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标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阖着门窗的屋子,低声道:“江公子,大小姐说了,她前段时间在村子里过得不舒坦,今天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她不希望任何人打扰。”
江一言听着这话,嘴角浮出一丝笑。
可仔细看他的眼里,却半点笑意也无。
不希望任何人打扰?村中几十口人,能跟她傅大小姐攀上交情的屈指可数,更何况她住的院子被商励北派来的士兵严防死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谁能在这时候来打扰她?
特意教给阿标这些话,挡的是谁,不言而喻。
她就是料到他一定还会回来找她。
而她,不想见他。
“没关系。”阿标听到男人这样说,语气很平静,声音却莫名拔高了一些,气息从他的胸腔送出来,在空旷的院落里回响,“我就在这里等她,她什么时候醒了,我什么时候进去看她就是了。”
阿标不明白他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可是几秒之后,房门却开了。
原本说睡了的女人正披着一件外套站在那里看着他,眼神比天边的月光还淡。
阿标有点奇怪,“大小姐,你怎么醒了?”
江一言却没理会,径直走了上去,在阿标疑惑的注视下进了傅靖笙的屋子,反手还将门关上了。
屋里昏昏暗暗,傅靖笙开了灯,坐在床上,被褥已经散乱,床垫上还有微微下陷的坑,看来她刚才确实躺在这里。
江一言走到她身旁,低声道:“吵醒你了。”
嗓音低沉温柔得不像话。
傅靖笙一下子不知道这种客套寒暄算什么。他比谁都清楚她根本没睡。
江一言站在床前,垂眸盯着她乌黑的发顶,很久才听到她说:“nava没事了吗?”
他没说话。
傅靖笙还是没看他,又道:“听说她替你挡了子弹,刚做完手术还在昏迷。”
江一言还是没说话。
傅靖笙讨厌死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沉默了,可她不敢抬头,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绞在她身上,用一种无声却仿佛能擦出火星的炙热。
傅靖笙觉得自己真是定力非凡,这时候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替他吹牛:“江少校果然名不虚传,光凭一己之力就能从流匪手中救下……”
话没说完,下巴忽然被他的手掌一抬,他灼热的目光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挤进她的眼里。
“傅靖笙。”
他叫着她的名字,声音有些沉。
傅靖笙不知自己在心虚什么,直觉地反抗这种被他握在掌中的感觉,可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男人紧紧按在了怀里。
“阿笙,别推开我。”他在她耳边说着,比声音更直观的是气息,顺着她的脖颈一直烧到了心口,“我想你,我想见你,一分一秒都忍不了。我不喜欢你对我冷淡,不喜欢你和别人谈笑风生却只对我冷淡。没能在国内陪你过生日是我的错,茂承那件事,也是我不得已而为之。我不为自己没保护好你的人开脱,但是阿笙,只因为这个就判我死刑,这对我来说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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