于超过了百分之五十!
沧桑古老的画面如期在他脑海里出现。
但是,这回出现的却不再是伟岸的男子,而是一个衣不撇体的六七岁的孤儿。
孤儿心怀大志,誓要杀光所有凶兽妖魔和邪祟,让人族不再受压迫不再受杀戮不再是食物。
他自小拥有神力,被一个宗门当宝收作弟子,然而苦修三年,被倾注了大量资源,他却无法打通一条经脉。
不打通经脉就无法修行,仅靠肉身力量不可能打得过凶兽,更不用说妖魔邪祟了。
他被同门耻笑,被扫出宗门。
但他心性坚韧无比,远超他那体内坚韧的经脉。
千磨万击,仅凭一卷《道经》初始篇,他不仅打通了经脉,而且还打通了所有经脉,多达一百零八条,包括最特殊神异的太阴脉和太阳脉。
孤儿少年盘坐在山石之上,他缓缓转头,向赵平安投去一道目光。
轰——
画面炸裂,赵平安回过神来,他若有所悟地打开面板。
【姓名:赵平安】
【年龄:胎儿七个月】
【修为:无】
【血脉:荒古圣体503、风灵体276、神河体84、凡体37、六癸之体12、……】
【功法:《道经》初始篇(0/100000)】
【母体功法:《清虚巽风功》第二层(10000/10000)】(出生后消失)
【神通:圣体·法天象地(0/一千万)、无懈刚体(0/一千万)、滴血重生(0/五百万)、天罚圣眼(0/一百万)、夸父逐日(0/一百万)、刚勇(0/一百万)】
〖圣体·法天象地:初代荒古圣体首创法天象地,让人族拥有了肉身强于万族的本领。其他法天象地都是阉割版弱化版。力量和防御力随施展者的体型变大程度而呈10倍指数增强,体型变大一倍,力量和防御力提升十倍,体型变大十倍,力量和防御力提升一千倍,以此类推。〗
〖无懈刚体:万邪不侵,免疫所有诅咒,无视任何气势、异象和领域的压制,受到法术妖术的伤害削弱一百倍。〗
〖滴血重生:肉体毁灭,仅剩一滴血也能重生,并恢复一定实力。〗
〖天罚圣眼:观天地如掌纹,万物无所遁形,破一切虚妄,目光所至,天雷降罚。〗
〖夸父逐日:缩地成寸,无视山峰河流、阵势迷宫、邪祟领域……等等一切障碍。〗
〖神力无穷:神力如大江大河之水连绵不绝,并且战斗时间越长,战斗力越强,受伤越重,战斗力越是倍增,最高可增幅十倍。〗
【法术:无】
【武技:无】
【血脉潜能点:0】(每天自动获取10点,也可从母体汲取获得,出生后结束。)
【熟练度:119万】(每天自动获取10000点。)
赵平安心头不由泛起思索:“血脉超过百分之五十,开始得到初代荒古圣体的功法承传。”
“参照初代荒古圣体的承传记忆,荒古圣体由于肉体太强,经脉反而极难打通,元海也极难开辟。这是否意味着将来我要遭罪了?”
“等等,我还没出生,或许我可以在娘胎里先把全身所有经脉打通,说不定容易些。”
如此想着,他立即付诸行动。
出于谨慎,担心胎儿身躯无法一下子承受太多太复杂的感悟,他先尝试地往《道经》初始篇加1000熟练点。
霎时间,无数感悟涌现,赵平安对《道经》初始篇有了基础领悟,并且知道如何吸纳天地元气,知道人体一百零八条经脉所在和作用等等,可以开始修行。
顿悟持续两三息结束,赵平安感到神魂有一丝疲倦。
“不能着急,用十天把《道经》初始篇的熟练点加满。”
“而且,我还太小,经脉还很脆弱,未必能承受得起真元冲击,等我八个月了再开始修练。”
压下立即开始修练的冲动,赵平安准备主动汲取养分。
就在这时,一个叫声突然从木屋外传进来:“姜姨娘,老夫人召见你。”
姜疏月下床,挺着大肚子打开门,看见外面站着一位镇南侯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
“立即跟我走,不得耽误!”老嬷嬷冷漠地说完,转身就走,步履匆匆。
姜疏月只得挺着大肚子,快步跟上。
好在她是元海境修士,若是普通怀胎七月的孕妇根本跟不上。
两刻钟后,姜疏月见到镇南侯老夫人。
镇南侯老夫人坐在一张用鸾凤羽毛做成的柔软的榻椅上,手里捻动着那串佛光氤氲的佛珠。
她瞥了一眼姜疏月那七个月胎儿的大肚子,眼里露出厌恶。
收回目光,她加快捻动两颗佛珠,然后用高高在上、不容置疑的语气道:“姜氏,把你的嫁妆全部交出来。”
姜疏月吃了一惊,不情愿地问道:“娘,这是为什么?”
嫁妆从来都是掌握在出嫁女人手里的,是私人财产,只要女人不愿意,连丈夫都不能强行索要,更不用说婆婆了。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镇南侯老夫人立即冷哼,怪罪道,“因为你先入了门,害得如今应鹏娶正妻被要十倍聘礼。你造成的孽,你必须承担!”
镇南侯府虽家大业大,但开支也极大,还有其他旁系。赵应鹏之前大婚过一次,已经花费过不少。如今赵应鹏再结婚,要迎娶苏璎珞,可女方嫌赵应鹏不是头婚,要求十倍聘金,并且大操大办,务必风风光光。
镇南侯府不能在赵应鹏再婚上花费太多,否则府内其他人有异议,所以镇南侯老夫人就打起姜疏月嫁妆的主意。
那是一笔巨资。
听到赵应鹏要再取妻,姜疏月不禁一阵伤心。
自从她被贬为小妾,被赶到西南角的废旧小柴屋住后,她再也没见过赵应鹏。
没想到再听到赵应鹏的消息,竟是他准备迎娶所谓的正妻。
赵平安听见镇南侯老夫人竟无耻到强索儿媳嫁妆给儿子再婚,不禁气得破口大骂。
“欺人太甚!等我出世了,绝不放过你个老虔婆!!!”
可惜,他也只能在心里骂骂,并不能发出声音。
姜疏月强打起精神,柔弱的脸上露出坚定:“我不会交出嫁妆!”
她自己不吃不喝都不要紧,可等孩子出生后,孩子的吃穿用度和修行资粮全指望她手头上的嫁妆。
镇南侯老夫人可是说过,镇南侯府不会在她的孩子身上花一个子儿。
“放肆!你竟敢再次忤逆我!”镇南侯老夫人勃然大怒,指着姜疏月破口大骂,“你造成的后果,就必须承担。你不想承担,那就付出代价。”
“来人!”她大叫,“把她肚子里的孽胎打掉!”
几个健壮仆妇立即上前围住姜疏月,一举制住姜疏月,令姜疏月动弹不得。
镇南侯老夫人站起来,走到姜疏月面前,阴狠狠地问道:“最后问你一次,你承不承担责任?”
“我、我愿意交出嫁妆。”姜疏月流泪说道。
镇南侯老夫人返回凤羽榻椅坐下,下令道:“把她的储物手镯取下。”
一个仆妇立即把戴在姜疏月手腕上的储物手镯强行撸下来,转身献到镇南侯老夫人面前。
镇南侯老夫人拿起储物手镯,用神识查看手镯的储物空间,清点财物。
半晌后,她目光落到姜疏月身上,审问道:“其它嫁妆呢?”
她发现储物手镯内的财物不对数,少了三分之二左右。
“已经给应鹏拿去修炼了。”姜疏月答道。
镇南侯老夫人不相信,厉声道:“你最好如实交代,我会跟应鹏对数。”
“你尽管去问应鹏。”姜疏月悲愤地道。
想当初,刚嫁给赵应鹏没几天,她就主动把三分之二的嫁妆交给赵应鹏,支持赵应鹏修练。赵应鹏得了她的嫁妆支持,修为提升更加迅猛,一跃成为南疆第一天骄,挤身大乾国顶尖天骄行列。
镇南侯老夫人盯着姜疏月看了好一阵,确定姜疏月没说谎,才下令道:“放开她吧。”
虽然只拿到姜疏月的三分之一嫁妆,但用来给赵应鹏迎娶苏璎珞也绰绰有余了。
这嫁妆确实很丰厚。
几个仆妇听令放开姜疏月,姜疏月用袖子抹了一把泪水,转身离去。
赵平安感知了全过程,恨不得自己立即出生,为母亲讨公道。
姜疏月没有回那间小木屋,她直接离开了镇南侯府。
储物手镯被镇南侯老夫人抢走了,她不仅没了嫁妆,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了。
迫不得已,她只好回娘家养胎。
好在姜府与镇南侯府同在白帝城,否则她连回娘家都难。
姜疏月变卖了一件首饰,得到钱后租了一辆马车回姜府。她身怀七个月胎儿,挺着那么大的肚子无法走远路。
回到姜家,姜疏月的父兄才知道姜疏月的遭遇。
之前姜家也派人去镇南侯府探望姜疏月,但都被挡在门外了,连传递讯息都做不到。
姜疏月的父兄愤怒不已,立即要去镇南侯府讨说法,但被姜疏月苦苦劝住了。
姜疏月只想好好养胎,先把孩子顺利生下来,因为胎儿已经七个月了,经不起折腾。
姜家上下无奈,姜疏月的两个哥哥朝着镇南侯府方向,愤愤不平地大骂:“姓赵的真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枉我妹妹把大部分嫁妆给了他,支持他修行。”
“当初娶我妹妹时,明知我妹妹修为不高,如今却要我妹妹进入第三境才能要孩子。”
“等我妹妹修炼到第三境,都几十岁了,哪里还生得出孩子!”
“还有,堂堂镇南侯夫人竟强抢儿媳嫁妆给儿子再婚,无耻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