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铭!”
一声凄厉的叫声吵醒了小憩中的王铭,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看清眼前身穿皮衣将自己的肚囊几乎挤爆出来的野猪精。
“王铭!”
野猪精的叫声如同杀猪一般凄厉,虽然难听,却对于从瞌睡中清醒有起效,王铭像发条一般绷了起来:“我我我,什么事儿?”
“提审了!”野猪精用黑色的棍棒敲了敲栅栏,随后用胸前的牌子刷了刷。“滴!”一声,王铭的建房被打开。几乎在开门的同时,野猪精从手中扔出了一个光弧,光弧击中王铭后迅速定位到了他的双手,并紧紧地套住:“给我老实点儿!”
“什么事啊?”
“提审了,”野猪精用警棍捅了捅王铭的腰,示意他快一点走:“赶紧的,今天还要提审二十多个妖怪。”
“那我呢?”豪以见状连忙跟了过来,吸取了昨天的教训,他没有把脸挨着栅栏:“什么时候提审我啊,我都进来一个星期了!”
“闭嘴!”野猪精呵斥道:“冥刑司自有安排,你就给这老老实实带着吧!”
“我说猪哥”王铭的手被光弧锁束缚得浑身难受:“这么叫你合适不,你看我没犯什么事,用不着这么煞有介事的,还提审?”
“别多嘴!”野猪精哼哼了两声:“照直走就是了!”
“我可以联系律师吗,如果不行我希望可以和冥判官蒲松龄视频通话。”“哎哟!”
野猪精用警棍敲打了王铭的背部,一阵又麻又刺的感觉,让他觉得手上被束缚也不是那么难受了,因为这警棍敲着真是疼:“别敲了别敲了!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
从监房到提审室,王铭和身后的野猪精差不多走了有半个小时,可王铭觉得至少过了半天。被束缚的双手,背部依稀传来隐隐的痛感,封闭的环境,千篇一律的景色再加上不能说话的憋闷,简直是生不如死。
谢天谢地,终于看到了道路尽头传来隐隐的灯光——这是一路上除了自己的脚步声、野猪精的脚步声、不知哪里的水滴声以外唯一值得他注意的事情了。
“是那里吗?”王铭此时此刻有些明知故问,可这也比憋着一句话都不说来的强。
“到了便知。”野猪精言简意赅地回答了王铭的话,本来王铭趁此机会还想说两句,回想起刚才收到警棍制裁的痛苦,只得作罢。
灯光渐渐明亮,王铭依稀能够分辨出这是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屋,而灯光则是从小屋的地上传来的。越走越近,看到小屋门前也有一名手持着警棍的独眼豺狼进行把守,看到了野猪精,豺狼精微微点了点头。
原来这小房间这是一间传送门,地上散发出的蓝光就是传送门的传送阵。不过这间小房间里有一柜冰箱,里面放着三明治、啤酒等食物和饮料,旁边还有个写着“非紧急情况请勿打开”的箱子。
“站到中间去!”
野猪精又用警棍抵了一下王铭的腰,王铭摇了摇头,无奈地站到传送阵的中间,一旁的豺狼精将爪子放到墙上的密码锁上,按下了4位的密码。
“看什么看!”野猪精见王铭好奇地看着豺狼精输入密码,举着警棍便要打。
“别打别打,”王铭连忙将眼睛闭上:“不看不看,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唰——”王铭隐隐约约感觉到身边的亮度变低了,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另一个房间:房间仍然是不到十平米,房门有两名手持警棍的妖怪把守——这里应该就是提审的准备室了。
“下一位。”
房门上的喇叭传来了男性的声音,守门的妖怪便站了起来,两人一人一只手架住了王铭。
房门打开,外面是一件大概有羽毛球比赛场地那般大小的房间,高台上坐着一位正在玩着pad的妖怪,房间非常空旷,中间设置了一个木制半人高的栅栏,房间周围的四角各站着一名守卫。
“我看看”王铭之所以认为提审的官员妖怪是在玩pad,是因为那妖怪面前还有一台台式电脑——很明显这台电脑才是办公用的,官员妖怪的手指在键盘上戳了戳:“涉嫌在传送门处扰乱冥卫队的执法秩序,还涉嫌携带危险道具”“原来是西域商人卖的戒指”
“大人”王铭实在不想像电影电视剧里面那样大喊:冤枉啊!
“能让我见一下冥判官吗,我想这里一定是有些误会存在的,因为这凤凰就是我的宠物啊,当时我是准备老老实实地接受检查,可是凤凰一个传送阵就把我带走了。”
“是吗,可我看到你在逃走之后,还与冥卫队人员相遇过,并且再次离开,这个你又作何解释?”
“那个单雄信不讲道理啊,他举起他的钉耙就要打我,我能不跑吗?”
“好了,你这个案子”官员妖怪瘪着嘴,摇了摇头:“是关云长执法总队长要求要严肃办理的所以嘛”
“所以?”
“所以只能暂时将你收押到永久监房中,鉴于你是冥界的公职人员,我们会联系冥判官,不过在此之前你都得老老实实呆在监房里。”
说完手起章落,还没等王铭有任何的申辩,官员妖怪的章就已经落下。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只要你在这里,你就是编号5421号,不叫王铭了,带下去吧,下一个!”
“咋就下一个了?”王铭激动地想双脚从围困他的栅栏中跳出去,却被背后的两只大手摁住了:“我还要申诉啊,怎么就——”
“下去!”
“别电别电!”王铭看见出口有守卫拿着警棍就朝着他走来,连忙求饶——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坐牢已经成了定局,就别去受这些皮肉之苦了。
和冥界的“蜜月期”正式结束了——这是王铭脑袋中突然蹦出的一个想法:在之前的经历中,哪怕遇到和妖怪死斗,都不曾有这样的感觉。而此时此刻,王铭心中燃起一种身陷囹圄的绝望之感。