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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超子仿佛有东西堵在了喉咙里,他渐渐平复下来心情之后开始懊恼的蹲在地上用手拍打着脑袋道:我早该想到的,十年,该死的十年!
山蛤蟆,卓雄有些失望的在附近转悠道:我以为是它,那只三足蟾。
蟾是蟾,我看了一眼道:我们管这东西叫做黄蛤,只栖息在这山上的一种癞蛤蟆,当地人会在三月份抓来剥皮吃,说是能够去毒去湿
大山也说道:自从文斌哥走了以后,这里时常有蛤蟆叫,我也一直以为是小三在这里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查文斌去了哪里?何毅超和卓雄都不相信他是真的尸解了,若不然那一起带走的七星剑还有那天师道宝的大印总不会跟着一块儿尸解吧。看着天空中飘荡的白云,这朗朗乾坤之下真的不会有人相信查文斌是踏着七色云彩去做了神仙,所以他们估计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欺骗了所有人,或者是去到了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继续在修道。
2015年,互联现了诸多关于现代人厌倦了城市生活而躲进深山修道的新闻,人们在偌大的终南山荒野之中寻找一块属于自己的小地方,搭个木棚种些果蔬,过着不问尘世的生活。这同样也在我们的讨论范围里,到了现在,大家一致认可的是他没死,这个消息,至少对于我们而言是一个积极的信号。除了冷怡然,她依旧不能释怀,中午一粒饭也没有吃,只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闷声哭泣。
有没有办法能够找到胖子,就是那位叫作石敢当的兄弟。何毅超对河图说道:论时间,他比我们认识查文斌要早的多,据说当年他们的感情也非常深厚,但是后来却悄无声息了,连文斌的祭辰也从未出现过,还有当年他的另外两个朋友也都没有出现在葬礼上,大山守在这里同样没见过有陌生人来拜访,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这倒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说道:我整理了这么久,当然了各位叔叔的故事肯定是有添油加醋的部分的,但是论情感,他与那三位绝对不在你们之下,来的路上我就问了河图,听说他在关中道上还是有些名气的。
何毅超点头道:早些年我还在做古玩生意的时候,听道上人说起过他,不过他这个人出手的东西多是一些在市场上已经流通过的,以炒作为主,鲜有未曾露面过的。眼光很是独到,曾经就有几件东西在他手里价格翻了十倍都不止。
师傅最是反感去动地下的东西。河图说道:所以这位爷估计念及师傅的昔日也就不再动土了,不过要找他可是挺难的,我也打听过,这四五年里他都未曾有过露面,不过当年给这里寄钱的那位我猜八成也是他,一些票据冷姨那儿可能还有收藏,咱们可以查到这些钱是大概通过哪里汇出来的。
正说着,屋里那个女人就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掏出一把已经泛黄的纸条重重拍在桌子上道:拿去,你们最好能够找到他,然后告诉他,既然有种给自己修了座坟,就有种来面对他欺骗亲朋的责问!
这些票据从80年代后期一直延续到二十一世纪,金额大大小小各种都有,基本上维持着每年一定比例的增长,数额都是不菲。以这种金额来看,结合年代,大概只有胖子那样的角色才能负担的起,毫不夸张的说,查文斌如果还在世,当时差不多就是安县首富了,只不过这些钱要么被退回去了,要么就是分文未动过。最后一笔汇款单定格在2005年,也就是十年之前,这么些年,邮局也未必能够保存这么久的存根。
刚好又是十年,河图说道:按理来说,这汇款单已经坚持了将近二十年,怎么就停止了,要么就是汇款人出现了变故,要么就是他知道这些钱已经不再需要了。我师傅在五里铺一直生活,想要借耳目打听的状况倒也是简单的很。
给我去查,超子拿起那些存根与卓雄便出了门,他要找的自然是那位当年的赵所长。
现在已经不能管他叫作赵所长了,赵元宵,早些年从交管部门起步,一路平步青云,官居高位。这厮好事没做多少,坏事也少不到哪里去,生活作风犯了一下问题给举报了,便从实权部门退了下来,现在是分管文化主管单位的一个副职。权没了,可他人脉还在,超子去找他便是打算从上往下查,这位赵元宵对查文斌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见是超子来访二话不说便开始四处托人打听,这一来二去还真就有了消息。
这些钱是从陕西省西安市未央区一家邮局汇出来的,汇款人是一个叫作吴宗林的人,又通过关系赵云霄转给弄到了这个吴宗林的家庭信息,于是这便有了后来的西安之行。
因为人多,河图就去弄了一辆七座的越野车,冷怡然加上超子和卓雄还有大山,以及他本人还有我,一行六人当晚就出发了。期间没有停留,大家轮换驾驶,全程1300公里,第二天一早我们已经吃上了西安泡馍。
根据提供的地址,在一个老小区里找到了对应的门牌号,可敲门后才发现这里已经易主,原来的住户也不姓吴,现在是一对刚有孩子的小年轻接手的。说是原房东已经去了国外,拿出这个吴宗林的照片给他看也确定不是本人,这时候我们就基本明白了,这个吴宗林很有可能是个假信息。
怎么会是假的呢?冷怡然不解道:赵云霄找的关系靠谱吗?
靠谱,超子道:这是从系统里拉出来的,对于他们那种人而言,把假信息变成真信息并不是什么难事儿,都是些手眼通天的人物。他又说道:不过既然来了,我想还是去拜访一下那位素未蒙面的前辈吧,这是他的地盘,咱们也算是有缘分的人。
西安有几百万人口吧。我说道:要找一个存心躲起来的人可不容易,石敢当的信息你们也查过了,根本是查无此人。
超子只是对我笑笑,他转而对大家说道:走吧,带你们逛逛这七朝古都,也沾沾帝王气,当年我刚工作的时候就听说过那句名言: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将,关中的黄土埋皇上。
超子去逛的便是古玩市场,作为古都,这里对于全国的古玩流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什么玩意都有人卖,什么玩意也有人买。有人花十块钱买回去的或许就是哪个皇帝的夜壶,也有人花了几百万不过是高仿的现代作品。作为曾经的古玩生意人,超子自然是知道西安哪里有这行当,他带我们去的地方叫作八仙宫,这地方原来是个摆摊的,每逢初一十五大家聚集到一起交换手中的藏品,慢慢的自发就形成了一个规模巨大的古玩市场。从古陶到青铜器,从钱币到唐三彩,宋明清的瓷器,还有书画甚至是旧家具,总之你要什么这里就有什么,但是九成九的都是假货,主要就是坑坑来这里玩的游客和老外,但偶尔也会有一些真家伙出世,这就考验人的眼睛了,买卖全凭自愿,这是古玩行当的规矩,付了钱拿了货,你自己看走眼的可不能怪老板。
这里很热闹,一大早的就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有不少游客打扮的正在跟那些卷着裤脚的农民们讨价还价,看上去那个罐子像是刚从土里刨出来的一般。对于这种摊位我们自然是心中明白就好,谁也不会真去瞧两眼,不过因为人多打扮的也像是客商,还是不少人上前来兜售。
超子带着我们在人流里穿来穿去,接着便是两座现代化的交易市场,这里的就是有店面了,里面摆放的东西看上去都挺珍贵的,老板们通常是一手拿着个紫砂壶,另外一手拿着个放大镜,仔细的鉴赏自己的每一件藏品,总之看上去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的。
来到了一家门口放着黄杨木龙雕的店子前,超子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有个牌匾,上面写着《藏宝阁》,字挺漂亮的,鎏金的,从规模来看也属于中上了。走进店里有两个漂亮姑娘正面迎了过来,开口就是几位老板好,想看看什么。
超子在店里逛了一圈,指着一个玻璃后面的柳形瓷瓶说道:这东西给我看看。
先生您眼光真好,这是一件宋代哥窑的作品,是本店的镇店之宝反正就是一通夸,然后带着手套像模像样的把那玩意给取了出来,比伺候自己儿子还小心翼翼。最后放在一块软和的布面上让超子看,超子拿着放大镜左看右看,然后问了一句:多少钱?
先生诚心要的话,三百万
三百万。超子点点头,然后拿起那个瓶子正预再端详的时候,忽然只听他哎哟一声,接着手中一滑,那瓶子顿时落地啪啦摔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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