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的学生基本都走光了,三省的老师还差最后一件事没做完。
三省学宫九千三百二十九年年终总结会。
简单点来说就是
开大会。
会议分为以下几个流程
现在到了最后一个,来年是不是要更改教学方式。
“改,当然要改,现在学生太安逸了,潜力都逼不出来,你看看沈无忧这四个学生,被欧阳老师和许老师考核一趟,直接脱胎换骨了,演武场才跑了几圈,入微的入微,开领域的开领域,这证明什么,这群孩子是有潜力的,但是要逼。我建议,明年加压,把他们都扔到七杀宫去!”这是激进派。
“不好,这太危险了,要不直接去百兽之巢抓几头二阶三阶的妖兽过来吧,给他们练练,这样安全点!”这是保守派。
“要我说,直接扔百兽之巢得了,一举两得,多省事。”这个不知道什么派。
仇天象觉得很赞!
但他没有开口说话,莫乾坤还在后面盯着呢。
莫乾坤闭目仔细思考这底下这些人的话,说实话,他对于那个抓妖兽的那个想法有点心动,但是不太行,会坏规矩。
要不真的直接把这群小家伙都扔到百兽之巢去?
不会引发暴乱吧!
“仇院长,你意下如何!”莫乾坤眼皮微抬,瞥了一眼身前的仇天象。
仇天象心里咯噔一下,这黑心肝的最近凶威正盛,怕不是要接着这阵风头敲打敲打人,自己可得悠着点,别被点了。
一切凭大祭酒吩咐?
别扯了,莫乾坤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哪有那么好糊弄,拿不出让这家伙满意的回答他可不会轻易罢休。
玛德,想回寨子里去,当绿林头头多实在!
“仇院长,可有想法!”莫乾坤又问了一遍。
“有!”仇天象已老实。
“细细说来。”
“加压,必须加。”
“哦,这么说仇院长是不满现在学宫的教学了!”
尼玛的,老梆子又给老子挖坑,一千年了,都敲打一千年了,没完了是吧。
底下一众老师噤若寒蝉,别看仇天象在莫乾坤面前老老实实的,要是敢露出任何不对的表情,仇天象收拾他们那是手拿把掐。
“当然不是。”仇天象当即脖子一梗,辩解道,“当然没有,只不过吗,时代变了,这天眼看着就要变了,抓妖兽、扔七杀宫什么的都行,反正就打!”
“打?”
“对,就是打!”仇天象也不知是那股山匪头子的草莽劲上来还是怎么的,说话就硬气了不少,“看看这群小崽子,天天去演武场就是打木人桩,干什么,欺负死人啊!”
这话一说,倒是有不少老师点头称是,莫乾坤点点头,这点仇天象却是说的没错。
“那么大一个演武场,看看啊,看看,一年到头,就练功房那些个木头人打得邦邦响,有屁用!”仇天象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弓着腰,左手拍右手。
“那么大个擂台,叶子是扫了一遍又一遍,上次有人上去是什么时候,半年前?打了半天没打出个火星子,屁都没蹭掉,干什么,上去跳舞啊!”
“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没有点血性,天天之乎者也的,都被文院那帮老学究给教坏了!”
文院老师:( ̄_, ̄)(可惜了王诚一不在。)
“要我说,明年就给他们上强度,让他们上擂台!”
“不肯上,什么不肯上,他们说不肯就不肯了?”
“架,架上去。”
仇天象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就得这么干,不然一个个都软趴趴的,以后出去能有啥出息?大世将至,咱学宫可不能培养出一群孬种。那些个小兔崽子,就得狠狠地操练。不打不成器,不打怎么激发潜力?老莫,你就听我的,准没错。”
莫乾坤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着仇天象的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仇院长所言,确有几分道理。但如此激进之法,恐会引起学生抵触。”
仇天象哼了一声,道:“抵触?有啥好抵触的?他们就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想当年老子在山上没来学宫之前,哪有现在这么好的条件?不照样活得好好的?现在的孩子,就是欠收拾。”
底下的老师们有的面露担忧,有的则若有所思。
还有的,直接热血沸腾,差点燃起来。
终于有文院的老师忍不住开口道:“仇院长,如此怕是要重武轻文,不妥吧?”
仇天象瞪了文院老师一眼,道:“屁的重武轻文。老子又没说不让他们读书。但是光读书有啥用?遇到事儿了,还不是得靠拳头说话?”
“可是,不学文不通理,到时候容易”文院老师还想辩解。
“可是什么可是,心魔这东西等到什么时候才有,现在能让这群小家伙能化龙才是正事”
莫乾坤摆了摆手,道:“好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过,大世将至,学宫的教学方式确实需要做出改变。但如何改,还需大家共同商议,找出一个最为合适的方法。”
反正这个压,是加定了。
就看压多压少了。
明年的学生,惨喽!
锦绣馆,欧阳锦灿坐在太师椅上,华丽的衣裳整整齐齐,姿态慵懒,右手手肘撑着桌子,拳头半握撑着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底看不见情绪。
我之琼浆,彼之砒霜!
“吸了这么多才发现,我还真是高看你了!”晏新安叽里咕噜的自说自话,浑然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笑得有多阴险,“这用了七七四十九种药材再加上老子一截小拇指大小藏心石熬炼的超级营养液,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吸满了药水的花朵现在看上去非常奇怪。
明明是鲜艳欲滴的红色与浓墨诡谲的黑色相融合,阴森无比,但每一片花瓣却又透着莹莹亮光,看上去,有点圣洁。
怎么说呢,屎盆子里长莲花。
的感觉!
第二道关隘,脾气大。
这是当初晏新安在小均界中解毒时最怕的一环了,和硝化甘油爆炸反应一样,不仅极其不稳定,关键威力还大,晏新安超过一半的死亡记录就是有这一环贡献的。
脾气大,容易炸。
不仅仅中毒的人会死,解毒的和晏新安这个在旁边指导的都避免不了,方圆几十里没有能避免的。
所以晏新安只能让它重新睡过去。
于是用了好些药材调配了和阮绵绵精血九成九相似的安眠药,而后又让寒鸢模仿阮绵绵的内息规律将药液送入体内,让绯花误以为这是吸食的阮绵绵的精血。
期间去了好几次小均界,拉着厚土没日没夜的研究,一向好脾气的厚土都被气的骂了好几声兔崽子。
其实也是为了恶心寒鸢,虚报了好几种没必要的奇珍异草,结果平白给自己增加了不小的工作量,纯纯属于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那种。
只是晏新安完全低估了阮绵绵对于寒鸢或者说是对于杏林的重要性,他原本还以为要到年后才能看见这些药,没想到寒鸢第三天就把药材备齐了。
再加上一来一回两天,实际上寒鸢仅仅一天就备齐了所有药材。
这也让他对杏林的能量有了新的认知,这要是放在石国,就算是把石国掀个底朝天都凑不齐,实在是石国咖位不够,有些药材根本接触不到。
纯纯给自己找不自在。
当然,要是阮绵绵能将这些药材配置的药水全部吸收,好处大大滴。
吸饱了药液的后,那泛着莹莹光芒的绯花花瓣开始慢慢闭合,最终拢成花骨朵形态,而连着心脏的根茎也在不断收缩。
看到这一幕,晏新安松了一口气,虽然有把握,但是绯花蚀骨这第二道关隘留给他的阴影还是不小。
这第二道关隘过了,剩下的第三道关隘和后续便简单多了。
绯花蚀骨和魅花毒瘴相似,都是两种毒构成,魅花和毒瘴,绯花和蚀骨,
不同的是,魅花毒瘴简单,两种毒可以一种一种的解,而绯花蚀骨不行,两种毒杂糅,要想解毒必须二者一起,若想一个一个来,那就是鱼死网破。
所以晏新安也只敢让绯花沉睡,而不是直接将其取出。
不过这也是晏新安研究了好久的路子,在这个时代独属于他的路子。
蚀骨毒,毒入骨髓,如影随形般侵蚀着肌体。中毒之人每至午夜,每一寸血肉仿佛都在被啃噬,疼痛钻心刺骨,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在痛苦中一点点流逝,如同被黑暗逐渐吞噬的灯火,绝望而无助。
阴毒无比。
而在研究了厚土教的大量知识后,晏新安发现,这蚀骨之毒最大的克星不是其他的,正事绯花。
绯花霸道阴狠,蚀骨毒辣刁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二者相伴而生,相互克制却又不能分离。
所以只要让蚀骨发现绯花状态不对,它就会像现在这样。
阮绵绵身体内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嘎达
咔咔
刺耳的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显然是阮绵绵骨头出了问题,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是碎了。
若不是晏新安提前打了招呼,寒鸢和莫坎离都要忍不住出手了,可即便如此,二人还是有些不忍,阮绵绵现在表情极为痛苦,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这还是寒鸢用金针封穴后的痛苦,若是解开恐怕还是痛苦百倍不止。
只有晏新安此时冰冷的如同机器一般,似乎听到的只是普通的噪音。
接着便看见阮绵绵经脉中一道又一道黑色的线条非常明显地飞速游动,齐齐朝着她手臂绯花出游过去。
很快就在阮绵绵肩头处隆起一个巨大的黑色大包,似乎是在犹豫什么,迟迟不肯前进。
晏新安冷笑一声,“忍得住嘛你们,这药水可不光只是给花的!”
话音刚落,阮绵绵肩头便宛如洪水决堤一般,瞬间塌了下去,而那些淤积的黑色线条如鱼入大海一般,顺着萎缩的根茎疯狂的钻进绯花之中。
待到所有的蚀骨之毒全部进去,晏新安便让寒鸢在阮绵绵手臂上开了一个狭小的口子,然后将那根巨大的注射器捅进伤口。
“出来吧你!”晏新安眼中精芒闪烁,注射器用力一抽,那朵沉睡的绯花连带着体内的蚀骨之毒便被他直接抽进针筒里。
“呼!”晏新安长舒一口气,“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