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被越王段成一瞪,顿时有些尴尬。
他摸了摸脑袋,说:“越王殿下,这件事……”
“行了,我不想听你解释。”越王冷声道:“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自己去问问你那个好庶女吧,看看她都做了什么好事。”
秦山:“我……”
“我真为秦艽感觉不值,那么好的姑娘居然有一个你这样的爹。”段成越说越气愤,沉声道:“尊夫人尸骨未寒,你就这样对待她的女儿,你就不怕尊夫人泉下有知在下面诅咒你吗?”
秦山变了脸色,张口想说:“我……”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段成再次打断,冷声道:“秦艽既然嫁入了我越王府,那就是我越王府的人,你不疼,以后自有我们越王府的人疼她。只要我一天不死,我断不会让你在给她一分委屈受。哼!”
哼完之后,段成完全不给秦山说话的机会,在仆人的搀扶下爬上马车,帘子一拉,马车哒哒的就离开了。
秦山:“……”
他抹了一把脸,觉得和读书人说话简直比在战场上拼杀一天还要累。
段成那张嘴,语速又快,话有毒,完全就没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
他主动追上来,话没问到,还被人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不过,听刚刚的话,他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了。
越王府应当是不会为难秦艽了。
秦山想到段成的话,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不怪段成骂他,一定是发生了某些让秦艽接受不了的不好的事情,以至于她如此不计后果的逃婚。
但是这件事,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不知道。
段成说的对,若是夫人泉下有知,怕是会在下面骂的他狗血淋头。等以后他下去见着了夫人,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收拾呢。
秦山冷着脸,一脸煞气的出宫了。
而此刻的尚书府,却是一片乌烟瘴气。
杨骏一回到尚书府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直接将杨陵和秦霈霈叫了过来。
杨骏一看见杨陵那张脸,想起自己今日所受屈辱,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抽过去,厉声呵斥道:“孽子!”
杨陵被一巴掌抽的脑袋一偏,嘴角顿时有了血迹。
一边的秦霈霈早已吓得面色苍白,缩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杨陵噗通一声跪下,道:“不知儿子做错了什么,让父亲如此震怒?”
“做错了什么?你说你做错了什么?”杨骏一气的声音都在发抖,指着站在一边的秦霈霈沉声道:“你、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从实招来!”
杨陵脸色顿变,支支吾吾的道:“父亲,我、我和她没……”
“还敢胡说八道!”杨骏一抬起脚一脚踹了过去,骂道:“你不说,难道要等我亲自去查?”
杨陵一见这架势,便知道有些事怕是兜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低声道:“我和秦霈霈的确有关系……”
杨骏一:“你、你说什么?”
杨陵突然抬头,眼神怨恨的看了秦霈霈一眼,才道:“父亲,都是她勾引我的,是她不知廉耻,都是她。”
他跪着过去扯着杨骏一的衣角,道:“父亲,我不是有意的,都是他勾引我的。我与秦艽青梅竹马,感情甚笃,若不是秦霈霈使劲手段勾引我,我怎么会犯下如此大错?”
一边的秦霈霈一听,顿时不甘的道:“陵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当初是你说我比秦艽更懂你的心,比起她那个木头我更解风情的,如你怎么……”
“够了!”杨骏一厉喝一声,脸色一阵一阵的发白,站在那里都有些摇摇欲坠了。
秦霈霈瞬间噤若寒蝉,但是仍旧小声说了一句:“我与陵哥哥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反正我现在是他的人了。”
杨陵脸色扭曲,冷声道:“你一个庶女,还妄想做我的夫人?”
他转头看杨骏一,道:“父亲,秦艽才是我的妻子,她才是我要娶的人。这个秦霈霈,是越王府的人。”
杨骏一闭了闭眼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背过去。
“你现在知道秦艽才是你的妻子了?当初你干什么去了?”杨骏一指着他,咬牙切齿的说:“你、你怎么能如此愚蠢?”
“晚了,一切都晚了!”杨骏一缓缓的道:“如今秦艽已是越王府的世子妃,是陛下金口玉言,改不了。这个秦霈霈,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还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本来就是这样的,不能有半句怨言。”
杨陵不可置信,整个人都懵了,道:“怎么会……”
杨骏一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脚踹过去,怒骂道:“你好意思问?若不是你乱来,我尚书府怎么吃这么大的哑巴亏?还有我今日又怎会受此屈辱,一张老脸都快被你给丢尽了!”
他抓起茶杯砸在杨陵的脑袋上,骂道:“给我滚去闭门思过!”
杨陵浑浑噩噩的被带下去,屋子里站着的秦霈霈看了看杨骏一的脸色,小心的道:“父亲,我也先退下了。”
杨骏一皱眉看她一眼,冷声道:“丈夫闭门思过,身为妻子,也应陪着。去吧,这段时间你就不用出来了,也不用给我请安了。”
秦霈霈:“……是。”
她咬着牙,转身退了出去。
杨骏一这是变相的将她给禁足了。
她知道,他们都看不起她,觉得她一个庶女,就不配做这正妻之位。
她心中冷笑,这正妻之位,她还真就坐定了,谁也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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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新娘回门。
归宁,是大日子。
一大早,秦山便带着人早早的在门口等着,望眼欲穿。
终于,不远处有马车缓缓行来,秦山眯着眼,待看清那马车上的标志后脸色从期待瞬间变的冰冷。
那马车缓缓在门口停下,小宁从马车上跳下来,伸手撩开帘子,从里面牵着秦霈霈下了马车。
杨陵紧随其后,跟着下了马车。下来之后站的离秦霈霈一米远,一副恨不得和她撇清关系的样子。
两人站定,对着秦山行了礼,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父亲。”
秦山眯着眼,冷笑一声,说:“你们这声父亲,劳资可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