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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赔罪

第二天一大早,周母敲开周嘉言的房门,看着拥着被子窝在床上睡得一脸香甜的女儿,微微笑,轻声说:“言言,给你留的早饭闷在锅里了,你待会起床记得吃,还有,你脚不方便,好好在家待着。”

周嘉言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全程“嗯嗯”,周母走后,又再度寻周公下棋去了。

睡了一个无比美好的懒觉,话说来到这里后,周嘉言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睡过懒觉了,要是你身边的人天天早上五六点就起床,干活的干活,上学的上学,即使闲赋在家的老爷爷老奶奶,每天也是忙个不停,早早起来去买菜,给家里上班的人煮早饭,带孙子孙女,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周嘉言实在是没理由做一个赖宝宝。

虽然脚受了伤,现在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用日子无比美好。

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饭,全部弄好已经九点了,早饭是玉米窝窝头,还记得第一次吃这东西,周嘉言差点当场吐出来,味道不怎样,还有点难下咽,不过吃了这么久,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说起来,周家的生活水平算是不错了,一想到往后的十年过得可能比现在还要糟糕,顿时有些食不下咽了。

恍恍惚惚一天将要过去了,周嘉言想着是时候准备晚饭了,第一次做饭失手,第二次肯定比第一次好,她美美地想着,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刚走出门口,敲门声响了起来。

单脚蹦跶到门口,打开门,这就不就是昨天撞倒她的那个人嘛,手比脑子快,还没想明白为何要关门时,手已经下意识地想要把门合上。

杨承康左手拎着一个网兜,里面放着一些时令水果,右手立马伸出去挡住即将关上的门,尴尬而不是礼貌地笑着:“这是不欢迎我的到来吗?”

周嘉言撇撇嘴,面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胡扯:“没有,刚刚没注意到是你,以为敲错门了,有事吗?”

“不请我进去坐坐,好歹是客人吧。”

杨承康看得出周嘉言不想让他进去,这可不行,来都来到了,不能半途而废,他历来是个厚脸皮的人,继续无辜样。

周嘉言看着这张脸,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她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还要赖在这里不走。从小受过的教育让她做不出客人到来却不让其进门的行为,只能捏着鼻子松开搭在门上的手。

“进来吧。”语气里有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杨承康随着周嘉言的身后走进来,抬眼快速一扫,周家大概的布局摆设基本一清二楚了,这个家被整理的很整齐温馨,小是小了点,却干净整洁,让人看着很舒服。

周嘉言到了杯白开水放到杨承康面前,坐下来,没什么好脸色:“说吧,你到我家到底要干嘛?虽然我被你撞伤了,但你已经跟我道过歉,也带我看过医生了,所以这事就算是我倒霉,我们也两清了,你还找上我家来,究竟要干嘛?”

杨承康脸上露出那么一丝委屈:“我们昨晚不是说好了的吗?我今天下午过来你家,给你郑重道歉,你忘了?”

周嘉言有些不好意思:“啊,这样子,难道真的是我忘了?”

不对呀,她昨晚还没来得及应他,他说完就走了,这事怎么就变成是她的错了呢。

杨承康看着面前这姑娘变来变去地脸色,觉得甚是有趣,不过挺遗憾的,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的,是个聪明姑娘。

周嘉言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不是自己的问题,一脸的理直气壮:“我昨晚压根没有答应你来我家,是你当时走得太快了,我没能来得及说话。你的歉意我已经收到了,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

杨承康摇摇头:“不行,是我把你撞倒的,害你受了伤,在你的伤没有完全恢复之前,我都有责任,对了,昨天太匆忙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杨承康,杨是杨树的杨,承是承诺的承,康是健康的康。”

周嘉言看着面前的手,敷衍地伸出右手快速碰了一下就立刻收回来:“既然你不走,那你随便坐吧,我要去准备晚饭了,没工夫招待你,请自便。”

她不担心他会伤害到她,刚才进门的时候,她没有关门,毕竟单身男女同处一室容易惹人闲话。

杨承康看着周嘉言一副“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硬要赖在我家不走”的样子,略微转过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扬起,显然心情愉悦。

“哦,没事,你先忙,你的脚不方便,我可以留下来帮你。”

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做,他依然淡定如初,丝毫不动摇,就是不走。

周嘉言真的搞不懂这个人,看他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脑子像是有毛病一样,听不懂人话吗。不再理会杨承康,单着脚哒哒地向厨房走去。

坐了大概五六分钟,想着小姑娘的气应该消去了不少,杨承康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放下后,站起来,理了理坐得有些皱的衣服,转身走向厨房,都说了是过来帮忙了,就要付之于行动,而且厨房里东西杂乱,怕她一个人弄不好,一个不小心又受伤了。

“需要我帮忙吗?”

一心忙活的周嘉言被这突如而来的声音惊到了,正在切菜的手不仅抖了下,于是杯具了,到不小心切到了左手上的大拇指,血瞬间溢出来,转过头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杨承康,脸色有多丑就有多臭:“你妈没教过你不要在别人的身后突然说话吗?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看你做的好事,遇到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昨天脚才受伤,今天手又被割到了,疼死我了。”

杨承康也没想到就因为自己无意的一句话,就让人家女孩子再次受了伤,心中觉得挺愧疚的,脸上抱歉和讨好之意兼有:“对不起,是我的错,家里有没有消□□水和纱布,我去拿过来。”

周嘉言用力捂着流血的大拇指,指着客厅的方向,郁闷极了:“在茶几下面放着。”

杨承康马上跑过去,不到一分钟就回来了,手里领着一个小木盒,放到地板上,拉过周嘉言受伤的左手:“我看看伤口深不深。”

估计是一时被割到,血一下子流得有点快,但还好,伤口没有很深,挺幸运的。

杨承康很快就将伤口处理好了,缠上纱布,叮嘱道:“你这伤口这两天尽量不要碰到水,要不然愈合得慢,知道不?”

周嘉言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他这个倒霉鬼,他也不会这么倒霉,看来两个人真的是天生八字不合,以后见到这个人,能避开多远就多远。

“你去客厅坐着休息,晚饭的事情不用担心,我来弄。”

杨承康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放回到小木盒子里,走出厨房,将小木盒子重新放回到原来的地方。

周嘉言跟着他走出了厨房,听到他的话,脸上是毫无掩饰的惊诧:“你说帮我做饭?”

杨承康笑着扬了扬眉,笑声中不发讨好之意:“那你说能怎么办?我又把你弄伤了,搞得你晚饭都做不成,你家人应该快下班了吧,所以为了弥补我的过错,不让你家人下班回来还饿着肚子,我只能出此下策了,放心,我做饭还可以。”

周嘉言一脸狐疑:“说人话,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杨承康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冤枉,从进门开始到现在,这姑娘就没放下过对他的怀疑之心,虽然他承认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并非刚才所言,但绝对没有任何歹意。

呵呵,也就杨承康这脸皮比墙壁还厚的家伙敢说自己没有任何不好之意,明明是对人家姑娘一见钟情,二见更生爱意,三见以身相许,哦不,现在没到三见的时候,不过估计离那个时候也不远了。

杨承康挺着一张真诚无比脸,言之诚恳:“周嘉言同学,之前已经跟你说了,我就是来道歉的,你不相信没关系,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弥补的我的过失,好了,我先去做饭了,你就在这坐着休息,有什么事喊我一句,就这样,行不?”

周嘉言生气地捶了下身下的椅子,这人怎么这样,都不等别人答应就自己乱做主张,真是讨厌,可恨自己是一个自持身份的女孩子,不好与这无赖争吵,否则,有他好看的。

杨承康在厨房里乒乒砰砰,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菜,香气不断飘到客厅,周嘉言闻了闻,还挺香的,本来还有些怀疑和担忧随之放了下来,看不出来呀,一个大男人做饭的手艺居然不赖,比她还好,她炒的菜就没这么香过,还被全家人一同嫌弃,妒忌之心要升起来了。

杨承康炒了两个菜,弄了一个汤,将厨房收拾干净,擦擦手,走出厨房,看到之前还一脸生气的周嘉言无聊地低着头玩手指,笑了笑,右手抬起来,握成拳头抵在嘴巴前,说:“饭菜我已经弄好了,你可以放心,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周嘉言站起身,估计是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在厨房里忙活了这么久,自己刚才还是那样的态度:“这样啊,那你回去吧”,接着指着桌子上的水果,“这些你也一并拿走。”

“不了,东西本来就是给你的,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以后来了可别再把我赶出去了。”杨承康笑着摇摇头,难得啊,这姑娘还会给他给好脸色,挺不容易的。

人走了一会,周父和周母、周嘉磊和周嘉齐相继回到家。

周母进门后,闻到饭菜的香味,放下挎包,心疼的同时隐隐有些担忧,闺女做饭的手艺真的很糟糕:“言言,今天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有,怎么突然想起做饭了?”

周嘉言将受伤的左手悄悄地放到身后,心虚着:“嗯,挺好的,我就是闲着无聊。”

周嘉齐在家里年纪最小,也是最藏不住话地人,不小心撇到姐姐包着纱布的大拇指,一副惊讶样:“姐,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周母面带忧色: “手指受伤了?”

周嘉言眼看藏不住了,不得不把左手伸出来,双眼趁机剜了一眼小弟,臭小子,眼睛这么锋利干嘛。

“本来就没什么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就是做菜的时候,不小心被刀割到了,过两天就好。”

周父看了眼女儿受伤的地方,还好,应该伤得不知很严重,没有看到有血渗出来,不过还是有些责备:“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两天连续受伤,还有上个月的事情,不会是碰到霉神了吧”,转头和周母说,“寻个时间,到街头张半仙那里给孩子求个平安符。”

周母思索了一会,连半分钟都不到,同意周父的话:“行,下个星期休息,我就去张半仙家看看。”

周嘉言无奈扶额,就是手指受个伤而已,有必要上升到求神拜佛的程度吗,想着浩浩荡荡的□□就要来临了,还是不要搞这些封建迷信为好,要不然,就怕以后这平安符变成催命符。

“爸妈,这只是意外,你们别多想,平安符就算了,别搞得这般封建迷信,现在讲的是科学,张半仙也就是虎虎你们这些老人家。”

周母不同意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年纪小,很多事情不知道,张半仙可灵了。”

周嘉言看到周母还不愿放弃的态度,只能祭出必杀技:“反正就算你拿回来我也不会戴,不然我会被同学笑话的,妈,你也不想我被人嘲笑吧?”

周母没法了,这孩子怎么说也说不通:“不愿意就算了。”

周嘉言笑嘻嘻地从菜盆里夹起一筷子菜,放到周母碗里,撒着娇:“妈,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周母佯装生气,眼里却满是笑意:“少来,我可不吃你这套。”

“言言,刚才我听楼下的陈大娘说,下午的时候有一个男生过来我们家,谁啊?”

周嘉磊目睹完妹妹和母亲的这出戏,趁着空隙,将心里憋着的疑问说了出来,这十多年来就没有哪个男生单独一人找过妹妹,还是在全家人都不在家的时候,言言这两年慢慢长开了,越发的好看,反正在一个妹控哥哥眼里,就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子比自家妹妹还要好看,所以要时刻看住妹妹,小心她被哪个野男人拐跑了,自家好不容易养大的水灵灵的大白菜,可不能便宜了其那些蠢猪。

周嘉言又心虚了,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心虚,就是不想让家里的人知道有杨承康这个人,紧张地舔舔嘴唇,故作镇定:“哦,哥你说的这个人啊,他是我同学,之前我借了他一本书,本来说好今天还给他的,谁知道我昨天脚受伤了,今日没能去学校,他就问了家里的地址,和另外一个女同学找了过来,陈大娘肯定是看错了,来看我的是一男一女。”

周嘉磊有些怀疑地瞥了一眼周嘉言,感觉话里虽没什么漏洞,但心里还是觉得怪异:“你一个女孩子在家,以后还是不要随便给人家开门,尤其是男的,知道不?”

周嘉言低着头,轻声“嗯”了一声。

这时,没心没肺的周嘉齐来刷存在感了。

“姐,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做的饭好好吃啊,比昨天好吃了一万倍。”

周母也在一旁附和:“是呢,今天的菜的味道的确很不错,说来也奇怪,言言你的手都手上了,做出来的菜居然比第一次的还要好吃,简直不可思议。”

周嘉言此刻是有苦难言,不知道刚才脑袋怎么就抽筋了,没说出杨承康的身份,反而扯出来一个不存在的男同学和女同学出来,难道她要自打嘴巴,说先前是说笑的,其实这菜是昨天撞到她的那个人煮的,这不是找自寻死路。

周嘉言勉强扯出一个笑:“哦,今天做饭的人不是我,是来看我的那个女同学帮忙煮的,妈你也认识,就是慧敏啊。”对不起啊杨承康,把你的性别转换了,请别怪罪,她也是迫不得已。

林慧敏是周嘉言的同桌兼好朋友,来过周家几次,周家的人都认识她。

周嘉磊夹起一块白菜,嚼了嚼:“味道确实可以,比言言你做出来的菜好吃不知一万倍。”

周嘉言又中一箭,做饭不好吃人也是有尊严的,被这么损来损去,她真的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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