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那一瞬我是想要忘记一切, 专心回应小宁的,管他为什么, 反正小宁亲我了, 此时不享受更待何时。
可是有只蚊子不停在我耳边“嗡嗡”叫, 我寻声辩位,伸手“啪”地一声打在小宁脸上。
小宁捂着自己被打的半边脸望着我,满眼都是震惊和心碎。
我向他摊开手“你看这蚊子,沾我一手血,这是吸你多少血了”
小宁的视线木然地从我脸上移动到手上, 看见那只染血的蚊子尸体。
我心疼地摸摸小宁被咬到的脸,小宁的皮肤可白了,明天脸上长个包得多难看。
“一会儿去药店买点药膏, ”我说道,“有种药膏很好用,我就挺招蚊子的, 经常用。”
正说着呢,源源不断的蚊子就来袭击我,我跟蚊子打交道也有二十几年了, 经验丰富, 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它们会攻击哪几个位置, 只听“啪啪啪”数声, 我掌下便出现了好几只蚊子的尸体。
看着掌心的鲜血, 我摇摇头叹道“还是被咬了,蚊子太多, 双拳难敌四手。”
目测一下,大概有两三只蚊子吸满了我的血,死不瞑目地躺在我掌心。
小宁一言不发,沉着脸扭头望向单元门“段友莲出来了。”
一个穿着雨披的身影慢慢地从楼中走出来,她慢慢抬起头看了眼段母居住的房间窗子,便不再回头,站在我们藏身的树林前道“走吧。”
我拍掉掌心的蚊子尸体从树林钻出来,一看时间才过了十分钟“这么快”
我以为她多年没见到母亲会多留一段时间。
“生与死本就是两个世界,十分钟已经是违例。”小宁爬出来,撕掉段友莲身上的符咒,“你想通了吗”
段友莲道“想通了,见她一面就够了。”
现在已经是4:20了,时间紧迫,我们快速走出小区坐上校车。
一上校车刘老师就显现出身形,他拍拍胸口说道“方才真是吓死我了,好害怕沈老师用笔记本打蚊子。那蚊子中可是有吸了沈老师血的,若是粘在的我皮上后果不堪设想啊”
看来用本子打虫子这事在刘老师那里是过不去了,我也挺无奈的,在大学宿舍,用书和笔记本打虫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蚊子吸出来的血你也怕”我转移话题道。
“那是自然,蚊虫这等生物最是会选择血气旺盛的人,它们吸入体内的血也是人体中的精华,威力极大的。”刘老师后怕地说道。
我又问段友莲“你怕吗”
“方才沈老师从树林里出来时,幸好先拍掉了手上的蚊子,否则当时我被符咒压制,再遇到沈老师的纯阳之血,只怕会魂体受创,再难投胎。”段友莲也是一脸惧怕。
我感慨道“所以做鬼有什么前途,连只蚊子都不如,小段你超度的事情解决了吗”
这事小宁最有话语权“她怨气已消,只要带回茅山派依法超度便可以离开躯体。”
其实这事我一直发愁呢,小段这八年都是失踪人口,突然出现一具八年还没腐烂的尸体,就算段母不追究,警方也不可能不调查,这可是人命案。
“带回茅山派,不会被警方误会吗”我关切地问道。
“那倒不至于,”宁天策自信地笑笑,“茅山派在这方面还是有门路的,况且害死段友莲的人她自己已经解决了,警方要查也查不出什么。等超度过后,便可以将尸体送还段母,由她火化安葬了吧。”
我没问小段与母亲说了什么,这是她的隐私。见她此时一脸宁静,再没了当初怨气冲天的样子,这样就足够了。
司机大哥趁着凌晨车少,他又不会被红绿灯拍到,一路将车踹得飞快,先将刘老师送回彼岸小区,又将我小宁小段带到酒店,全程不到半小时,最后十分钟他还要找个背阴的地方停车。
我还是第一次在城市里坐时速超过一百五的鬼车,一路上见司机大哥踹着油门闯红灯,无数次与身边的汽车擦肩而过,吓得一手抓紧车上扶手,一手握住小宁的胳膊,生怕我们俩被车甩出去。
下车时司机大哥用手推了推帽子,对我冷笑一声“呵,我最高时速只有80笑话”
将我们扔下车后就狂踩油门飞驰而去,我脸色苍白地扶着小宁道“司机大哥是真汉子,我自愧不如,城市里居然敢开出高速超速的速度”
小宁面不改色道“他开的是鬼车,阴阳有别,是不会与其他车相撞的,就算撞上也只是从车身中传过去,没事的。”
小宁真厉害,这种速度下都能保持镇定,茅山天师还有过人之处
“呕”在我发呆时,小宁狂奔到酒店外垃圾箱处吐了。
我“”
最后还是我扶着晕车的小宁上了电梯,回到房间后我扶他在沙发上坐好,给他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漱漱口吧,哎,晕车还逞什么能,车上就应该尽可能闭目休息,让我给你揉揉太阳穴也是好的。”
小宁默默地看着我,眼中好像藏了很多话。
他最近总用这种眼神瞧我,我都习惯了。
我去弄了个热毛巾,坐在沙发上,让小宁躺在我大腿上,用热毛巾为他擦脸“闭上眼睛,安静地躺一会儿,睡着就好了。”
擦过脸后,我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小宁脸上被蚊子叮的位置,没有长包,但有些红。
我便着重将热毛巾敷在那个位置,争取活血化瘀,让小宁不长包,保持帅帅的颜值。
小宁不太乖,除了擦脸外一直没有闭眼,他专注地望着我,视线随着我的手转移,不放过我每一个动作。
在我专心地帮他敷脸时,小宁抓住我的手,轻声道“沈老师”
我心一慌,毛巾掉了下去。
小宁咽了下口水,好看的喉结轻轻滚动,我不敢看他的脸,视线转移到他的喉结上,有种咬一口的冲动。
尽管没有与小宁对视,但我的耳朵一直在工作,静静地等待他即将说的话。
只听他
“呯呯呯”巨大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我顿时恢复神智,起身去开门。
“噗通”一声,小宁从沙发上掉了下来,啊忘了他刚才是躺在我大腿上,我一站起来他就
敲门声很急很大,主卧睡觉的宁掌门扶着腰打着哈欠走出来“你们都在怎么不开门。”
宁掌门说罢就去开门,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忘了,到底是什么事呢
房门打开,宁掌门大喝一声“什么活尸竟然如此大胆,敲我茅山派下榻的酒店天策,祭辟邪剑,看我除了这孽畜”
啊,我光顾着扶晕车的小宁上电梯,把小段忘在楼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