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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神秘人

就算再不乐意,回家的准备还是得做,她跟徐金凤退了房子,把钱结算清,徐金凤一点舍不得的意味都没,她走了,场地跟市场都让给了自个,到时候她跟孙子勤快点,一天咋的还不挣个十来块啊。

要知道,这会就算下煤窑这种危险工种,一个月工资多点,但也才四五十块。

她要是这么下来,个把月就能挣小两百。

她就是有些异想天开罢了。

卖东西谁都可以卖,但消费者可不一定认准了你,单买你的吃食,给你捧场,唐蜜手艺好,舍得下料,为人又圆滑知进退,所以吃的人多。

要是换上徐金凤,这一切可都是未知的。

而且,市场上永远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能挣了钱,要是同类产品多了,势必要抢占市场,到时候啥也说不准了。

徐金凤做着挣钱的美梦,却不知,几日后,车站多了两家跟她同样打扮,背着箱子来卖包子的人家。

唐蜜在家拾掇包裹时,有点发愁,来的时候两手空空,没啥行李,走的时候咋还拾掇出一大包呢。

正发愁这些东西该咋处理时,见院门口站着个人影,她停下动作,笑了笑,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赵援军有点狼狈的躲开了视线。

把人招呼进来,示意二哥给他端点水来。

这些日子人家帮衬了自个不少,她还没正式好好谢谢人家,赵援军今个穿了一身精神的列宁服,也不知道是新衣裳不合适还是有心事憋着,对上唐蜜姣好的面容,就一阵结巴。

“哎,对了!”忙乱中的她敲了一下脑袋,“看我这记性,你等会,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她回屋子翻出两本书来,抱在怀里,出门后给了他,赵援军有点不解厚厚的一沓是啥,低头一看,愣住了。

回过神后,惊喜的搂在怀里,结结巴巴,“你,你从哪弄来的这书?”

唐蜜送给她的是金庸老爷子的射雕英雄传,还有一本是白马啸西风,老爷子这会正是风靡,他写的书里面不论是大侠情怀还是家仇国恨,都让人流连忘返。

少年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梦的。

唐蜜这礼物也算送的物有所值,不过,在这鸡蛋四分钱一个,猪肉七八毛一斤的年代,这一本四至六百页的小说,就得一块钱左右了。

她花了两块买了两本书,就当是人家这些日子帮她照顾她的报酬吧。

两本书搂在怀里,赵援军似乎有了勇气,他对上对面笑盈盈的眸子,心跳的厉害,“我,我想跟你说,我喜……喜欢”

“啊?”他声音有点小,唐蜜似乎没听清楚,又询问了一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赵援军是明白了。

他不说话,空气安谧下来,唐蜜絮絮叨叨又道,“小赵哥,我跟你絮叨几句你别嫌我烦啊,那糊纸盒子虽然目前看起来是挺安逸,但比较不是长久待下去的地方。

你不如去报名当个工人,单位一般会安排住房,到时候娶媳妇啥的也容易。要不,就去自学参加高考,大学毕业了你就直接被分配了的。”

工人跟军人这年头最吃香,厂子一般都有对口的医疗单位,你有病了国家全管,不论花多少钱治病,国家都会包了的。

而这会的大学生更是吃香,出了学校就能被分配好单位,这是正式考进去的大学生,跟□□时期的工农兵大学生可不一样。

那会只要你根正苗红属于‘革命又红又专’的条件,公社就能层层推荐上大学,不过这种学历在日后有争议,不如脚踏实地通过高考来的有含金量。

她絮叨之后,身后还是一片安静,她诧异的扭头,就见先前还忐忑的赵援军,这会已经沉默了。

“小赵哥?”

“嗯,没事,我就是想说,我很喜欢你送我的书,你说的话我也会考虑的”

说罢,他说了声一路平安,匆匆的走了。

见他背影,唐蜜松了口气,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对自个的感情,可惜,俩人性格南辕北辙,如何都凑不到一起,这个口不开,俩人以后见面还没那么尴尬。

东西拾掇好了,人也告别了,兄妹俩心思沉重的往家里走,唐蜜先打发二哥往家里走,她自个则是去支书家走一趟。

虽然说支书他侄子会给自个找好理由借口,但她自个总归是要亲自到人家家里道谢一番的。

老实说,田香莲在家还有点害怕,这侄子回来了,那小丫头还没露面,不会是这丫头当时糊弄自个,偷偷跑了吧?

这会见她手里拎着东西亲自登门了,眼神闪了闪,这才嗔怪着。

“你这丫头,十来天连个消息也没,不知道让人担心啊!”

唐蜜精神不大好,眼底的失落谁都看得出来,听她责备,也只是抿抿嘴,没回答。

田香莲便自动带入了情绪中,试探性道,“是不是没找到你亲人啊?”

唐蜜眼眶含泪,点了点头。

“唉……”

“婶子,不说这糟心事了,您给我机会,让我去找了找,我就没啥遗憾了”她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万金油跟头痛散还有一块香皂,一斤红糖递给她。

“我是个没福气的,往后只能让婶子多照看我一下了”说着说着,眼泪就从清澈杏眸落下来了。

美人流泪,多少还是能引起点怜悯的,况且,她那五分钱一盒的万金油,两分一包的头痛散还有五分钱一块的香皂,那可不是白给的。

这年头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啊,头疼散是不贵,但想买,那可没那么容易买来,自家孩子大人一堆,这东西虽说不是顶贵的,可却送的,真真好到人心坎里。

收下礼物的田香莲,主动的送唐蜜回家去了。

北方的天变化多端,春秋时间最短,就像唐蜜临走时候穿的衣裳,再回来穿上,就有些单薄了,她一边走一边缩着脖子,心想,要是自个能从唐家脱离出来就好了,自个手里有钱了一定要给自个做好看衣裳穿。

她走着走着,停在了半道,背后的那道视线似乎察觉出不妥,在她回头时,猛地收回。

唐蜜总觉得背后有人的视线盯着,可转身回去一看,根本什么也没,一惊一乍的,她把这归功于自己疑神疑鬼上面。

农家小院里,孙淑珍正在纳鞋底,她闺女唐兰花则是用麻绳在那搓绳子,搓了两下八成是觉得有点干燥,呸的往手心吐了口唾沫,继续干活。

平时她俩都不爱老院,今个也不知道咋的破天荒过来了。

她跟田香莲一前一后进了家门,唐秀秀到嘴的呵斥在看到来人后,强硬的吞回了肚子里。

“田婶子,您咋来了?快坐,快坐!”她今年二十,也是该结婚的年纪,可惜她看不上村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一门心思想嫁到镇子上去。

田香莲的小儿子今年可是十九了,去年在镇上的厂子上班呢。

“娘,娘你快出来,看谁来了?”唐秀秀大声叫田金花出来,这一幕全都落在孙淑珍眼里,她也真是看不起这个小姑子,平时看起来挺通透个人,一碰上家里有点权势的,不由自主就巴结上来了。

这当姑娘的不检点些,凭着你那巴结人的嘴脸,能被人看得起?跟小姑子一比,自家兰花就好多了,见人来了,也只是羞涩的打了个招呼,跟她姑姑上蹿下跳的模样,真是差的太多了。

“妹子来了?”田金花扑打着身上的线头,匆匆从屋里出来,见了来人,热切的跟人打着招呼。

唐蜜则是趁着这时候,闪身进了自己小屋。

二哥这会已经在屋子里休息了,见了她,脸上透出喜色来,跳起来就跟她比划着。

唐蜜嘘声示意他安静,自个则是趴在门缝上,小心听着外面的交谈声。

人一上了年纪,就爱好给人做媒拉纤,田香莲因为仗着男人是支书,在村子里有点脸面,还真是给人拉了几场媒。

唐家这还有俩待嫁的大姑娘呢,都巴不得能让她在镇子上,给找家庭不错的人家儿呢。

田金花谄媚的笑,都快穿破屋顶了。

“大妹子今个咋跟那丫头一道来了?”田金花抓了一把自家晒好的南瓜子塞到女人手上,做了开场白。

“就是路上碰见了,说了几句话,那丫头挺符合我眼缘的,你们把孩子教的不错。”

田香莲眼睛一直在脑袋顶上长着,突然说这话,都摸不清楚她话里意思,唐秀秀小脸上更是发白,她这话里话外意思,不会是想给那丫头保媒吧?

胡秀花紧张的看看婆婆,又看了看支书媳妇,心突突直跳,她这次听儿子的安排,想着把人给卖给这东山村那户人家,当续弦,礼金她私底下都说好了,可不能出啥差错啊!

好在支书媳妇扯东扯西说了一堆,直到告辞也没说保媒的事,各怀心思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支书媳妇走后,孙淑珍把婆婆喊走,婆媳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关着门嘀嘀咕咕的。

胡秀花每次在这个妯娌跟前,总觉得低她一头,见她又有话背着自个,眼珠子一转,疾步走到唐蜜门口,啪啪啪一阵猛敲,见唐兰花跟唐秀秀都看着她。

这才扬着脖子骂骂咧咧,“死丫头刚回来就知道偷懒啦?眼睛瞎了还是咋的了?看不见你娘快累死了?柴劈了没?水挑了没?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

骂的正起劲,门啪的一声从她面前打开,动静之大,吓的她往后一退。

正想骂人呢,抬头瞥见了唐蜜那张冷若冰霜的俏脸,不知为何,只十几日没见,她身上多了一种,难以言语的,威压。

院子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唐秀秀和唐兰花,互相递给对方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这死丫头肯定要挨打了。

姑娘家之间总有纷争,衣服好坏,擦脸油贵贱,甚至是衣裳上几个补丁,都能引起争执,姑侄俩在旁的都是针尖对麦芒,可在唐蜜身上,俩人对她的敌对,总是惊人的相似。

唐家人的基因,决定了俩姑娘都是塌鼻子,单眼皮,圆脸庞,加上平时不注意保养,皮肤黑黄粗糙,跟五官姣好的唐蜜一比,自然成了陪衬。

俩人巴不得唐蜜一直倒霉,好能一直看她的笑话呢。

今个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没成想,窝囊的胡秀花竟然被唐蜜这死丫头一瞪,愣在了原地,再回过神的时候,那丫头已经挑着扁担走远了!

“真是个窝囊废!”唐秀秀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捞起地上的竹筐,自顾自回小屋子里了。

今个唐蜜梳的那个头发挺好看,她得回去照着学习一下,没道理她个野种能比自个吸引更多的眼神!

唐蜜从唐家出来后,周身的不适这才减少了许多,她在外面有多自由,在这就有多拘束。

拎着俩水桶晃晃悠悠的到了水井地方。

村子里有井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吃水都得来村子西头这个大榕树下,两米宽的井台这些年来来往往迎了不少乡亲,石板早就光滑平坦,稍不注意,就要滑倒。

唐蜜心里装着事,加上水拎着过满,一个没注意,脚下打滑,整个人就要往水井里栽!

说时迟那时快,她斜背后突的伸出个枯瘦的手臂,死死的拉着她衣服,这才稳住了她栽倒下去的趋势。

“谢谢,谢谢!”

回过神的她一阵后怕,拍着胸口不停的感激着来人。

老汉见唐蜜看向他,整个人跟触电似得,放开了抓着她的衣裳,慌乱的背过身子,一个劲的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唐蜜仔细的打量着他,他身上穿的褴褛又单薄,头发都越过耳朵了,看的整个人狼狈又不堪。

他下面的布鞋也不知道穿了有多少年头,鞋面跟鞋底都分家了,就连脚趾头露出三,跟主人一样,羞涩的蜷缩在了一起。

估计是察觉到了唐蜜打量的目光,那人似乎极其不自在,狼狈道,“往后你小心点,这井边每年都要淹死几个小孩,打了水了没事就回家吧,我也走了。”

“等等!”唐蜜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人身上透着一股熟悉的感觉。

她不由自主的想跟那人亲近。

见人要跑,她紧走几步追上,“我能问问,你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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