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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醋意

“不是傻话。”

“不是傻话, 她嫁人了, 如今是皇帝的瑾嫔。”舒乐看不下去了,直接扔下这句话,拉着玉瑾转身就走。

玉瑾回过头看他, 只看见顾锡麟一向潇洒不羁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见, 只剩一个面无表情的空壳摆在脸上。

她心里一丝道不明说不清的涩意缓缓晕开,恍惚想起数年前,得知他又不告而别时, 那种被毫不留情的抛下的渺小感。

“锡麟哥……你, 多保重。”犹豫一瞬, 玉瑾对着他灿烂一笑。

然后也毫无留恋地回过头匆忙跟着舒乐走了。

天色渐晚,再不回宫,载和要担心了。

舒乐骑着马送玉瑾回了紫禁城,顾锡麟遥遥在后面跟着, 一路远望着玉瑾顺顺利利进了宫,这才驻足在小巷口,他笑得时候, 整个人洋溢着一种潇洒不羁的爽朗,他这时不笑了, 浑身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凌厉气息。

舒乐送完玉瑾,转身往回走, 经过顾锡麟身旁时,就听到顾锡麟开口轻声问道:

“……怎么突然就让她进宫?”

舒乐嘲笑道:“你不是也突然不告而别?”

顾锡麟神色一黯,他道:“我不告而别自然是有我的苦衷。”

舒乐哈哈大笑:“什么苦衷?逃婚?”舒乐讽刺地看了一眼顾锡麟, 道:“这可真是个天大的苦衷啊。”

顾锡麟没有回话,嘴角抿成一条直线,面色冷冷地遥遥望着巍峨的皇城。

舒乐冷笑一声,提鞭拍马走了。

玉瑾回到宫里,元和帝正等得焦急不已,此时殿里刚刚点上了宫灯,元和帝一边走来走去,一边右手握成拳,在左手掌心一下一下地擂。

他懊恼不已,就不该让玉瑾一个人出宫,外边那么多眼线,一不留神就要中招,万一伤到了她,该如何是好?

这么晚都没回来,该不会出了意外?

舒乐毕竟还年轻,要是没能顾虑周全,出了什么岔子连累了玉瑾怎么办?

载沣自从承了爵,成了醇亲王,在宫外也培养了不少势力,这时候要不要联络他去看看?可是上次他托载沣传出去的,要宗室王爷们劝太后节俭的密诏帕子,一转眼就落到了太后跟前。

究竟是不是载沣背叛了他,递给了太后,还未可知,此时联络他,恐怕会弄巧成拙。

这样干等着不是办法,就当元和帝实在按捺不住,要去亲自出宫寻人时,侧殿小门处,传来吱呀一声。

元和帝立刻向声音传来处看去。

一个小小的身影穿过殿门,那侧影正是元和帝千思万想、心念所绕之处,不是玉瑾又是谁?

“瑾儿!”元和帝情不自禁惊喜喊出声,上前一个箭步,死死地搂住玉瑾。

元和帝心里此刻犹如一下从沼泽泥泞之处飞向云端,这一刻搂住了怀里的玉瑾,失而复得的欣喜超过了一切。

他激动地紧紧将玉瑾按进怀里。

玉瑾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的一个熊抱,心中有些惊愕,却又像冒泡泡一样,心里咕噜咕噜冒出一个又一个甜丝丝的蜜意,他的体温隔着衣料融进玉瑾身体里,悄悄烧红了玉瑾的脸。

玉瑾放松了身子,嘴角不知不觉弯起。她回抱住了他,脑袋靠进他的肩膀,深吸了一口他的气息,他不爱熏香,衣服上是淡淡的,晒过太阳之后干干净净的皂角香。

他比玉瑾高一个头,下巴正好挨在玉瑾头顶,玉瑾忍不住蹭了蹭,他衣领上绣的龙纹摩擦在玉瑾脸上微微发痒。

“让你担心啦,我没事。”她柔柔地开口。

元和帝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然后不住地抚摸玉瑾的后脑勺。

“此次出宫还算顺利,与英法德几个外使夫人都交谈过了,她们都有意卖塞门德土给我们,也都留下了售货商联络方式。”

元和帝毫不在意,只后怕的继续抚摸怀里的宝贝。

“不过这次宴席,居然来了个不请自来的日本外使夫人,这真是始料未及。”

日本人?元和帝皱了皱眉。

“她没为难你吧?”

“怎么会?她那点小伎俩哪能为难得了我?”

“那就好。”

“不过宴席散了,回宫之时,却有人暗中放箭刺中了我们的马匹。”

“什么?!”元和帝惊出一身冷汗,立马伸直胳膊,将玉瑾拉出怀抱,放在眼前不住地打量,生怕她受了伤。

玉瑾不由得眉眼弯弯,笑道:“我没事。”

“舒乐将我放在了酒楼,自己引开了追兵,他说,那些人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自从得罪了庆王爷,他身边就经常有些捣乱的人。”

元和帝就恨恨道:“我就知道,舒乐大大咧咧肯定要出篓子!”

这个锅也不好让他一个人背吧?一天之内自己的傻哥哥被人批了两次,玉瑾不由得替他觉得冤,就笑道:“您可是今天之内第二个说他的人了。”

“第二个?”

“刚刚不是说舒乐将我放在了酒楼么,就是在那儿,居然碰到了一个熟人。”

“嗯?”

“他也是骂舒乐不周全,和您骂的一模一样,”玉瑾提起这个人来,忍不住一笑,“他呀,可真是个奇人,您知道么,他在我们那儿,有个雅号,人称‘狂士’。”

看这样子,还真是老熟人了。

元和帝就不动声色道:“哦?”

玉瑾就道:“他呀,倔驴脾气一个,小时候他父母逼他读书,他偏偏说强按头喝的水不香,谁敢逼他做事,谁就是他敌人。因此跟父母对着干,还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家里父母遍寻不到,最后过了两年才回家,说是在山里跟道士苦练了两年功夫。”说道这里玉瑾又忍不住笑了。

元和帝不觉得好笑反而莫名觉得这个人十分让他在意,甚至隐隐觉得有些危机。

就听玉瑾接着道:“后来他家里给他订了亲。”

原来是个已经成了亲的,元和帝暗自舒了一口气,笑了。

没想到玉瑾又道:“结果这个人倔驴脾气不改,又因此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是五年。”

什么?元和帝立马皱着眉问道:“还未结亲就跑了?”

玉瑾笑着点头道:“正是,抛下人家姑娘,自己却跑了,这次遇到他才知道,他这五年都在日本留学。”

一个很‘狂’的,还留过洋的,从小就和玉瑾认识的单身汉。

元和帝心里更烦躁了,也不知这烦躁从哪里来,不过却又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说这个人的坏话,并不会损毁这个人在玉瑾心里的形象,恐怕还会显得自己很小心思。

元和帝就斟酌了一下,中规中矩地点评道:“这还真是个‘狂士’。”

玉瑾笑道:“他还是有几分学问的,说不得过几年,您也能在朝上看见他的身影。”

元和帝一听就更不得劲了,忍不住酸道:“哟呵,留过洋的人才,还是日本来的,我看我这儿庙小,容不得这尊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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