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院。
明晃晃的灯光将眀棠晃醒了。
她身上不知怎么被盖了一条紫色的貂毛毯子。
看了一眼时间,眀棠意念一动,立马从空间内出去了。
不知是不是神农空间的帮助,眀棠出来后直接躺在了床上。
“空间啊空间,真是谢谢你了,不过一会夏冰雹进来看见我躺在床上会起疑的。”
眀棠宝贝的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钏,又下了床榻,躺在桌子边。
空间内的药都是难得一见的奇药,效果显著,青霉素注射完她已经不发烧了,后背的伤口也没有血再流出。
“怎么还是这个时间。”
看了一眼卧房内摆放着的小日晷,眀棠大惊。
大晋朝有许多日晷,大的小的,都可以看时间,这就跟现代的时钟差不多。
因为数量多,日晷也卖的便宜,但即便如此,秋水院的这块小日晷也旧的一批。
“看来我进入空间内的时间与现在的时间不是平行的,这样就更好了。”
眀棠低低一笑,这样以后她进出空间就更方便了。
算算时间,夏冰雹也应该将锦绣带过来了吧。
想什么,什么就来。
“咯吱。”
门被推开,一个梳着包包头、脸蛋圆圆的小丫鬟被放了进来。
“哎呦。”
锦绣一脚刚迈进来,就被侍卫从身后推了一把,推的倒在了地上。
“锦绣!”
眀棠赶忙去扶,锦绣抬起头,待看见眀棠浑身是血,立马起身搀扶:“小姐!您没事吧,哪里受伤了,一定很痛吧。”
帝祀跟夏雷并没有对锦绣动刑,哪怕是刚才被带走问话夏雷都没动手,这让眀棠觉得有些庆幸。
毕竟锦绣可是从小陪着她长大的丫鬟啊。
“我没事,不过是些皮外伤。”
眀棠摇摇头,锦绣半抱着她,用了吃奶的力气,小脸都憋红了,这才将眀棠移到床榻上。
“老爷太过分了,小姐您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啊,他竟然让人将您打晕了替嫁,二小姐现在还反咬一口,他们真是可恨!”
锦绣见眀棠如此惨,一张脸肿的猪头都不如,气哭了。
这不公平,她们小姐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女。
明画不过也就是个庶女,却享受着比嫡女还要优渥的待遇。
“小姐,陈氏跟二小姐就是想让战王要了您的命,这样老爷便能抬陈氏为正妻了,二小姐也能成为丞相府的嫡女。”
锦绣抹了一把眼泪,替眀棠抱不平。
眀棠的生母、原丞相府的夫人沈氏乃是大晋第一富商的嫡女。
当年明丞相还是一个穷秀才的时候,沈氏不顾家中阻拦也要跟着他进京。
可自古书生多薄幸,眀丞相官职一路升高,却逐渐嫌弃沈氏,沈氏郁郁寡欢,生下眀棠没多久后就撒手西归。
明丞相虽然很想立马纳陈氏为正妻,可到底还是顾忌着沈家的钱财,故而沈氏去世前留下话,除非眀棠点头,否则眀丞相便不能抬陈氏为正妻。
眀棠听着锦绣的话,觉得她娘一定拿捏了明丞相的把柄,这才让他迟迟不敢动手。
而原主虽然蠢笨无脑,但自己亲娘去世前的话还是听从的,无论这些年陈氏跟明画怎么花言巧语,原主就是没点头。
所以替嫁这事,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让眀棠活着回丞相府。
“别哭了,锦绣,你可知娘亲的嫁妆都放在了哪里?”
眀棠安抚着,她不哭也不闹,一双杏眼格外清透明亮。
锦绣呆呆的看着眀棠,回道:“夫人去世前留下的嫁妆都停放在老夫人的院子中,老夫人说有朝一日小姐出嫁便将那些嫁妆都给小姐,可昨日并没有。”
锦绣说着说着,更气愤了。
丞相府就是个喝人血的,还全都是喝的夫人的血。
用着夫人的嫁妆钱财,丞相府的人却欺负小姐。
“原来祖母说过这样的话,那后日我们便回去,回去将嫁妆要回来。”
眀棠冷笑,锦绣扭着衣角,犹豫的道:“可是小姐,战王不让咱们出去,二小姐现在好像还在王府内。”
“我自然有办法让他放我们出去,锦绣,夏冰雹问你什么了,还有,锦竹去哪里了。”
眀棠眯着眼睛,里面有杀意浮现。
锦竹是陈氏放在身边的奸细,自己这个主子出了事,她倒是安然无恙。
“锦竹么,奴婢不知道,小姐被打晕了,我也被打晕了,不知道锦竹怎么样了。”
锦绣很担心锦竹,她们都是从小一起伺候眀棠长大的,情同姐妹。
“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锦绣看着眀棠衣服上的血,十分担心。
她怕她们死在秋水院。
她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小姐不能。
锦绣眼中闪过一丝深邃,脸都皱了起来,眀棠见她实在可爱,眼神温软,刚想说句没事,她空间内放了许多吃的,便是被关上个一年半载的也没事,可下一刻,房门被从外面踢开,帝祀那张冷脸便映入了眼帘。
“将青玉笛交出来。”
帝祀厌恶的看着眀棠,眀棠板着小脸,冷笑一声:“青玉笛?那是我的东西,我为何要交出来,堂堂战王府,穷的连女人的东西也要?”
青玉笛是原主的娘留下的,传闻吹响那笛子时会引来蝴蝶喜雀,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不对,帝祀怎么知道青玉笛?
整个汴京也没人知道青玉笛在她这里啊。
“你交是不交!”
帝祀眼中有暴虐升起,他猛的窜到床边,手一挥,眀棠直接从榻上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墙面上。
“小姐!”
锦绣一惊,想要冲过去,可帝祀掐住了她的脖子,手上咯吱咯吱作响,没一会她的小脸就涨红了。
“哇。”的一声。
眀棠吐出一大滩血,小手死死的捂着胸口,胸腹火烧一般的疼。
“将青玉笛交出来,不交,本王就捏碎她的脖子。”
帝祀看都不想看眀棠一眼,似乎看一眼就会脏了眼。
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渣,冷的锦绣浑身发抖。
“卑鄙!”眀棠满嘴血腥,帝祀冷笑一声:“卑鄙的过你?”
“哈哈哈,帝祀,你真可怜,可怜你生母早逝,不得皇上宠爱被发配边疆,可怜你识人不清,冷血无情,被人牵着鼻子走,简直是可怜至极!”
锦绣已经被掐的翻白眼了,眀棠握紧了手,不得已又用话刺激帝祀。
她动不了,根本没办法救锦绣,唯一的办法便是转移帝祀的注意力,让他针对自己。
果然。
“噗通”一下。
帝祀将锦绣甩在地上,满身阴鸷的将眀棠从地上拖了起来。
“咔嚓”一声。
“啊!”
帝祀卸了眀棠的右臂,眀棠惨叫一声,额头上渗出层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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