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下。
作为评审头牌的杨妙凤,态度坚决的开口:
“房赢的诗,没有诗调性,亦没有审美感,我拒绝他成为十佳诗才!”
话音落下。
王山峰紧跟其后补刀:
“房赢的出现,是大唐诗歌界的悲哀……”
“我不认为房赢是一个好诗人,也不认为他是一个好的词作者。”
“我认为,他只是一个会抓住时机、会迎合大众心理的商人…他的诗没有任何艺术价值,只是一种低级的享乐,他的词也没有任何深度和内涵,只是一些肤浅的表达。”
“他不配被称为一个诗人!”
“更不配被称为一个艺术者!”
紧接着,杨士伸也跟着轻蔑的开腔:
“呵呵,房遗爱做出来的,也配称之为诗?他的那些破烂,我会直接扔进垃圾堆里。”
嗡——
全场哗然。
欣赏房赢才华的人,纷纷露出怒意。
却还有很多人抚掌叫好……他们还要依仗三名大家在圈里混,本身都是利益获得者,于是纷纷表示支持这个判决。
“这…怎会这样?!”
梅朵公主又惊又怒。
一路走来,她对房赢的感观一直不错,看到众人嘲讽房赢,不由怒从心起。
她扯了扯李恪的衣袖,低声叫道:
“房二郎威震西域,为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些人算什么东西?也敢对他说三道四!”
听到王妃的抗议,李恪长长叹了口气:
“本王也没想到,离开大唐短短两年时间,长安的诗词界,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另一边。
李丽质头也不回,用清冷的声音说道:
“别玩了,去给他们点教训。”
“不去。”房赢在她身后嬉笑:“斗诗这种事,哪有逗我闺女好玩。”
李丽质眉梢一挑,微微扭头,漫不经心的瞥了房赢一眼:
“你到底去不去?”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清冷如冰块撞击,清美的侧颜,有种让人惊艳的美。
房赢瞬间经虫上脑,凑近些美人低声道:
“好了,莫要生气,我去还不行吗……”
李丽质淡淡问道:“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房赢嘿嘿直笑:“瞧你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被你骂两句吗……”
李丽质俏脸一红,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语气保持清冷:
“第一次见女儿,虽然她现在懵懂无知,可我也不想让你给她留下坏印象。”
“明白了....”
房赢笑了笑。
轻轻脱开闺女肉嘟嘟的小手,缓缓站了起来。
咔嚓!
现场的争吵声瞬间一静。
众人惊讶的扭着脑袋,看着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家伙,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
....他坐在长乐公主身后,他是皇室子女的随从…杨妙凤眼中精光闪过,马上嘴角上翘,露出亲切的笑意:
“这位壮士,可是也要角逐十大诗才?”
房赢低着脑袋,草帽遮住了大半张脸,闷声闷气的开口:
“我是个粗人,不会作诗,只会乡间小调……”
“哦?”
杨妙凤笑着扫了眼李丽质。
发现对方一直保持沉默,显然是默许了手下站出来。
杨妙凤立刻会意,抚掌笑道:“妙极妙极!吾等以诗歌会友,向来不拘一格,壮士若不嫌弃,不如向吾等展示才艺?”
“可以。”
房赢站在原地,缓缓开口:
“话说这曲子被传唱之前,还有一个与之相关的故事……”
“从前有一人,名为马骥,字龙媒,贾人子,美丰姿,少倜傥,喜歌舞,辄从梨园子弟,以锦帕缠头……”
低沉的声音,在宴会上回荡。
故事一出,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兴趣,全都放在酒杯,饶有兴致的听房赢诉说。
可听着听着,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了……
此人虚拟出一个国度——罗刹国。
在这里,美丑颠倒,越丑越是担任要职,掌管一切;越是美,越被看成妖怪!
“所重,不在文章,而在形貌。”
因此,越是不怕丑化自己的面目,就越是能得到重用,越是能取得高位厚禄!
在这个国都里,容不得美的存在....墙是黑色,舞女貌如夜叉,音乐“腔拍恢诡”!
再联系刚才的评比……
房遗爱的诗美不美?
美!
可明明是美的东西,却被说成丑的!
而那些丑陋无知的家伙,却成为可以决定一切的上位者!
美丑颠倒。
是非不分。
说的,不就是眼下这场诗会吗?
说的,不就是座上的那三位大家吗?
……
众人越听越心惊。
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无声的看着房赢高大魁梧的身影,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真是混账!!”
杨妙凤气的直想骂娘。
死死盯着房赢,恨不得撕烂他那张嘴。
旁边的王山峰,也怒不可遏,压低声音嘶吼一声:
“瞧瞧你做得好事!”
见姘头受了委屈,杨士伸赶紧打圆场:“让这个家伙站出来,完全是给长乐公主一个面子……”
“可这厮是来砸场子的!”
王山峰阴沉着脸提醒:“你们可别忘了,他后面还有一首曲儿要唱呢!”
杨妙凤和杨士伸瞳孔微缩:
“不好!快拦住他!”
然而一切都晚了。
不等他们有所动作,房赢已然悠悠开口:
“罗刹国向东,两万六千里,过七冲越焦海三寸的黄泥地,只为那有一条一丘河,河水流过苟苟营,苟苟营当家的叉杆儿唤作马户……”
“那马户不知道他是一头驴,那又鸟不知道他是一只鸡,勾栏从来扮高雅,自古公公好威名。”
“岂有画堂登猪狗,哪来鞋拔作如意....”
“不管你咋样洗呀,那也是个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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