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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小甜梨

陆总的小甜梨。  许梨还在歪头思考, 怎么这男人情绪这么怪,好好的花说赏给她就赏了。

王姐也不多言,系上围裙卷了袖子就在厨房忙碌起来。许梨在屋里看了半天书, 又在网上查了许多资料,安安静静埋着头, 一坐就是好一会儿。

“休息下吧,你这样学是要得颈椎病的。”王姐看房门敞着,叩了两下拿着切好的水果进来, “回来路上买的, 挺新鲜,每种都给你切了点,尝尝吧。”

许梨抬手伸了个懒腰,把椅子往后挪,转过身子说:“谢谢。”

王姐也坐下来,看到她桌上摊着的书,“这个密密麻麻的都是什么呀, 跟小孩子画得一样。”

许梨拿着叉子戳了一粒芒果, 鼓着嘴说:“这些是章草,这半边是甲骨文。”

王姐看不懂,但也能听个大概, 不禁叹,“现在像你这种能沉下心搞学习的小姑娘很少了, 还都是这么深奥的东西, 给我看我都看不懂。”

“不难的, 看进去也很有意思。我爸说我研究生想学古文字研究方向,所以现在就要着手了。”许梨拿着叉子举棋不定的选了半天,叉起一块蜜果吃起来。

王姐留意她手上的动作,笑着说:“你们小姑娘口味就是偏甜,陆总就不一样了。”

她和许梨投眼缘,就是聊开了随口一说,没想到许梨接着问:“陆先生不喜欢吃甜的吗”

“他口味淡,起初不知道,做了几道甜食,他一吃就眉头大皱。”

“这么挑剔啊。”许梨咬着叉子,她也就是偏爱甜的,没有的话,别的也都能凑合。其实细想就觉得迷茫,她之前到底什么喜好、习惯,自己也是一点点随着生活回忆起来的。

王姐看她沉默,说:“也不绝对的,有道甜品他就很爱吃,原本以为他今天晚上会在,我还准备给他做呢,没想到还是走了。”

赵亭和陆嘉行通完电话在别墅发火,气呼呼的叫王姐赶紧回去看着那只勾男人的狐狸精。俩人足足过了一夜,加上赵亭的反应,叫谁都会多想,以为小两口终于在一起了,结果男人到底冷清,晚饭都没留下。

看着小姑娘也没什么,倒是挺好奇的在问:“什么甜品呀”

“桃胶雪燕,泡好了大火熬开,再小火炖一个小时,滑滑黏黏的,重点在冰糖,正常的盅只能放两颗半冰糖,多一点就腻了,陆总每次都喝得一滴不剩。”

两人聊得和气,许梨又是温淡的性子,不知不觉王姐就讲多了,意识到之后她起身要去忙。

“反正也准备了,姑娘要是想尝尝,我晚上给你做。”

许梨说好,又乖乖把头埋进书里。

陆嘉行的饭局在郊区半山,车子在黑夜的山路里盘旋行驶,头顶悬着弯月,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植被,静得像幽静的海,暗潮涌动,恍着人心。

后座的男人已经昏昏沉沉睡了一路,醒来时有些迷糊。

秦昭看了眼后视镜,“陆总,您再睡会儿吧,等下肯定要喝的。”来得都是长辈级,又是为了给他撑腰,不喝面子上过不去。

吴朗提声:“有我替哥挡着!”

闻言,车里余下两个男人都笑了笑。

这笑是有道理的,等到了半山会所,吴朗和秦昭被留下,陆嘉行跟着服务生上了船。

吴朗赞叹,“上次来还没见这有个湖呢,有钱人就是会玩!”

“刚挖的人工湖。”秦昭引着他往会所里进,眼神暗了暗,语气是郑重的,“船上私密,适合谈事。”

“东尚集团”要变天,慎重些没错。

他俩得了闲,在会所里候着,早就开好的包厢,菜品景色都是一流。

吴朗进这种地方就不舒服,撸起袖子埋头苦吃一通,抹着汗抱怨,“就咱俩,想玩着斗地主都三缺一。”

秦昭夹起一片生鱼,沾了酱汁往嘴里送,遮着嘴,“会玩围棋吗,这儿有。”

“可拉倒吧!玩个五子棋我都数不对数!我就想不明白,什么人想不开才会坐在那里摆弄那些小棋子,还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我起初也不喜欢,爸爸喜欢,没人跟他下,我就陪他。”

吴朗吃饱了仰靠在椅背上拍肚子,“怎么会没人!回头你领他来我家,楼底下全是下棋的老头!”

秦昭眼里没什么情绪,“他脾气不好的,跟别人下棋很容易吵起来。不过现在也不会了,去世了。”

包厢就那么静了下来,秦昭抿唇嚼菜,抬头笑了笑,“你不吃了,生鱼片很不错的。”

吴朗已经吃得快吐了,被怪异的气氛蛊惑着又吃了一口,新鲜酱汁里含了芥末,他鼻子发酸,猛喝了几口水,掩饰性的撩开上衣,“真不能吃了,腹肌都吃大了!”

秦昭皱着眉移开眼,“你注意点,别给陆总丢人。”

成功转移了话题,吴朗呼出一口气,“天天陆总陆总,你跟陆总到底怎么认识的”

他们都知道秦昭为人清高,业务能力非常出色,当时许多公司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但他还是选择了陆嘉行。其中缘由,没人知道。

秦昭想了想,“陆总帅,给得钱也高。”

“就为这看了秦助也是俗人啊。”

秦昭四平八稳的吃菜,目光扫向窗外,不为自己解释。

人人都说他活得顺风顺水,殊不知他从小跟着父亲单亲生活,家里条件不好,为了让他吃的穿的不比别人差,父亲一人打几份工,还把烟都借了。

后来他终于能赚钱了,父亲却得了白血病。

那种狗血情节突然有一天咣当砸在自己头上,什么心情总算是懂了。

他一个人工作、医院两头跑,最难的还是缺钱,每天看着医院的日账单,头大的要爆了。

陆嘉行找到他,在他面前拍了张支票。

秦昭不敢接,陆嘉行说:“是男人就应该知道,自尊跟老爹的命比,那就是个屁。但我也不是施舍你,我是觉得你值这个价。”

商场上那套,连人都是明码标价的,不近人情,却也合乎准则。

谁能白拿钱,不付出

坦坦荡荡的说出等价交换,陆嘉行也不失为一种君子。

可秦昭最后跟着陆嘉行,还是因为无意中医生提起的话——

“那天来得人是你家亲戚吗,他主动找到我们抽血配型,想看能不能和你父亲的配上。”

“......谁”

“高高的,姓陆。只是没配上,我看他知道结果的时候挺难受的,在走廊上自己坐了很久。”

他值那个价,但是值得“东尚”的太子爷为自己父亲抽血配型吗。

萍水相逢中多了眷顾,哪怕是一点点,在这个习惯了冰冷的社会也是难得的暖着孤寂的人心。

回忆淡淡收尾,秦昭转过头,看见吴朗已经心大的摊在凳子上了,他怕被人看见不雅,起身要把门关严。

“怎么了”吴朗眯着眼,快要睡着。

秦昭看着外面,“那边有个姑娘。”

“这有什么稀奇,你喜欢让他们给你找个来。”吴朗色痞的打趣,起了身过来看,这一看不打紧,还真是稀奇了。

秦昭口中的姑娘穿得暴露,胸前露了大半,被个中年女人牵着走。最顶头的包厢,女人把她往里推,姑娘不愿意进去,女人撑着一脸怒气扯着她头发拽进去。

那女孩漂亮,还有几分长得像许梨,只是气质相差太多。

......

陆嘉行那边结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明天早上还有会,原本准备直接回公司睡的。看了手机,才发现有一条许梨发来的信息,因为关了静音没看到。

——【您身体怎么样,王姐做了甜品,要吃吗】

绷了一晚上的弦松了下来,他没什么胃口,回了三个字:【不吃了。】

消息发出去便没了回音,也不知是不是睡了,真是可笑,先给别人发信息,别人没回,她就睡了。

陆嘉行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电话响到最后都没人接。

他又打了一遍,每一声都磨着人。

这次,终于接通了。

许梨声音迷迷糊糊的,“陆先生,这么晚了您有事吗”

陆嘉行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顿时有些尴尬,掐住眉心反问:“不是你给我发信息”

静了静,许梨恍然哦了一声,“对不起呢陆先生,您没回......所以东西我都吃完了。”

陆嘉行:“.......”

这给又不给,到底几个意思

许梨听不到回应,坐起来把床头灯打开了,暖黄的灯光洒在她身上,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陆先生,您还有事吗,要是没得话,我就先睡了。”

她怕吵到已经睡觉的王姐,很小声的说话,软绵绵的声音往陆嘉行耳朵里钻,像隔着棉花,听不真切,又搔得心口发痒。

酒气上来,陆嘉行莫名的烦躁,扬声道:“大点声,你以为是跟谁早恋,怕被班主任抓啊!”

吴朗差点就要来个急刹车。

也没别人能听见,许梨却害羞得脸都红透了,她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生气,毕竟寄人篱下,吃用都是对方的,总不能太不懂事。

许梨酝酿了半天,在她以为对方没在听的时候说:“那我明天给您再做一份吧,桃胶雪燕好不好”

她语气软,试探着,“有听到吗”

半晌电话里传来男人低磁的声音,“明天没时间。”

“哦。”

“后天吧。”

吴朗:“.......”

秦昭:“.......”

夜色犹如浓墨,外面的酒饭再好也不养人,一盅桃胶雪燕,正正好暖着心。

又恰恰掐在他的喜好上。

陆嘉行勾勾唇,挂了电话,手指在腿上敲了敲。

到了公司楼下,陆嘉行让他们都回去休息,吴朗赖赖唧唧的不肯走。

陆嘉行啧了一声,“什么毛病”

吴朗皱着脸,“有点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陆嘉行头还在疼,迫切想睡一觉。

吴朗说:“哥你真不听啊,算了,反正是小梨子的事,你一向都没兴趣。”

话说的这么满,陆嘉行都不知道拉下来脸接了,他站定,勾勾手,“过来讲。”

是动真心了,还是有钱人包养的一时情趣,他不敢多想,只觉得那小姑娘淡淡的性子里,偶尔露出一抹娇俏。

就像是——小狐狸。

狐狸遇到了大老虎,有点意思了。

......

餐厅里,许梨坐在一边看陆嘉行一点点的吃饭,这男人鼻梁挺,眼眸漆黑,很窄的双眼皮浅浅一道,配上长却不浓密的睫毛,乍一看,是女孩们见到会心里尖叫的那款。

仔细看呢......许梨不自觉的趴在桌子上,歪头枕着手臂,自下而上的看他。

又好像有些冷情,沉默的时候让人一点都不敢靠近。

陆嘉行吃饭的时教养很好,喝个粥,一点声音都没有。直到一碗见底,他才放下勺子,轻挑眉稍看她,“怎么,我脸上有钱”

静得像深海一样的眼眸突然漾起涟漪,因困倦而泛红的眼尾,含了调戏,浪荡的像三月里的桃花。

这个男人禁欲时像寒冰,飒爽凌厉,纵情时像春水,温柔撩拨。

许梨脸上发烫,拿起碗筷收拾,“还要不要吃,粥还有。”

再吃某人还有命走出去么,陆嘉行拦下她,下意识的牵住她的手,“你等下。”

“怎么了”许梨手缩了缩。

陆嘉行坐着块头也比她大,手搭在桌子上跟她说话,有点像家长对孩子。

“病例为什么没发过来”

许梨恍然,“哦,我没您邮箱。”

陆嘉行啧了一下,“纸笔有吗算了,我发信息给你。”说罢他掏出手机划开,迅速发了过去。

嗡嗡的振东声,许梨看自己的手机,“收到了。”

他俩离得近,陆嘉行视线一扫就看到久违的三个字——陆假惺。

许梨慌乱的把屏幕关了,捂着嘴解释,“我也不知道谁把您名字备注成这样。”

那还有谁还有谁敢!

许梨抿抿唇,“陆先生,您生气了吗”

刚吃了那么大一碗糖水,陆嘉行觉得这会儿血糖都在飙高,他咬咬牙,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起大早来找气受,压着火道:“以后不许叫陆先生了。”

许梨眨眨眼,“那叫什么呀”难道他喜欢那个外号

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陆嘉行是彻底没脾气了,“还叫陆先生吧!”

这个话题结束,都沉默了。陆嘉行从来都不是热场子找话题的性子,从小到大都是别人黏着他,可这位小姑娘显然也没找话说的意思。

他看了眼腕表,还有五分钟时间,问:“之前你爸爸不是让你跟我讲新能源汽车”

就冲许泽当时的殷切劲,搁以前陆嘉行才不会理,更别说主动问了,他现在就是想撬开这小丫头的樱桃嘴,红润润的,就是不知道跟他说话。

许梨想了一下,“爸爸说让我有时间跟您讲。”

陆嘉行重新坐了下来,“然后。”

“然后我没时间呢。”

认真答话的模样有些可爱,陆嘉行攥了攥拳头,给她一个肯定的微笑,“很好,我走了。”

许梨吁出一口气,“您慢走。”

陆嘉行阴着脸,头都不回的大步走到门口,手刚摸上门猛得转过身子,那张唯唯诺诺的小脸总是低着跟在他后面,他就想看看这张乖巧的容颜下到底藏着什么。

他单手掐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

两人对视,许梨怯怯的看着他,连反抗都不敢了,只是小声的说:“陆先生,您怎么了”

陆嘉行的心头火被一点点浇灭,拇指在她嘴角刮过,“有灰。”

许梨就像刚才的麦片粥,他抗拒,却又不自觉的想尝试。

陆嘉行放开她,情绪回归了正常,说:“奶奶想见你,下周日我带你回老宅,不过她不知道你失忆的事,你做点准备,别穿帮。”

许梨说:“好。”

纷纷扰扰,在这个夏末时分,连知了都叫得比平时凶残,唯有她,还是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

翌日,陆嘉行就给她联系了新的心理医生,许梨上网搜后就惊呆了。

医生姓欧阳,是全国顶尖的心理医生之一,按小时收费,价码高得超越了她的想象。

她去了一次,当即就觉得没有下一次了,反正也没有明显的效果。

那边康景明也给她发了信息,ktv的事只字不提,只说陈老师要趁着暑假带研究生去考察,也带了他去,他问许梨想不想一起去,他可以给老师说说。

康景明又讲了一些考察的情况,许梨是动心的,可惜她把钱都打给了许青禾,没有经济能力去,也就拒绝了。

日子淡淡的过,她算着父母回国的时间,拿着仅剩的钱又买了几本书回来看。

接到许青禾的电话,是在周六下午。

对于这个妹妹,她也是迷茫的,父母不愿多提,许青禾也没回来过,可家里那么多她俩的合照,好像两个人的关系是好的。

许梨正在翻许慎的《说文解字》,阖上书问:“你有什么事吗”

许青禾此刻正躺在中心医院的走廊加急病床上打点滴,焦急的抓着唯一能想到的一根救命稻草:“姐!晚上我有个活动,你能替我去吗”

这事得从周五说起,之前吴朗来帮她摆平事情,她还挺意外的,以为自己终于抱上的大粗腿。谁知吴朗说出许梨的名字,许青禾就笑了。

她说:“嘉行哥哥果然还是比较喜欢姐姐啊。”

吴朗见不得她自甘堕落的样子,事办妥,又老道的恐吓了几句,叫她长记性,嘴巴闭上,不许跟别人乱说。

许青禾当然知道陆家的本事,咂巴完嘴,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但她没想到,柳泱欺软怕硬,懂得权衡,当即就说一笔勾销了。可那个小模特赵思以为自己有老头子撑腰,私下约了许青禾出来喝酒,面上说是和解,其实是想找回点场子。

就在昨晚,啤的、白的、红的兑着喝,也不记得喝了多少,反正最后是被120送到的医院,吐得胆汁和血都出来了,根本爬不起来。

她都怀疑赵思那货给她喝得是假酒!

这还不打紧,她接了个私活就在今天晚上,要是这个档口爽约,别说违约金了,告到公司她可能以后都没工作了。

所以这才想到了许梨。

“就是个慈善拍卖会,你到那只用端着拍卖品站着不动就行了!我这真是喝大了,现在跟你说话舌头都是麻的!真是没办法了才找你,那个活动挺高档的,我们提前都备了照片过去,咱俩不是长得像嘛,你再化个妆,保准能蒙混过关!”

许青禾抓耳挠腮的说了半天,没想到以前惯着自己的姐姐都不为所动。

她又撒娇:“姐你真失忆了我离开家可就跟你联系呢!要不这样吧,你帮完我,这个活的钱归你了。”

许梨果断问:“多少”

“......三千五。”

“好。”

许青禾:“......”

普通这种活动一般用的是礼仪小姐,今天这个慈善拍卖会后台是土豪,为了逼格用的全是小模特,对于许青禾的档次,这个价码已经很高了。

她是和公司另一个叫小辰的女模特一起接的,小辰和许青禾关系不错,给许梨化了一个妆,换上发的裙子带着她去了现场。

“许青禾”拍卖会的现场策划在后台叫了一声。

小辰碰碰许梨。

“在。”许梨站起来,把抹胸的黑裙子往上提了提。

策划看着手上的名单照片,“你比照片上有灵气。”

许梨手心里都是汗,小辰凑过来,“姐姐你别紧张,咱们就是走个过场,很简单的。”

许梨点点头,她不是紧张要上台,是紧张这个低胸的裙子啊。

“没事啦,这个裙子都算很保守的了,我们之前还穿过开口开到肚脐那种呢。”

许梨下意识把手挡在胸前。

小辰抠着红指甲打趣,“姐姐你化完妆挺招人的,就是......招男人那种。”

这么一说,许梨更害羞了。

她手机刚好响了,是陆嘉行打过来的电话,她接起来走到角落里,“喂。”

“在干什么”

“我在......看书。”许梨做贼心虚的补充,“在家看书。”

陆嘉行轻笑了一下,说:“明天去接你,一起去看奶奶。”他的声音是轻松的,没在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慈善拍卖会在晚上九点举行,之前是酒会,特别像是灌醉了好忽悠钱。

一群大佬名流交际的场合,她们不够等级去。流程已经对完,只等着开始就好了。

“那几个干嘛的野模吗”

“吕总找的模特,其实就是小姐。”说话的女人把小姐二字咬得特别重,接着说,“她们来这啊,就是削尖脑袋想勾搭老板上位的,男人嘛,就好这么一口骚的。不过啊,玩几天就厌了,长不了。”

“真是倒胃口,要不是借着这个机会,怕是她们八辈子也来不了这种场合!”

几个穿着华贵晚礼裙的女人在闲聊,许梨从卫生间出来的晚,刚好就撞上了,她低着头要走,突然被人叫住。

“你怎么在这”

许梨转身,认出是顾欣,不卑不亢的打招呼:“顾小姐好。”

顾欣从几个女人中款款走出来,后面人看笑话似的窃窃私语,那种优越感瞬间就扑到了她的脸上。顾欣也穿了黑色的裙子,鱼尾包臀裹着线条,讥讽的笑了下:“原来是小模特啊,之前可没看出来呢。”

许梨梳了利落的丸子头,顾欣碰了一下,“看来嘉行也不怎么宠你嘛,还让你来这种地方接活。”

“顾小姐。”许梨挡开她的手,泾渭分明的往后退了一步,“没事就再见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敢走!都到这来干这个了,还端着冰清玉洁的样子给谁看!”

她这么一说,后面的几个女人也上前了,“欣欣这是谁啊惹你不高兴了,跟她老板说就行,别费咱们口舌。”打圆场的话,但是表情里都是对许梨的鄙夷。

顾欣笑着点头,她走在最后,低声说:“嘉行不是一般的男人,他不会要你的,别自讨没趣。”

她走的时候故意撞了许梨一下,许梨腹部撞到洗手台,疼得冒了冷汗。

但是这种场合,她必须忍,否则拿不到钱是小,万一害得许青禾被投诉,她就良心不安了。

陆嘉行刚从车上下来,门口的吕总就迎了上来,“还以为陆总不来了呢。”

“应该来的。”陆嘉行穿了西装,笔挺凌厉的气质,一到就引来了注目。

原本他是让秦昭替他来的,要竞拍的东西已经内部提前订好了,琉璃耳坠,150万。但是赵亭不愿意,打了无数个电话要他亲自来,怕秦昭办事不得力,出什么岔子。

说好的东西,能有什么岔子!这些都是慈善拍卖的套路!

“反正你爸要做个样子搞搞慈善,那给我拍个耳坠怎么了!你爸天天对我爱搭不理的,你也不管我!我合着跟麻将过一家算了!”

听完上面的话,陆嘉行脑子都是涨的,他对长辈本就尊敬,忍着烦躁过来了,只是特意来晚了会儿,卡在拍卖会开始之后,拍了东西就走人。

现场邀的有记者,他可不想被拍到上新闻。

无聊不无聊。

拍卖会正在进行,吕总知道他不来,也给秦昭准备了前排座位。陆嘉行嫌过去会引人注意,就坐在了后面。

但还是引起了周围的注意,有人跟他打招呼,他都礼貌的回应,然后转头跟秦昭聊起来。

刚有双玉筷子被拍走,拍卖会走样子,当场要模特拿托盘盛着筷子送到竞拍者面前,现场交给他,证明他们不会后台换东西。

模特身材火辣,胸前晃动着走下来,全场都在鼓掌。

竞拍得者是一家公司的老总,接过东西的时候眼有意无意的往模特胸前扫,模特也很识趣,挺着胸任他看。

秦昭说了句:“这种时候都忍不住。”

陆嘉行没说话,侧过头跟他讨论刚才的话题,“你回头把文件在那给我看看,我总觉得不对劲。”

“好,这里结束我就给您发。”秦昭抬头看台上,一下子就愣住了,“陆总,这......”

陆嘉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说话的嘴还张着,一时都没合上。

台上正在竞拍一只翡翠手镯,举着托盘的模特挽着丸子头,修长脖颈儿下是精致的锁骨,红唇趁得雪白肌肤更加剔透,再往下,黑裙子掐出腰身,小蛮腰像是一手能握住一般。

上面的竞价已经开始。

“150万!”

“160万!”

......

“200万!”

台下响起了掌声,许梨淡淡站着,她的余光能看到前面的顾欣,鄙夷的眼神就好像她就是个比镯子还不如的玩意儿。

拍卖师已经在叫价了,“200万一次,200万两次......”

终于可以结束这份煎熬了。

摹地,不知道哪里响起凉凉的声音,“500万。”

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过去,一片窃窃私语。

许梨看清了后面坐着的那个男人,整个脊背都瞬间麻了,人都有些恍惚,那道凛冽的目光,好似能把她射死。直到拍卖师低声催她:“快把东西送下去啊,快点啊!都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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