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府的家丁一动,王府的护卫也哗啦一声,抽出了明晃晃的长刀,冲进了大厅。
首辅不能蓄养私兵,家丁里也不过有几个会拳脚的拳师,在王府守卫面前,跟一般百姓也差不多了,一时他们都不敢上前。
王府侍卫趁机瞬间冲破了他们的封锁,将谢衡月和苏雪遥保护在中间。亦苒也带着夏氏退了进来。绿绮吓得手都在抖,她小心地为苏雪遥试着嘴边的血痕,垂泪道:“小姐!”
这次出门王爷没有带墨染,而是带上了亦苒和亦慕,本来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苏雪遥,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武婢们不善交际的缺点也显出来了。
田氏早就红了眼:“谢衡月!三朝回门,你在娘家,就敢把我女儿打得当众吐血,回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摧折她!你人面兽心,我明天就上朝奏请圣上,阿遥要跟你和离!”
这时,苏雪遥终于能说话了,她惨白着脸,努力说:“王爷是在为我调理气血,你们误会了。”
一时人仰马翻,又一阵忙乱。
谢衡月知道她的气血平复了一些,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向众人喝道:“她的屋子在哪里?”
片刻之后,大夫来了。急匆匆地踏进了铺陈一新的新房。
可大夫诊断不出她已经中毒,但是说她思虑太甚,郁结于心,要众人最好顺着她,常开解她,不要苛待她。
大夫给她开了点儿调理气血,安神养气,益气养脾的药,摇着头走了。
自从苏雪遥吐血,谢衡月就一时都不肯离开她。谁都没法从他怀里把苏雪遥带出去。刚才诊脉的时候,都是苏雪遥枕在谢衡月腿上看的病。
谢衡月一双冷目瞪得大夫都有点心里发毛。
本来是回门喜事,哪里知道会揭露出这样的真相。
谢衡月将所有苏家人都撵了出去,连绿绮都不准留下,只冷着脸说苏雪遥要静养。
苏皓和田氏见苏雪遥的情况稳定了,也不想再跟谢衡月这不讲理的王爷歪缠,就气呼呼地退了出来。
一出来看到了捆在屋檐下的夏氏,苏皓涵养再好也忍不住了,道:“毒妇!这些年来,苏家如何待你的?我又如何待你的?你为什么要谋害遥儿?受了何人指使?你还记得你当年我跟你说什么了吗?”
夏氏被亦苒擒住,此刻既开不了口又动不了,只能伏在地上流泪,焦急地用眼睛恳求着苏皓。
苏皓却知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也保不下她了。
房间里点着幽幽的安神香。苏雪遥这一口血吐出,心上反而轻快了不少。
她躺在谢衡月腿上,轻轻拽着他夫君的衣衫:“郎君,郎君莫要生妾身的气。妾身来之前,也没想到到底该如何做。若二娘不把那茶杯拿出来,我本想就这样算了的。”
她却觉得下巴一紧,眼前出现了谢衡月一双锐利的眼睛:“他们这般害你,你却想算了?如今你是我的王妃,欺侮你,便是欺侮我,怎么能算了!”
他报复式地轻轻咬上了她光洁的下巴,随即含住了她的唇。
苏雪遥推着他的胸膛:“不可,会留下痕迹的。”
谢衡月狠狠地嘬了她唇,只能松开她。
他的小娇妻实在太过娇嫩了,雪一般的肌肤,只要抚过去就会留痕。
他们害她,苏雪遥前世便在佛前原宥了他们的罪过了。但他们给她下毒来挟制谢衡月,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原谅。
她不由伸出柔软的手指,顺着谢衡月的下巴摸上去,她眼里满是柔情。我已揭破了阴谋,今生你要长命百岁才好。
谢衡月一低头便将她水葱一样的指尖吞进了口里,细细的咬着,他望着她的样子,似乎咬着的不是她的手指,而是她的唇。
苏雪遥被惊得差一点喊出来,她忙拿另一只手捂着唇。
谢衡月却不愿意看她忍耐的样子,他将她那只手握在他的手心里,压在她的头两侧,俯下身子看着她,眼里似乎有一池深潭:“不管是喜悦,悲伤,激动,你都不要忍耐。你没听大夫说你心中郁结,一时气血攻心,才会吐血么?你身上的毒,这大夫看不了,回王府,遍请天下名医来为你治病,娘子尽可放心。”
他一面说,一面继续忽轻忽重地舔舐着她的手指尖,他离得她越来越近,鼻息相闻,他略带低哑的嗓音响在她的耳边:“不要忍着,想做什么事,想说什么话,都畅快地说出来。如今你有我,你想怎样都好,谁都不需要顾及,记住了么?”
苏雪遥只觉得一阵麻又一阵痒,从指尖传到心里,她紧紧咬着唇。
谢衡月带着威胁低声在她耳边说:“不要咬唇,要不我保证,我一会儿便让王妃身上的痕迹,再厚的粉都盖不住。”
他的热气扑在她的脸上,他凝视着她,低声说:“王妃,今日来到苏家,我才算明白,为什么你的眼里总时不时有一丝不安。从今而后,你有什么担忧,尽可以跟我说,切莫再藏在心里。这世上,本来就该由高个子顶着天。”
他忽然拿牙咬着她的指尖,就像猛禽抓到了猎物一般。
苏雪遥终于忍不住口中发出浅浅的低吟。
那一刻的她,两腮浮起了一丝桃花一般腻腻的粉色,吹弹可破,娇媚无限,美得令谢衡月屏息。
谢衡月听到她终于开了口,她那一声,让他的呼吸也乱了一瞬。
谢衡月等得就是此刻,他凝视着她轻声问道:“娘子知道是谁指使夏氏害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阿遥你有好多小秘密,告诉我嘛
阿遥咬着唇不说话。
王爷:不告诉我,我就亲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