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江砺和闻希结婚的第三年, 省里出了件重案, 迫于舆论的压力, 省厅紧急成立了专案小组，并且上头亲自点名江砺作为专案组的副组长。
为了这件案子, 江砺出差了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里, 江砺几乎没闲过，起早贪黑, 哪怕再想闻希也只能每天趁着吃饭的时间和她打电话说上几句话，而且只要一有情况，立马就得挂了电话去处理手里的事。
所以案子一破，江砺就立刻回了海城,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闻希，前两天看到她发来的照片,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没有好好吃饭，小姑娘看上去好像比他出门的时候要瘦一些。
因为是临时买的机票, 所以飞机抵达海城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
怕闻希大半夜执意要来机场接他, 江砺索性没有告诉她他今天回来的消息，一个人提着精简的行李从机场打了车回家。
开门的时候江砺放轻了声音, 屋子里黑漆漆的，想来闻希应该是已经睡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近卧室，接着窗外投进来的路灯光看着床上抱着玩偶熟睡的人, 江砺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上前, 轻轻吻了吻闻希的额头。
见闻希秀气的眉皱了皱，江砺没再吵她, 起身去了卧室外的卫生间洗澡，结果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闻希已经开了床头的小夜灯，抱着玩偶窝在床上看他。
江砺笑了下，“吵醒你了？”
闻希懒懒地哼了声，摇摇头，“你回来怎么都不告诉我？”
倒的确不是江砺吵到了闻希，她就是刚刚睡着睡着忽然就醒了，听到外面有水声，先是吓了一跳，等开灯看到江砺放在卧室门口的行李箱，闻希才知道是他回来了。
江砺三两步走到床边，握了下闻希搭在被子外面的手，还没开口，就看到闻希掀了被子窜进他怀里。
“警察哥哥。” 闻希依恋地蹭了蹭江砺的颈窝。
这还是两个人结婚到现在第一次分别那么长的时间，她知道江砺破案的压力大，整整一个月连视频都没有过一次。
江砺头发还滴着水，他拍了拍闻希的背，轻声问她：“是不是困了？你先睡一会儿我去吹个头。”
“现在不困了。” 闻希环着江砺的脖子没松开，仰着头要去亲他。
江砺低笑一声偏头躲开，闻希的唇只轻轻擦过他冒了点胡茬儿的下巴，有些刺人。
闻希有点恼，不满地瞪着江砺。
江砺却只是笑，他抬手捏了下闻希秀气的下巴，垂眸看她，“想我了没？”
想到刚刚故意被江砺避开的那个吻，闻希故意说反话：“不想，一点都不想。”
“真不想？” 江砺眯了眯眸子。
闻希肯定地点点头，“你不在没人管我，我还乐得自在呢。”
江砺嗤笑。
他看着怀里故意不肯看他的小姑娘，搭在闻希腰上的手摩挲了两下，然后不声不响地将闻希整个人压在床上。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闻希下意识轻呼，但下一秒，江砺强势的吻就将她的声音尽数淹没。
他一边亲吻着闻希，一边将闻希睡裙的吊带褪下去，没褪完，纤细的带子正好卡在闻希的手肘处，让她没办法挣扎。
这样的姿势，闻希被江砺亲得有些燥热，明明是深秋的季节，但似乎江砺的掌心带着火，每到一处她的皮肤就开始燃烧起来。
察觉到闻希的动情，江砺哑着嗓子低笑，“不是说不想我吗？口嫌体直的小骗子。”
被禁锢住的手让闻希觉得有些羞耻，结婚三年，从江砺身上她算是发现了，不管一个男人在外面有多正经，回到家关起门之后都是蔫坏的。
她知道江砺想听什么，但是她偏不如江砺的意，咬着唇不肯说话。
江砺也不逼闻希，耐心十足地磨着她，两个人结婚这么多年，他几乎知道闻希身上所有的敏感点，闻希任由江砺搓圆捏扁，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江砺耐心地观察着闻希的反应，等到闻希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水，秀气的一张脸上染上了绯色，江砺突然起身坐起来，眸色沉沉地看着床上的人。
闻希被江砺撩拨的正难受，江砺的撤离让她像是漂浮在海上的人突然失去最后一根浮木，她嘤. 咛了一声，有些迷蒙地看着江砺。
江砺哑着声音开口：“说实话，到底想不想我？”
静悄悄的夜晚，空气里却弥散着无尽的欲. 望，闻希这会儿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她下意识抓住江砺的胳膊，咬着唇轻点了下头。
“说话。” 显然江砺并不打算这么轻松就放过闻希，他目光落在闻希雪白的肌肤上，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躁意，“想了还是没想？”
无论过多久，闻希发现自己都不是江砺的对手，身体里像是窜着火，她最终还是低低地说了个 “想” 字。
分开了一个月，江砺对闻希的想念和她比起来只多不少，听到了想听的答案也不再折磨自己，很快欺身压了上去。
两个人用亲密的举动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最后的一瞬间，江砺伸了手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摸索，结果最后却只摸出了一个空盒子。
他出差临走前的那晚用完了。
江砺有些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这种时候告诉他没了安然套，和临开木仓的时候告诉他没子弹有什么区别。
闻希注意到江砺的迟疑，她勾勾江砺的手指，小声开口：“要不…… 直接做吧？”
真急起来两个人也不是没有直接做过，但是那都是在闻希的安全期，江砺算了下日子，现在并不是安全期。
他盯着闻希，像是要把她吃进去，好一会儿他才摇摇头，“不想你吃药。”
“我不吃药。” 闻希环着江砺的脖子，在他性感的喉结上轻咬了一口，声音里带着媚，“要是真的有了我们就生下来吧。”
察觉到江砺有一瞬间的生硬，闻希扬扬唇，“我们都结婚三年了，虽然爸爸妈妈没有催过，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们是想抱孙子的。”
“那你呢？” 这种事情江砺最在乎的还是闻希的感受，“你准备好要孩子了吗？”
当初两个人刚结婚的时候，闻希就告诉江砺她暂时不想要孩子，她说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当一个妈妈。
江砺自然是尊重闻希的意见的。
“没太准备好。” 闻希实话实说，“但是如果小家伙真的来了，我也会真心欢迎它。”
闻希都这样说了，江砺便也没再忍，他往前一顶，同时吻住闻希的唇，好一会儿才贴着她的唇，用低沉的声音告诉她：“希希，我爱你。”
—
十二月底。
年底对于在警局工作的人来说，基本上算得上是一年最忙碌的时候了，大概罪犯们也开始冲业绩，光是江砺队里，就有三件案子堆着。
他作为刑侦大队的队长，自然连轴转，几乎每天回到家里都是半夜，有时候实在是太忙，索性办公室将就两三个小时，又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闻希知道江砺忙，也乖乖地不打扰他，只每次在他每晚回来的时候，依恋地钻进他怀里，然后再安心地睡过去。
江砺忙，赵一恺自然也忙，所以林烛和闻希见面的频率倒是越来越勤，只要江砺和赵一恺一加班，林烛就会叫上闻希一起吃饭。
平安夜那天，林烛约了闻希去吃西餐，美其名曰没有老公陪也要仪式感十足地过圣诞节。
当初意大利吃了三年西餐后，闻希对西餐虽然说不上讨厌，但也绝对说不上喜欢，不过林烛想吃她自然是奉陪的。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牛排光看着就让人觉得反胃。
闻希喝了口果汁，把心里那股恶心感压下去了些，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林烛聊着天，刚切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胃里那种翻江倒海地感觉就再也压不住了。
她放下叉子往卫生间跑，林烛不放心跟了过去。
看着闻希脸色难看的弯着腰在盥洗台前洗脸，林烛心疼地拍拍她的背，“崽儿你没事吧？”
闻希摇摇头，“应该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加上昨晚降温着凉了。”
虽说要比江砺好点，但是工作室那边也是忙得不行，手里好几份设计稿都压着。
“要不去医院看看？” 林烛还是不太放心。
“哪儿有那么娇弱？” 闻希勉强笑了下，“我今晚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真不用？” 林烛牵着闻希往外走。
闻希安抚地拍拍林烛的手，“真不用了阿烛。”
林烛知道闻希是个有主见的人，便也没再勉强她，但还是叮嘱了一句：“听赵一恺说今晚他们队里要去临市收网嫌疑人，你要真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扛着听到没。”
“知道了。”
闻希是真把这事儿当成是自己没注意着了凉，结果到了晚上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肚子痛得不行不说，上厕所时闻希还注意到自己见了红。
像是有什么预感一般，她忽然就害怕起来。
自从江砺出差回来后两个人亲热时就没带过安全套了，虽说顺其自然，可是闻希压根儿没想过这么快会怀上，所以下午恶心时她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这会儿静下来一想，她的生理期好像的确是推迟了。
不敢再耽搁，也不敢乱吃药，她直接给林烛打了个电话，声音里带着哭腔，“阿烛你可以陪我去医院吗？”
林烛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接了电话之后就开着车将闻希送到了医院。
急诊科的医生例行公事地给闻希查完 B 超，没什么表情告诉她：“你已经怀孕六周了。”
闻希还来不及高兴，就听他又说：“但是现在有流产征兆。”
一句话，让闻希整个人都愣住。
她从没想过会是这种局面，她以前总担心自己没办法做一个好妈妈所以才迟迟不肯要孩子，如今小家伙突然来了，却不想她刚知道它的存在，就面临着要失去它的可能。
林烛也急，问医生：“那怎么办？总有办法保一下吧？”
那医生安抚林烛和闻希：“马上妇产科那边的会诊医生就到了，等他们来看看，毕竟涉及到大人和小孩子，我们也不敢随便用药。”
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除了让林烛先不要告诉江砺让他安心执行完任务，闻希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好在最后来会诊的妇产科医生说只是因为闻希这段时间没休息好加上饮食又不太规律才会这样，送来得还算及时，住院养上一段时间就没有大碍了。
闻希和林烛同时松了一口气。
林烛在医院陪了闻希一晚上，她和闻希年少相识，哪知转眼闻希就要做妈妈了。
她新奇地摸了摸闻希依旧平坦的小腹，笑着开口：“我干儿子还挺顽强的，以后肯定像砺哥一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闻希疑惑，“你怎么知道就是干儿子了？万一是干女儿呢？”
林烛撩了撩头发，“我有预感，姐姐我预感一向很准的。”
第二天，闻希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柳恩和江城也，柳恩一听立马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医院。
没先关心肚子里那个，而是拉着闻希上下端详，“希希你没事吧？妈妈刚刚接到你电话都快被你吓死了，以后这种事要第一时间通知妈妈听到没？”
心里熨帖，闻希轻轻地点点头，有些自责地开口：“妈妈我没有照顾好小家伙。”
“不怪你。” 柳恩怜惜地摸了摸闻希的头发，“你好好的妈妈就放心了。”
柳恩看到在一旁的林烛，这才注意到她进病房之后就没看到过江砺，压了压心里的火气，问闻希：“江砺呢？”
“他昨晚出任务不在海城，还不知道他要当爸爸的消息。” 闻希倒是期待江砺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柳恩一听火就上来了，“到底是工作重要还是老婆孩子重要？需要他的时候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说着她还没好气地瞪了一旁无辜的江城也一眼，轻哼：“都是你教的好儿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工作。”
莫名躺枪的江城也摸摸鼻子，丝毫不见外面威严的模样，默默地承受着来自老婆大人的迁怒。
闻希见状赶紧拉了拉柳恩的手，撒娇似的开口：“妈妈不怪江砺的，当初嫁给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独独属于我的，除了我还有更多的人需要他。”
闻希顿了顿，继续说：“看到他能被这么多人需要我开心还来不及，妈妈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柳恩叹了口气。
她是过来人，知道女人怀孕不容易，发火无非是心疼闻希，但江砺到底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被闻希一劝没再多说，冷着脸叫了江城也去买了早饭回来。
江砺是在两天后回的海城。
嫌疑人抓捕回来还要审讯，趁着江砺在处理事情的空挡，赵一恺躲到一边给林烛打了个电话。这两天他们天天在外面蹲守，哪里还有心思花前月下，两天没听见林烛的声音，赵一恺心里想得不行。
电话一接通，不等赵一恺开口，林烛先问：“你们回来了？”
赵一恺 “嗯” 了声，“阿烛我想你了。”
林烛这会儿正在病房陪着闻希，闻言看了眼床上捧着手机的女人，问赵一恺：“江砺也回来了？”
“阿烛你怎么一开口就问别人啊？” 赵一恺属于惯性吃醋，虽然知道林烛和江砺八竿子打不着，也还是忍不住酸。
听到 “江砺” 两个字，闻希刷手机的手顿了下。这两天她的情绪算是经历了大起大落，虽说支持江砺的工作，但免不了她想他。
“你别闹了，闻希怀孕了。”
“什么？谁怀孕了？” 赵一恺一意外没控制着音量，整个办公室的人都下意识看向他这个角落，包括江砺。
赵一恺讪笑两声，压低了声音：“闻希小姐姐真怀孕了？这是砺哥的大喜事啊，他不会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希希现在在医院。” 林烛看到闻希给自己递来的眼神，顿了顿，嘱咐赵一恺：“希希想亲口告诉江砺，你先别声张，你们什么时候能忙完？”
“大概下午吧，局里催得紧砺哥马上要去审讯嫌疑人了。” 得知了这个天大的秘密，赵一恺悄悄看了江砺一眼。
“那行，你们忙完了你给我和闻希说一声。”
赵一恺应下：“放心吧媳妇儿，保证完成任务。”
江砺带着张放一起去审讯嫌疑人，经过赵一恺的时候，看到他有些暧昧的目光，忍不住轻嗤，“赵一恺你累出毛病了吧，能不能别用你那个娘唧唧的眼神看我。”
赵一恺：“……”
下午四点多江砺才从审讯室出来，他神色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把手里的审讯记录扔给坐在办公室门口的赵一恺。
赵一恺下意识问：“招了？”
“招了。” 江砺抬脚往办公室走。
赵一恺赶紧起身拦住他，“砺哥你还不下班？”
江砺挑眉，“你什么时候这么积极想让我下班了？接下来的工作你做？”
换作平时赵一恺自然不会随随便便给自己揽活，但想着江砺毕竟都荣升进入爸爸行列了，他就勉为其难地加加班好了。
这样想着，赵一恺赶紧拍拍胸脯，“剩下的工作你就交给我吧，有多少给多少。”
江砺新奇地看着赵一恺，“你今天脑袋被门挤了？不想下班了？”
他又不是傻怎么可能不想下班，他还想回家抱媳妇儿呢。
不过赵一恺演技到底是在线的，他 “啧” 了声，“大家都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还不让我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吗？”
见江砺还杵着没动，赵一恺索性直接将他推到更衣室门口，“你快下班吧，蹲了两天你都没休息过，事情交给我你还不放心？”
虽然心里奇怪，但看赵一恺这么积极，江砺也不再多说，给他交待了些事情后径直进了更衣室。
看到江砺关上门，赵一恺总算是松了口气，立马拿了手机给林烛和闻希通风报信。
果然十多分钟后，闻希就接到了江砺的电话，她接起，轻轻 “喂” 了声。
“希希，在家吗？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带回去，或者我接你出来吃。” 听到闻希的声音，江砺眉眼都染着笑意。
“我不在家。” 闻希顿了顿，“我在医院。”
听到医院两个字的时候，江砺眉心一凛，脸色顿时沉下来，“你怎么了？生病了？”
“不是。” 听江砺的声音就知道他在担心，闻希赶紧解释，“我没事的警察哥哥，你先到医院来一下可以吗？”
江砺听到闻希没事的时候，松了一口气，“那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林烛见江砺要来，识时务地打算离开，想到医生说这两天自己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可以适度活动一下，闻希便打算和她一起去楼下等江砺。
也不知道江砺怎么开车的，闻希刚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坐下来，她就看到江砺急匆匆地往医院里走。
闻希扬声，“江砺，我在这儿。”
江砺闻声看过来，见闻希的羽绒服下是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立马不管不顾地朝她跑过来，期间有一辆车和他擦身而过，看得闻希心惊胆战，幸好那辆车刚起步车速还不算快。
“警察哥哥你急什么？我又不会跑。” 闻希不满地嗔怪他。
江砺没理会，拉着闻希左看右看，脸色不太好地问她，“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周围人来人往，闻希却难得不害羞地钻进江砺怀里，紧紧环住他精瘦的腰，一直感觉周围都充满了令她安心的气息，才缓缓开口：“警察哥哥恭喜你啊，你要做爸爸了。”
江砺闻言身体一僵，有些不敢相信地去看闻希的脸，“希希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
闻希发现向来沉稳的人在听到自己要为人父母的消息后这表现还不如她，顿时笑开来，她扬起素静好看的脸望着江砺，“我说恭喜我的警察哥哥要做爸爸了。”
好一会儿江砺才后知后觉地笑起来，他低头怜惜地在闻希的侧脸上亲了亲。
柳恩来给闻希送晚饭的时候，正好碰见小两口在医院花园里，她前两天还听江城也江砺手里的案子有些棘手，这会儿看到江砺在这里难免有些惊讶。
她朝她们走过去，清了清嗓子，“你还知道来看你老婆啊？”
“妈。” 听到声音江砺怔了下，“您怎么在这儿？”
“我不来谁来心疼你老婆？” 柳恩轻哼，“希希这两天遭了不少罪，你人影儿都没见着。”
闻希刚刚只报了喜没报忧，江砺闻言眉头皱了皱，他捏了下掌心里柔软的小手，沉声问闻希：“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柳恩提出来，闻希想瞒也瞒不住，只好垂着头老实交代：“警察哥哥对不起，我之前没有照顾好小宝宝。”
闻希说得似是而非，江砺只好看向柳恩，“妈，医生怎么说？”
柳恩叹口气，“希希之前没休息好，医生说她有流产征兆，要在医院住几天保保胎。”
江砺一听果然整个人都冷下来。
闻希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她心虚的垂着眸，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拉着江砺的手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没有照顾好它的，我之前不知道……”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砺打断。
江砺替闻希捋了捋她披散在肩头的头发，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希希，是我该说对不起。”
他没办法想象，闻希一个人听到可能有流产征兆的那一瞬间该有多害怕，而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没有陪在她身边。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和宝宝，让你担惊受怕了希希。” 江砺微微弯了腰和闻希视线平齐，“之后我一定多抽时间陪陪你，你有什么不舒服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这种事情其实是她粗心大意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何况江砺一个大男人，结果江砺却反过来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不等她再开口，她就听江砺接着说：“虽然我很期待我们的孩子，但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