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昕顿时紧张地看着南宫玥,试图去推她,“妹妹,你快去休息!快去!”
南宫玥有些哽咽,坐在床边,亲热地拉住哥哥的一只手,晶莹的泪花在眼中闪烁,“哥哥,我已经好了!”她死死地盯着南宫昕,看着哥哥俊美中略带憨态的脸庞,很想伸手去碰触,却又怕被双亲看出异状。这一刻,她真怕自己在做梦,娘亲,爹爹和哥哥都在,这个梦实在是太美了!让她实在不忍惊醒。
“妹妹,我要送你一件礼物。”南宫昕突然神秘兮兮地把右拳放到了南宫玥跟前,然后猛地摊开手掌,只见他的掌心放着一只草编的小猫儿,只有龙眼大,却编得很是精细,胡须,耳朵,尾巴均细致地编了出来,还缝了两颗小小的红宝石作为眼睛。
南宫玥一霎不霎地看着那可爱的草编小猫,耳边突然回想起白慕筱说的话:“筱儿只是借昕表哥编的猫儿一看,可是昕表哥非要夺回,筱儿只是想让昕表哥再给筱儿看一眼……”跟着,她又想到哥哥被人从池中救起时右手一直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想到这里,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眼眶之中溢满了泪水,视野一片模糊。
原来哥哥就是为了这个才……
她接过那草编小猫,不敢让泪水溢出眼眶,嘴角露出大大的、灿烂的笑容,“真可爱!哥哥,我很喜欢!”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南宫昕也露出灿烂的笑容。
看着两兄妹和乐的样子,南宫穆和林氏看了看彼此,也笑了。能这样一家四口在一起,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看完哥哥后,南宫玥辞别双亲,回了自己的墨竹院。
一进屋,意梅便端上了一碗黑乎乎的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安娘接过药碗,温和地说道:“三姑娘,喝了药,就早点歇下吧。”
南宫玥将汤药一口饮尽,在安娘的催促下,躺在了床上。
今天折腾得有些厉害。南宫玥掩不住倦意,很快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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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表小姐一早就离开南宫府,回白府去了!
听说,芸娘和卷碧因为疏于职守,被打了一顿板子,然后发卖了!
次日清晨,在南宫玥喝完汤药后,安娘把这两个消息告诉了她。
南宫玥一方面觉得芸娘和卷碧是活该,另一方面也感慨这两人今生能留下一条命,也算是运气不错了。只希望她们能珍惜这一点福气。她沉默不语,只是由着安娘服侍自己穿衣。
“听看守柴房的婆子说,大夫人一早就让牙婆把她们给带走了。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安娘唏嘘地补充道,跟着语锋一转,“倒是白露和林婆子运气来了。”
南宫玥自然还记得丫鬟白露,但是林婆子是谁呢?
她这眉眼一动,安娘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道:“林婆子就是那个把二少爷从池塘中救起的粗使婆子。二夫人给了林婆子一笔赏赐,还收了林婆子的小女儿进府做三等丫鬟,又求了大夫人把白露调到浅云院,白露因此升了二等丫鬟。二夫人还把她身边的一等丫鬟青芽给了二少爷。二夫人说了,她不求奴婢有多精明能干,只希望她们尽心照顾二少爷。”
南宫玥却心里想着:虽然这林婆子恰好从池中救了哥哥,却不能保证她那个小女儿一定是个好的。还有那个白露也是!自己一定要帮着留意,再不能把那些怠慢主子的奴才留在哥哥身边。如果哥哥再次发生意外,娘亲是绝对受不了的!
思绪间,南宫玥已经在意梅的服侍下洗漱完毕。
一切就绪,她正欲出门,却见一个十三四岁穿着湖绿裙子的丫鬟从院外款款走了进来,一直走到南宫玥跟前,“三姑娘,早膳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八九岁的小丫鬟,手上捧着两层的红木食盒。
南宫玥随意地扫了她一眼,很快认出她是自己的另一个一等丫鬟意萱。从昨天到现在,她倒是终于露面了。
南宫玥记得意萱是祖母苏氏所赐,是府里的家生子。意萱的父亲是府里的二管家,因而在自己这墨竹院里,谁也不敢随意得罪意萱。更何况,自己和母亲一向不受祖母喜爱,连着意萱也对自己怠慢起来。
意萱长了一张鹅蛋脸,一双机灵的大眼睛很是活络,掩不住其中的算计,也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殷勤。
南宫玥淡淡地说道:“先不用了。我得赶紧去给祖母请安才行。”说罢,她正要走,却见意萱上前一步,巧妙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三姑娘,老夫人之前不是说过,您身体不好,就免了每日请安。”意萱笑道,“您身体还未养好,现在应该好好调养才是,赶紧先用早膳吧。”说着,还对身后的小丫鬟招招手,“金桔,还不敢赶紧把早膳给三姑娘放到桌上!”
安娘一向以南宫玥为重,闻言也劝道:“三姑娘,意萱说得是。好好养身子才是最紧要的。”
南宫玥不由又看了意萱一眼,前世因为这场病,她缠绵病榻了快三个月,再也没有去祖母那里请安,渐渐地,便与祖母越发疏远。这一世,她若想和母亲在府里过得好,那么祖母的疼爱必不可少。
“百善孝为先,我的身体已经大好,还是应该先去跟祖母请安才是。”南宫玥坚定地说多,打算绕过意萱。
可是意萱立即灵活地再次拦住了她,说道:“三姑娘,您的身体才刚刚有起色,怎么能如此轻忽呢?”
南宫玥的眸光闪了闪,也不知道是否她多心,感觉意萱似乎有意在阻拦自己。她还没说话,却见意萱略显强硬地拉住了自己的手腕,一副为自己好的模样。
“三姑娘,您就听奴婢一句吧。”意萱一边说,一边拉着南宫玥往房里走,“老夫人是疼爱您,才让您不用去请安,这是多大的荣幸,您又何必辜负她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呢?”
南宫玥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似笑非笑地看着意萱。果然是自己性子太软弱了,这一个下人就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反驳自己,甚至还动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