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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番外

陆总的小甜梨。

客厅的灯亮着, 针落地可闻的安静里, 许梨捂着嘴看着一地的狼藉。她拿了抹布蹲下来一点点的收拾,蓦地豁然起身往里面跑。

陆嘉行的卧室开了一条缝, 她颤颤巍巍的推门进去, 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您, 陆先生您......”许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问他为什么没走可这里是他的家。

落地的大窗户让房间变得燥热, 陆嘉行还穿着白天的衣服, 背对着她躺在床上, 人蜷得像只煮熟的虾子。

许梨软塌塌的又叫了一声, “陆先生。”

没得到回应。

一直能听到震动的声音,她觉得不对劲, 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四处看了看,发现是陆嘉行裤兜里的手机在震。

“您手机在响。”她说。

陆嘉行动了一下, 嗓音低哑,“嗯......”

许梨不自觉的弯腰去听,“什么”

又没了声。

裤兜里的手机停了又震, 催命一般的让人不安, 许梨抿了抿唇,手指轻轻的伸了进去。与此同时床上的男人感觉到一样, 迷糊着动了一下腿, 许梨捏着手机迅速抽出来, 指头上还留着他的体温, 心莫名跳得飞快。

她大喘几口气让自己镇定,“您的电话,好像有急事。”她把手机放在他的脸前,“要接吗”

哗——手机扫描到陆嘉行的脸,自动解开了。

“陆总陆总!您在听吗!”

电话里传出略显焦急的声音,许梨吓了一跳使劲去推他,陆嘉行皱着眉把身体蜷得更厉害了。

他好烫啊!

“陆总您没事吧!”电话里的人拔高了声音。

许梨顾不上多想,捧着电话喂了一声。对方显然是愣住了,停了一下才说:“......我打错了吗,请问这是陆总的电话吗”

“是他的。”许梨底气不足,声音小小的。

一阵怪异的安静,对方试探道:“请问陆总在吗”

公司部门今天早上九点有个会,陆嘉行迟迟没出现,他作息好,入职以来从没迟到过,没见到他人,起先大家还不敢催。

秦昭延迟了会议时间,等到了十点,他也有些坐不住了,可给陆嘉行打了无数电话,对方都不接。

人事部的小刘有事要他签字,实在等不到人,就打了一个,没想到竟然打通了。

许梨不知道那边的状况,她叫不醒人,只好照实说:“他在睡觉,嗯......请问您有急事吗”

......睡觉!

小刘倒吸一口冷气,果断说:“没!什么事都没!”

陆嘉行进公司前曾引起过不小波动,女职员围着电脑搜他赛车的视频,一群精英白领也跟小女生似的尖叫激动,当时小刘吆喝声最大,那句话怎么说的——

“这男人也太野烈了!”

可真见到人,陆嘉行反而一身笔挺的西装,高冷克制,大大小小的案子到他手里,最后也都能做得漂漂亮亮。

让人佩服,又难免觉得他身上像带着谜。

况且这样一个男人,竟然谁都没听说,或见过,他身边有什么女人。

偶有爱慕者献上殷勤,他也总是冷淡的。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小刘挂了电话就憋不住叫了一声,“我的妈呀!”

“怎么的,被陆总训了叫你别急着打。”有人说。

“稀罕!真稀罕!”小刘还在叹,“你们知道谁接的电话”

她这么神神秘秘的,周围几个聚了过来,“谁啊,不是陆总”

小刘咽口水,跟狗仔挖出惊天八卦似的,“是女人!”

“女人家里保姆吧”

“不可能!你们没听到那嗲嗲的声音,年龄绝对特小!”小刘挑动着眉梢,“猜她跟我说什么——他在睡觉呢!”小刘故意软着声音,“我个女的听着骨头都酥,别说咱陆总这么血气方刚的男人了。”

这时,秦昭刚好从外面进来,几个女的拉着他:“秦助你招了吧!”

莫名其妙的,“招什么你们人事新招人了”

小刘工作时间长,胆子大些,敢私底下开老板玩笑,“秦昭你跟陆总最近,咱陆总是不是有女人了”

“没......”秦昭嘴一软,想起昨天晚上陆嘉行牵着女孩的情景,牵那么紧。

“就说有问题吧!”几个女人立刻会意了,“我说陆总怎么今天迟到了,原来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秦昭面上还撑着,“你们别乱讲啊,什么春啊宵的,还不是你们昨天拉着陆总去ktv,累着陆总了。”

“得了吧。”小刘晃着手机,“刚才陆总的电话都是人家姑娘接的,人家说啦,陆总在睡觉!十点了还睡,看来昨夜确实是累了!”

“我们的陆总就这么被人无声无息的捷足先登了,以后我上班都没动力了!”

“陆总宠人什么样啊,还真想不出来!不过他电话谁敢私自接,肯定关系不一般了!”

一屋子嗷嗷叫,秦昭一手揉着额头,一手叩了叩桌子,“都别乱讲,没有的事儿啊。”

“行!行!”小刘捂着嘴,扭着小腰往外走,“知道了,官宣之前我们粉丝都守口如瓶!”

此时,公寓里的两位话题主人公还浑然不知。

许梨挂了电话,咬着手指站了会儿,她折回去拿了耳温枪。

“陆先生。”没反应,“我给您量下体温哦,不要乱动。”她轻轻的把耳温枪的头塞进他耳朵里,按下开关。

“嘀”一声响在耳侧,陆嘉行突然睁眼,抓住许梨的手腕反身把他压在床上。

许梨仰躺着,一手还拿着耳温枪,就那么在他的身下不敢动。

陆嘉行是惊醒的,他头发睡乱了,人有些警惕,又带着迷糊的看着她,浑然不知两人贴在一起。许梨大气都不敢出,轻轻动了动手腕,“你好像发烧了。”

陆嘉行缓缓低头,松开他坐起来,问:“几点了”

许梨手肘支着身子往上缩,小声说:“十点多了。”

陆嘉行不可思议的瞪眼看她,随即吁出口气,垂头揉着额角。

许梨把耳温枪递给他,“量一量吧,你身上很烫。”

阳光铺满的屋子里,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陆嘉行拿着看了看,哑声问:“怎么用”他的身体一直都是队医和家庭医生顾着,除了健身,他自己没操过心。

“这样。”许梨跪趴在床上,把耳温枪塞进他耳朵里。两人离得近,陆嘉行稍一垂眼就能看到她胸前的柔软,他手不自觉的蜷了蜷。

“哇,三十九度呢!”许梨吃惊的看着,又用手戳了一下他的耳廓,“您是不是热得难受啊,耳朵都红了呢。”

陆嘉行扯住她的手指,“别乱摸。”

“哦。”许梨点点头,“您这样得去医院了,但是王姐不在家,嗯......要我陪着吗”

陆嘉行看着她的目光深了些,“不用,我吃点退烧药就行。”

他并不知道药在哪,拉开抽屉找,一盒套就那么躺在床头柜里,许梨离得近,也看到。

其实,她上次就发现了。

陆嘉行猛得把抽屉合上,沉着脸到处找东西。

“这个吗”许梨把手机给他,“对了,刚才有人给您打电话,我接了。”

陆嘉行拿着手机边划边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说:“不是我的。”

许梨:“啊”

“我说套,不是我的。”他说。

哦,那可能是床头柜的吧。她想。

昨夜的事谁都没提,却不妨碍记忆扰上心头,两人心猿意马的坐了会儿,陆嘉行说:“你去医药箱里找找药,我洗澡。”

他起身人没站稳,许梨扶住他,“您自己走能行吗”

一口一个敬语,对他是越发客气了,陆嘉行听得想笑,“真把我当爸爸了”

许梨把头低得更深了。

陆嘉行浑身难受,边回信息边泡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许梨不仅整理好自己,还做了饭。

她浅浅笑了笑,“空腹吃药不好,我随便做了点饭。”

陆嘉行靠在门框上看着一桌子家常清淡的菜肴,懒懒问:“随便做的”

许梨低头舀粥,没说话。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陆嘉行先吃完,他出去给赵亭打电话,“您要喜欢,王姐就留您那吧,我在找个照顾的。”

赵亭从睡梦中被吵醒,脾气也不大好,“我就想吃个松鼠鱼,是你不乐意,还是许梨不乐意”

“乐意,您吃金鱼我们都没意见,不过您以后就别给我这塞避孕套了,我真用不着。”

赵亭一下子清醒了,“什么用不着!你俩睡了!”

陆嘉行从小就佩服他老妈的脑回路。

赵亭声音拔高了,“陆嘉行你清醒点吧,要找女人随你便,但是没走心你就做好措施,别最后叫人家大着肚子赖上你!我这话不仅对许梨,你所有的女人都通用!”

陆嘉行给听筒音调小了几格,“我没女人,也没人能赖上我,您多打点麻将,少操点闲心。”

“我为了谁啊!我是你妈,再不知道你什么人了!你要不喜欢许梨,趁着她失忆就想办法把婚离了,想不出来我帮你想!我告诉你,要是让她有了孩子,这辈子都得缠着你!”

论吵架,陆嘉行就没见过赵亭输过谁,他就是对谁都想干涉他的生活烦了,对着电话怼回去,“我就让她怀孕怎么了感谢您把王姐支走,我今天公司都没去,一会儿就把她办了!再让您看看谁能缠上我陆嘉行!”

说完,他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过了几秒,他转身,许梨手里拿着退烧药,在他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眼神慌乱的一点点往后退,唇都快被自己咬出了血。

吴朗跟着陆嘉行这么久,从没见过他脸上流露出如此难以琢磨的表情,似冷似怒,五味杂陈。

他揣摩了一番,忍不住说,“哥,查过的,康景明,21岁,小梨子的同班同学。”

这些消息,半月前他就跟陆嘉行汇报过了,普通的大学生,家里就一个父亲在,没什么特别的,当时谁都没在意。

夏季雨后的街头,泥土味扑鼻而来。陆嘉行脸色已很难看,摆摆手说:“回去吧。”

“可是小梨子......”吴朗没说完眼就瞪大了,原先坐在对面的康景明已经挪到了许梨旁边,两个人勾着头说什么,气氛俨然和其余桌的小情侣相融。

陆嘉行自然也看到了,他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衬衣,拉门坐进驾驶位,吴朗上车,“哥,要不我来开”

“不用。”陆嘉行心思不知道在哪,半晌嗤笑一声发动汽车。

吴朗犹豫再三说:“可能不是咱们看到那样。”

“哪样”陆嘉行斜了他一眼,“喝个东西聊个天,小丫头没心没肺,我还在意不成——”

“诶妈!”这声惊叫是从吴朗嘴里发出来的,他正听着老板云淡风轻诉说自己的不在意,车子剧烈抖了几下,伴随着咯啦的刺耳声。陆嘉行一脚刹车踩到了底。

两人下车弯腰一看......

吴朗当即真心诚意的骂了句:“我去!哥你也太牛逼了!”

银行外面的人行道上装了地锁,陆嘉行借道给车调头,直接轧了上去,他们那辆路虎现在正骑在高高竖着的地锁上。车前地盘是毁了,目测再深一点,发动机就要废了。

吴朗心疼车,“......哥您这是没看到吗,不可能吧!”他哥可是19岁就拿下了自己赛车史上第一个冠军,被西方名车队看好,差点成为f1职业车手的陆神陆嘉行啊!

这事说出去有人信吗

陆车神脸黑的不像话,似乎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路虎如此高的驾驶视野还能撞上去,这事怕只有傻子才能做出来。

与此同时银行的保安已经冲过来,“怎么回事啊我的老天爷,在这干这么多年抢银行都遇见过,但这撞地锁的还是头一回啊!不许走!我们这地锁一千多呢!你们得赔钱!”

车子伤得重,但地锁坚挺的只开了一点。吴朗讨价还价,“这种锁也就一百多,再说也没坏,修一下还能用,给二百成不”

“不行啊!开这么好的车,一千块还舍不得给!不给我就叫经理出来了!”

吴朗知道陆嘉行的脾气,能用钱解决的事,他就不想惹麻烦,省得上了新闻,又要被董事会那群人讲好几天。

他这边刚要付钱,陆嘉行就走了过来。

“不给,找律师来取证告他们。”

吴朗茫然,“告他们”

陆嘉行语调平平,“公共道路,又是盲道,在这私装地锁是他们违规。”前两天跟市政的人吃饭,闲聊中还说到过这个。

就算对方有过错,但是打起官司事情就麻烦了,区区一千块对于陆嘉行不算什么,吴朗这么说是帮他权衡过的,“哥,董事会正盯着咱呢,陆伯伯也说让你最近低调点,车有全险不怕,要不,咱们给他一千块完事了。”

保安也虚了,“五百也行。”

“不给。”陆嘉行舌头抵着后齿槽,话说得天理昭昭,“我的东西,我可以主动不要,但谁要来抢,抱歉,不给。”

他简单吩咐完事情,转身扎进雨后的街道里。

保安无语了,“什么要不要啊真是怕了这位爷了,实在不行一百吧!不能再低了!”他就是想借机捞个歪财,事后自己再把锁修下。

吴朗看着车和地锁的迷之体位,揣摩出点其中微妙,笑着,“我哥不想给的不是钱,是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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